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忍著點,這些毒血必須要擠出來,否則的話,會很麻煩。”方如繡抬起頭對著方以正說了一句,但是她手上的動作卻是未停。


    “沒事,妹妹,大哥、嘶……啊……大哥不怕疼,隻是有些忍不住,你輕點就好了。”盡管已經是疼的哇哇大叫,但是方以正卻還是硬著頭皮說不怕疼。


    不過就算是他說很疼,方如繡的動作也不會停,她必須把這毒血清理幹淨,隻是這眼下這又沒有帶水,便隻能用力的把毒血擠出來了。擠完毒血之後,方如繡又從自己的衣擺處撕下布條,給方以正包紮上。


    她包紮在方以正腳踝處之上的地方,這樣是為了減慢毒血蔓延的速度,畢竟她不可能完全把毒血給擠幹淨,肯定有一些已經開始慢慢的蔓延了。


    “大哥,你沒有事吧?”做完這一切之後,方如繡這才站起身來,看著方以正問道。


    “我沒事,還能走路呢。”方以正說著就邁出剛剛的傷腿。


    方如繡連忙製止了他,道:“大哥,你別動!”


    “為什麽?”方以正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聽說被一種叫五步蛇的毒蛇給咬了,走五步,那人便會一命嗚呼。”方如繡慎重的說道。


    “啊?那我剛剛已經走了一步了。”方以正有些害怕的說道。


    “不怕,接下來,你不要動,我背你下去。”方如繡撿起路上的死蛇,收拾好東西,就要來背方以正。


    “那怎麽好,我是你大哥,怎麽能夠讓妹妹你背呢,而且妹妹你這小身板,背的動我嗎?”


    “少囉嗦!”方如繡提著背簍,就來到了方以正的身後,一把背起了他。


    “哎……”方以正還想要說些什麽,方如繡隻是讓他閉嘴,然後就背著他往山下走去。


    其實這蛇並不是五步蛇,方如繡也不知是什麽蛇,隻是看它的樣子,就知道它應該很毒,人在走動的時候毒液會擴散的很快,所以方如繡才背著方以正下山,等到了村子再去找大夫看一看。


    隻是這下山的路著實也不太好走,方如繡也有些高估她這小身板了,背著方以正,又提著背簍,她的速度不但很慢,甚至還差點摔了跤,等勉強背著方以正回到家的時候,她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哎呀,如繡,你大哥他這是怎麽了?”葉氏看到方如繡背著方以正回來,連忙問道。


    “娘親,大哥他被毒蛇給咬了,您快點去請大夫。”方如繡有些焦急的說道,然後也沒停,就走到房門前,一腳踹開方以正的房門,把他扶到了床上躺下。


    “哎呀,這孩子,到底怎麽樣啦?”葉氏跟著進來了。


    “娘親,不是讓您快點去請大夫嗎?您這樣耽誤時間,大哥可能會死的!”方如繡忍不住的嗬斥道。


    “好好好,我這就去。”葉氏聽到這話之後,看到了方以正此刻好像有些麵色潮紅的樣子,也不責怪方如繡的態度,就火急火燎的請大夫去了。


    方如繡則是從外麵端來了一個水盆,幫方以正重新用水清理一下傷口,把布條解開,讓他的血液循壞流通一番,然後又重新把布條係上。


    葉氏很快就把大夫請來了,這大夫正是從前給方如繡看病的那一個老大夫,他背著木製的藥箱走進來,把藥箱放下之後,首先就是看病人。


    方如繡從床邊站起來,把位置讓給老大夫然後輕聲的在方以正身邊問道:“大哥,你覺得怎麽樣?”


    “我覺得頭有點暈,心中也覺得悶悶的。”方以正有些無力的答道,就剛剛那麽一會,方如繡還幫他清理過了,可是饒是如此,這毒液也已經擴散了,足以證明,這毒蛇的毒性之強。


    老大夫坐下來,開始幫方以正把脈,半響之後,他神情凝重,然後搖了搖頭。


    看到他搖頭,方如繡便覺得有些心中不妙,隻是她還沒有來的及說話,葉氏便搶先問道:“大夫,以正他怎麽樣?要緊嗎?”


    這大夫沒有回答葉氏的話,而是撥開了方以正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珠,又看了看他雙耳的耳後,最後檢查了他的傷口一番,這才道:“以正這孩子中的恐怕不是一般的蛇毒啊。”


    “那究竟是什麽蛇毒?可有藥可醫?”葉氏又擔憂的問道。


    “是什麽蛇毒我暫時也不知道,隻是知道這蛇很毒。”老大夫搖搖頭,說道:“暫時來說,我是醫治不了,不如你們到縣城裏麵去看看,那裏或許有人可以醫治。”


    “可是去到縣城還趕得及嗎?”方如繡搖搖頭,說道:“我們對縣城也不是很熟悉。”


    說完這些,她又從背簍裏麵拿出那一條死蛇出來,道:“大夫您看看,就是這條蛇咬了我大哥。”


    “這是什麽蛇?”老大夫看到方如繡手中拿著的這條蛇,渾身漆黑,細密的鱗片顯得有些猙獰,它的頭已經扁了,因而一時之間這個大夫竟然還沒有看出來,不過半響之後,他突然就想起來了,眼帶凝重之色的看著方如繡說道:“小姑娘,這蛇你是從哪裏發現的?”


