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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因病去世。


    京城豪門大宅中醃臢事多了去了,淩汐晴當然不會單純的認為詹氏的死會那麽簡單,多半與那吳氏和安老夫人有關。


    而那吳氏,也生下了一個兒子和女兒。這世上的人大多貪慕虛榮,自私自利。堂堂侯爵府邸,何等榮耀輝煌,那吳氏如何不貪?可她生的兒子雖然也是嫡子,卻非長。待靖陽侯百年之後,繼承侯爵之位的,便是安嶽均。安老夫人和吳氏又豈會甘心?


    其實那一日安嶽均來救她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安嶽均武功不俗,更是在她之上,要躲過歐陽含煙的截箭綽綽有餘。後來,他倒在她懷裏,她才發現,原來他早已受了嚴重內傷,身上更是有還未痊愈的傷口刀疤。


    想來他一路而來,必是遇到無數吳氏派來的殺手吧。


    想到這裏,淩汐晴心中微微生疼。大家族裏是非恩怨多,她自小也是這麽過來的。侯府裏的爭鬥,絲毫不比王府裏差多少。可想而知,安嶽均一個沒了母親的孩子,自小受了繼母多少的虐待?


    “靖陽侯在那次戰役之中受了傷,隻怕活不了多久了。”


    淩汐晴一驚,靖陽侯重病在床,安嶽均又不在侯府。那麽靖陽侯府豈非是吳氏獨大?若靖陽侯哪天撐不住駕鶴西去,很可能吳氏的兒子便會順理成章的繼承爵位。


    不,她不可以讓這種情況發生,絕對不可以。


    可是…


    她望向蕭霆軒,眼中有著矛盾和掙紮。


    蕭霆軒早已看清她心中所想,“長寧,跟他回去吧。”


    淩汐晴靜默著沒有說話,淩汐舞卻回過頭來。


    “回去吧,我來之前,聽說安老夫人已經在為安嶽懷議親了,議的是陳閣老的嫡孫女。”


    淩汐晴一顆心漸漸下沉,大家族的內裏爭鬥,隻要不幹涉到朝廷內政,上位者也是不會理會的。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氣,目中閃爍著堅定。


    “公子,你多保重。”她轉身,走出花園後,卻見到安嶽均正立在長廊處,正微笑看著她。她心中一動,走了上去。


    “阿嶽…”


    安嶽均目含笑意的走上前,輕柔的執起她的柔荑,心中有激動也有欣喜。


    “晴兒,謝謝你。”


    淩汐晴嘴角挽起淡淡笑意,反握緊他的手。


    “咱們回去吧。”


    安嶽均看著她,重重點頭。


    “嗯”


    淩汐晴微微一笑,晨光下,她嘴邊的笑容絕美而純粹,如同開在風中的百合,搖曳生姿。日子一天天如流水滑過,轉眼間已到了十月。


    秋光疊疊複重重,沒有春天五彩斑斕的鮮花,沒有夏天茂盛異常的綠樹,沒有冬天紛紛揚揚的雪花。隻有發黃而掉落的樹葉,以及蕭瑟的落寞跟孤寂。


    晚上,風高露濃,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麽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


    淩汐涵推開雕花木欄長窗,受清絕如水的月色吸引,披衣出門,踏著如水的月色,緩步走入花園,梔子花沐浴在月光下,寒凝帶露,如一簾清遠的幽夢。竹影隨韻輕舞,如水月色輕輕穿過,回映著明月的清輝。萬物都在月色中豐盈靈動起來。俗世的喧囂與浮躁,猶豫與彷徨都消融在這如水月色中。


    然而,她的心境,卻未因此美好的月下之景而豁然開朗。


    坐在池塘邊的小亭子裏,她靠著欄杆,神色有些發呆。


    距離婚禮還有八天,歐陽宸早已派繡娘給她裁製嫁衣,整個無憂城城堡,也處處掛滿了紅綢,到處貼滿了喜字。看來歐陽宸是鐵了心要娶她了。


    怎麽辦?


    這些日子,她也想過,用催眠術控製伺候她的丫鬟。其實她是想催眠歐陽宸的,可是她有自知之明。她如今內力被封,要催眠一個絕頂高手,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即便是她內力恢複,也不見得能算計到歐陽宸。那日之所以能夠讓鳳天歌有片刻的心神呆滯,也不過是勝在出奇製勝罷了。


    如今歐陽宸既已知曉她有這門絕藝,自然會早早的防備,她如何能有機會下手?


