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儒家?


    曹淵微微皺起眉頭。


    難道被諸子百家以及所有修士共同鄙夷的儒家,不是真正的儒家?


    他搖了搖頭,不在多想什麽。


    心中依然在堅定,所謂的儒家乃至讀書人,大都隻是欺世盜名之徒,隻知道靠一張嘴巴拉攏人心。


    容他說的多麽天花亂墜,其真實能力,也不過爾爾。


    這豈不就是偽君子?


    如果真遇到了什麽棘手麻煩的事情,估計這種人會第一時間選擇扯呼。


    反正世上大多數儒生都是如此。


    估計這孔武也不會例外。


    所以,曹淵對儒家,才有那麽大的誤會或者分歧。


    也並非是敵意。


    隻是儒家在當世的風評,確實不太好。


    ......


    牛家村。


    立於一座青山腳下。


    三麵環山,一麵環水。


    算是不可多得的福地了。


    生活在這裏的百姓,其幸福指數,甚至比縣城裏的百姓還要好。


    畢竟,他們不用擔心吃了上頓沒有下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管怎麽樣,都能活下去。


    牛家村上下有數百口人家。


    此刻,他們都聚集在村口,迎接縣令大人等人。


    原來的裏正(村長)已經死了,現在的裏正叫做牛尚,如今已至古稀之年,乃是村子裏的一位德高望重得長輩。


    他見到徐縣令下馬走來時,當即上前相迎,作揖道:“老朽見過徐大人。”


    國朝有律法,年逾古稀的老人,隻要是平凡人,見到官吏可不必跪拜。


    隻需微微拱手或作揖罷了。


    徐海容點了點頭,先是看向曹淵,最終將目光凝聚在孔武身上,沉聲道:“孔先生,接下來要怎麽做?”


    “先去那個裏正家裏瞧瞧。”


    孔武話音剛落,便有人帶著他們,前往先前的裏正家裏。


    路上,聽到了有關裏正的很多事情。


    年輕時,那位裏正曾經娶了一名妻子,後來妻子不幸離世。


    此後再無續弦,膝下無子。


    所以便收養了名叫‘牛雲’的少年。


    當前問題的關鍵是,牛雲的生母,到底是與誰有染,生下了他?


    因為聽村裏百姓說,牛雲的生母,倒是一個正常人,並無任何異樣。


    那麽問題可能就出現在其生父或者是在他生下來時,有可能遭遇過一些驚變。


    但不論是哪種原由,都值得去分析與重視。


    到了先前裏正的院落裏。


    孔武還能察覺到,有一絲邪祟的氣息。


    儒修身具浩然氣,對邪氣非常敏感。


    曹淵來到此處時,也是眉頭微微皺起。


    顯然,他也察覺到了這裏的異樣。


    他的修為比較高,能夠發現,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牛雲的外祖父外祖母,可還在世?”孔武向牛尚問道。


    後者搖頭道:“在牛雲生母去世不久後,他們二老也相繼離世了。”


    “最近那個怪物,沒有再來牛家村吧?”徐海容趁機詢問道。


    倘若他還來牛家村的話,倒是可以在此處守株待兔。


    牛尚直言道:“這個倒是沒有,但是村裏的人都怕那小妖孽再來啊!”


    如今,整個牛家村上下,都是人心惶惶。


    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畢竟,少年成為怪物,連殺十餘人,就出現在他們村落裏。


    孔武問道:“第二次出現怪物傷人的事情,是在何處?”


    徐海容道:“距離牛家村不遠,那邊隻有幾個山民居住。”


    他乃是當地縣令,自然要對本地的情況了若指掌才行。


    更何況,又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徐大人,勞煩您留下幾名捕快在此處守著,一旦有情況,也好及時應對。”孔武建議道。


    徐海容點頭應允,“好,這件事情我來安排,孔先生可是想去怪物第二次傷人的那個地方去瞅瞅?”


    “沒錯,那怪物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來牛家村,他應是知道自己闖下禍端,所以將自己隱藏起來,可能就在那些山民的附近。”


    聽孔武這麽一說,徐海容當即不敢輕視,立即便吩咐了下去。


    足足在牛家村附近,留下了十五名捕快,他才算是放心。


    畢竟,一旦在因為邪祟的事情死人,他這個縣令,肯定是難辭其咎。


    倘若監察院的人不在這邊還好。


    就是因為他們在這裏,所以徐海容就必須要小心應對。


    不然的話,擱在以往的情況,死傷幾個人,豈不是常事?


    完全沒必要像現在這麽興師動眾的針對。


    哪個州府縣郡,還沒幾個妖邪作祟了?


    自始至終,曹淵都沒有說話。


    他完全就像是一個旁觀者,在看著孔武該怎麽做。


    但從對方的言行上來看,他認為,對方是真的對邪祟這件事情上心了。


    隻是,這件事情,後續會釀成怎樣的一個後果,還是要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倘若這個孔武,當真隻是欺世盜名之輩,那便將其捉拿至京城。


    ......


    怪物第二次傷人的地點,是在幾個山民居住的地帶。


    由於生活在這裏的人比較少,隻有幾戶人家,所以還不足以形成一個村落。


    基本祖上都是獵戶出身的人,才會選擇在此間居住。


    可是由於怪物傷人的事情發生,附近的所有山民,都已經遷居別處了。


    若非孔武他們來此,這裏便就是空蕩蕩的,寥無人煙。


    “親眼目睹怪物傷人的那些人,幾乎都走了,不過根據他們的描述,那怪物與常人無異,隻是通體彌漫著一種詭異的黑氣,倒是與牛雲傷人時的情況比較相似。”徐海容說道。


    如今孔武已經成了斬除邪祟的‘總指揮’,所以一些情況,自然要事無巨細的講給他聽。


    這時,有一名漁幫的幫眾突然插嘴道:“孔子先生,徐大人,小的聽說,這附近有一座亂葬崗,經常會發生一些怪事,那怪物...會不會就藏在亂葬崗裏?”


    他也隻是一個猜測而已。


    陸沙瞪了他一眼。


    也不看看什麽場合,就敢隨意開口?


    他被陸沙的眼神嚇到,閉口不言。


    這個世界,之所以有很多賣身葬至親的存在,是因為他們找不到可以埋葬至親的地方。


    畢竟,一眼望去,能夠看見的所有山頭,都是有主之地。


    將自己的至親葬在有主之地,人家地主當然不會原因,甚至能因為這個原因,將其給亂棍打死。


    不然的話,他們大可以隨便弄個草席,將至親屍體包裹,然後在城外找個地方埋了。


    但是他們不敢啊。


    有時,走過的一段山路,很有可能就是地主的地盤。


    而一些無主之地,基本也都成了亂葬崗。


    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


    充滿了剝削以及壓迫。


    儒家文人曾嚐試著改變過這個現象。


    比如建議朝廷大興科舉,攤丁入畝等。


    可惜收效甚微。


    百姓無土地,隻能依附於地主。


    久而久之,地主的地盤便無限擴大。


    甚至有時候,一個縣令掌管的區域,都不如地主下轄的實際領域要龐大。


    而就在這個時候,往往便會出現一些亂子。


    孔武在聽到他的聲音後,擺了擺手,向陸沙笑道:“無妨,他說的也有道理,亂葬崗向來陰氣極重,確實需要好好搜查。”


    “搜查?”後者好奇道。


    孔武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搜!搜山!命所有漁幫幫眾,全部上山搜查!重點去搜亂葬崗!若是發現絲毫異樣,立即來報!”


    既然怪物已經躲藏起來,那麽除了‘搜’這個笨辦法以外,便毫無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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