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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寧伯府人臉上這才帶了笑意,“過幾天我就跟你爹說解了你的禁。”


    “謝謝娘。”王幽蘭立刻乖巧的討好,然後又疑惑的問:“娘,爹最近很忙嗎?皇上不是罰了爹停職嗎?”


    靜寧伯夫人目光一暗,摸了摸她的頭。


    “你祖母有個侄孫兒在和州任宣慰使司同知,你可知道?”


    “知道啊。”王幽蘭點點頭,“怎麽了?”


    靜寧伯夫人歎息一聲,“他幾天前死了。”


    “啊!”王幽蘭驚呼一聲,眼底卻快速閃過一道光。隨即故作無知道:“怎麽死的?”


    “聽你爹說,好像是中毒死的。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太清楚。”靜寧伯夫人隻是內宅女人,關心的也隻是後院之事。


    “中毒?”王幽蘭目露驚訝,“怎麽會中毒?”


    靜寧伯夫人搖搖頭,“這些事自有你爹操心,你別管那麽多了。”


    王幽蘭嘟著唇,“我隻是問一下而已嘛。爹整天都忙,都不來看我了。”她纏著靜寧伯夫人,“娘,蘇衍廷表哥可是朝廷命官,他的死怎麽著也得引起朝廷重視吧。”


    “是啊。”靜寧伯夫人點了點頭,“可是皇上和皇後都不在皇宮,你爹又被停了職,不能上朝,隻得暗中查探。昨日聽你爹說,好像你表哥是因為在酒樓吃飯中毒而死的。也不知道是哪個酒樓,居然敢毒害朝廷命官。”


    “什麽!”王幽蘭立刻大叫出聲,一臉的憤憤之色。


    “什麽人敢如此猖狂?娘,你可知道那酒樓是誰開的?”


    “不知道。”靜寧伯夫人搖搖頭,“我問了你爹,他沒跟我說。”


    這時候,一個穿寶藍緞子菊花刺繡馬麵裙的丫鬟端著茶盞走了進來,正好聽見靜寧伯夫人的話,說道:“奴婢聽老爺跟前的人說起,好像那酒樓的名字叫做什麽醉雲軒的。聽說醉雲軒背後的勢力很大呢,連朝廷都得顧忌三分,所以老爺才為難。”


    “醉雲軒?”王幽蘭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小梅,你沒聽錯?”


    小梅堅定道:“奴婢絕對沒有聽錯,就是醉雲軒。”她皺了皺眉,疑惑的看著王幽蘭。


    “小姐,你知道醉雲軒的幕後老板是誰嗎?”


    靜寧伯夫人也回過神來看著王幽蘭,“幽蘭,你當真聽說過?”


    王幽蘭咬了咬唇,似乎有些心虛,而後還是決定說出來。


    “娘,上次我去雲州…”


    聽到雲州兩個字,靜寧伯夫人臉色有些不好,不過沒有打斷王幽蘭。


    “嗯,怎麽了?”


    王幽蘭眼珠子轉動,好似有難言之隱。她身邊的丫鬟卻接口道:“長樂郡主開的酒樓就叫‘醉雲軒’。”


    靜寧伯夫人一愣,見王幽蘭沒有否認,心中便是信了幾分。


    “念之,你沒騙我?”


    念之搖頭,“奴婢不敢有瞞夫人,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調查。長樂郡主的生意做得很大,幾乎遍布全國。上次奴婢和小姐去雲州,還到醉雲軒用過餐,絕對不會錯的。”


    靜寧伯夫人沉思半晌,皺了皺眉。


    王幽蘭趁機說道:“娘,肯定是淩汐涵那個賤人做的,是她殺了表哥。”她一臉的憤憤不平。


    靜寧伯夫人擰眉,“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淩汐涵在皇後心目中的地位可不低,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她不能枉下定論。


    王幽蘭氣呼呼道:“還要什麽證據?她擺明了是報複我,繼而針對整個靜寧伯府。娘,你不知道,淩汐涵有多囂張。上次我拿著免死金牌,她都敢打我,擺明了不將靜寧伯府放在眼裏,不將皇上和皇後放在眼裏。可是現在表姨也不管,什麽事情都縱容著她。還有太子表哥,也被她迷惑得暈頭轉向。娘,女兒可以不嫁給太子表哥。可是如果任由淩汐涵這種囂張跋扈又狠毒的女子坐上太子妃甚至是皇後的位置,那將是大傾國一害啊。”王幽蘭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慷慨激昂,義憤填膺,又仁義為民的。若是不了解她為人的,隻怕也會被她這一麵給欺騙了去,還以為她是多麽明事理的女子呢。


