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聽到這話後有些生氣,但是他還是很有風度的道:“你說的沒錯,我隻是一個守門的人呢,但是我卻是可以攔截那些不軌之徒,以色誘人還誘到我們德馨居來了,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這北街的秦華河的姑娘也都不是白丁呢。”


    “你說這話是設麽意思?”黃裳女子聽了之後覺得十分的憤怒,她氣的大叫,道:“我告訴你,我爹可是大官。”


    “是嗎?那姑娘你說這話,算不算的上是狗仗人勢?”門房說道,他作為這德馨居的掌櫃,平日裏這些學子雖然是秀才,但是看到他也算是好聲好氣的,偏偏這人,讓人惱火。


    “你這話什麽意思!”黃衫女子氣的要死。


    “字麵上的意思!”門房凜然不懼。


    “好!”黃衫女子氣的就不想再進去這德馨居了。


    一旁的蔣永哲有些生氣的說道:“門房大哥,你看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你何必這樣為難並且出口羞辱呢,若是你不讓她們進去,那我也不住這裏了。”


    “行,你不住,我們這裏多的是人住!”門房硬氣的說道:“我告訴你,就算你是秀才老爺,但是我們這裏要的是品行端正之人,私下裏跟姑娘私相授受,這樣的人我還真的有些害怕會將我們德馨居的風氣帶壞!”


    “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何來有辱斯文一說?倒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齷齪至極。而且這姑娘前來郡城尋親,卻被人偷走銀錢,因而落難,你是應該幫助她,而不是應該羞辱她。”蔣永哲義正言辭的說道。


    “嗬,你既然要幫助她那有多種方法。”門房說道:“何不在外麵找一家客棧,給她租一間屋子,讓她休息?據我所知,蔣秀才你住的可是單間,你就是將這姑娘帶進去了,你又住哪裏呢?”


    “我跟同窗一起,讓她睡我房間,想必沒有關係吧?至於她的幼弟,那更是簡單了,直接讓他跟我的同窗一起住那就行了。”蔣永哲拿出了應對的方法。


    “我早就說了,你們可以進去。”門房說道:“隻是出了事,別找我們負責。”


    蔣永哲點點頭,最終還是帶著黃裳女子姐弟一起進去了。


    黃裳女子進去之後,坐看右看的,最終點點頭,說道:“想不到你們這園子倒是還挺不錯的,雅致。”


    “是啊是啊。”蔣永哲連忙應和,道:“就是門口的門房有些不講情麵,還請姑娘跟這位小哥不要介意,我代門房向你們道歉了。”


    “沒關係,這哪裏能夠怪的上你呢。”黃裳女子擺擺手,語氣平和,同之前跟門房爭論的模樣完全不同。


    蔣永哲請黃裳女子進到屋子裏麵去坐,這黃裳女子帶著自己的弟弟也跟著進去了,第一次進陌生男人的房間,黃裳女子有些好奇,也有幾分羞澀。


    這蔣永哲的房間倒是也十分的簡單,除了一張案幾,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以及一張床之外,並沒有其它的東西。


    三人一同坐下,氣氛一時便有些尷尬了起來,蔣永哲囁嚅了幾下,道:“我姓蔣名永哲,不知道姑娘芳名?”


    “小女子姓李,這位是我的弟弟,李平川。”這個黃裳女子道是也聰明,隻說了自己姓李,並未告知真名。


    蔣永哲也不好再問,便問了一些其它的事情,然後又給這位李姑娘泡茶。


    晚上蔣永哲將李平川安排到其它的地方去睡去了,李姑娘則是躺在他的房間。


    雖然男人的房間有些不太習慣,但是也比她流落街頭要好了。隻是晚上和衣而睡的時候,李姑娘覺得自己一身十分的不舒服,可是看這裏好像也沒有澡堂的樣子,她也不好多問,便也隻能夠作罷。


    半夜睡的正迷迷糊糊的,突然有人敲了敲她床頭的牆壁,李姑娘心中一驚,連忙從床上爬起來,“你是誰?”


    “睡了嗎?在下蔣永哲啊。”牆壁後麵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李姑娘放下心來,說道:“哦,原來是蔣公子,不知道有何要事?”


    “這半夜我有些睡不著覺,可以跟姑娘秉燭夜談一番嗎?”蔣永哲問道。


    李姑娘搖搖頭,說道:“算了吧,今日實在是天色已晚。”


    牆那邊一時沒有了聲音,李姑娘放下心來,可是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她的門口響起:“李姑娘往日裏睡的太早,定然是不知道這夜空的星星是多麽的璀璨,也不知道這夜晚的月色是多麽的唯美。”


    李姑娘其實最討厭的就是這等登徒子,她從家裏麵逃出來,就是為了逃婚,若是這人對她有什麽特殊的想法,她一定饒不了他。


    “李姑娘你不要誤會,在下隻是真誠的想要邀請姑娘你看月亮而已。”門外蔣永哲的聲音十分的真誠。


    李姑娘本不願意去,但是想到昨日是他為自己姐弟二人解圍,又是他收留了自己。雖然夜晚同一個大男子出去看月亮實在是有些不妥,但是自己既然已經從家裏麵逃出來了,這本身就是冒大不韙的事情,相比之下,去外麵看看月亮反而是算不了什麽了。


