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沒再猶豫,快速下山到了車前,在左側車身外,有


    一行很清晰的腳印。


    “看來不是鬧鬼了!”


    我先跳上了副駕駛,等周密上來之後,繼續道:“咱倆今晚的行動太失敗了我們和沙凱錯過了,而且還和另一個不明底細的人擦肩而過。”


    “說不定,他現在就在暗處某個觀察著我們。”


    周密手裏的動作一停,我急聲催促:“先開車回黃家,那邊的情況更危急。”


    說完之後,我吐掉嘴裏的三棱鏡,用右手接住,刺破了左手指尖。


    擠出幾滴鮮紅的血液,我的手指開始漸漸恢複知覺。


    “加快點速度,不然失去我控製的鬼扶藤,可能會在沙凱動手之前,


    先要了黃大慶的命!”


    周密一邊開車一邊埋怨我:“早跟你說被瞎研究譚秉峰的醫書,不是啥好東西。”


    我沒和周密爭辯,隻是時不時的從指間擠出鮮血。


    周密把車開的很快,一直在即將超速的邊緣行事。


    雖然夜間的車流量不大,我們回到黃家的速度很快,但是在半路上,我已經失去了和鬼扶藤的感應。


    到了黃家別墅大門口,裏麵黑漆漆一片,門衛室裏也空無一人。


    “直接撞進去!”


    我支會了一聲,周密也是個莽夫,直接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哐當巨響聲中,越野車撞倒了別墅大門。


    擋風玻璃被撞的粉碎,我抬手遮擋者飛濺而來的碎玻璃碴子,等到撞擊結束,就從車窗探出腦袋,看向別墅的主體樓。


    依然是黑漆漆一片,毫無人氣。


    “那邊兒!田地裏!”


    周密眼尖,很快找到了身形密集的田間地頭。


    然後他仗著越野車紮實,一路橫衝直撞的過去。


    等他直接把車開到了地裏,我們並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


    下車之後,我先看到了被捆在一根木樁子上的黃仁海,胸口還在微弱的起伏,但已經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黃大慶的肩膀上已經滲出血跡,


    一朵拳頭大小的藤蔓開出血淋淋的花朵。


    我暗暗鬆了口氣,雖然來晚了一些,但至少黃大慶還活著。


    剛要邁步過去,周密一把拉住了我:“彭爺,這些人都被厲鬼迷了眼。”


    我粗略掃視了一圈兒,黃大慶和他的妻兒,還有家裏的傭人、保鏢,加上在他家幹農活的人,約莫六七十口子,都在這兒了。


    “這應該是一個處刑儀式,沙凱到死都認為是黃仁海出賣了他,所以開始了報複。”


    “沙凱,肯定躲在這些人之中,但是人太多,沒那麽容易找出來!”


    這些人對我和周密置若罔聞,但是真正的沙凱,肯定躲在某一個人的身體裏,偷偷注視著我們。


    眼看著黃仁海被綁在木樁上,我開始犯愁:“一個一個的找,肯定來不及,而且黃仁海隨時會死!”


    “說到底,是我們驚動了沙凱,才激怒他以這種方式,來加速黃仁海的死亡!”


    周密看出我現在手足無措,主動提議道:“


    要不要先把這些人全都困住,然後咱們就可以慢慢尋找。”


    我神色一動:“你提親在這裏布置了風水局?”


    “沒有!”周密很幹脆的道:“就算現在布置也來不及了,不過我有個省時省力的法子,就是有點兒……·費血!”


    我還沒反應過來,周密留從兜裏摸出一大把揉成了線團的紅繩。


    “應該夠長!”


    我無奈歎了口氣,和他一起把紅繩解開,然後用醫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彭爺,你攥緊了哈,千萬被出現漏洞!”


    我朝他遞了一個凶狠的眼神,但是下一秒就吃痛低哼了一聲。


    周密的想法很簡單,也符合他的智商,就是用浸染了我巫彭一族鮮血的紅繩,把所有中邪的人圍住。


    確實如他所講,簡單直接,就是費血。


    而且,我自認為這隻刀痕密布的手掌,忍耐疼痛的能力已經很強了。


    但是隨著周密扯著紅繩跑動起來,我才知道什麽叫刻骨銘心。


    以前用巫彭血,我最多在掌心劃一兩刀。


    可是這一次,我不得不用傷口握著快速移動的紅繩。


    好幾次繩子都嵌入了傷口之中,疼到我恨不得把周密給勒死。


    雖然粗暴,但是效果還是有的。


    當周密繞了個不規則的橢圓,從另一側向著我跑回來的時候,所有被沙凱操控的人,全都開始朝著最後的出口湧了過來。


    “都特麽給我別動!”


    我忍著疼痛開口,大聲發泄了一句,隨後取出幾根三棱針,沾染自己的鮮血之後,投擲出去。


    三棱針本身就帶著一定的重量,穩穩的釘在了出口處,幫周密爭取了最後的時間。


    周密跑到我麵前的時候,彎腰喘著粗氣。


    “可以啊彭爺,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血牛。”


    不等他繼續白話,我一把揪住他的襯衣,刺啦一聲撕下一塊布料,先潦草的纏在了手掌上。


    出血量已經不大,而且也不是很疼,因為過度失血,讓我的半條胳膊都麻了。


    而且大腦也有些眩暈,我隻好當做是我這才計算失誤的懲罰了。


    “圈兒給你圍好了,你自己找去吧。”


    我捂著額頭,把自己的醫刀遞給了周密。


    “就這個?”周密眼角偷偷瞄著我的手掌:“還沒附魔呢。”


    “我附你大爺!滾!”


    用最後的體力在周密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我的眩暈感更重了。


    我幹脆先坐在了地上,將本來準備給黃仁海吊命的人參嚼了兩根。


    抬眼看著周密,他那邊的局麵有些混亂。


    他可能是被我教傻了,真就一個一個的找。而且因為他的舉動,所有人都開始拿著鐮刀鋤頭等農具對他進行攻擊。


    我無奈歎氣,扯著嗓子喊:“我的醫刀經常沾血,一般的鬼物都不敢硬碰,那些還敢跟你動手的,肯定是假的!”


    周密在混戰之中,沒能聽到我的話。我緩了這麽幾分鍾,腿上勉強有了些力氣,隻好親自入場。


    踏足紅繩圈禁的領域,我突然覺得好笑。今天晚上在數十人中找出一隻厲鬼,莫名其妙變得像是兒時的某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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