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關你丫就可勁兒造吧,我拿你當手足兄弟,你居然想著拿我變金人兒去換錢,還踏瑪分屍,虧你說的出口,老天爺咋就沒把你這禍害給收了去!”


    “你可別誤會,我隻是好心提醒你兩句。”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兒歪心思!”


    包子說著瞥了眼姚雪,又咧嘴瞥向我,嘴巴邊上小聲嘀咕道,“不就是想在這混血妞麵前埋汰埋汰我,給自個兒找找優越感嘛,你這見色忘義的狗腿子!”


    這話雖然說的小聲,但我和姚雪都聽見了,當下就給我整得一頓嗆。


    姚雪看似脾氣火爆,但我發現她拎得清時候,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全由著性子做事。比如這會兒她就忍著沒發作,即使我看都得出她早被包子說得來了火氣,但她仍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說,


    “陳教授那邊記錄的差不多了,這就準備開門進入後室,你們也準備準備吧,誰也不知道裏麵會不會有什麽機關陷阱,一切小心為上。”


    說完她就轉身走開了,好像是真的沒把包子的話放在心上,也一點不擔心我倆趁機開溜。


    “還看呢,人混血妞都走遠了。”


    包子湊過來一陣揶揄,我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混血妞這坎兒是真過不去了咋的?


    “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咱倆現在小命都還在人家手上捏著,你要把人真惹毛了,隨時可以把咱打成篩子,我勸你後邊兒要麽就別說話,要麽先動動腦子再說。”


    說完這話我也不管包子如何來勁了,直接一轉身就往陳教授那邊走去了。


    對於這一段墓道金屬化的畫像磚已經采集完畢,現在考察隊以陳教授和姚雪為主,全部集中到了後室的墓門門口。鑒於對那墓門的未知,所有人都還保持著一段距離,並沒有直接湊到門麵前去。


    且說之前的前中西東那幾個墓室都是被他們破除了的,所以我這一路走下來除了那些個蛙人、白蚜子之類,暫時都還沒遇上什麽機關陷阱。


    眼下後室這道墓門明顯比前麵那幾個墓室的墓門規格還要高,這也側麵說明這間後室極有可能就是這座陵寢的主墓室,裏麵究竟有沒有機關誰也說不準。


    這墓門和墓牆的金屬化都十分嚴重,手電照上去完全就是金燦燦一片,像是兩扇合在一起的黃金大門,上麵還有些神獸浮雕,門上各自吊著兩個麒麟頭的門環。


    姚雪衝她的手下示意了下,立刻就有一名虎背熊腰的大胡子上前試著推了推,黃金墓門紋絲未動,正待他按住了上麵的門環,想要再加把勁時,門兩邊的墓牆上突然傳出一陣機擴聲響。


    一聽這聲音我立即意識到不對勁,恐怕是門上有什麽機關被觸發了,當下便大聲提醒那大胡子快退,姚雪跟我幾乎是同一時間喊出聲。


    我們的話音才剛出口,就見門兩邊的墓牆上乍然洞開兩個豁口,一股黑漆漆的煙霧嗤的一聲便噴了出來。


    饒是那大胡子反應迅速,也沒能完全避開,半個身子當即便被黑霧噴上,然後眼見的立馬就化膿爛開,痛得他一頭栽倒在地上哇哇亂滾。


    最要命的是這大胡子手上還握著衝鋒槍,這一吃痛手指下意識屈攏就扣動扳機,一麵滾著身子一麵胡亂著掃射,當即便又有兩個站得近的大胡子吃了槍子兒,倒在了血泊中。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忙就抱頭鼠竄往後躲了開去,姚雪則是當機立斷,直接拿槍對著地上那大胡子的腦袋來了一梭子,這混亂才終於得以終止。


    包子聽到動靜這會兒從後麵冒出來,問我傷到哪兒沒,發生了什麽事兒。


    我是心有餘悸,背心濕了一大片,一句話也沒說上來。


    再看地上那被毒霧噴中的大胡子,他的半個身子已經腐爛的可見白骨,先前吃驚之下他還吸入了一口,這會兒就連胸腔都爛穿了,裏邊的內髒也都被腐蝕成了一灘烏黑發膩的血水。


    就算姚雪不衝他腦袋打那一梭子,他也是活不成了,反倒不知還會有多少人會被誤傷。


    趁著姚雪清點那些手下的傷況,我把剛才墓門機關被觸發的事情跟包子說了下,他剛才還在那頭,並沒有看到這邊的情況。


    跟包子說完,我又忽的想起來陳教授,趕緊過去關心了下,確定他並沒有受什麽傷,我心下才鬆了口氣。


    要不是那些個大胡子把我跟陳教授還有姚雪護在中間,替我們擋了子彈,這會兒躺下的恐怕就是我們了。


    除了中毒的這個大胡子,另外還有兩人被流彈誤掃,傷的都比較重血流不止,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姚雪蹲到兩人麵前,抬手在身前畫了個十字架,嘴裏低聲念著我聽不懂的外國話,然後伸出手去輕輕的幫他們閉上了眼睛。


    這一幕任誰都不願意看到,誰也沒有出聲打斷,這沉寂的墓道中帶著一股血腥味道,除此之外還有一股難聞的臭氣。


    我擔心是那毒氣還沒散,便抬起手來蒙住口鼻,再看向姚雪時發現她的神情很是落寞,那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強烈悲傷絕不是裝的。


    我兀的意識到她和這些個大胡子,似乎並不是簡單的雇傭關係。


    哪怕她剛才迫不得已開了槍打死了其中一個,其餘的那些個大胡子依舊忠誠的護在她的左右,沒有任何人站出來指責她半句。


    忠誠,是的,這兩個字沒用錯,那是一種下屬對上級的絕對忠誠。


    我暗暗掃過考察隊剩餘的這些個成員,除了那個叫田川的小騩子躲得遠遠的,剩下的這五個大胡子那堅毅的麵龐上都表現出一股絕對的忠誠,沒有半點對同伴死亡該有的悲哀。


    相反,他們的神情間還有著一種崇敬和榮耀,好像這幾個為姚雪而死的大胡子,都是崇高無上的大英雄。


    無意之中觀察到這一點,我心下對姚雪的來曆好奇起來,她隻說過她父親是個搞考古研究的華人,跟陳教授算是舊交,卻從沒提過她的母親是什麽身份。


    僅憑一個搞研究的華人老爹,想來也不太可能獲得這些個血性大漢的誓死效忠,那麽關係應該就出在她的母親身上。


    當然眼下這情況也不是時候,我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的問這些不適宜的問題,隻是暗暗在心下存了個檔,合計著等找個機會再試探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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