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一切已不重要,羽天齊擁抱著李夢寒,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寧靜與安詳。一路走來太久太累,羽天齊從未像此刻如此鬆弛,似乎擁有了眼前的她,自己就擁有了全世界,或許所謂的陽chun白雪,也不過如此。


    就這樣,兩人靜靜的相擁,享受著這獨屬於二人的美好一瞬,太多的艱難萬險背後,為的也隻不過是如此的平淡與真實。


    對此,李秋泉終於沒有繼續阻止,僅僅任由二人沉浸其中。或許,當李秋泉見到李夢寒為羽天齊付出所有後,李秋泉就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


    良久之後,羽天齊和李夢寒才依依不舍的鬆開懷抱,看著伊人臉上的淚光與激動,兩人都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或許是因為等待的太久,卻讓此刻顯得如此不真實。


    “天齊,我不是在做夢嗎?”李夢寒沉默良久,才終於有些忐忑地說道,隻是其眉宇間的溫柔,似乎已融化了天地間的一切。


    羽天齊憐惜地看著李夢寒,輕輕為< 李夢寒抹去臉頰的淚水,盡量保持平靜道,“夢寒,不是做夢,我回來了。”


    說到這裏,羽天齊微微咬牙,終於一把將李夢寒摟入懷中,豁然看向李秋泉道,“李宗主,求您將夢寒許配給在下!晚輩是真心實意的愛她,此生不能沒有她!”


    此時此刻,羽天齊的話語鏗鏘有力,充滿了堅定,讓李夢寒聽了後,嬌軀一顫,淚水更是激動的朦朧化開,不知多少歲月,李夢寒等的,就是這一刻,這一語。


    李秋泉無奈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目光徘徊在李夢寒與羽天齊之間,良久,李秋泉才輕咳一聲,嚴肅道,“夢寒,過來!”


    李夢寒聞言,微微回過神,目光有些焦慮地看向李秋泉,遲遲未動,因為李夢寒怕,怕自己一旦離開羽天齊的懷抱,將是永遠的離開,因為李夢寒不敢確定,自己的父親,是不是會同意自己的事。


    隻是,出奇的,在李夢寒抉擇間,羽天齊卻是溫柔地湊到李夢寒耳邊,輕語了幾句,頓時,李夢寒的憂sè猶如冰雪般融化,輕輕頷了頷首,便飄飛向李秋泉。


    李秋泉見狀,目光中不禁多出了一絲詫異,待到李夢寒歸來,李秋泉才笑著看向羽天齊道,“小子,你對我女兒說了什麽話,令她肯回來?”


    羽天齊聞言,展顏一笑,極有自信地說道,“很簡單,我說,今生今世,沒人能分開我們!”


    “哼,你小子倒也狂妄,隻是,你卻打錯了算盤,憑你這點微末道行還想娶我女兒,當真是癡心妄想,我勸你還是盡早離……”李秋泉板著臉道,可沒想,其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李夢寒便渾身劇顫,隱隱有些著急道,“爹,你當真不同意嗎?”


    李秋泉一怔,看了看李夢寒,見後者神sè淒涼,就知道自己做的太過了。當即,李秋泉露出抹從未有過的慈愛之sè,柔聲道,“傻孩子,我又豈會阻止。隻是這小子膽大妄為,爹爹不嚇嚇他,怕是以後你很難管住他,爹爹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爹……”李夢寒聞言,神sè大喜,當即有些欣喜若狂道,“爹,您答應我們的事了?”


    “嗬嗬,我能不答應嗎?”李秋泉苦笑一聲,道,“你一心向他,爹爹也沒有辦法,再者,這小子馬馬虎虎達到了我的期望,所以,爹爹沒有理由阻止你們了!”說到這,李秋泉神sè一凜,又恢複了嚴肅,看向羽天齊道,“小子,過來!”


    羽天齊聞言,嘿嘿一笑,立馬一臉討好的飄飛上前,興奮道,“伯父有何指教!”


    聽見羽天齊的稱呼,李秋泉微微一怔,隨即才笑罵出聲道,“你這小子倒也滑頭。也罷,如今事已成定局,我也不會多說什麽。不過,你二人要隨我去個地方!”說到這,李秋泉就帶著李夢寒轉身而去,而羽天齊,也是緊跟在後。


    在李秋泉的帶領下,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進入了海環福地的主島,來到了島嶼最深處的一座山巔處。在這座山巔上,有著一間背靠峭壁的簡易屋舍,不用問也知道,這間屋舍是李秋泉的居所。隻是,在這簡易的屋舍旁,卻有著一個古洞,洞口處閃著五彩斑斕的光華,淡淡流轉,其中散發著點點古樸滄桑之氣。


    對於這等奇境,羽天齊自然是第一次來,隻是,令羽天齊想不到的是,李夢寒卻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此刻,看見這古洞,李夢寒就有些猶豫地問道,“爹,這裏是海心洞嗎?”


    李秋泉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這裏就是海心洞,你不是一直問你娘在何處嗎?其實,她就在裏麵!”


