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h市的時候，已經到了早上，劉強把我送回了醫館，剛好遇上在關門的葉芸。
“趕緊去上學吧，我回來了。”
我叫住葉芸，叮囑了幾句，看到她手裏的早餐，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來最不用擔心的，就是她的吃喝了，你是真的永遠不會餓著自己。”
葉芸朝我吐了吐舌頭，慌慌張張地去趕公交車了。
“等我拿到駕照，買台車，天天送你上下學。”
葉芸跑的很快，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劉強也沒有久留，走的時候我也叮囑了他幾句。
“張勇的事我基本上已經處理妥當了，你記得有時間來拿藥，給他母親治眼睛的。”
“還有，你自己也該收收心了，說不定婚姻還有挽回的餘地。”
劉強是聽見去了，向我誠懇保證，隻要他老婆孩子能回家，自己以後再沒不去夜店鬼混了。
“你跟我瞎保證什麽？我又不是你老婆？”
打發劉強離開之後，我先回房補了一覺。
下午起來的時候，我把一大摞醫術搬到前堂，總覺著張勇變成劉強的情況，是有過先例的。
“紅蝶小姐？這麽巧？你也在看書啊？”
玉紅蝶端坐在椅子上，她幾乎從不發出太大動靜，有時候甚至會讓人忽略掉她的存在。
“打發時間罷了。”玉紅蝶將手裏的書本拋下：“你的書，都很無趣。”
我笑了笑：“可不是嘛，這年頭能沉下心讀書的人能有幾個，尤其是我的藏書都是晦澀的醫術。”
“回頭我去幫你尋摸點適合你看的吧，或者你可以玩一些現在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我讓葉芸教你。還有，可以讓她去給你買幾身衣服。”
玉紅蝶一直都是自己那身戲服，她現在的樣子，倒也不怕被普通人看到，隻是衣著打扮上，難免會被當成異類。
“好！”
玉紅蝶答應了一句，起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我收斂心緒，埋頭翻找起來。
一個下午的努力，傍晚時分，終於從一本殘缺不全的古籍上找到了緣由。
這本書連封麵都沒有了，還有焚燒過的痕跡，一切都要歸咎於那個狠人啊，設局把我上一個醫館給燒了。
“老板，你在笑什麽？這麽開心？”
葉芸蹦蹦跳跳地進來，我笑嗬嗬地看著她：“這麽大人了，怎麽還這麽不穩重？”
“老板你到底什麽事這麽開心？”
葉芸的好奇心讓我無奈，好像我平時是個刻板嚴肅的人一樣。
“沒什麽，我找到劉強和張勇之間的關係了。”
葉芸趴在櫃台上，歪著腦袋看我：“張勇是誰？”
這事兒我沒有和她說過，這會我也想找人分享解開謎團的喜悅，就把來龍去脈給她講述了一遍。
最後，我小心翼翼的捏起古籍殘頁，上麵的文字已經不是很清楚了，好在我小時候就看過，現在隻是回想起了這部分的記憶。
“人擅妒，起怒哀，傷肝腎。鬼擅妒，變幻無形！”
果不其然，葉芸聽得滿頭霧水。
我繼續解釋下去：“簡單來說，張勇對於劉強，有強烈的嫉妒心。羨慕他的人生、他的過往和現在。鬼祟因執念而生，但這份執念被滋養的足夠龐大，就會改變鬼祟之形，因為它們本就是無形之物。”
“但張勇的這種情況，也屬於極其罕見。它對劉強的嫉妒心，居然超越了對妻子背叛的怨恨。不過這也說明，從本質上說，張勇殺人後跳樓，隻是一時的憤怒，過於衝動了。”
葉芸撅著小嘴緊鎖眉頭，我指了指後院：“影響你的心情了？或許不該給你說這些，去幹點兒活，體力勞作是發泄負麵情緒最好的方式。”
“幹活？幹什麽活兒？我才剛上了一天課回來！”
葉芸對我這個‘苛刻’的老板很是不滿，我拿起手機給她轉了一萬塊錢：“不是什麽重活兒，去給你紅蝶姐姐挑幾身衣服，她不方便出去。”
