“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諾琪那略顯陰沉的語調讓陳月兒的酒醒了一大半,她略微尷尬地看了看倒在地上拚命動彈的我,然後連忙將自己的外套緊了緊,一臉仿佛被我占了好大便宜的樣子說道:“諾琪,你怎麽能把這個臭男人胡亂放進女孩子的閨房呢?你看看,這個女人整個全都讓他給看了……”


    一邊說著,陳月兒還在身旁另一個女酒鬼的雪白肌膚上用力拍了拍,發出一陣啪啪響聲。


    很可惜,我這會兒隻想吃人,壓根就懶得去照顧小遊坤的感受,再香豔的場景,對我而言,還不如一隻燒雞來得過癮。


    諾琪原本不太高興的臉色這才稍霽,也不知道她剛剛究竟是怎麽突然就生氣了,怪嚇人的。“你把路所長蓋好,別讓這臭男人看了去。”


    “知道啦,真是的,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也不知道你是在吃我的醋還是吃他的醋。”陳月兒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嬌嗔道,看得出來,她們兩個人的身份關係中,諾琪是占主導地位的那一個。


    “嗚嗚嗚!(吃你妹的醋啊!誰來管管我先!)”


    “好啦好啦,嚷嚷什麽呢嚷嚷,那個啥,你不應該也有辦法收掉那隻貪吃鬼的麽,怎麽讓我來啊?那,說好啦,我的辦法一直都有些少兒不宜的,你可別生氣就行。陳月兒捶了捶酒後依舊有些眩暈的腦袋,略有些俏皮地跟諾琪說道,表情怪怪的。”


    “我剛幹掉了那個來十八寨鄉的煉鬼獻祭的家夥,有些累。”諾琪略微蒼白著臉色淡淡地說道,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剜了我一眼說道:“放心吧,他還不能死,醫者父母心,你就當他是一個病人就是,我不看好了。”


    說著,諾琪竟然就真的站起身,然後將我提溜起來,一直拉到了窗邊的沙發上坐了下去。這女人哪怕在這種疲勞的情況下,還能把我當做一個小沙袋一樣甩來甩去的,真不知道她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嘿,我送給你的手帕……”陳月兒看到我嘴裏的東西,連忙裹著牛仔外套從床上站起身說道,卻忘了她外套往下,僅有可愛的粉色小褲,一雙散發著健康白皙光澤的長腿展示在了我的麵前。我隻覺得人中一熱,一道又鹹又腥的熱流緩緩流至我的嘴唇上方,哪怕嘴裏被塞住了手帕我還是嚐到了味道,那是自己的鼻血。


    明明隻想咬東西,可還是流鼻血了算怎麽回事啊,真是出了大醜……我心中無奈地想道,但頭腦依舊清晰無比,我知道這是虎爺已經在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保護我的神誌。


    鼻血粘在了手帕上,有潔癖的諾琪臉色猛地一變,然後衝上前將我口中的手帕給扯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我也完全沒有控製住自己動作,竟然是靈活無比地一口咬在了諾琪那鮮嫩細滑的手背上。


    “哎喲!混蛋,你咬我!”


    “糟糕!”我心中猛地一沉,但身體卻已經出賣了自己,諾琪的纖纖玉手就好像人間美味一樣,被我一口咬住之後就再也舍不得鬆口了,並且開始拚命吮吸著咬破皮的血液,這一口咬下去不可謂不深,一直於在她的手腕處,一直黝黑的大蠍子已經是朝我張開了那雙大鉗子……


    “啪!”蠍子小黑終究是沒有朝我動手,可諾琪卻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臉頰下方同時用力一捏,原本那饑渴無比的咬合力立刻消散一空,她也趁機抽出了自己的手背。在手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色壓印赫然可見,獻血不斷地從壓印中一滴滴流出,這一下,估計都已經是讓她疼進心裏去了……我同樣也感覺十分抱歉,但卻沒有辦法控製住身體的行為。


    “該死的!”諾琪捂著手立刻離開,有些煩躁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壓印,然後又用另一隻手輕輕一撫,那傷口上的血卻是猛地止住了,手背上竟然還燃起了一陣青紫色的煙霧。


    “你去處理一下傷口吧,我來!”陳月兒這會兒也顧不上穿褲子,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她竟然就這麽坐到了我的身上,一雙玉臂固定住了我的腦袋,然後猛地親了上來,她就這麽緊緊地貼著我,柔嫩的嬌軀格外地溫暖。


    我根本無暇感受這個吻,因為就在我的身旁,一臉冰寒的諾琪正捂著受傷的手背死死盯著我,恨不得是要將我給挫骨揚灰了,而陳月兒的香吻之中,她的三寸丁香也探到了我的舌尖,我隻覺得舌尖突然猛地一麻,一道強烈的刺痛從那裏湧向了全身,與此同時,陳月兒手上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含糊,接連在我身上數個穴道處大力點了幾下,動作又快有準,我的嘴頓時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大大地張開,怎麽都關不上了。


    我有些害怕,生怕自己的嘴角會和白立明那死鬼一樣撕開,但好在,陳月兒還算知道憐香惜玉,待我的嘴巴固定好後沒有其他的動作,我突然發現,自己的脖子和大腿此刻竟然也變得僵直沒法動彈,雙手雖然能動,但卻被手銬死死銬在了身後。


    這一次似乎是完全不一樣的套路,上一次我身上被人下的咒她僅僅用吸的就輕易無比解決了,那一幕估計我這輩子都會記得,可她現在將我這麽固定著,究竟是有幾個意思啊?


