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你自個兒上,我可沒那力氣跟你折騰了,要我說咱現在也別管這什麽棺什麽寶了,你看看田兄弟這架勢,再不快些找到出口送去醫院,他可真得變‘神仙’了。”


    我這番話讓姚雪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田川身上來,結果萬萬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小騩子不知道是硬逞能還是咋的,虛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連說自己沒事,讓大夥不用在意他。


    一聽這話我差點沒氣樂,不用在意你?真不用在意你半路就給你扔了,還用費勁巴力帶著你走到這兒?


    “你看人田大兄弟都說沒事了,你瞎操心個什麽勁啊,要包爺我說咱就想個辦法把這棺材給放下來,說不定裏邊真有個靈丹妙藥啥的,拿出來給大兄弟吃下去,沒準兒他一下子就痊愈了呢。”


    我當即跟包子磕拌起來,“還靈丹妙藥?你咋不說闞達王那鳳寶還給你留著,我看你直接吃下去原地飛升得了。”


    “誒也說不準啊,畢竟先前那些壁畫上都說的那麽邪乎,沒準兒真有這麽個東西呢。”


    包子這家夥現在算是滿腦子都鑽在這黃金棺槨上麵了,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姚雪竟然也同意留下來,要打開這棺槨看看。


    我看她的神色並不是開玩笑,而且說完轉身就去尋找放下棺槨的機關了,也是這時我才兀的想起來,姚雪帶著她的考察隊來龍嶺,本就是為了來尋找一樣東西的。


    莫非那東西,就在這黃金棺槨之中?


    早先前在探撈南月王的玉棺時,姚雪就表現出來過極為執著的一麵,現在的她也是這樣,這讓我不禁有些質疑起來,到底是什麽東西能比身家性命還要重要?


    且不說我們還能支撐多久,單說田川這狀態,他能不能活過今晚都是個問題,所以我更加不理解田川也同意停留下來,把時間耽擱在這些本不必要的事情上是出於什麽心態?


    要是一不小心再節外生點枝……


    我正想到此處,黃金棺槨上方就兀的傳來一陣窸窣之聲,條件反射的我便抬頭看去,一眼就看見一條粗大的怪蛇盤踞其上,此時正吐著信子朝著我們探出半個身子下來。


    “別動!”


    我當即驚呼出聲,五人小隊一瞬之間全部僵在原地,目光各自朝著那怪蛇看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那怪蛇遊移著身子,緩緩的從黃金棺槨上麵探身下來,粗大的身軀呈現出一股沉重的土黃,細密的鱗片照射在手電下隱隱折射寒光,它的背脊和兩側都生著薄薄的鰭,體型雖然粗大但整體看起來格外的勻稱矯健,沒有半點臃腫笨拙之態。


    我已經認出來,這赫然就是先前我們在寒潭之中遭遇的那兩條怪蛇之一,當時它們把那雌狡盤絞著拖下深潭便沒見了蹤影,不曾想幾時竟又盤踞到了這黃金棺槨上來了。


    前麵說了,地宮周遭九條瀑布底下,各自對應著九方寒潭,總體象征的是一個九龍吐珠格局,而這九方寒潭又被一條活水貫通,奔湧環繞在整座地宮外圈。


    所以這怪蛇能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神不知騩不覺的上了岸來,這一點我倒可以想通,我想不通的是先前看到的怪蛇明明是兩條,現在卻隻出現了一條,那麽另一條又在哪裏呢?別是一起圍過來了就麻煩了!


    但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怕什麽越來什麽,我正冥思苦想著脫身之計,包子那廂突然驚叫了一聲,剛叫出來他又連忙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聽見這異常聲響,我極小幅度的、極其僵硬的轉過脖子去,盡量在不驚動上麵那條怪蛇的前提下,隻用餘光瞥向包子那邊。


    也就是這麽一瞥,我險些倒抽一口涼氣,隻見另一條粗大怪蛇,高高的挺著那顆陰毒的三角蛇頭,正從包子側後方一點點的貼近,猩紅的蛇信子不時的探出來,都已經快觸到他那慘白一片的肉臉上。


    包子這會兒可算是嚇破了膽,別看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之前馬叔詐屍蹦了起來,他都還能開出兩句玩笑話來。


    但我知道這家夥打小就跟長蟲犯衝,尤其是小時候還被咬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會兒包子心頭的壓力可想而知,隻看他兩條腿都已經哆嗦個不停了。


    我這邊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由於我本就跟這黃金棺槨離的近,上麵那條怪蛇探身下來,首先就貼近了我,粗大的蛇軀一點點的壓在了我的肩頭,我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渾身緊繃到極致。


    結果讓我沒意想到的是,這怪蛇好像隻是把我當成了一個‘落腳點’,借著我的肩膀從黃金棺槨上麵遊移下來,然後緩緩的向著我後邊的田川靠近了過去。


    田川本就駭的不輕,此時見到這情形,整個人是馬上抖如篩糠,他有心想要跟這怪蛇拉開距離,可又怕動作幅度過大反把那大蛇驚動,所以隻能在維持著腳步不動的情況下,上身一點一點的往旁邊躲去。


    可他的左腿傷得厲害,重心偏移之下,根本撐之不住,又奈何那怪蛇還在一寸一寸的靠近,最終便導致他的左腿一軟,整個人兀的就跌坐了下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直接把兩條怪蛇的注意力都吸引了住,尤其是借著我肩膀下來的這條,它的目標本就鎖定在田川身上,這廂見著對方一動,整條蛇軀嗖的一下就從我肩上躥了過去,瞬間便封停到了他的麵前。


    此時的田川哪敢亂動半分,兩隻手反撐在身後,極力維持著他那個摔倒的動作,渾身上下是止不住的發顫,那怪蛇的三角頭顱直勾勾的貼到他的麵前,吐著蛇信子,一點點的又湊近了他那條傷腿。


    看到此處,我好像明白了什麽,趕忙再看向包子那邊。包子身後那條怪蛇隻是被田川驚動了一下,見到同伴撲上去了,它的注意力重新又回到了包子身上。


    隻見那猩紅的蛇信子一探一探的,試著試著就要觸到包子的臉上,那裏有著一處較大的擦傷……看到這兒我便確定了,這兩條怪蛇是對血液非常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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