收到轉賬之後，葉芸還是一臉幽怨地看著我。
“行了，你順道再給自己買點喜歡的衣服，錢不夠再來問我要。”
葉芸這才露出笑顏，蹦跳著往後院走。
“對了，你可以在幫紅蝶小姐洗澡的時候，順便給她挑衣服，她今天該泡一下藥浴了，藥材我都放在後院了，按照我交給你的比例調製。”
葉芸也沒拒絕，這段時間下來，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葉芸居然適應了玉紅蝶的存在，並且也承擔起了不該屬於她的工作----給玉紅蝶當使喚丫頭。
可能真是心大吧，明明早就知道玉紅蝶是個死人，但還是盡心盡力地伺候著。
聽到葉芸忙碌起來的聲音，我去把去往後院的小門關上了。
女孩泡澡，我一大男人總得避嫌。
而且，也是為了防止葉芸突然再跑到前麵來。
“進來吧，你比我預想的來的還要早。”
我朝醫館外招呼了一聲，張勇這次終於敢進來了。
“無家可歸、無處可去，不如早些過來。”
張勇看似戾氣十足，但怨氣其實消退了不少。
“自己想開了？好事。”
我仔細審視著他，張勇也抬頭看著我：“彭醫生，剛才那些話，您是說給我聽的吧？”
“也不全是，剛那女孩是我徒弟，我多教她一些，天經地義。”
實際上，我並不想讓葉芸和這些事牽扯上因果，所以連她的名字都沒有說出來。
張勇也沒有再深究下去，一副慷慨就義的架勢：“彭醫生，請吧！無論你要怎樣把我製成藥，我都不會再逃了！”
我哭笑不得：“你以為我會把你放在砧板上，用刀切割開來當做藥引？”
“隨便！”
張勇的態度，表明他就是這麽想的。
我搖了搖頭，向他簡單解釋了一下：“詭藥，以詭為藥！但並非取舍割離，於你而言，真的是一份機緣。成為詭藥，你就還有往生的可能，這一點我和你說過，不是騙你的。”
張勇將信將疑，我拿出準備好的竹筒。
“一時半會我也用不到你，先在我身邊待一段時間吧。如果有需要你成為詭藥，或是有其他超度你的機會，我會放你出來。”
張勇向我道謝之後，進入了竹筒。
這隻竹筒是我以前用過的，馴服過一隻嬰靈，也不知道那小家夥現在怎麽樣了？不過即便再見，它也不會記得我了，我也認不出它。
“趕緊去上學吧，我回來了。”
我叫住葉芸，叮囑了幾句，看到她手裏的早餐，揉了揉她的腦袋：“看來最不用擔心的，就是她的吃喝了，你是真的永遠不會餓著自己。”
葉芸朝我吐了吐舌頭，慌慌張張地去趕公交車了。
“等我拿到駕照，買台車，天天送你上下學。”
葉芸跑的很快，也不知道聽沒聽到。
劉強也沒有久留，走的時候我也叮囑了他幾句。
“張勇的事我基本上已經處理妥當了，你記得有時間來拿藥，給他母親治眼睛的。”
“還有，你自己也該收收心了，說不定婚姻還有挽回的餘地。”
劉強是聽見去了，向我誠懇保證，隻要他老婆孩子能回家，自己以後再沒不去夜店鬼混了。
“你跟我瞎保證什麽？我又不是你老婆？”
打發劉強離開之後，我先回房補了一覺。
下午起來的時候，我把一大摞醫術搬到前堂，總覺著張勇變成劉強的情況，是有過先例的。
“紅蝶小姐？這麽巧？你也在看書啊？”
玉紅蝶端坐在椅子上，她幾乎從不發出太大動靜，有時候甚至會讓人忽略掉她的存在。
“打發時間罷了。”玉紅蝶將手裏的書本拋下：“你的書，都很無趣。”
我笑了笑：“可不是嘛，這年頭能沉下心讀書的人能有幾個，尤其是我的藏書都是晦澀的醫術。”
“回頭我去幫你尋摸點適合你看的吧，或者你可以玩一些現在年輕人喜歡的東西，我讓葉芸教你。還有，可以讓她去給你買幾身衣服。”
玉紅蝶一直都是自己那身戲服，她現在的樣子，倒也不怕被普通人看到，隻是衣著打扮上，難免會被當成異類。
“好！”
玉紅蝶答應了一句，起身回自己的房間了。
我收斂心緒，埋頭翻找起來。