    這樣想著,李姑娘便點點頭,說道:“好,既然公子盛情相邀,小女子豈有不從之禮。”


    李姑娘說著就從床上爬起來,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就打開門。


    蔣永哲看到李姑娘出來,心中一喜,今日並無星星,倒是月光還算是皎潔,淡淡如霜的灑在這院子之中,讓這院子裏麵的一切都多了一些清冷之氣。


    現在已經入秋已久了,天氣慢慢的寒涼了下來,一走到外麵,這位李姑娘就覺得有些冷,她緊了緊衣衫,抬頭看著蔣永哲,卻見到蔣永哲也在看著她。


    她看到蔣永哲的喉頭一動,不由得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她雖然膽大的從家中逃了出來,但是花前月下、私相授受這事兒,她還是不敢做的,所以便又退後了兩步,說道:“蔣公子,今夜的天色並不算很好,我看你還是去歇息去吧。”


    說著她就往房間裏麵退去,但是關門的時候,一直手卻是搭在了門口,蔣永哲製止了李姑娘關門的動作,他伸手將門推開,一眨眼便也逼了進來。


    “如此良辰美景,用來睡覺實在是浪費。”蔣永哲說道:“想邀請姑娘去賞月,姑娘卻如此拒絕在下,這真的是太讓小生傷心了。”


    這些秀才,平日裏除了在書院學習一些詩詞經義、禮義廉恥之外,平日裏的娛樂活動就是去參加一下茶會,然後看看話本子。


    比如說西廂記啊,以及一些失意的秀才寫的一些其它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在蔣永哲看來,這書上寫的男子無意間去那些姑娘家的閨房都能夠成事,如今這姑娘自己送上門來,來到他的房間,這沒有理由不成事啊?


    更何況,這位李姓姑娘蹲在門口的時候看不出來,等到她進到他的屋子,洗了把臉,他覺得她長得真不錯。尤其是現在,燈下看美人,那是越看越美啊。


    蔣永哲不禁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當然,本來他今天打的也是這樣的一個壞主意。


    方如繡知道這些學子呀,很多人並不是什麽君子,真正的有讀書人骨氣的也沒有幾個,這個姑娘既然私下就膽大的跟著一個孤男進來了,想必她應該是做好了這個準備的。


    所以當這門房來告訴她這個事情的時候,方如繡並未發怒,隻道:“隨他們去吧。”


    可是眼下,這報應不就是來了麽?


    “你想要幹什麽?”這姑娘說道:“這天已經黑了,我要休息了,我想蔣公子應該退讓一下吧。”


    “誒,如今這天越發有些寒冷了起來,小生房中這薄被實在是不耐寒冷,李姑娘晚上睡著可能會有些冷,不如小生來做李姑娘的被子吧?”


    “滾!”李姑娘十分的生氣,她這今天這是都碰到什麽人了啊,隨便搶點東西吃也能夠遇上一個硬茬,跟蹤到此,被人所收留,以為遇上好人了,結果又是一個這樣的登徒子。


    “可是這裏是我的房間啊,姑娘你主動前來,難道不是為了……”後麵蔣永哲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見他一臉猥瑣的樣子,李姑娘氣的半死。


    “你昨天不是說好了嗎?”李姑娘有些氣急


    “那我是說可以,我沒有說一定啊。”蔣永哲此刻臉皮厚的可以比得上城牆。


    “行,那我走行了吧。”李姑娘氣的推開蔣永哲,從屋子裏麵走出來,蔣永哲想要攔住她,卻被她一個冷冷的眼神給製住了,道:“你別逼我撕破臉皮,我若是叫喊起來,想必你的麵上也不好過吧。”


    蔣永哲聽到李姑娘這話,放在半空中想要阻攔的手便放了下來,她說的不錯,若是她叫喊起來,那他的確是麵上無光。


    離開蔣永哲的住所,李姑娘便一個人在這院子之中逛了起來,她倒是不擔心她的弟弟,昨日她親眼看到她弟弟被蔣永哲安排在他一個同窗的住所,想必不會出什麽大差錯,就是這個蔣永哲居心不純,實在是大為可惡!


    這天氣本就是寒涼,尤其是夜晚更是冷的要命,李姑娘抱著肩膀,一時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恰巧前麵有一個亭子,她便走了進去,在亭子之中坐了下來,隻是可惜的是,這是涼亭,四處沒有帷幔遮擋,又在湖邊,實在是冷的很。


    可是除了這個地方平整一點,其它的地方都凹凸不平,她總不可能坐在大路上,或者是樹下吧,那樹底下蛇蟲什麽的,她想起來都滲人。


    早知道,幹脆在屋簷下呆著得了,肯定比在這裏好,又或者,剛剛無論那蔣永哲怎麽敲門,自己都不打開,裝作睡著了的樣子,料想他也不敢破門而入,又或者剛剛自己的臉皮再厚點,直接跟他吵起來,可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她硬氣的走出門,然後在這裏吹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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