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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茜雪抗在肩膀上,往另一條路走去。


    黑衣人看了眼地麵的血跡,眼底露出濃濃的厭惡,而後身影一閃,快速消失。


    ☆、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幾許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說正僵持在街上的花轎隊伍,蕭淳楓冷冷看著李元安,直看得他腿腳發軟,身體顫抖。


    這時候,一個侍衛走過來。


    “世子!”


    蕭淳楓皺眉,低下頭,那侍衛湊近蕭淳楓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蕭淳楓立刻滿臉怒火,眼底爆發出殺意。


    “果真是她。”他冷笑一聲,“一天怎麽夠?告訴阿黑,讓她在妓院裏呆個十天半個月,每天必須接十個客人。記著,千萬不要讓她死了。”


    那侍衛身體一抖,低頭應道:“是”說完後便立刻離去。


    淩汐涵看著隱入人群中的侍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蕭淳楓果然有準備,看來她是白擔心了。


    正想著,蕭淳楓已經打馬走過來,居高臨下俯視著李元安。忽而嘴角蠕動,以傳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李元安眼瞳悠然睜大,眼底流露出不可置信和恐懼。


    “你—”


    蕭淳楓眼不斜視,懶懶道:“如今,你還不說實話嗎?”


    李元安打了個寒顫,立刻點頭道:“草民說,草民說實話。”他心底止不住的顫抖,竹筒倒豆子般將他知道的一切說了出來。


    “前幾天有個姑娘給了我一千兩銀子,又將這錦帕給我,讓我在今天冒充陸小姐的情人出現在此。利用百姓毀掉陸小姐的名聲,讓她無法嫁入逸親王府。”


    周圍百姓發出一陣陣到抽氣聲,蕭淳楓卻是早就臉色鐵青。


    “還有呢?”


    “還有…”李元安臉色發白,“我根本就不認識陸姑娘,也從未見過她,剛才我說的話全都是那女子教我的。世子爺饒命,草民上有重病在床的母親,無錢治病。因此才受小人蠱惑,逼不得已做下此等行徑。世子爺饒命,草民再也不敢了…”他不停的哭求著,用力的磕著頭,祈求蕭淳楓能夠放過他。那眼中隱現的真誠和擔憂卻不似作假,讓周圍本來因他如此行為而憤怒在心的人群的怒罵聲也漸漸低了下來。


    淩汐涵走上前,眼裏露出諷刺。


    “真的隻是這樣嗎?你難道沒有想過利用群眾的力量逼迫安彤下嫁給你,從此鯉躍龍門榮華富貴?”


    李元安眼底閃過慌亂,口中卻否認道:“郡主,你在說什麽,草民不明白。”


    淩汐涵冷笑一聲,看了一眼臉色黑沉的蕭淳楓,又掉轉頭看向李元安,聲音平淡無波,卻如重錘一般敲在李元安身上,讓他如遭雷擊。


    “我查過了,李元安,不,你應該姓呂,雙口呂。你叫呂元安,杭州人士,十歲入鄉試考中秀才,曾經名動一時。後曾三次入京趕考,卻三次落榜,空有一身才華卻無施展的機會。於是心有怨恨,借酒澆愁,醉酒之後得罪一權貴,遭到追殺,為人所救。”她的聲音很平緩,沒有絲毫的起伏跌宕,卻讓呂元安從內心裏生出恐懼,以及被提及心頭傷痛的憤怒。


    “而那個救你的人,卻並非安彤。”淩汐涵眼眸如水,清泠而寒澈。


    “救你的也是一個女子,她非但救了你,並且拿這件事邀功讓你報恩。你今天會出現在這兒,便是受了她的指使,我說的對嗎?呂—公—子!”


    最後三個字輕飄飄的落下,人群吩咐睜大了眼睛。呂元安眼眸碎裂,雙手慢慢緊握成拳,眼眸充血般的紅。他忽而憤恨的抬頭,怒視著蕭淳楓和淩汐涵。


    “沒想到你竟然全都知道?”他冷笑一聲,眼底露出諷刺與悲涼,以及仇恨。


    “朝廷黑暗,官官相護。我十年寒窗苦讀,卻因無錢疏通而多次遭遇白眼與嘲笑,我多年苦心一朝散。”他眼眸冷冽,恨恨道:“皇上貪戀美色,專寵皇後,不思朝政,讓我等寒門子弟備受打擊與鄙夷。”他冷傲的抬眸,毫不畏懼的與淩汐涵與蕭淳楓對視,絲毫不見之前的害怕與怯懦,慢慢的站起來。一撩衣擺,滿身清骨傲華。即便是粗布麻衣,也掩蓋不了他骨子裏透出的清高自若。


