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是這壁畫原本就是金色的,還是說後來被金化成了這個顏色,手電照射上去金燦燦一片,天子上空一隻張開雙翼的巨大火鳳,它的嘴裏銜著一根很短的條形狀物,這般看上去那就像是一截尖長的手指。


    如果說‘鳳凰來朝’表達的是古人們對君王品德高潔的一種讚美,那麽這鳳凰銜來寶物則更是一種基於想象的美好寄托,但是這銜來的要是一根手指,這似乎就顯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所以這幅略顯異類的祭祀圖,它到底想傳達一個什麽意思?要說先前不管是在西京青銅輦還是在南月王墓中,先後兩次發現這‘鳳凰來朝’圖,裏麵的鳳凰都沒有銜著手指,為何偏偏這隻鳳凰銜了這麽個不吉利的玩意兒?


    我心下如何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問了問陳教授,他表示也沒有見過這種自相矛盾的表達,鳳凰來朝明顯傳達的是一個美好寄托,但這鳳凰嘴裏又銜了一根斷掉的手指,這怎麽看都跟美好二字相違和。


    包子卻說,沒準兒這根手指就是個寶物,你們看它這金燦燦的,說不定它就是這地下古城變石成金的源頭。


    對於包子這番話,隻有陳教授誇了他一句很有想象力。這家夥腦子裏裝的除了金子就是騩點子,顯然大夥也沒把他說的這通話當真,隻當又是在滿嘴跑火車了。


    對於這明顯異樣的壁畫,眾人橫豎也講不出個結果來,陳教授便讓田川先把這壁畫記錄下來,索性就放到一邊去,先繼續往這帝陵裏麵看看再說。


    運氣好的話要是真在裏麵通著暗河,咱們就算暫時出不去也可以補充點水資源,我不知道包子他們現在是什麽感覺,反正我現在是幹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出了前殿連接的是一個寬闊的方形廣場,兩邊設有左右偏殿,還有明台角樓等,廣場對麵是中殿,廣場中間還壘著一個八邊形的九層高台,就跟壁畫‘鳳凰來朝’中的那個祭台一模一樣。


    陳教授在姚雪的攙扶下精神煥發,略顯佝僂的身軀激動的走在前麵,不住的讓田川記錄住記錄那,我也是問了姚雪才得知,這個小騩子是中途加入她的考察隊,充當一個專門負責記錄的隨行記錄人員。


    包子不知不覺又落在了我們後麵,打著根手電東瞅瞅西摸摸,隻要是金的他都要上去上手一番,我知道這家夥又在打歪主意了,忙警告他別亂來。


    “這帝陵遲早得申請特級保護,你丫要隨便拿走個器件,回頭讓人察覺出來,指定給你牢底坐穿。”


    包子卻渾不在意,“這裏頭這麽多金磚金瓦,連石頭疙瘩都是金的,咱們就隨便撿它幾塊石頭回去也夠瀟灑個大半輩子了,我就不信那些專家連這都能看出來。”


    我說,“要撿你自個兒撿,這個橫財我不發也罷,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回頭你丫要真進去了可別指望我能來看你,你在裏頭也千萬別給人說你認識我。”


    “不是秦關你啥意思啊?合著這是要跟包爺我絕交了唄。”


    “這話我可沒說啊,這是你自個兒說的。”


    “嘿!好你個秦關!你說說在認識那混血妞之前,咱們的革命友誼是多麽的深厚,那是比天還高比海還要深啊,怎麽現在跟人家混血妞好上了,就不認我這兄弟了?”


    一聽他說這個我立馬就來了氣,“這茬是真過不去了還是咋的?我說你丫能不能別老混血妞混血妞的叫,人家有名字啊,再說人還救過我一條命呢,雖說是在夢境裏頭,但我秦關說話算話,我就是欠她一條命。”


    “你看你看,一說到她你就急眼了唄。不是我說你老秦,你丫就是陷進去了,你可別怪兄弟多嘴,這花孔雀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咱們這種窮山溝裏的大老粗,咋可能配得上啊。”


    “什麽花孔雀?”我瞥了眼姚雪那邊,低著嗓子說道,“你這說個話的工夫,又給人改了個外號,我看你丫才是最不省油的那燈。”


    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說完便立刻轉回正題,再三警告包子別打那些金磚金瓦歪主意,這裏麵的東西一樣都不能碰。


    包子撇撇嘴,顯是不服氣,不過我可沒工夫一直盯著他,轉頭就去陳教授他們那邊了。


    按照陳教授的推斷,我們現在所處的應該是一座帝陵的明殿之中,但橫豎卻都沒找著進入陵寢的入口。


    眼看這祭台和左右偏殿都沒什麽發現,我們便一徑穿過了廣場,進入了中殿之內。


    這中殿前陳列著十八級台階,兩邊依舊蹲有石獸雕像,此刻這石獸和台階都呈現出一股燦金色來,尤其是這殿門前的兩根門柱上麵,還各自纏繞著一條五爪金龍,幾相映襯之下,更顯得這飛簷鬥拱的中殿恢宏十足。


    殿門並未鎖死,隻虛合著,輕輕一推便開了。事實上除了進入這座明殿的那扇門,咱們是用了銜尾火蛇玉玦才將之打開的外,其餘的不管正殿副殿的門都是虛合著的,直接便可以推門進入其中。


    這廂我們進入中殿,這座大殿的規模還在前殿之上,隻不過這裏麵仍然沒有看到龍椅寶座,空蕩蕩的大殿之中擺放著十二尊人形雕像。


    不同於前殿的十二尊鎮墓獸雕像,這中殿之中排列的雕像都是巨大的人形,看其裝束,長袍裹身,麵具遮臉,統一的祭司裝扮。


    不得不說的一點是,之前把我從夢境中喚醒過來的神秘人巫樂,他跟這些祭司雕像就十分的相像,唯一有所區別的是他們臉上的麵具,每個戴的都不一樣。


    有的麵具凸著一雙巨目,有的立著一對方耳,還有的額頭中間還刻著一個漩渦,總之這十二尊祭司雕像,它們臉上的麵具全部都各不相同。


    以我的學術水平也說不清楚這些形態各異的麵具都代表著什麽意思,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巫樂臉上戴的那副黑金麵具,跟這十二尊祭司雕像之首的那位,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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