    靜寧伯夫人目光微訝,似是沒想到自己任性的女兒突然變得這麽識大體了。不過幽蘭說的話她卻是記在了心裏。又想到之前淩汐涵無故打了幽蘭一巴掌,靜寧伯夫人心裏也有氣。雖然她知道自己女兒的性格野蠻了些,但是再怎麽說淩汐涵也不能打人啊。真真是仗著忠義王府和皇後撐腰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還有太子,她知道幽蘭的性格不為太子喜歡,她也不強求。可是他喜歡什麽人不好,偏偏要喜歡那樣一個狠毒的女人。


    上次幽蘭到雲州去挑釁淩汐涵,淩汐涵心中記恨,要報複到靜寧伯府上來也說得過去。


    這樣一想,靜寧伯夫人就拍了拍王幽蘭的手。


    “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王幽蘭看著靜寧伯夫人離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第二卷 風雲湧動情繾綣 第十六章


    靜寧伯夫人從王幽蘭院子裏出來後卻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書房。從靜寧伯這兒證實了王幽蘭極其丫鬟的話。當即麵色帶著幾分憤怒。


    “老爺,出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還瞞著母親?你又能瞞多久?”


    靜寧伯麵容儒雅清俊,到了中年,更是多了幾份男人的成熟魅力。本來他正坐在書房想事情,此刻聽了妻子的話,站了起來,神色疲憊帶著幾分無奈。


    “夫人,這件事遠遠不止你想的那麽簡單。”他揉了揉太陽穴,“幽蘭那是小孩兒心性,你怎麽也跟她一樣?”


    靜寧伯夫人聽了這話可就不樂意了。


    “你自己剛才也說了,幽蘭說的都是真的嘛。”


    靜寧伯搖搖頭,歎息一聲。


    “那醉雲軒的幕後老板是長樂郡主不錯,可是你別忘了。在長樂郡主接手天下第一莊的產業之前,可一直都是皇後在打理。長樂郡主去了雲州兩個月,天下第一莊的商業迅速發展,從未出半點紕漏,可見長樂郡主是個心思縝密且能力極強的女子。她不過去了臨州幾天?天下第一莊的商業就頻頻受到打壓,你以為醉雲軒的事情就平常了?”


    靜寧伯夫人皺眉,“老爺的意思是?”


    靜寧伯沉吟道:“我看八成是有人要故意針對長樂郡主,衍廷不過是做了人家的棋子罷了。”


    靜寧伯夫人想了想,認為靜寧伯說得有幾分道理。


    “那這事兒你不打算告訴母親了嗎?”


    “先等等吧。”靜寧伯道:“長樂郡主不是個會吃虧的主兒,想必這件事情很快就能查清楚,倒時候再告訴母親吧。衍廷的死本就讓母親受了太大的刺激,這時候告訴她恐怕會讓她失去理智。”


    靜寧伯夫人點點頭,“那我們要不要查一查?”


    靜寧伯思岑一會兒,道:“如今朝廷不穩啊,各方勢力暗自湧動。隻怕平靜了幾年的天下,又要開始亂了。”


    靜寧伯夫人一驚,“老爺,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靜寧伯長歎一聲,“皇上皇後和太子都不在皇宮,朝廷遲早都會亂。”他頓了頓,又道:“如今的京城看起來安安穩穩,實則暗流湧動,隻怕不久後就會有大變故了。還好之前皇上停了我的職,我倒是可以兩袖清風獨善其身。”他微微笑了笑,眼中卻有苦澀劃過。


    “老爺…”


    靜寧伯閉著眼睛搖搖頭,忽而想到什麽,問道:“幽蘭怎麽會突然關心起衍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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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寧伯夫人一愣,隨即眸色微冷。


    “老爺你這是在懷疑幽蘭嗎?”她眼中劃過不悅,“幽蘭雖然有些嬌蠻,但絕非大奸大惡之人,老爺你怎麽偏心外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相信了嗎?”做娘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這句話在靜寧伯夫人身上可謂體現得淋漓盡致。


    靜寧伯對於妻子的偏頗有些頭疼,“夫人啊,幽蘭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再這麽寵著她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惹出大亂子的。”


    “什麽大亂子?”靜寧伯夫人臉色很冷,“幽蘭不過一個柔弱女子,哪裏能闖多大禍了?”