    果不其然,精彩刺激的還在後頭,這娘們又跑回床上,從我的旅行包裏麵拿出了一個小黑包,取出了黃色的符紙以及毛筆朱砂等物一一鋪在電視櫃上。求知心切的我立刻就瞪大了眼睛,看著專心無比的她開始在電視櫃上寫寫畫畫。


    這就是符篆之術麽?好像巫魂遊蠶天璣法門裏麵也有符咒法,隻不過我還沒有去學罷了……


    一張符篆很快就寫好了,卻見這娘們竟然是拿出了打火機。


    “唔唔唔!”我抬頭迎上了這娘們嚴肅無比的表情,心中猛地一沉,急切地想要發出聲音,但她似乎完全沒聽到,壓根就懶得理會我,徑自用打火機點燃了符篆,燃燒的符紙下一秒就被她一把塞進了我的口腔!


    憤怒,尖銳,痛苦,哀求,陰森,怨毒種種聲音不斷地在我那破嗓子中嚎叫出來,就好像農村裏正在被宰殺牲畜那樣淒厲,這根本就不是我的聲音,而是屬於那來自地獄的鬼物。雖然口腔內有著熊熊燃起的熾熱符火,但我此刻卻並未感覺到多少的痛楚,相反,那符火似乎對附著於我身體內的靈體有著巨大的殺傷力,就連虎爺都頗為忌憚地退避三舍,隱藏到了我的腳後跟。


    一陣濃烈的黑煙總算是從我的口中衝了出來,懸浮在了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隻真真正正的餓死鬼的形象!直至此刻,我才感受到口腔中傳來的那灼烈的疼痛,陳月兒馬上上前在我身上輕點幾下,我隻覺得原本僵直身體陡然一鬆,她又將我的下巴往上一托,做出一個仿佛在調戲我的動作。


    “合上嘴,如果你不想你的喉嚨被徹底燒壞的話。”


    我總算是真正見到了餓死鬼(貪吃鬼)的尊榮,醜陋,那是自不必多說,我活這麽久,還沒聽說過那隻餓死鬼長得英俊瀟灑的,它的四肢非常細,嘴巴也非常小,或許是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它的肚子高高得腫起,看起來格外的大。


    “你們……都該死……打斷了獻祭蛻塬的程序,你們就準備承受修靈教無邊的報複吧!該死的家夥,我會給你們來自蛻塬大人的詛咒!讓你們永世伴隨!!!”黑煙中的餓死鬼尖銳地喊出常人根本聽不懂的聲音,但我卻能夠清晰地聽懂它說什麽,就好像當初能夠聽得懂八卦妹的話一樣,實際上,另外兩個人也都聽得懂。


    “難怪長得這麽畸形,就是名字都這麽畸形,蛻塬……你怎麽不叫橢圓算了?”陳月兒出口驚人,竟然就是這些鬼物口中完全一樣的語言,英姿颯爽地揚頭看著半空中的餓死鬼,而諾琪卻也是雙手抱胸依在衛生間門口,神情認真地看著這頭惡鬼,她是來壓陣的。


    在諾琪的右手上,還有著一個深深的牙印。


    “話又說回來了,它根本就不是陽間不願離開的鬼,而是從餓鬼道召喚過來的……是什麽人有這樣的本事,能把它生生召喚出來?”陳月兒看向諾琪。


    “召喚它的人不可能是之前的那個宿主,但那個姓白的家夥必然和它的召喚者存在關聯,它剛剛不是說了麽,修靈教會找我們報仇的,那應該是一個組織。”諾琪冷冷地說道,她們兩個人看起來似乎都沒有太將這隻餓死鬼當一回事,但神情之中卻又滿是緊張的戒備。


    “那就趁著它剛剛來到人間實力都還沒有恢複起來,趕緊滅了它。”


    佛家有六道,根據業報身所受福報大小而劃分,分別是天道、人道、畜生道、阿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根據佛經裏麵的說法,如果人要是生前犯下見死不救、偷竊等等罪孽,死後,就是進入餓鬼道!我坐在沙發上聽得雲裏霧裏,卻同時也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看樣子,這個餓死鬼,似乎不是一般的餓死鬼呢。就在我微眯著眼睛思考的時候,這鬼東西竟然是突然將目光盯向了我,粲然一笑,朝我猛地衝了過來。


    兩個女人俱是一驚,然後各自使出了身上的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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