    “就在西山頭。”方如繡回答道。


    “西山頭?難怪了。”老大夫自言自語的看著這條死蛇說了一句,然後他發現方如繡跟葉氏兩人都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他這才歎了一口氣,解釋道:“這種蛇我也是在書上記載過,它叫做黑無常,傳說中它生活在墳墓之中,一般都是在墓地出沒,我還以為這種蛇我們這裏沒有呢,卻是沒有想到,今天就見著了一條。”


    “那這種蛇想必是十分的危險吧?”方如繡又問道:“難道就沒有辦法救治嗎?”


    “有是有,不過我不知道。”這位老大夫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以為黑無常這個名字是白叫的嗎?這可是傳說之中的地獄勾魂使者,叫了黑無常這個名字,你就應該知道這蛇有多毒了。”


    “那大夫,我家以正他?”葉氏聽到了這老大夫的話後,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更咽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他去摘薈葉的。”


    “行了,娘親,你別哭了,哭也沒用,眼下可是得想個章程出來才行。”方如繡拍拍葉氏的肩膀,她最不耐煩在這個時候哭的人了,因為哭是不能夠解決問題的,一直以來,方如繡都習慣了堅強,除非哭能夠達到目的、解決問題,否則她一般都是不哭的。


    “是啊,二弟妹,你快別哭了,我剛剛已經叫我們家以用去叫他二叔回家了,想必二弟他馬上就回來了。”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這屋子裏麵的李氏說道。


    也是了,就這麽一個院子,發生什麽事情,誰不知道呢,果然,就這麽一會兒,喻氏、方維成還有劉氏也都來了。大人進了屋子,小孩子就在外麵張望著。


    很快,方長福就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可能是因為走的比較快,此刻他的臉色通紅,撥開外麵觀望的小孩子,他走進屋子裏麵,看到方以正躺在床上那難受的樣子,他不禁心中一緊,看向葉氏便問道:“這是出什麽事了?我剛剛聽說以正被蛇咬了,嚴重不?”


    “當家的。”葉氏一聽到方長福的話,剛剛被方如繡勸住的眼淚瞬間又掉了下來,她哭到:“都是我不好,我今天讓以正上山去摘薈葉,想明天洗幹淨好包粽子,誰知道,竟然是發生了這種事情。”


    “好了好了,你先別哭,我不是問這是怎麽回事,我是問這嚴重不?”方長福再次問道葉氏。


    “大夫說是被一種叫做黑無常的蛇給咬了,情況十分的嚴重!”方如繡看著葉氏仍舊是再抽泣的樣子便搶先答道。


    “大夫說他也無能為力,我建議我們立馬去縣城看還有沒有希望。”方如繡又補充了一句,哭泣跟討論隻是在這裏浪費時間罷了。這事也怪她,她當時不應該指著那個骷髏的,所以她第一個不希望方以正出事。


    “唉,畢竟我隻是一個村子裏麵的老大夫,平日裏就隻看了幾本醫術,真正的本事並不強,這女娃說的對,還是去縣城或者是府城找人看一看,或許還有辦法。”


    這老大夫聽到方如繡的話後,也是點頭讚同,道:“這黑無常的毒性雖然非常的強,但是聽說七天之內,病人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但是七天之後,就是回天乏術了。”


    “七天?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七天的時間?如果七天之內想不到辦法的話,就真的沒有辦法了?”方如繡再次問道。


    “對,隻有七天,最多七天了,你們還是越快越好,畢竟我看著孩子的情況,實在是有些不妙,估計今天晚上就會發高燒了。”大夫點點頭,十分確定的說道。


    “爹,您看既然大夫這樣說了,那我們?”方如繡看著方長福說道。


    “那我們馬上就帶著以正去縣城吧。”方長福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方如繡點點頭,道:“那事不宜遲,我去叫村口的鐵柱叔,到時候讓他送我們過去。”


    方如繡家的牛現在還不會拉車,更重要的是,方如繡覺得這個小小的黎陽縣,不一定有大夫能夠治好這種病,所以她私心裏其實覺得應該去府城的,不過還是去縣城裏麵試一試吧,萬一能夠有人治好呢。


    “好,那如繡,你快去吧。”方長福的話剛落音方如繡就跑了出去。


    事實上,方以正現在真的是麵色潮紅,他的嘴已經有些幹的起皮了,若不是大夫說了還有七天,眾人都以為他會堅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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