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包子還在一個勁的咕囔,還讓我給他評評理,我連自個兒都沒處說理去,當下便回了一句,“你丫也就是嘴欠!該!”


    說著我也懶得再理他,矮了身子伸手攀住天台邊緣坐了下去,打算學著姚雪剛才的辦法,一口氣跳到下麵二樓露台上去。


    這三樓天台到二樓露台,也就二米多高的距離,以我的體魄直接跳下去問題都不大,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先坐穩到邊緣上,手電改用嘴叼住,雙手撐著天台的邊緣,身子試探著力道往下滑去。


    正當我小心翼翼至極,背後兀的撲來一陣惡風,立時間我的心頭就冒起來一股不好的預感,幾乎條件反射的我就鬆開了手,打算直接跳將下去。


    可我的動作還是慢了半拍,剛把手才鬆開,一股大力猛地就從背後撞了上來,一下子就把我從這邊的三樓天台,直直的撲到緊鄰著的另一棟樓的二樓樓頂,等於是直接從包子他們頭頂上飛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悶哼,我的身子重重的砸到了金化的磚石之上,背後那東西更是出乎意料的沉重,死死的將我按趴在地上。


    甚至有幾根鋒利的爪子已經抓破了我肩膀上的衣服,深深的紮進了肉裏鉗住骨骼,劇烈的痛感讓我根本生不出一絲力道來反抗。


    “老秦!!”


    包子的驚呼聲緊接著傳來,同時又有一道破風聲響極速飛來,然後壓在我背後那東西像是吃了痛,爪下猛地收了力,我趕緊抓住機會一個滾身掙脫了開去。


    這時我才看清楚,原來就是那隻一直藏在暗中的雌狡,想來是見我一個人在三樓天台落了單,便從背後突然發起了偷襲。


    我這廂用力掙脫了開去,包子那廂紅著眼睛像頭發了狂的熊瞎子一樣,腳下咚咚咚的直衝過來,卻是猛的撞了個空,那雌狡反應極為矯健,後蹄一蹬直接便跳到了另外一個房頂上去。


    要說這隻雌狡也端的狡猾,它的體型並不比先前那隻雄狡壯碩,所以一見偷襲未成,再見我們人多,竟是扭頭就走毫不戀戰,幾個起縱間便再次隱去了蹤跡。


    眼看危機暫時解除,包子趕忙衝到我麵前來,詢問我的情況。


    我嘴上好麵子說了句沒啥事,實際上心裏頭現在都還一陣後怕,要不是包子趕緊衝了過來,估計我秦關今天就算是交代在這兒了。


    想到此處,我是認真的跟包子說了聲謝謝,包子卻說,“這回你確實該好好謝謝,不過不是謝我,你得謝謝那混血妞。”


    我看了眼正趕過來的姚雪等人,眼中有些不解,包子繼續給我說道,“要不是人姚大隊長眼疾手快,飛了那怪馬一刀子,估摸著這會兒你丫腸子心子都被掏出來了。”


    這會兒我才注意到姚雪腰上那刀鞘空了,方才我聽到的那陣破空聲,原來是她將戰術匕首飛了過來,也正因此才解了我的生死之急。


    聽包子說到這兒,我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捂著左邊肩膀上的爪傷,由衷的又跟姚雪道了聲謝。


    姚雪卻沒客套,直問我傷的嚴不嚴重,我還有些不適應這情況,感覺有些怪矯情的,於是便嘴硬著直說沒事,不用管它,休息一陣就好了。


    陳教授卻擔心那雌狡爪上有毒,或者細菌感染什麽的,讓我趕緊處理耽誤不得。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還端著,那指定說不過去,反正我包裏也帶了些雲楠白藥,於是便拉下了衣服來,讓包子給我往後肩上抹點。


    結果這家夥沒輕沒重的,給我疼的一陣齜牙咧嘴,最後還是姚雪看不過去了,把包子趕到了一邊去,由她來操作。


    相比較之下,姚雪的動作就不輕不重的,恰到好處,而且她的包裏還帶著專門的預防感染的,防破傷風的,加速止血的等各種藥物,最後還給我打了一針抗生素,再用紗布把整個左肩都纏了起來,還叮囑我這傷口千萬別碰水。


    這一通處理下來,給我的感覺就是比起一些專業醫師都有過之無不及。我尋思著要再說謝謝,就顯得太矯情了,於是便換了個話題文道,“姚隊長以前是做護士的?這手法很是專業啊。”


    “我以前跟著父親全國各地到處跑,不是在這個古跡就是在那個遺址,而且大都是在深山老林荒漠戈壁上,常年出沒在這些地方難免會有些磕磕碰碰,在野外又沒有及時的醫護條件,受了傷基本上都是自己動手處理,次數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我點點頭沒再多說,心裏卻對這混血妞愈發佩服了幾分,先前我還想著找個機會得在人家麵前露兩手,沒曾想手沒露成,倒差點把性命搭了進去,這廂還多虧了人家才保住小命。


    想到這兒我便又學著那些綠林好漢的調調說道,“這回你救了我一條命,往後有什麽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秦關這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在不違背原則的條件下,你就是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包子也跟著說道,“我說姚大隊長,先前咱倆是有些誤會,這回包爺我算是服了您的手段了,您就是這個,頂頂的,我呢也給您賠個不是,還希望您不計前嫌啊。”


    包子一邊說著還一邊豎大拇指,姚雪對於我們這番肺腑之言也顯得頗為慷慨,一邊收拾著她的藥箱,一麵回應著我倆的話。


    總之經過這麽個插曲,前麵那有些緊張的關係,到這會兒變得融洽了不少,這般想來我這遭罪倒也沒算白挨。


    各自收拾停當,接下來又回歸正題,咱們這項“打破局限”的行動沒能奏效,仍沒弄清楚這古城之中究竟布置著什麽門道。


    光是這麽悶著頭走下去,估計走到渴死餓死也走不出去,還是得商量個辦法才行。


    包子平時騩點子最多,眼下他發現地上流著那雌狡的血跡,沿著這一排高高低低的房頂一徑延伸出去,於是便出主意道。


    “剛才姚大隊長飛出去那小刀子還插在那怪馬身上呢,要我說咱橫豎也沒路可走,不如就沿著這血跡尋過去,沒準兒就走出去了呢?”


    “要是不巧尋到了那怪馬的老巢,估摸著它流了這麽多的血,也剩不了兩口氣兒了,咱就幹脆趁它病要它命,一刀子給它結果了,再想想辦法生堆火起來,指不定還能吃上兩頓熱騰騰的馬肉火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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