    靜寧伯也板了臉,“那上次的逃婚呢,還不算大亂子?她居然敢偷了我的免死令牌,跑到雲州去找長樂郡主的麻煩。這麽小就這等膽大妄為,若是長此以往,還不知道為怎麽樣呢。”


    靜寧伯夫人心裏有氣,語氣也有些冷。


    “幽蘭逃婚,你不是都處罰過她了麽?你還想怎麽樣?幽蘭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虧,這一次她平白無故被人打了一巴掌,心裏自然不平衡。可是你不是把她關起來了嗎,她已經得到教訓了,莫不成你還要關著她一輩子?”


    “你—”靜寧伯一甩衣袖,“慈母多敗兒。”


    靜寧伯夫人瞪著他,“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我不寵她誰寵她?”


    靜寧伯知道再這樣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索性揮了揮手。


    “罷了,我不跟你爭了。不過幽蘭那性子必須要改了,不然以後嫁了人吃虧的隻會是她。”


    靜寧伯夫人也知道這個理兒,遂也不再辯駁,轉身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我等會兒就將幽蘭放出來,好好教她規矩。”說完就離開了。靜寧伯站在書房連連搖頭,表示無奈。


    當天晚上,歐陽含煙接到王幽蘭傳來的消息,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的將紙條揉碎。口中罵著,沒用的廢物。


    翌日,醉雲軒門口卻再次不約而同的匯集了大量百姓,紛紛站在門口為蘇衍廷討要公道。蘇府的人帶著蘇衍廷的屍體跪在醉雲軒門口,披麻戴孝的哭喊著。聲音悲切,令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很快的,人群受到感染,都紛紛指指點點起來。不知道是誰開了頭,說了句。


    “長樂郡主以權欺壓百姓,毒死了蘇大人。朝廷卻懼於忠義王府的勢力不敢處置她,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是啊,蘇大人可是以個好官啊,就這樣不明白的死了,真是天理何在啊?”


    “可憐啊,蘇大人的孩子還不到五歲呢,蘇夫人一個人帶著個孩子,以後的生活可怎麽辦呐?”


    仿佛應證那人的話似的,本來被蘇夫人抱在懷裏跪在蘇衍廷屍體旁的一個小男孩兒拉著蘇夫人的衣袖,怯聲道:“娘,我要爹,我要爹…”


    蘇夫人聞之肝腸寸斷,忽而悲憤的抬起頭,對著醉雲軒牌匾道:“我夫為官清廉如水,從不苛待百姓,更不曾與長樂郡主極其忠義王府有任何衝突,長樂郡主為何要毒死我夫,任我孤兒寡母留在世上苟且偷生?今日,你若不給我個交代,我便是撞死在這兒,也要讓天下人知曉我夫君的冤屈。”


    “對”又有人接口道:“醉雲軒毒死了人,卻不給個交代。長樂郡主作為老板,隻顧在背後躲著,算什麽君子?”


    “不好意思,本郡主從來沒說過我是什麽君子。”在一群指指點點的怒罵聲中,忽而傳來淡而清冽的女音。人群霎時間寂靜得落針可聞,紛紛抬頭望去。隻見醉雲軒的大門打開了,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她身著湖藍色掐金色柳絮碎花長裙,眉如墨畫,眼若星辰,潑墨青絲隻用一根發簪固定住。多餘的頭發垂至胸前至腰間,雙手負立,神色靜默,眼神淡如秋水。她就那麽淡淡的站著,自有一股威嚴散發而來。再配上那樣一張絕色的容顏,刹那間便可讓人屏住呼吸。


    人群在看到淩汐涵麵容時,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竟是驚豔當場。


    淩汐涵嘴角一勾,“剛才是哪位仁兄說本郡主不是君子?”


    本郡主?人群再次驚訝,難道她就是長樂郡主?


    那蘇夫人也呆愣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聲音立刻夾帶了三分冷意七分怒意。


    “長樂郡主,你終於肯露麵了。我夫君吃了醉雲軒的飯菜才不幸而亡,難道你敢說自己沒有責任嗎?”


    “對!”這時候又有人附和了,“雖然你是郡主,但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的酒樓吃了人,你就該負責。”


    “對,殺人償命。”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吼了一聲,接著全場的百姓都轟動了,全都舉著手喊著。


    “殺人償命,殺人償命…”


    若雨和若雪卻忽而飛身而起,捉住了那個隱在人群中最先挑事此刻想溜走的人,提到了淩汐涵麵前。


    人群都被若雨和若雪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住了,紛紛住了口。那被抓的人卻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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