    所以,她就把目光盯住了伺候她的婢女身上。


    可是她轉念一想,製住那些人又怎麽樣呢?這裏是無憂城,是歐陽宸的天下,處處有他的眼線,她又如何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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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著頭,微咬紅唇,正冥思苦想著。忽而聽到一個淡漠寂靜而無比熟悉又陌生的女音。


    “想逃出去嗎?”


    淩汐涵陡然抬頭,淩厲的眼神在對上踏著月色而來的女子化為了愕然。


    “是你?”她驚愕,卻也了然,目光中隱著絲絲複雜。


    隻見那緩步而來的女子著一身深蘭色織錦長裙,顯得有些寬大,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臉上粉黛未施,絲毫不掩美麗的容顏。隻是那雙明媚如水的眸子,恍若被時間的鉛華洗淨,再也不複往日了神彩,反倒多了幾分未解的滄桑。


    女子微微一笑,“好久不見,涵兒。”


    淩汐涵抿唇看著眼前溫柔笑著的女子,她能夠看到藏於她內心的悲涼和疲累。她歎了一口氣。


    “盼歸,值得麽?”時隔數月,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昔日好友重逢。而她此刻的心境,卻毫無喜悅激動之情。隻是於偌大塵世中一飄零的落葉而歎息,也於那些時光消磨的歲月以及伴隨著同時消磨那女子純真幼小心靈的殘酷命運而痛恨無奈罷了。


    其實她並非沒有懷疑過盼歸。相反,自大哥淩泓從幽州將盼歸帶回京城,再知曉她的身世後,她便察覺到隱於盼歸大家族裏的愛恨情仇下曲折陰暗的身世背後,有著一個天大的陰謀。


    那一日,她漏夜護送盼歸進宮,於途中遭到刺殺。在見到歐陽宸的那一刻,她心中便迅速的閃過什麽。可是還不等她去思索,便消散無蹤。


    盼歸在喬家的表現也很平常,一個自小呆在青樓,見慣了聲色犬馬,看盡了世間百態,對於一個年過半百和一個刁蠻千金的挑釁刻薄自然能應付得遊刃有餘。


    可是,那晚歐陽宸莫名的出現卻總是讓她心中不安。


    雖然那一場刺殺,看似又是他和蕭霆軒之間的爭鬥。


    然,心機深沉的歐陽宸,絕不會那般單純而簡單的選擇在那樣一個敏感的時機去試探蕭霆軒。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進宮是有目的的。什麽目的?如今看來,便是護送盼歸順利進宮了。


    那日他看似表麵追殺盼歸,實則是算準了皇後會出手。而且以他在世人心目中高深莫測的形象,誰也不會相信他會那麽粗心大意的留下這麽大一個漏洞讓人覺察分析。但是,他卻偏偏利用了世人這種理所當然的心理,逆反的進行著自己的計劃。


    她忽而又想起蕭綺蘭。那個明快爽朗的女子,那樣如鄰家小妹妹般活潑開朗又嫉惡如仇的女子。想起那日她剛到幽州,便眉飛色舞的對她說怎樣報複鍾佩蓉她們,以及在那樣明亮的眼神中,讓她忽略的,隨之而來的,盼歸和蕭少賢親近一事,是否別有目的?把京城宅門院子裏的那些醃臢事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話講給她聽,隻怕是為了在順便提及盼歸和蕭少賢之事時怕自己察覺她並非表麵那般耿直毫無心機吧。


    不得不說,蕭綺蘭真的很聰明。她懂得趨利避害,懂得怎樣雲淡風輕的將最為核心重要的消息傳遞給她而不被她察覺絲毫異樣。


    而她,也確實沒有多想。


    若非這幾個月來曆經的種種,隻怕她到現在都還以為,蕭綺蘭單純爽朗毫無城府吧。


    其實她錯了,錯得離譜。綺蘭,她很聰明,也很有城府。她也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後在背後操縱。


    想通這一切後,她心情有些壓抑,也有些惆悵。


    喬盼歸一直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她理清所有思緒,才微微一笑。


    “你比我想象中更聰明。”她頓了頓,目光有些飄遠。


    “怪不得,冷清如他,也會為你動心。”


    淩汐涵已然收斂了眼中神色,淡淡看著眼前於風中略顯孤獨的女子。


    “你想說什麽?”


    喬盼歸低眸苦笑一聲,“涵兒,你想離開無憂城?”


    淩汐涵沒有否認,她確實不想呆在無憂城,歐陽宸心知肚明,她又何苦掩飾?


