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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交錯而過。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隻待今生的擦肩而過。而我,要多少次的回眸,才能換來與你相識相知的機會?既有相識相知,為何不能相愛相守?是我遲到,還是你,從未給我機會?


    像是有感應一般,蕭霆軒忽而回頭,正巧對上淩汐涵臉上剛剛綻放的絕美笑容。他不禁微微怔住,美人如玉,笑靨如花,說的,大抵便是如今眼前這番風景了。他心弦觸動,嘴角也忍不住揚起淡而和暖的微笑。


    那一刻他們相視而笑,那一刻漫天血腥也融化在他們溫柔的眼神中,鐫刻永生。


    落天祥忽而覺得心中絞痛,微微抬眸間,不期然對上蕭霆軒含笑卻微微暗沉淩厲的眸子。那深若海洋,妖嬈魅惑的鳳目,似有萬千電流般,隻微微一個流轉,便將他心中所思所想看得分明。


    他心中忽而一驚,蕭霆軒隻怕早已知道他會武一事。那天他讓邱池硯縱火恭親王府,故意讓恭親王的死士知道而無所顧忌,隻怕就是為了引出自己吧。


    沒錯,那隨後纏住恭親王府死士的人是他的人。


    人群中,蕭少賢忽而感應到什麽,驀然回眸,望向高高的角隅,半開的窗戶。淡藍色窗簾掩映下,一個如夢似幻的倩影若隱若現。即便是看不見她的容顏,蕭少賢卻也感受到她眼中的悲哀以及傷痛。


    他心裏狠狠一痛,於身側的手驀然收緊,眼眸複雜而沉痛的望向那帷幔下的女子。眼前仿佛又出現她譏誚而哀傷的眼神。


    “既已如此,你要怎樣處置我,說吧,我絕無怨言。”


    她那般坦然的看著他,清眸似水,仿若一汪碧湖清泉,卻再也沒有往日的含情脈脈,溫柔繾綣。


    他心中一痛,複雜的看著她。


    “音兒…”


    喬盼歸淡淡別過臉,“我隻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她嘴角浮現一縷自嘲跟淒涼。


    “即便是死,也讓我知道。我愛的人,到底是誰?”


    蕭少賢狠狠一震,低下了頭,久久沒有說話。


    喬盼歸淒然一笑,“罷了…”


    “我是已逝齊王之子。”就在喬盼歸以為他不會回答之時,蕭少賢卻突然抬起了頭,說出一個讓她震驚而意外的答案。


    “你?”她瞪大了美目,眼神複雜。


    蕭少賢卻微微笑著走過去,眼神悲哀,手指溫柔的撫摸她的容顏。


    喬盼歸下意識的想躲,卻在觸及他眼裏仿若集聚了萬年的悲傷時頓住了,任由那隻完美如藝術雕刻的手觸摸上她白皙柔嫩的肌膚。也是到此時此刻,她才發覺,他細嫩若女子的手,卻帶著厚厚的繭。那是一個常年練劍的人才會有的。


    心中又是一痛,到底是她太蠢,還是他的戲演得太好?


    “音兒…”蕭少賢癡癡的看著她,眼神迷離。


    喬盼歸咬了咬唇,別開了頭。


    “你…有沒有愛過我?”話剛出口她便是一愣,而後又自嘲的輕笑了起來。事到如今,問這些還有何意義?


    蕭少賢放在她臉上的手一頓,眼神複雜的低下了頭。忽而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決然的背過身去。


    “你走吧。”


    喬盼歸眼眸一震,看著他健碩卻孤寂的背影,心中卻有著淡淡的疼痛。


    這一場紛爭,這一場豪奪,這一場戰爭,犧牲的,到底有多少人?他們,僅僅隻是其中兩顆微不足道的旗子而已,不是嗎?


    她深深看了眼蕭少賢,而後轉身,剛剛經曆廝殺的皇宮,到處都是屍首,連空氣中也飄蕩著濃重的血腥味兒,讓她莫名的煩躁。她捂著胸口,努力克製心裏那股煩悶惡心的感覺,臉色蒼白的扶著門框慢慢離去。‘靖康之亂’隨著蕭霆軒邱池硯的叛變和蕭少賢的身世大白已然落幕。接下來,蕭霆軒以驚人的速度將涉及此亂的叛逆之臣徹底瓦解,將那些被恭親王和趙臨風幽禁的大臣也全都放了出來。


