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萬榮的車子駛到泰倫皇家酒店的門口,任舒馨還在跟他鬧別扭。


    鬱萬榮歎了口氣,伸手去拉她的手腕:“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本就不多,明天我就要回國了,你現在還跟我使這樣的性子。”


    任舒馨保養得非常好,她比鬱萬榮小了五歲,平時也是鬱萬榮讓她比較多,見鬱萬榮今天是願意哄著自己的,攥著他的手,還是不肯下車:“我使性子都是因為誰,小威前陣子還問爸爸的消息呢,他說你最近太忙了,連陪他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你說我這當媽的看著得多難受……”


    提起自己唯一的兒子,鬱萬榮的眼神又緩和了幾分,他手下用力,將任舒馨從車子裏拉了出來,摟著她的肩膀,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別生氣了,下次有空我親自去學校接他,咱們一家四口一起吃頓飯。”


    任舒馨這才笑了,接過鬱萬榮手中的深藍色絲絨盒子,有些好奇的問:“這是什麽?”


    ……


    任舒馨裹著白色浴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鬱萬榮正在回段茹的消息。


    最近段茹給他發信息的電話的消息有些一反往常的頻繁,這讓本就有些心虛的鬱萬榮多少有些慌亂和心不在焉。


    但是已經這麽多年了,他什麽事也沒有,這又多少讓他有些無奈,覺得這是在自己嚇唬自己。


    “在看什麽呢?”任舒馨湊了過來。


    鬱萬榮下意識的收起了手機,說:“公司的郵件。”


    “真的?”任舒馨有些吃味的看了一眼鬱萬榮,眼中帶著懷疑。


    “別說這個了,今天用的什麽味道的香水,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我就覺的很好聞……”


    為了轉移任舒馨的注意力,鬱萬榮收起手機,伸手輕輕撩起了任舒馨垂落在耳間的碎發。


    任舒馨紅了臉,輕輕捶了一下鬱萬榮的肩膀,但是卻沒拒絕。


    兩個人來不及回到臥室,就在外廳的沙發上開始了。


    半小時後,門口的呼叫鈴忽然響了起來。


    但是大汗淋漓的兩人誰也沒有搭理那吵人的鈴聲。


    但是今日,那鈴聲卻不依不饒了起來。


    鬱萬榮喘著粗氣推開還想湊上來的任舒馨,紅著眼走到門邊,摁下了通訊按鈕:“什麽事?”


    “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的安全係統檢測到屋中似乎存在隱患,請問我們是否能檢查一下呢?”


    鬱萬榮不疑有他,回道:“等一下。”


    “先生,為了您的安全著想,請你馬上把門打開。”


    鬱萬榮看了一眼身後的任舒馨,任舒馨已經穿好了浴袍,走進了臥室,鬱萬榮這才開門。


    隻是,門剛被打開一個縫兒,外麵一股大力突然將門推開,兩個模樣似私人保鏢的壯漢一左一右架住了鬱萬榮。


    段茹上前幾步,從壯漢身後走出,兩個長發的年輕姑娘飛快就朝臥室衝去。


    鬱萬榮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給嚇傻了,方才在可視對講機中看見的分明就隻有一穿著酒店製服的工作人員,他提著類似工具箱的東西,一臉焦急。


    段茹到底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是不是發現了?


    鬱萬榮越想腦子越亂,但馬上他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結結實實的扇在他的臉上,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將他拉回了現實,他對上段茹那雙憤怒的眸,腦子嗡嗡作響。


    與此同時,臥室的方向傳出女人的尖叫:“你們是誰,在做什麽,別拍……”


    曲蓉蓉把相機扔在鬱甜的手裏,然後竄上去就抱住了任舒馨的身子,手上一用力,她的大片肩膀就露了出來。


    鬱甜目露凶光,舉著相機就懟了上去:“喲,這紅印子是什麽東西,誰留下的,自己做了醜事怕人知道是嗎?就拍你怎麽了,勾引別人老公的時候怎麽沒想著會有這麽一天呢?”


    “啊!!!”


    任舒馨的臉因為羞惱漲得通紅,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掙脫曲蓉蓉的束縛,鬱甜就舉著相機在臥室裏轉圈兒,她拉開了任舒馨的包,將對方的身份證護照拍得清清楚楚,一同放在櫃子裏的,還有他親爹的身份證件,看得出來,這兩人應該不是第一天在這裏鬼混了。


    “放手,你們憑什麽亂翻我的東西!”


    “強盜!!”


    “強盜?”鬱甜不解的歪頭,“這位女士,據我調查,您這麽多年花出去的錢全都是鬱家的,你自己沒工作,還有一雙兒女要養,你哪來的錢?”


    “這玩意兒,”不等任舒馨說什呢,她就順手拾起包裏的深藍色絲絨珠寶盒,“這玩意兒是用鬱萬榮從公司公款劃走的錢買的,準確點兒來說,那是我媽的錢。”


    “所以,”鬱甜笑著湊近任舒馨,“你才是強盜,是小三兒,段女士才是養著你的爹。”


    “啊!!小賤人,我殺了你!!”