    “真的?”李夢寒大喜,當即就想入洞,可惜,卻被李秋泉所攔,隻聽李秋泉有些苦澀地歎道,“夢寒,別急,你娘在裏麵不假,隻是她卻在閉生死關,不能被打擾。”


    “閉死關?”李夢寒聞言,頓時大驚,急忙問道,“娘究竟怎麽了?為何要閉死關?”


    李秋泉聞言,苦澀一歎道,“這件事,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我海環福地與屠盟乃是世仇,三十年前,屠盟強者來犯,你母親因為十月懷胎,剛生下你和童佳,元氣未複,麵對屠盟強者的攻勢,你母親舍身犯險,憑借一己之力力挫屠盟諸多強者,最後將屠盟強者擊退。可也因此,你母親身受重創,情勢危急。後來在我與你母親商量之下,能夠恢複她傷勢的唯有此地,所以,你母親自那一ri起,便開始了閉死關。但是,我也深怕屠盟強者來犯,毀滅我海環福地道基,所以,我當時就將繈褓中的你,送到了朱家,托付朱元傑撫養你chéng rén,同時,也讓你妹妹童佳,改名換姓,投入海環福地門下。如此做,隻是怕萬一出現個意外,我海環福地不至於後繼無人!”


    說到這裏,李秋泉臉上第一次流露出抹悲憤,顯然,屠盟當年的所作所為,硬生生的拆散了李夢寒的一家。而李秋泉,忍受了近乎三十年的妻離女散,妻子生死不知,女兒近在咫尺無法相認,同時,李夢寒也是背井離鄉,從小受苦。而李秋泉,什麽也不能做,隻能獨孤的承受這等痛楚。


    此時此刻,李夢寒才知道自己的父親的艱辛與坎坷,甚至,李夢寒心中都有些悔意,在此之前,李夢寒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有這等苦衷,此刻才算是豁然明朗。


    “爹~”這一刻,李夢寒輕泣一聲,撲入李秋泉懷中,肆無忌憚的哭泣起來,顯然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愧疚。


    李秋泉飽含欣慰地看著李夢寒,多少年了,李秋泉為的就是與李夢寒冰釋前嫌,如今終於得到自己女兒諒解,李秋泉也是於願足矣,“好了,夢寒,別哭了,你能夠理解爹,爹就滿足了!”


    說著,李秋泉牽著李夢寒,領著羽天齊走到古洞前,對著羽天齊說道,“羽天齊,原本老夫是不打算同意你和夢寒的事,畢竟,我海環福地ri後需要夢寒的帶領。不過,夢寒心不在此,而你也勉強達到了老夫的標準,所以,老夫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們的事。但是,老夫答應,不代表內子會答應,所以,你們的事,還要兩說!”


    “嗯?”聽著李秋泉的這番話,羽天齊微微一怔,看著李秋泉臉上濃鬱的笑意,羽天齊就知道,怕是自己的前路還有些波折,當即,羽天齊攤了攤手道,“伯父,除了加入海環福地,其他什麽事都好說!”


    “你這小子!”聽見羽天齊一口便否定了加入海環福地的事,李秋泉哭笑不得,當即瞪了眼羽天齊道,“好了,臭小子,你是玉衡的人,老夫還不至於搶玉衡子的人,此事老夫也不會再為難你。不過,想要得到內子的同意,還需你表現出足夠的誠意!”


    “伯父的意思是,為伯母報仇?”羽天齊是聰明人,聽到這裏便也明白了所有。


    李秋泉點了點頭,道,“不錯,既然你要與屠盟一決生死,那自然會遇見屠盟的高手,老夫想你做的事,就是將屠盟連根鏟除,為內子報仇。當然,這條件是你自己說的,同時,我海環福地也不會出一份力,包括夢寒,在你沒有完成承諾前,夢寒還要留在海環福地!”


    “什麽!”聽見這句話,李夢寒和羽天齊都是大吃一驚,李夢寒當即有些焦急道,“爹,屠盟深不可測,高手眾多,天齊一個人又豈是他們的對手,女兒要幫他!”


    “不行!這是我最後的底線,若是這小子同意,此事就這麽決定,若是不行,爹寧願將他趕走,ri後不讓你們見麵!”說到最後,李秋泉認真地看向羽天齊,等待著後者的答複。


    羽天齊見狀,深深的吸了口氣,雖然李夢寒不能隨自己而去,令羽天齊極不情願,但是羽天齊也明白李秋泉的意思。李夢寒畢竟是海環福地的人,若是對付屠盟,勢必會為海環福地引來屠盟的怒火,如今海環福地實力未複,絕不是屠盟的對手,另一個,便是此行危險重重,李秋泉又豈會放心讓李夢寒隨自己去冒險。


    想到這裏,羽天齊當即咬牙道,“好!一切就依伯父所言!”為了李夢寒的安全,羽天齊也不得不答應。


    李秋泉滿意地看著這一幕,當即點頭道,“好!那老夫就在此恭祝你旗開得勝!”說著,李秋泉便讓羽天齊和李夢寒對著古洞施起禮來。雖然羽天齊尚未兌現諾言,但李秋泉已經承認了羽天齊的身份,所以,讓羽天齊給未來丈母娘行禮,這還是極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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