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闞達王已經年邁體弱,時日無多了,那巫官便告訴他說,這鳳寶確實蘊藏著升仙之法,你且需要修築升仙之塚,待仙門大開之時服下這鳳寶,屆時便可再引那火鳳降臨,它自會載你飛仙而去。


    闞達王問這巫官,仙門大開時是指何時?又如何再喚那火鳳重臨?


    這巫官早有準備,便呈給闞達王一隻錦囊,裏麵裝的是一袋種子以及一張製香秘術,說這草籽乃是落鳳之草,待它成熟之際便是仙門開啟之時。


    王上且需用罪隸之血加以灌溉,這落鳳草便會結出引香之果,再用此果製成落鳳之香,到時那火鳳自會尋香而來,接引王上飛仙而去。


    那巫官留給闞達王的所謂‘落鳳草’,實際上就是懷夢草,錦囊裏附帶的製香秘術,所製造出來的也根本不是什麽落鳳香,而是引魂香。


    顯然這巫官早就料到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故意編了那麽個謊言,甚至還留了這麽一道後手,想讓闞達王給自己陪葬。


    估計他也是沒想到,這闞達王為了能把火鳳再次引來,竟然下令把王城中到處都播下懷夢草種,最後按照秘術製成落鳳之香。


    結果這一出是鳳凰沒再引來,歪打正著的反是把整座闞達王城的族人,全全給陷入了夢境之中,從此再沒醒來。


    起先在中殿看了那些壁畫,我還以為是這闞達王的殘酷統治,為了能讓自己死後還能作威作福,故意用引魂香把自己的族人全部坑陷。


    現在看到這兒我才算明白,敢情這闞達王自個兒也被人家給擺了一道,一時間我心頭不免唏噓,陳教授也是一陣感慨。


    “天道輪回,善惡有報,隻要行了惡事必然會遭到報應,哪管你是王侯將相還是平頭百姓,誰都逃不過這因果法門啊。”


    姚雪則是對這名巫官提到的‘罪隸之血’十分感興趣,下方還刻畫著兩條怪蛇圖案,這讓她頗感意外,“難道說澆灌懷夢草要用的罪血,就是這怪蛇的血?”


    我也感到有些意外,因為這壁畫中的怪蛇,分明就是我們在這地宮之中遭遇的那魚鰭怪蛇。


    倘若說隻有用這魚鰭怪蛇的血液澆灌,懷夢草才會結出果實,那麽我們先前還在古城中的遭遇,又當做何解釋?


    那時我們五人小隊全部陷入夢境之中,巫樂不知用什麽法子把我喚醒過來,告知我說懷夢果就可以破除夢境,還說用血液澆灌懷夢草,它即可結出果實。


    當時一條大白蛇被他斬殺,血液盡數流入通魂渠中,待我潛下深渠之時,成片成片的懷夢草齊齊結出了骷髏果實,可是那時灌注進去的血液也並非是這所謂的‘罪隸之血’,而是那條大白蛇的血。


    又或者這壁畫中指的‘罪隸之血’,其實就是蛇血?可當時巫樂說的,用血液澆灌就行,也沒說一定要蛇血罪血什麽的。


    這一點我是橫豎想不明白,不過我深知在這處地方刻著兩條魚鰭怪蛇,想來也不會是隨意而為,應該是有它的含義在裏頭的。


    說起來我們自打水道落下寒潭,再進入這地宮,一徑走下來都不知遇到多少回那魚鰭怪蛇了,我都還沒仔細瞧上一瞧,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途中。


    這會兒對著壁畫上的怪蛇這麽定睛一看,冷不丁的竟好像有些眼熟起來。我腦中細細回想,兜了那麽一圈子靈光一閃,又回到了那份關於神農架物種考察的文獻上去了。


    這怪蛇我的確是見過,就是在那份文獻上麵,那文獻上說曾在大秦嶺腹地一處瀑布底下發現過這怪蛇蹤跡,具體是這麽形容的。


    說它口生複齒,聲若牛吼,體形最大可生長到十七八米,背脊和兩側還各生魚鰭,十分形似山海經中記載的獨山惡獸,??


    我把這廂想起來的信息,緊著跟眾人說了一道,陳教授遍觀群書,我這一提到??,他便也立馬想起來。


    “你這麽一說倒還真有點相似,東山經記載,??棲於獨山東南,潛於沔水之中,其身形如蛇,全身呈黃,據說能一邊發光,一邊飛行,隻要看見它現在天空上,就說明要大旱了。”


    回想我們在這地宮之中遭遇的怪蛇,身上也是生著魚鰭,且呈土黃之色,它除了不會發光不會飛之外,其他的條件是基本一致。


    就在我和陳教授討論這怪蛇,會不會是??的某種繁衍體時,包子卻是忽然出聲道,“這倆蛇的眼睛好像能動啊?”


    他這冷不丁的一句話,立即把我們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去,隻見這壁畫上兩條怪蛇皆呈側身,十分對稱的拱衛在一隻爐子左右。


    我跟著包子的方向看去,果見兩蛇側漏出來的眼睛,各自有些鬆動,似乎是個機關。看到此處我便趕忙提醒包子退後,不要亂碰。


    但是我的話才剛說出口,包子的手指就已經戳了上去,兩隻手各自對準一隻蛇眼,伴隨著一聲輕響便齊齊按了進去。


    我唯恐他觸動了什麽要命的機關,趕忙便招呼眾人退後,卻沒想這槨壁傳出哢噠一聲,竟意外的開出一道門縫來。


    眾人皆是待住,驚疑不定,接著姚雪戒備著伸出手去,把門往裏邊輕輕一推,裏麵當即就顯露出一間隱藏的槨室來,隻不過因這槨身傾斜的緣故,那門往裏頭開了一下子,轉又由著重力合攏下來。


    我先確定了沒什麽機關,眾人便相繼推門進入其中,包子一進來便邀功道,“這回怎麽說老秦?包爺我長不長臉?”


    “不長臉你是屎殼郎啊?”


    我隨口支了包子一句,不給他蹬鼻子上臉的機會,結果我還是低估了這家夥的嘚瑟勁兒。


    “起頭我就納悶外邊看著這棺材,老鼻子大一個,進來怎麽就屁大點,原來是還有個藏起來的密室,要不是包爺我瞧出玄機,各位這會兒怕還在外頭討論那什麽怪蛇吧。”


    我們誰也沒理會包子,現在都被這間秘密槨室吸引了注意力,誰還有心思跟他磨嘰。我打著手電掃視一圈,首先便見這槨室並不大,但是這裏邊的布置就跟活人住的臥室沒什麽區別。


    四壁之上都有金盞燭台,靠著右邊的槨壁擺放著桌子凳子,左邊則立著一列書架,中間放著一隻爐子,就是剛才在壁畫中看到過的,兩蛇拱衛的那隻鏤空金爐。


    最令我吃驚的是,這槨室裏側竟然還設著一張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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