    鬱甜絲毫不慌,她拍了一圈,終於肯走出門了。


    鬱萬榮掙紮了半天,又是生氣又是低聲下氣的哄,段茹始終都是那副嘲諷的表情,不與他多說一句話。


    鬱萬榮是真的沒轍了,恰好鬱甜走了出來,鬱萬榮趕緊說:“甜甜,你快跟你媽媽好好說說,這都是誤會……”


    鬱甜沒看他,反而捏著一張幹淨的衛生紙,從沙發旁邊的垃圾桶裏捏出了一個明顯是剛被用過的套子。


    見此,鬱萬榮和一言不發的段茹臉色都變了。


    段茹三兩步衝上去將東西捏過來,連帶著衛生紙放在了桌子上的空手包裏,然後又看了一眼臉上已無血色的鬱萬榮,拉著鬱甜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誰讓你碰那個了,不嫌髒嗎?”


    “……”


    走進衛生間,鬱甜仔細洗了手,然後轉身抱了一下對著牆壁一言不發的段茹。


    段茹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


    鬱甜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媽,沒事兒的,你還有我。”


    說完,就關上了門,留下了段茹一人。


    鬱甜走出衛生間,對架著鬱萬榮的兩個保鏢抬手,兩人有素的放開了鬱萬榮,朝鬱甜略微鞠躬,然後關了門。


    曲蓉蓉把任舒馨鎖在了臥室裏,一時間隻能聽到“砰砰砰砰”的砸門聲。


    “甜甜……”鬱萬榮因脫力跌倒在地,唇無血色,似一瞬間滄桑了好幾歲,雙目無神的看向自己的女兒,似乎還想說什麽。


    “不必了,”鬱甜晃了晃手裏的相機那個那個手包,說,“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爸爸,證據我拿走了,如何處置讓我媽來跟你談,你要是敢動手……”


    鬱甜冷笑了一聲。


    那眼中一閃而逝的寒意,讓多年好友曲蓉蓉都打了個寒戰。


    她一直以為自己家的甜甜是個小甜妞兒來著,原來真的發起火兒來這麽可怕qaq。


    見鬱甜離開,曲蓉蓉趕緊跟上,看都沒看坐在地上那男人一眼。


    從前,遇見鬱萬榮,不管是於私還是於公,她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鬱叔叔。


    但是現在……


    他不配!


    段茹第二天就拍板兒回了國,因為坐的是季和風的私人飛機,所以鬱萬榮想找人都找不到,隻能看著手機中的消息,灰溜溜的悄悄買了機票,回去再努力說服一下段茹。


    “季哥哥,我沒爸爸了……”鬱甜蔫兒巴巴的歪在沙發上,雙眼無神。


    季和邈一反常態的沒反抗,就乖乖的跟她帶著大飯盒來了季氏公司。


    鬱家的事情鬧得挺大的,段茹一開始就沒想隱藏家醜,於是,寧城上流圈子就這麽大,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風聲半天就漏出去了,連帶著他在學校教室睡大覺的時候還聽前桌的女同學說了幾嘴。那女生的媽恰好與段茹認識,所以知道內情。


    “沒爸就沒爸,我從小就沒爸,不還是……”


    季和風一個眼神看過來,季和邈下意識閉嘴。


    閉上嘴之後又有點兒不服,梗著脖子想反駁。


    他憑什麽怕季和風啊!


    鬱甜撅起了嘴,望向季和風,滿臉都寫著企圖:“我都這麽慘了,你不安慰安慰我嗎?”


    季和風端茶的手一頓,問她:“你想要什麽?”


    鬱甜往前湊了湊,問他:“什麽都行嗎?”


    季和風沉默。


    鬱甜:“……”


    哼!


    狗男人qwq!


    季和邈就笑:“你還真是無孔不入啊,看來你也沒我想的那麽難過。”


    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一開始還真的挺擔心鬱甜的,與他親密的夥伴不多,能這樣被他挖苦的人就更不多了。


    換做往常,鬱甜非蹦起來跟季和邈大戰三百回合,但是今天,她依然這麽盯著季和風。


    季和風優雅的吃飯動作終於在鬱甜的注視之下出現了些許停頓,他放下筷子,對上了鬱甜那雙可憐巴巴的大眼。


    “你想要什麽?”


    鬱甜依舊問:“什麽都行嗎?”


    雖然沒給肯定的回答,但是季和風那眼神,確實是讓她說下去。


    鬱甜特別誠懇的說:“季哥哥,我買了情侶裝,你跟我穿嗎?”


    季和邈:“噗……”


    有一說一,鬱甜打直球的本事一直叫他歎為觀止。


    季和風:“……”


    “不願意呀,”鬱甜戰術性失望,退而求其次,“那我做你的女伴行不行,施家的生日宴。”


    女主會在施家的生日宴上宣布與丁思銘的關係,在這種瘋狂用刀子往季和風身上亂紮的時刻,送溫暖的女配必不可少!


    雖然還有一半原因是想看熱鬧。


    季和風原本不打算帶任何人去施家,畢竟那是他自己都不願意踏足的地方。


    但是,似乎是方才鬱甜關於情侶裝的論調對他的衝擊超過了以往,所以季和風竟覺得鬱甜的要求相當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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