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追問,熊二瘋子卻不肯再多說,似乎這‘山神的財寶’,隻要多提一下都是罪過。


    見他不肯說,我便換了一個問題問道,“在那迷魂氹裏頭,你真見到山神了?”


    熊二瘋子一聽,立馬打了個冷噤,害怕著說道。


    “當時大霧突然湧出來,伸手不見五指,我和考察隊的人全部都走散了,我就看到濃霧深處有一條比山梁還要巨大的陰影升了起來……那就是山神啊!”


    我和包子換了個眼神,心中各自震驚。


    要真像熊二瘋子形容的這般,難不成那迷魂氹深處,還真有一個山神?比山梁還要巨大的陰影,那這蛇得有多大?


    我暗暗留了個心思。


    趁著熊二瘋子現在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我得盡可能再多問出些別的信息來,於是便問他後麵怎麽逃出來的。


    他說,


    “我當時被山神嚇破了膽,那大霧裏頭也根本看不清方向,我也顧不上別的,隻管甩開了兩條腿狠了命的跑,結果無意中一腳踩空跌進了一個地洞,然後在那洞裏頭躲了一晚上,這才僥幸活了下來。”


    “等到第二天我爬出洞口一看,霧已經散了,可是那夥考察隊的人一個都沒見著了,地上隻剩下一副副人骨架子,他們肯定都是被山神吃了!”


    我沒跟他糾結這山神,又問他掉下去的那地洞是個什麽洞?


    “我也說不上來。”熊二瘋子回憶道,“反正那洞子裏頭大得很,我當時很害怕,沒敢走進去看,就在一個旮旯躲到天亮,霧散了我就跑回來了。”


    按照熊二瘋子所說,將軍山是座大墓,可能埋著‘山神的財寶’。我在想,他掉進去的地洞會不會是哪路盜墓賊挖出來的盜洞?


    包子卻說,可能是那山神住的地宮。


    當然具體是什麽,就連去過的熊二瘋子都說不上來,我們也隻能合計著一通瞎猜了。


    眼看也問不出更多的信息了,我和包子把剩下的燒雞和燒刀子都拿給熊二瘋子,我們便告辭離開了。


    路上我問包子,“熊二瘋子為什麽給鎖上了?”


    包子說,“好像是有時候瘋起來要傷人吧,就跟條瘋狗似的,見人就撲,沒辦法,老支書就隻能讓大夥兒把他鎖起來,香蘭妹子還每天都過來給他送吃的呢。”


    “他老婆呢?我記得他以前有個老婆啊?”


    “你記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包子道。


    “熊二瘋子以前是娶過一個媳婦,但他總喝酒,每次一喝醉了就拿他媳婦撒氣。天底下哪個新媳婦受得了這種氣啊,沒過多久那新媳婦就跑了,現在熊二瘋子這人也瘋了,膝下也沒個一兒半女的,說起來也挺可憐。”


    “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去,咱也不可能都幫得上,隻能說有時間給咱這熊二叔多買幾隻燒雞了。”


    我歎了口氣,又道,“不說這個了,說說將軍山吧,這回咱們要去可真得做點準備啊,也不知道老爺子現在什麽情況。”


    “秦姥爺吉人自有天相,你也甭想那麽多。”包子一把勾住我肩膀道,“今天晚上咱就先計劃計劃,然後好好睡一覺,等明天一早咱就出發。”


    “行。”我點頭應允。


    “咱還得合計合計走水路還是走山路。聽熊二瘋子說的那迷魂氹那麽古怪,我覺得咱要不還是走水路穩妥些。”


    “我都行,反正你老秦走哪兒,包爺我就跟哪兒。”包子說著又話音一轉,“話說回來,你覺得熊二瘋子說的那比山梁還大的影子,究竟是個啥玩意兒?”


    “管它嬢的是個啥玩意兒,它要真敢蹦出來害咱們,直接抄家夥,幹它丫的!”


    “說得好!咱就去幹它的!再把它那什麽財寶,通通都給它吃幹淨!”


    我一聽這話,頓時明了,“好你個包子,合著這才是你非得跟著我去的目的吧?”


    包子嘿嘿一笑,“也不能這麽說,咱反正都要去找秦姥爺,順道兒弄它丫點財寶,一舉兩得啊!”


    我和包子拌嘴間已經到了家,迫於包叔的威懾力,包子今晚就不回去了,就擱我這兒睡一宿,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去將軍山。


    此時天已經擦黑了,我到廚房把下午吃剩的飯菜熱一熱,跟包子湊合著就算是把晚飯解決了。


    吃飽喝足,我們開始著手準備明天進山需要的東西,這一去也不一定當天就能回來,手電和帳篷是一定要準備的,而且電池還得多整些備用的。


    家裏能用上的東西太少了,翻箱倒櫃也就找到點石灰粉,除此之外,還有一把柴刀和一柄斧子,一副繩子,再加一個大水壺。


    我一尋思,這可不行啊,這連個像樣的包都沒有。我從西京市帶回來的那包是手提的,總不能拎著一個旅行包去翻山越嶺吧?


    索性跟包子一合計,打了電筒又奔東頭劉寡婦家,她這兒屬於是臥牛坪裏的一個雜貨店,不僅賣吃的,其它亂七八糟的也都賣,興許會有我們能用上的東西。


    長話短說,來到劉寡婦這裏,我們補充了兩個大號背包、兩個頭燈、兩盒雲楠白藥、兩個打火機、一箱方便麵,一提榨菜,可惜的是真沒找著帳篷。


    這些東西雜七雜八的加起來,竟然要三百多塊錢,我和包子兩個人身上加起來都沒這麽多。


    不得已之下,包子隻能忍痛,同意我回去拿那個佛頭俑來抵債,不過我倆好說歹說嘴皮子都磨幹了,劉寡婦卻始終不肯要這‘古董’,隻要現金。


    最後各退一步,我和包子當做是把佛頭俑壓在這兒,過幾天拿現金過來贖,臨走還再三囑咐劉寡婦,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來過這兒,尤其是包叔。


    我們帶著東西回到家中,又準備了兩副餐具,還用一個小盒子裝了一些調味的材料。知道的是去找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露營呢。


    總之清點完東西,鼓鼓囊囊的塞了兩大包,洗漱過後就睡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和包子起來煮了兩碗方便麵吃,接著背上包就上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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