    “當年皇上上書先帝《士卒工農選拔製度》之時,是何等的義薄雲天?那個時候,凡天下百姓工商平等,皆可參加科舉製度。所有寒門子弟都心中感激與欽佩。可是如今呢?不過短短二十年不到,皇上卻沉迷於女色,朝中奸臣當道,刻薄寒門子弟、貧工農賦。哪裏還有當年平亂的威武?哪裏還有廣施仁義的虛懷若穀?哪裏還當得起‘聖明’二字?”他說的是慷慨激昂,義憤填膺,讓淩汐涵都不禁為他那份風骨而欣賞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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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淳楓俊臉冷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李元安嗤然冷笑,“我既是站在這兒,就沒想過活著回去。事到如今,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淩汐涵眼眸微動,上前一步。


    “即便如此,你也不打算供出幕後之人嗎?”


    呂元安一愣,沉默了一會兒。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淩汐涵眼角帶著淡淡的嘲諷,“聰明若你,怎不知她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呂元安當然知道,無論今天陸安彤能不能夠順利嫁入逸親王府,他擾亂婚禮的罪名已經成立。結局可想而知?


    淩汐涵挑眉,有些訝異。


    “沒想到你倒是個情深意重之人。”她一頓,清聲道:“你處處為她著想,可她卻把你推出來做擋箭牌,你就甘心?”


    “也不盡然。”呂元安目光淡然悠遠,“朝廷昏聵,我積鬱心中多年的抑鬱得到紓解,未嚐不是一件幸事。”


    “是嗎?”蕭淳楓冷笑著,眼眸冷然而睥睨的看著李元安。


    “你可知道你為何年年落榜?”


    呂元安嘴角噙起諷刺,“貪官橫行,魚肉百姓。”


    蕭淳楓嗤笑,“你在京城呆了這麽久,可有見到哪一家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呂元安一愣,蕭淳楓繼續道:“若當真是貪官橫行,你以為京城還會這麽太平?如你這般才華出眾年年入考的秀才,年年被刷下卻不被皇上發現。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天下早就亂了。”


    呂元安臉色一變,抬眸見蕭淳楓冷冷的、輕蔑的、同情的看著他。


    “那…到底是…為什麽?”


    “為什麽?”蕭淳楓眼神更加同情,卻不屑與他解釋。


    耳邊卻傳來淩汐涵帶著歎息和輕嘲的聲音,“因為你…恃才傲物!”


    呂元安雙眸睜大,淩汐涵淡淡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初次上京趕考的時候,有一次與來自全國各地的書生遨遊太湖。湖邊立著一塊碑,上麵提著一副對聯。煙鎖池塘柳!那對聯掛在那兒一年,無一人能對上。可你卻不暇思索便對出了下聯,頓時讓眾多名門子弟高看欽佩。可你素來清高自傲,最不喜攀權富貴,更是對那些依靠家族恩蔭入朝為官的富家子弟深惡痛絕。因此在那次以後,你心底便有了優越感,越發的鄙視和嘲笑那些京都名門勳貴。當著眾人的麵大放厥詞,把整個京都的權貴子弟罵了個徹徹底底,也將所有人都得罪個徹徹底底。你可知道,那對聯乃是皇後之父落老丞相題寫的,為的就是要考驗新一屆考生的才華。你才華滿腹,本來頗受老丞相讚揚,可你不知道,當天,當你肆意飛揚辱罵那些在你眼中隻會鬥雞遛狗逛青樓的富家子弟不過是酒囊飯袋的時候,皇後就站在暗處看著。你那般不可一世,那般清高自負目空一切。這樣的人,隻會以自己為中心,絲毫看不見也聽不見別人的建議和意見。如你這般,又憑什麽為官為民?”


    呂元安眼瞳開始渙散,“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淩汐涵單手負立,目光靜默的看著遠方。


    “你第二次參加科考,是在三年前。那年,皇後之母病逝,身為主考官的落老丞相辭官歸野,遠離朝政。即便如此,老丞相也在上遞奏折之前對皇上諫言,說你才華橫溢,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望重之。皇上依言給了你機會。可你呢?仍舊改不了高傲的本性。”她淡淡一拂衣袖,嘴角一縷諷意流瀉。


