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劍陽意猶未盡地離開,方嶽便鑽進書房,趴在書桌上,勾勒他早先答應的要給彤兒和青兒配置的弓箭草圖。


    所謂書房,其實還在臥室之內,用三扇折疊屏風隔出一小塊空間,內置一櫃、一桌、一椅而已。精英堂的子弟向來重武輕文,這書房在多數情況下不過是個擺設而已。


    方嶽有過製作弓箭的經驗,但那是在耿大叔的指點下完成的,尤其是其中的細微活計,更是耿大叔一手代勞,他還是看的時候居多,因此真正叫起真來,他頂多算是一知半解。


    所以他隻在幾張紙上描出弓的輪廓,最後挑出自認為還算滿意的一張,標出尺寸,準備明天一早送給方豪,讓他進城找家工匠鋪子打造出來。至於其中的細節方麵,隻能由工匠師們自行協調定計了。


    方嶽正拿著選定的那張草圖端詳著,外麵傳來輕輕的叩門生。還未等他說話,房門便被推開,彤兒抱著一隻碩大的圓木桶走了進來。左右張望了一下,看見方嶽在屏風後麵探頭望著她,笑道:“方公子,水都燒好了,洗澡了。”


    說著,輕輕把圓木桶放到了屋子中央的空地上。


    住在村子裏的時候,無論春夏秋冬、刮風下雨,方嶽從來都是從自家院子的井裏提出冷水衝洗身子,兩年多來已經養成了習慣。這也是他當初為自己指定的練體方式之一。


    此時聽聞彤兒正在為自己準備熱水洗澡,正要出言說明情況,卻見青兒提著滿滿一大桶熱水走了進來,盡數傾盡圓木桶中。熱氣蒸騰,在周圍幾塊照明用的古赤晶石的映照下,青兒的臉上顯出淡淡的紅暈。


    無論是碩大的元木桶,還是滿載的水桶,一看便知分量絕不輕鬆,然而彤兒和青兒這兩個女孩兒,提之卻似異常從容,沒有丁點吃力的感覺。方嶽心下暗讚,這倆妮子的元力修為果然都有了一定的火候。


    正暗自思索間,倆女提著水桶出出進進,隻一會兒的功夫,圓木桶內的水層就越過了中線,方停了手。


    方嶽不忍拂了二女的好意,遂住口不言,心道燙個熱水澡解解乏也是不錯。


    青兒在圓木桶邊搭了兩條雪白得耀眼的毛巾,同時在桶邊擺了兩個小木盒子,一個裝著細細的鹽麵,另一個則是一塊灰不溜秋的黏狀物。方嶽知道這東西叫灰兒根,用灰兒草根熬製而成,功效等同於他前世用的肥皂。


    用灰兒根洗浴不算稀奇,方嶽在家裏的時候也曾用過。但用細鹽來洗澡,就相當地奢侈了。


    麥葉城的製鹽業是由白家所壟斷,就如同方家控製著古赤晶礦石的開采、林家控製著鐵礦業開采一樣,都是掌控江北經濟命脈的核心產業,其餘任何的中小勢力根本無法染指。


    因此,鹽在這裏絕對是稀缺物種,價格不菲,普通人家能夠保證食用已是不錯了,哪敢當成灰兒草根來揮霍。


    彤兒先是關上房門,隨後走到方嶽的桌前道:“公子,請讓我給你解衣吧。”


    她的意思是想讓方嶽從桌子後麵出來。


    方嶽唬了一跳,連忙搖頭道:“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完,仍舊坐在那兒沒動。


    彤兒的臉上露出令方嶽不解的詫異神色,回頭看了一眼青兒,隨即淺淺退出兩步,柔聲道:“那好吧,一切任憑公子做主。”


    方嶽見兩女定在原地,不錯眼珠兒地瞅著他,不由茫然道:“你們這是幹什麽,不是讓我洗澡嗎?”


    彤兒嫣然一笑道:“是啊,趁著水熱,請公子解衣入水吧。”


    “那你們……”


    “我們當然是伺候公子沐浴。”


    方嶽恍然,原來這倆妮子要給自己洗澡。這哪成?自己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三歲孩童,讓倆小姑娘給自己洗澡,這要傳出去,那不成笑話了?


    當下老臉一熱,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得,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這怎麽行,還是我自己來吧,我這個……,嘿,我還……不太習慣這個……”


    哪知他吞吞吐吐說了半天,卻見彤兒臉色一變,嘟著小嘴,眼圈微紅,回頭道:“青兒,咱們走吧,公子既然不喜歡咱們伺候,咱們這就去找李大娘,另派人過來就是了。”


    那邊青兒配合著做出委屈的表情,也不說話,倆人幾乎同時抬腿向門口走去。


    “哎,你們等等,”方嶽一急,條件反射般從桌後站了起來,“誰說我不喜歡你們伺候了,我隻是……,唉,你們看,準備定製的弓箭草圖我都畫好了。”


    雖不知道那個所謂的李大娘是誰,但聽口氣大約是管著她們這些婢女的頭頭。


    其實方嶽不是沒察覺到她們是故意做戲給他看,但若不出言挽留,倆妮子臉上掛不住,真去找那個什麽大娘,把這事兒抖摟出去,他可就溴大發了。


    倆丫頭聽他出言挽留,齊齊站住,待聽完方嶽的話,竟不發一言,繼續向前走去。


    眼見彤兒伸手去拉門,方嶽歎了口氣,再次叫住她們。二人果然又同時立住。


    “好好好,我聽你們的還不行嗎?唉,等等,你們先別轉過來,等我叫你們再過來,這總行了吧?”