    喬盼歸眼眸微暗,低低歎息一聲。


    “涵兒,不要違逆公子。”


    淩汐涵眼神微冷,“我不是你。”


    喬盼歸臉色有些發白,與那月色相襯之下,更顯淒美。夜風吹來,她單薄的身影似乎有些搖搖欲墜


    “你…可是怨我欺騙於你?”她苦笑一聲,聲音有些無力和無奈。


    “無論你相不相信,當日我的確利用你大哥進京。可是,我與你以及安彤、綺蘭相交,絕對是出自真心。”她眼眸真誠的看著淩汐涵,一字一頓的說道。


    淩汐涵眼眸淡然,“都不重要了。”


    喬盼歸張了張嘴,終是淒涼苦笑。


    “是啊,都不重要了。”命運沒有給她選擇的餘地,她的一生,注定隻是一場早已譜寫的戲劇。唯有在京都的那幾個月,在那個男子懷裏的時候,才是最為真實的她。


    她戴了半生假麵具,做了半生陌生的自己。如今留存在心中的,唯有腦海裏回蕩著,初見那男子時他眼裏笑意彌漫,如桃花紛飛,絢爛而迷人。


    淩汐涵看著她,微眯了眼,突然道:“盼歸,你若真心當我是朋友,就幫我。”


    喬盼歸一怔,沉默了一會兒。道:“我的祖父出自無憂城,我身上流著無憂城的血液。”


    “所以呢?”淩汐涵挑眉,嘴角勾起自嘲。她真是可笑,居然奢求這個女子會幫她。


    “我自出生起,便隨母姓。”喬盼歸抬頭,緩緩說道:“我姓‘木’,名‘妍’,我叫木妍。”


    淩汐涵並未有絲毫詫異,她早知道喬盼歸的身世。


    垂下眼簾,淩汐涵幽幽道:“盼歸,無憂城遲早都會歸入大傾版圖。”


    喬盼歸,不,木妍沉默。忽而道:“涵兒,你不該為難百裏秋月的。”


    淩汐涵眼底劃過一抹深邃,並未說話。


    木妍低低歎息道:“你可知道公子為何這些天都沒有來見你?”


    淩汐涵目光淡冷,歐陽宸來不來見她與她何幹?正好,她也不想見歐陽宸。


    木妍又道:“三個月前,禮親王暗中威逼利誘四大家族長老,將他們手中兵權據為己有。”


    淩汐涵眼眸沉沉,她想到達娜兒突然反叛,那一支神秘的軍隊。難道…


    “公子急急的趕回無憂城,便是想趁著王爺不在的時候奪回兵權,以免王爺為一己之私,壞了公子多年來的籌劃。”她說到這兒頓了頓,看了眼淩汐涵,又繼續說道:“那日玉狼山一役,皇後失蹤,元傾帝和蕭霆軒都受了傷,琉璃宮也損失慘重。而王妃的二十六血煞全都被皇上的青衣衛滅絕。回到無憂城後,王爺更是一怒之下廢了王妃的武功,將她囚禁在王府。”


    淩汐涵靜靜聽著,這些日子她絲毫探聽不到外界的消息。皇後失蹤一事她倒是聽歐陽宸和趙欣月提及過,至於禮親王妃,她雖不知,但料想歐陽痕也不會讓她好過。至於歐陽宸,本來就對禮親王妃沒多少感情,對於歐陽痕的態度,自是漠視。


    “公子這一個多月以來,便是在極力安撫四大家族長老。上次公子為了你傷了百裏秋月,百裏族長雖然表麵沒說什麽,但心底總歸是不舒坦。”木妍抬頭,定定的看著淩汐涵。


    “想必你也知道,除了禮親王妃以外。曆代無憂城城主夫人,都是從四大家族中挑選。公子那日為你衝冠一怒,便等於是在告訴所有人,百裏家的女兒已經失去了擔任無憂城城主夫人的資格。而其他三大家族,又如何不躍躍欲試?”


    淩汐涵冷笑,“那樣不更好?百裏氏雖然是四大家族之首,但其餘三家卻也並不遜色多少。任何一家嫡出的女兒,都足夠配得上歐陽宸,也足夠擔任無憂城城主夫人。”在無憂城,城主夫人,便於大傾國皇後地位相等甚至更為高貴。因為歐陽家族崇尚一夫一妻,城主夫人也能幹預城中內政,非但專寵一生,且受所有無憂城百姓的愛戴和支持,乃無尚尊榮之位。


    當然,除卻無憂城是大傾國附屬國這一條,就更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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