    趙家滿門抄斬,隨其黨羽全都斬首流放。至於恭親王,自然逃不了一個‘死’字。隻不過蕭霆軒顧念他還帶出自皇室宗親,便答應給他一個全屍。


    陰暗潮濕的大牢裏,散發著陰冷的風和刺鼻的嗖味兒。恭親王被關在最裏麵的牢房裏,此刻他正呆呆的站在天牢裏唯一一個可以望向外界的窗口邊。不過辰時,夏日的陽光卻早早掙脫了厚重的黑暗帷幕,照見在世人麵前。


    活了大半輩子,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深切的體會到被囚禁的滋味兒。他不由得想起日前被他關押在此的安親王,不覺恍然失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三天前他還威風的穿著明黃龍袍耀武揚威,低眉俯視跪倒在他麵前的文武百官。那是何等的威武和高傲。如今,他卻穿得單薄,孤零零被關押在此。或許,還要忍受那些被他打壓過的百官心中的怨恨怒罵。


    他仰頭歎息一聲,閉了閉眼。爭了半輩子,如今卻落得這般下場,嗬嗬,是命麽?不,他從不信命。


    耳邊悠然響起一道溫雅磁性的嗓音,“看來王叔在此倒是過的悠閑。”


    恭親王猛然睜開眸子,犀利的回望著踏著階梯從容走過來的蕭霆軒,以及他身邊穿著一身深藍色蟒袍的蕭少賢。他目光暗了暗,而後又勾唇諷刺一笑。


    “殿下果真非養尊處優之人,放著金玉輝煌的宮殿不住,偏偏要時常關顧這狹小陰暗的天牢。”


    蕭少賢眉眼一冷,剛欲上前嗬斥,蕭霆軒卻伸手擋住了他,嘴角仍舊噙著淡淡笑意。


    “本以為王叔習慣了前擁後簇的尊貴,卻不想在這兒亦能這般神色泰然。八叔的適應能力,倒是令小侄佩服。”他招了招手,獄卒立刻就會意的端來兩方普通的木椅。蕭霆軒微一擺長袍,淡定的坐了下去。


    瞧見他隨意而自然的舉動,恭親王卻是愣了愣,語氣突然便有些悵然起來。


    “你跟她真像。”


    蕭霆軒心知肚明恭親王口中的這個‘她’是誰,他鳳目微微淌出笑光。


    “有一件事小侄一直很不解,不知今日王叔能否給小侄解惑?”


    恭親王抬眸便對上蕭霆軒那一雙熠熠閃閃的鳳目,那雙眼睛美麗至極,仿若含盡了世間芳華,令他恍然一詫。竟是下意識脫口道:“什麽?”


    蕭霆軒微微一笑,“八叔身在富貴,榮華萬千,為何要做這千人指萬人罵的事情呢?”他端了白玉茶杯,優雅的品著雪山雲翠,神態淡然自若,語氣輕柔若風,淡得幾乎聽不見。


    然,恭親王卻猛然縮了縮眼眶,微冷的目光摻雜著些許複雜。


    “其實,我不想殺你的。你是她的兒子,我不想的…”


    蕭少賢劍眉皺了皺眉,蕭霆軒鳳目一晃,放下了茶杯。


    “王叔回答不上來嗎?”他微微一笑,“那麽便讓小侄來猜一猜。”


    他邊說邊站了起來,手指微動,那把巨大的鎖立刻脫落在地。


    “殿下!”蕭少賢一驚。下意識的移步擋在蕭霆軒麵前,以防恭親王對他不利。


    恭親王卻是眼眸微晃,嘴角噙起自嘲來。


    “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少賢,你不用那麽緊張。”他輕輕歎息一聲,雙手負立站在原地,眉宇間倒是多了幾分清然之氣。看著蕭少賢的目光也略微複雜。


    “少賢…你母妃…”


    “住嘴!”蕭少賢陡然怒喝一聲,“你不配提起我母妃。”雖然恭親王妃不是他的生母,但卻是他的養母,又一直對他視如己出。他心中對恭親王妃自是儒慕尊敬有加,斷不可容忍辱之半分。


    恭親王一歎,“我隻是想問,你母妃,她…她還好嗎?”


    蕭少賢眸光微訝,繼而不屑嗤笑道:“你不是從不關心她麽,到如今又何苦惺惺作態?”