    那邊傳來彤兒柔柔的似略帶哽咽的聲音:“行,一切任憑公子做主。”


    這到底是誰在做主啊?方嶽心裏暗暗嘟噥著。當他低頭脫衣的時候,渾沒注意到二女相互對視一眼,眼含促狹的笑意。


    方嶽的前世雖說已進入未婚的大齡青年行列,但並不表示他沒經曆過男女之事。那個時候街麵上有一種叫做“桑拿浴”的豪華澡堂子。說是“桑拿”,其實真正的桑拿隻占澡堂子很少的空間。進去洗澡的人,尤其是男人,如果僅抱有洗澡的目的,那就和白癡無異。


    桑拿裏充斥著各色小姐,露出的胳膊大腿白晃晃耀人眼目,提供服務的項目也是花樣繁多,其中有一種叫做鴛鴦浴,方嶽也不是沒去發泄過。但那是明碼標價,各取所需,買賣過後互成陌路,沒有絲毫思想負擔。


    但現在就不同了。


    如果他有著方承羽方承峰那樣的身份,再做些過格的事那也無妨。彤兒和青兒嚴格說起來是人方家的婢女,他方嶽就算說到天也隻是家族的一個稍微有些成就的弟子,地位頗有些尷尬,以他火箭般躥升起來的速度,必成為家族裏許多子弟的眼中釘,若在出現點生活作風問題,被人戳了脊梁骨,不光方二爺顏麵跟著受牽連,他恐怕在方家也呆不下去了。


    當然,這些想法是方嶽用他前世慣有的思維方式,來衡量現在的世界,以前或許有一些還管用,但在這件事上,還真是多慮了。其實就算他色膽包天,真把這倆妮子霸王上弓包辦了,方家也隻會睜隻眼閉隻眼。畢竟他方嶽一個人的價值,抵得上成百上千個這樣的婢女。這就是社會等級製度的必然產物。


    方嶽的這種猶疑不定的顧慮,落在彤兒和青兒的眼裏,則成了一個十八歲青年不諳世事的羞澀反應,在這個以她們這類人做玩物的這個大家族裏,無疑充滿了新奇和興味,禁不住拿他打起趣來。事實上按照她們曾經訓練的規矩,如果主人不需要他們伺候,隻管離開就是,根本無需找什麽大娘再換人過來。


    方嶽不知就裏,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脫光了衣褲,在他鑽進木桶的瞬間,喊了一聲“好了”。


    話剛出口,方嶽立時暗叫不妙。


    原來這木桶裏的水一清到底,如在近前,甚至他腿上的汗毛孔都清晰可見。


    此時待要改口已是不及,兩個丫頭已來至桶邊。而令他愕然的是,彤兒徑自褪下外衣褲,露出雪白的耀眼、隻著貼身的肚兜的身體,毫不遲疑跳進桶中。


    雖說這木桶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仍讓他猝不及防。原本他還以為這倆丫頭不過站在桶外,給他遞個毛巾、灰兒根之類的洗浴用品。


    一雙芊芊玉手撫上了肩膀,溫和而有力地揉捏著,無疑這是青兒。而彤兒則坐在對麵,低著頭抓起他的一隻腳擱到自己光滑的膝蓋上,輕輕揉搓,臉上現出淡淡紅暈。


    這還不算,更要命的是方嶽自己,他的兩腿之間呼地生出一股衝動,似乎全身的血液皆蜂擁至此,如一根炮筒緩緩升起,霎時直指半空。二女恍若未見,依舊專注著自己的事情,倒是方嶽隻覺耳根子都熱的發燙。此時連他都詫異非常,自己何時變得這麽害羞?


    “你們,你們都是這樣給人洗澡嗎?”方嶽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吐了出去,聲音略帶沙啞地問道。


    小彤抬起頭來柔聲道:“不一定都是這樣,洗澡的方式有很多種,如果方公子不喜歡,我們可以換一種。”


    說完,她微微一笑,又低下頭去,有意無意間,目光似乎掃了那隻炮筒一眼。於是這話落到耳朵裏,就充滿了曖昧的味道,好像在鼓勵他做些什麽。


    一向寡言的青兒插嘴道:“方公子,您放心,我們姊妹在訓練的時候,都是互相做練習的。你是我倆見過的第一個男人的身體。”


    這句話直接戳到了方嶽的心坎裏,他很想說他不是這個意思,但又說不出口。不管怎樣,小青的話竟讓他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對麵傳來彤兒低低的輕笑聲,耳邊忽然響起青兒吐氣如蘭的聲音:“公子,你站一會兒好麽?”


    方嶽直挺挺站在木桶中央,任憑四隻柔夷在身體塗抹的灰兒根和細鹽麵,甚至沒放過任何一寸的地方。


    他輕輕閉上了眼,與其顧慮重重畏首畏尾,不如放棄一切不安的心緒,盡情享受這美妙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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