    “那年朱老將軍致仕,在府中擺宴請客,賓客不僅有朝中百官,更有曆屆才子。而你,自然也在其中。酒過三巡,朱老將軍被一群文官纏著要作詩。朱老將軍推脫不掉,便隨口做了一首打油詩。卻剛巧被你聽見,當即嗤笑其乃粗鄙之人,不懂風雅。滿堂賓客,朱老將軍顏麵無光,賓客悻悻而歸。”她說到這兒目光直視李元安,“朱老將軍本就是武將出身,不懂得文人的之乎者也舞文弄墨,隻懂得上陣殺敵。早年也曾隨先帝出征多次,在軍中威望頗高。甚至,他還曾指點過當今聖上武功,就連皇上也對其頗為敬重。而你,卻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那般侮辱嘲諷於他,讓他顏麵何存?讓皇上心中作何感想?更讓數萬將領如何感想?如此清高自傲肆意貶辱他人之人,何以為官?”她嘴角噙起濃濃諷刺與輕蔑,“你侮辱了朱將軍,讓他手下的將領下屬如何不憤怒甚至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呂元安身體微晃,腳步踉蹌的退後幾步,臉色煞白如雪。


    淩汐涵再次上前一步,“有了這兩個例子,你認為你還有資格踏入朝堂嗎?可憐你卻還在這兒指天怒罵皇上昏庸,朝廷黑暗,誰給你的膽子?你不檢討自己的缺點和錯誤,卻隻知道怨天尤人不思悔改,別說中舉,這一輩子隻怕都無出頭之日。”


    淩汐涵的聲音不大,卻震得呂元安腦海嗡嗡作響。他被這個真相震得呆住了,大腦已經停止轉動,所有思緒蕩然無存。


    圍觀的百姓靜默著,人人都低著頭,隨著淩汐涵的話,也有人想起了多年前那個狂傲自負的少年,那個在科舉之中名列前茅卻無緣上榜的才子。那個曾讓很多京城名媛仰慕欣賞的少年—呂元安。


    淩汐涵目光幽幽轉動,流瀉一縷輕笑。


    “如若不是你那般猖獗,皇上又豈會明知道你被人追殺卻視若無睹?可憐你長著眼睛卻被蒙蔽了心竅,竟這般的自怨自艾,把一切的過錯都歸結於朝廷和皇上。”她眼底嘲諷徹底蔓延至眼尾甚至嘴邊,“今天你雖受人指使,又何嚐不是你內心報複的計劃?”


    呂元安垂眸,似在反思著。蕭淳楓卻早已被他磨完了耐性,再加上吉時快過了,他也難得在這兒和他磨嘰,直接下令。


    “來人,呂元安汙蔑世子妃清譽在前,後又辱罵聖上,罪不可赦,傳京兆尹將之捉拿,等候發落。”


    “是”立刻就有侍衛躬身而下,不一會兒就請來了京兆尹。那京兆尹早在路上的時候就聽侍衛將之前的事情說得一字不落,當下就鐵青了臉色,二話不說,直接命人將呂元安銬起來,押入大牢。


    擦肩而過的時候,呂元安突然轉過頭來。


    “救我的人…是伍太師的嫡女,伍青筠。”


    絲——


    人群再次發出倒抽氣聲,很多閨秀再一次想到睿親王府賞花會的事情,立刻便了解了事情原由,心中除了鄙夷也戚戚然。而那人群中故意挑撥是非的婦人也被蕭淳楓找了出來,交給京兆尹看押起來。


    “吉時快過了,走吧。”淩汐涵看了看天色,說道。


    “嗯”蕭淳楓調轉馬頭,“走”


    於是婚禮的隊伍再次前進,鎖啦聲響了一路,街邊百姓也隨之歡呼起來,剛才的插曲慢慢淹沒在激越的人群中。在臨去前,淩汐涵側眸看著某一個地方,眼底略過一抹異光,嘴角流瀉一絲笑意。而在她離開後,那個地方走出來兩個人,一主一仆。


    前麵的那個著金黃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外套一件青碧色綾紗斜襟旋襖,雲髻峨峨,戴著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看著離去的隊伍,她嘴角挽起柔悅的笑光。


    “小姐!”身後著青緞交領背心,碧綠色的綜裙的丫鬟低低叫了一聲。


    “大夫人已經派人來催促多時了。”


    女子眼裏幽光一閃,嘴角噙起諷刺。


    “她的寶貝女兒都被賣到青樓了,她還有閑情逸致參加人家的婚禮?”


    丫鬟微微一笑,“小姐算無遺漏,大小姐這次定會身敗名裂。從此以後,太師府就是你與夫人的天下了。”


    “夫人?”伍惜雪咀嚼著這兩個字,嘴角流瀉一縷笑意,眼底卻有悲哀閃現。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整天的算計與爭鬥。實在是大夫人太過咄咄逼人,母親生性柔弱,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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