一個下午的努力，傍晚時分，終於從一本殘缺不全的古籍上找到了緣由。
這本書連封麵都沒有了，還有焚燒過的痕跡，一切都要歸咎於那個狠人啊，設局把我上一個醫館給燒了。
“老板，你在笑什麽？這麽開心？”
葉芸蹦蹦跳跳地進來，我笑嗬嗬地看著她：“這麽大人了，怎麽還這麽不穩重？”
“老板你到底什麽事這麽開心？”
葉芸的好奇心讓我無奈，好像我平時是個刻板嚴肅的人一樣。
“沒什麽，我找到劉強和張勇之間的關係了。”
葉芸趴在櫃台上，歪著腦袋看我：“張勇是誰？”
這事兒我沒有和她說過，這會我也想找人分享解開謎團的喜悅，就把來龍去脈給她講述了一遍。
最後，我小心翼翼的捏起古籍殘頁，上麵的文字已經不是很清楚了，好在我小時候就看過，現在隻是回想起了這部分的記憶。
“人擅妒，起怒哀，傷肝腎。鬼擅妒，變幻無形！”
果不其然，葉芸聽得滿頭霧水。
我繼續解釋下去：“簡單來說，張勇對於劉強，有強烈的嫉妒心。羨慕他的人生、他的過往和現在。鬼祟因執念而生，但這份執念被滋養的足夠龐大，就會改變鬼祟之形，因為它們本就是無形之物。”
“但張勇的這種情況，也屬於極其罕見。它對劉強的嫉妒心，居然超越了對妻子背叛的怨恨。不過這也說明，從本質上說，張勇殺人後跳樓，隻是一時的憤怒，過於衝動了。”
葉芸撅著小嘴緊鎖眉頭，我指了指後院：“影響你的心情了？或許不該給你說這些，去幹點兒活，體力勞作是發泄負麵情緒最好的方式。”
“幹活？幹什麽活兒？我才剛上了一天課回來！”
葉芸對我這個‘苛刻’的老板很是不滿，我拿起手機給她轉了一萬塊錢：“不是什麽重活兒，去給你紅蝶姐姐挑幾身衣服，她不方便出去。”
收到轉賬之後，葉芸還是一臉幽怨地看著我。
“行了，你順道再給自己買點喜歡的衣服，錢不夠再來問我要。”
葉芸這才露出笑顏，蹦跳著往後院走。
“對了，你可以在幫紅蝶小姐洗澡的時候，順便給她挑衣服，她今天該泡一下藥浴了，藥材我都放在後院了，按照我交給你的比例調製。”
葉芸也沒拒絕，這段時間下來，最讓我意想不到的，是葉芸居然適應了玉紅蝶的存在，並且也承擔起了不該屬於她的工作----給玉紅蝶當使喚丫頭。
可能真是心大吧，明明早就知道玉紅蝶是個死人，但還是盡心盡力地伺候著。
聽到葉芸忙碌起來的聲音，我去把去往後院的小門關上了。
女孩泡澡，我一大男人總得避嫌。
而且，也是為了防止葉芸突然再跑到前麵來。
“進來吧，你比我預想的來的還要早。”
我朝醫館外招呼了一聲，張勇這次終於敢進來了。
“無家可歸、無處可去，不如早些過來。”
張勇看似戾氣十足，但怨氣其實消退了不少。
“自己想開了？好事。”
我仔細審視著他，張勇也抬頭看著我：“彭醫生，剛才那些話，您是說給我聽的吧？”
“也不全是，剛那女孩是我徒弟，我多教她一些，天經地義。”
實際上，我並不想讓葉芸和這些事牽扯上因果，所以連她的名字都沒有說出來。
張勇也沒有再深究下去，一副慷慨就義的架勢：“彭醫生，請吧！無論你要怎樣把我製成藥，我都不會再逃了！”
我哭笑不得：“你以為我會把你放在砧板上，用刀切割開來當做藥引？”
“隨便！”
張勇的態度，表明他就是這麽想的。
我搖了搖頭，向他簡單解釋了一下：“詭藥，以詭為藥！但並非取舍割離，於你而言，真的是一份機緣。成為詭藥，你就還有往生的可能，這一點我和你說過，不是騙你的。”
張勇將信將疑，我拿出準備好的竹筒。
“一時半會我也用不到你，先在我身邊待一段時間吧。如果有需要你成為詭藥，或是有其他超度你的機會，我會放你出來。”
張勇向我道謝之後，進入了竹筒。
這隻竹筒是我以前用過的，馴服過一隻嬰靈，也不知道那小家夥現在怎麽樣了？不過即便再見，它也不會記得我了，我也認不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