    恭親王目光黯淡,“你告訴她,我對不起她,她是個好女人,是我辜負了她。讓她忘了我吧,好好的過下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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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少賢一怔,眼底流露出異光的光芒,冷聲道:“別再一廂情願了,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母妃惦念。”


    恭親王張了張嘴,隻是苦笑一聲。


    “少賢,放過你大哥吧,這件事他毫不知情。你們雖然不是親兄弟,可你大哥一直對你很好,不是嗎?請你念在多年兄弟情義,放過他好不好?”他看著蕭少賢,目光帶著祈求。


    蕭少賢目光複雜,而後轉身走了出去。


    “少賢!”恭親王在背後喚了一聲,蕭少賢腳步一頓,而後又走了出去。


    “蕭少瑉早已於昨晚自刎謝罪,並放火燒了自己的屋子,屍骨全無。”


    恭親王目光微怔,而後臉上流露出喜悅來。少賢的言外之意他自然聽得分明,少瑉想必早已被他送出京城了。至於那一場大火,便是瞞天過海之計了。他回過頭來看著蕭霆軒,少賢當著蕭霆軒便毫無顧忌的將這件事告訴他,分明是暗意此事蕭霆軒早已知曉。


    他沉默一會兒,忽而輕笑了起來。


    “蕭漠漓何其有幸,能有一個這麽優秀的兒子。”


    蕭霆軒目光微斂,淡漠的看著恭親王。


    “王叔放著好好的王爺尊貴不做,非要去做那令人痛恨厭惡之事。這其中,有一份原因也是因為對父皇的嫉恨吧。”


    恭親王目光微沉,“你知道什麽?”


    蕭霆軒微微淡笑著,手中不知何時卻多了一個卷軸。


    “我隻是偶然在王叔的書房裏看見這一幅畫,比較好奇而已。”


    自蕭霆軒拿出那幅畫軸開始,恭親王的臉色就變了。他急切的上前兩步,就要去搶奪過來。


    “還給我。”


    蕭霆軒身影悠的一閃,躲過了他的襲擊,衣擺帶起的風將牢門碰的一聲關住了。同一時間,他手中的畫也展開而來,畫中景物徹底暴露在恭親王麵前。


    恭親王雙手抓著鐵欄杆,神色怔然而痛楚的看著那幅畫。那是一個女子的仕女圖,畫中女子傾國絕色,讓人望之失魂。


    “這,便是王叔心中最真實的目的吧。”蕭霆軒手指微微收緊,淡然的鳳目也微冷。


    “你覬覦母後美貌,追殺父皇,妄圖取而代之。”


    恭親王眼眸一緊,卻見蕭霆軒麵色已淡去了清淡之色,鳳目暗沉,幽冷的光浮現眼底。


    他驀然輕輕笑了起來,幹脆一撩衣擺,席地而坐。


    “你母後那樣的女人,世上鮮有男子不動心。”這便是承認了。


    蕭霆軒挑眉,倒是不太意外,嘴角卻浮現一縷譏誚。


    “你貪戀權位,母後,不過是你的一個借口而已。”


    恭親王沉默不語,蕭霆軒又道:“王嬸對你一往情深,你卻不知珍惜而轉戀他人之妻,不惜夥同逆賊擾亂朝綱,這,便是你所謂的大義和忠孝?”


    恭親王冷睨著眉目,嗤笑一聲。


    “蕭明景(元傾帝之父康嘉帝)當初也不是殺兄弑父才奪得皇位,若非祖父心軟念及兄弟之情,又何來今日的蕭漠漓?”


    蕭霆軒目光靜默,恭親王又道:“再說,自古嫡庶有別,長幼尊卑。他既非嫡,又非長,憑什麽做這個天下之君?這樣算起來,他這個皇位不也不明不實麽?”


    “先帝早已封皇祖母為鳳儀皇後。”蕭霆軒表情淡漠,“何況自太祖帝起,皇位傳承從來立賢不立長。先帝聖明決斷,自然可當明主。父皇統一四方,恩科免稅,更是千古一帝,如何當不得天下之主?”


    恭親王眼神輕蔑,“統一四方?哈哈哈…”他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笑聲穿透了整個天牢。


    “無憂城可至今獨立,何來的統一?”


    蕭霆軒鳳目微斂,走近一步。明明仍舊是淡漠無痕的表情,可卻無端端給恭親王造成一種莫名的壓力與迫力,讓他不覺止了笑容。有些戒備的看著他,蕭霆軒卻是淡淡一笑。


    “無憂城至今獨立,不也有王叔你的一份功勞麽?”


    恭親王臉色一變,又聽得蕭霆軒淡淡道:“你裏通歐陽痕推出一個鳳天歌讓母後和父皇先後出宮,然後再夥同趙臨風侵占皇城,自立為帝。王叔,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他目光略帶了絲憐憫的看向恭親王,“想必你如今也知道趙臨風的身世了吧,他不過把你當做一塊踏腳石而已。而你,卻一步步步入了他的陷阱之中尚未自知。若非父皇早有謀算,你可知就憑你今日之舉就可讓歐陽痕乘虛而入,吞並大傾。如此,你便是千古罪人。”


    恭親王臉色一變再變,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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