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麗麗的腳步沒有任何的減緩,帶著直白的敷衍意味:“好的,我有空就去h市。”


    從她的態度,我更加確定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誰是白靈吧?確切的說,你根本就不是翁麗麗!”


    我向前逼近了幾步:“我來給你提個醒,三年前,翁麗麗和白靈一起去了蜀城!”


    翁麗麗猛然回過頭來:“蜀城!那個女孩,我已經把她送回家了!”


    “然後呢?你知道她現在變成了什麽樣嗎?”我繼續逼近,“我來告訴你,她瘋了!不過相較之下,我對你的興趣更大。因為你比她融合的更加徹底,即便是我,都察覺不出你是占據了別人的軀體!”


    翁麗麗捂著頭,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的身份,你可以理解為一個特殊的醫生。我很想知道,你和附身在白靈身上的那個,是如何做到的?抽出了原本的靈魂,然後自己侵占搶奪,還能融合的這麽完美。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場高度精密的手術!”


    被我揭穿之後,翁麗麗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醫生?手術?別說了!你別說了!”


    翁麗麗並沒有試圖反駁,而是轉身就跑。


    我丟掉煙頭快速跟上,她現在畢竟是個女人的身體,奔跑速度遠不及我。


    但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我被那個恪盡職守的門衛給攔了一下。


    “又是你?你為什麽追人家姑娘?”


    我看著翁麗麗鑽入洶湧的人潮,隻能跟門衛磨牙:“老哥,沒談過戀愛吧?她不跑,我怎麽追她啊?”


    在門衛困惑的注視下,我從他身邊闖了出來,但翁麗麗已經不見了人影。


    看來,我短時間內還要繼續留在天海市了。


    鄧爺的資料上寫了翁麗麗現在就讀於天海大學,但我也不可能大搖大擺的去找人,隻能繼續等待時機。


    在天海大學溜達了一下午,運氣沒那麽好,翁麗麗並沒有出現。


    我就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很快就忍受不住這裏嚴重不合格的隔音效果了,現在的小年輕真會玩。


    一夜輾轉,第二天一早我頂著一對黑眼圈走出了旅館,嗅到路邊煎餅果子的香氣,準備先去填充一下五髒廟。


    等待期間,我留意到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一直偷偷地注視著我。


    我這初來乍到的,誰會關注著我?


    半小時後,我捧著熱的煎餅果子,主動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小胡同。


    跟蹤的人終於露麵了,一共七八個人,步伐穩健,一看就是練家子。


    但他們隻是些練過搏擊格鬥之類的普通人,我三兩口將剩下的吃食下了肚,迎著這群人走過去。


    “有何貴幹?”


    我既然敢來引他們露麵,就不懼他們。


    但這些家夥並不願意先表明來意,直接就開始動手。


    因為都是普通人,我刻意留了手,隻憑借拳腳功夫,先對衝在最前的兩個人發難。


    一手一個接住了他們的拳頭,使了個巧勁兒輕輕一擰。


    哢噠脆響中,這兩人的手掌以標準的九十度垂落下去,被我卸掉了手腕關節。


    其餘的人還準備進犯,其中一個看著像是領頭的板寸青年人厲聲喝住了他們。


    “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翁總說的沒錯,這小子不是一般人!”


    在兩個捂著手腕的家夥身上抹了抹手上的油膩,我皺眉反問:“翁洪?”


    雖然昨天的接觸,翁麗麗的父親對我存有敵意,但第二天就找了職業打手來對付我,未免也有些太小心眼兒了。


    就他這樣的,以後誰還敢跟他女兒談戀愛。


    “翁總要見你。”


    板寸青年終於說明來意,我歪了下腦袋:“這是請人的姿態嗎?不過我時間也緊,可以跟你們走一趟。”


    翁洪既然說要見我,那麽他肯定不會想要見一個死人,充其量是讓這群打手給我個下馬威。


    我被這群人開車帶到了郊外的一片林地,平常時候,這裏應該是人跡罕至,但今天卻顯得熱鬧。


    看來昨天還是低估了翁洪這個人,至少,他的財力背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板寸青年在前方帶路,進入密林深處,我見到了被一群人簇擁著的翁洪,他站在一個新挖好的土坑前。


    “翁叔叔,這是準備埋了我啊?”


    我開口就是譏諷,翁洪陰沉著臉,抄起插在地上的鐵鍬,其他人也都隨著他的動作擺起了隨時進攻的架勢。


    翁洪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咬牙質問:“你到底是什麽人?我連夜查了你的背景,你根本就不是我女兒的同學,也不是天海大學的學生!”


    我打了個哈欠:“我是誰並不重要,現在你應該還不知道,你女兒的身份比我更有意思。”


    翁洪眼中閃過一絲愕然:“我女兒的身份怎麽了?她是我的女兒,永遠都是!”


    “你這樣想,她也這樣想嗎?”我從懷裏摸出香煙點上,“我確實低估了你,不僅是你能調動這些打手。而且,你已經察覺到了翁麗麗的異常。隻是你不敢,或者說是不願意戳破。我很好奇,是因為恐懼嗎?”


    我輕鬆掌握了話術主導,開始套問。


    翁洪拎著鐵鍬沉思片刻:“你到底想要什麽?你為什麽對麗麗的事那麽清楚,我查到你是h市的人,難道我女兒的變化,和你有關?”


    “你想多了,在三天之前,我都不知道翁麗麗這個人。”我表明來意,“我是為了白靈而來的,你女兒真正的高中同學。”


    翁洪露出疑色:“我有印象,那丫頭是麗麗在h市上學時候的好朋友。”


    看他這樣子,顯然也不知道白靈現在的狀態。


    “白靈病了,我是被她父母請去看病的醫生,了解到白靈的病和三年前她與翁麗麗結伴出遊的那趟經曆有關。我是來向翁麗麗了解情況的,但見到她之後,才發現了更奇怪的事。”


    我將其中隱情講述了一遍,同時默默觀察翁洪的神態。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他有了信服之色。


    “你是說,我女兒和白靈,都還是自己的身體,但靈魂被鬼給換了?”


    翁洪是個聰明人,我點頭道:“從三年前開始,從蜀城回來的,就已經不是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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