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幫已經發出去消息,說是孔武要幫助縣衙斬邪。


    於是,全城百姓,紛紛翹首以盼著。


    他們對漁幫的看法,已經有所轉變。


    剛出了邪祟害人的事情,人家孔武便帶著漁幫誅邪去了。


    這豈不就是在為了百姓做事?


    湖陵縣出現邪祟害人的事情,又是連殺十幾人...


    可謂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如今孔武說誅邪。


    全城百姓當然期待結果。


    監察院也得知了孔武的動向。


    官驛內。


    曹淵向其餘四名監察院力士笑道:“本想由我等出麵,幫助徐海容將邪祟一事解決,不曾想這個時候,孔武卻跳了出來。”


    他們一旦介入此事,那麽幹係便就大了。


    即使不會影響到徐海容,也會波及到他麾下的一些吏員。


    監察院行事向來如此。


    畢竟他們一摻和,便要上報朝廷,屆時,肯定要議罪。


    徐海容必然首當其衝,其次就是縣衙裏的那些吏員們。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徐海容肯定不想讓監察院摻和。


    解決邪祟是監察院的職責,議罪官吏,則是一種政治。


    而這種政治,監察院不得不去做。


    從嚴治國,方能將當今一些亂象有所改善。


    “大人,根據這幾日的觀察,這個孔武,似乎真的想為當地百姓做一些實事。”有位監察院力士作揖道。


    曹淵冷笑道:“你就這麽確定?萬一他是欺世盜名之輩呢?亦或者,隻是偽君子?”


    聽他這麽一說,其餘幾人全部沉默了。


    是啊,這些年來,儒生出的偽君子還少嗎?


    一方麵大義凜然,另一方麵卻是個小人,唯利是圖。


    隻是,假設孔武是個偽君子,那麽他幫助縣衙誅邪,又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想與縣衙攀上關係?


    不!不可能!以漁幫在當地的影響力,估計早就與徐海容勾搭上了。


    “不管他要做什麽,我們都要死死盯著,如今孔武在何處?”曹淵問道。


    有人回應道:“方才見他去了縣衙,應該是要與徐海容商議共同誅邪的具體事宜。”


    聞聲,曹淵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也去瞅瞅,誅邪,不能沒有咱們什麽事。”


    ......


    孔武的確是去了縣衙。


    不過並不是要和徐海容商量怎麽誅邪。


    而是想看看,被邪祟害死之人的屍體。


    想要判斷少年是否就是後來傷人的怪物,兩者之間有沒有關聯,就隻能從各屍體上找出一些端倪了。


    如今,他們就在縣衙東邊的停屍房裏。


    徐海容捂著口鼻,望著十餘具屍體,看向孔武,直言道:“被邪祟所傷的人都在這裏了,根據仵作驗屍的結果,以及本官的經驗來判斷,都是被煞氣所傷。”


    煞氣?


    孔武對此相當好奇,便忍著屍臭味,看向那些屍體。


    發現從他們手腕脈搏處再到心脈的位置,有一條延伸出來的黑線。


    那黑線之上,還有著若有若無的黑氣。


    這就是煞氣。


    所謂煞氣,大意是指一種凶煞之氣。


    若非孔武與徐海容都是修士,隻怕也難以看清這種黑氣。


    都是身中煞氣而死,那麽就證明,後來傷人的怪物,很可能就是少年。


    少年叫做牛雲。


    在牛家村裏正死之前,他與常人無異。


    而裏正死了之後,他突然變成了一頭怪物,連殺十餘人之後離開。


    過了兩日,又有怪物傷人害人的事情發生,並且還飲人鮮血。


    看來,都是牛雲所為啊。


    “陸沙,召集兩百人過來,咱們一同去牛家村。”


    孔武認為,解決邪祟的事情,事不宜遲。


    不然,又不知將有多少無辜百姓被害。


    齊彪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漁幫的情況早已穩定下來。


    如今,從原先的兩三百幫眾,已經發展到現如今五百的規模了。


    可謂正值巔峰時期。


    而新加入來的那些幫眾,幾乎都是衝著孔武的名氣來的。


    要不是中途出了監察院這檔子事,估計孔武早就啟程前往州府了。


    畢竟,監察院的曹淵,已經盯上了他。


    倘若此刻離開,必然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再到後來,就出了邪祟害人的事情。


    “諾,屬下這就去辦!”


    陸沙應聲退下。


    眾人相繼離開停屍房。


    徐海容拱手道:“孔子先生,若不是您,這邪祟的事情,我可真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算上縣衙裏的捕快、吏員等,能幹架的,也就百人左右而已。


    如今沒有外敵侵略,按照大夏律法來說,湖陵縣這個小小縣城,是不準擁有護城軍隊的。


    這也就直接導致,當初的漕幫,乃至現在的漁幫,其勢都大過當地縣官。


    “請徐縣令放心,邪祟的事,不僅是你這個父母官的事情,更是咱們湖陵縣所有百姓的事情,為了防止更多的人被邪祟所害,我們漁幫挺身而出,也是理所應當的。”


    孔武義正言辭道。


    話音剛落。


    不遠處便響起一道渾厚之聲,“說的不錯,隻是光說還不行,具體的,還要看你們漁幫怎麽做。”


    孔武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發現一名留著虯髯胡的壯漢正率領四名氣勢非凡的青年男子來此。


    他們修為高深,讓孔武不敢小覷。


    徐海容見到來人,當即便迎了上去,作揖道:“下官見過曹大人以及監察院諸位。”


    他...就是曹淵?


    孔武微微皺起眉頭。


    盡管在對方前來時,便就已經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


    但是經由徐海容點開後,還是會有些許驚訝,稍縱即逝。


    “想必這位就是漁幫之主,孔武吧?”


    曹淵徑直掠過徐海容,來到孔武跟前。


    後者抱了抱拳,不卑不亢道:“正是在下。”


    “聽說你是儒生?不好好讀書,怎麽做起了江湖勢力的頭目?”曹淵似譏諷道。


    不少儒生,不能打的同時,嘴還碎。


    經常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如今孔武這個儒生,卻做起了江湖勢力頭目。


    這多少是有些滑稽。


    “曹大人說笑,誰說儒生,就不能成為江湖勢力的頭目?最起碼我這位儒生,是真的想為當地百姓,做一些實事。”


    孔武這句話,直接點破了他與一般江湖勢力頭目的不同之處。


    隻不過,曹淵有些不太相信。


    認為他隻不過是個偽君子而已。


    世上偽善的人還少嗎?


    大都不過是想有利可圖罷了。


    這樣的人,比真小人還令人感到可恨以及無恥。


    “但願是吧。”


    曹淵悶聲道。


    他的態度,讓孔武很是不悅。


    徐海容感覺二人之間將有摩擦,便立即開口說道:“不知曹大人此番前來...”


    曹淵直言道:“聽說當地有妖邪作亂,我身為監察院小旗,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徐海容剛想說些什麽,便就聽到孔武在旁開口道:


    “既然曹大人要參與此事,必然是馬到功成,看來是不需要我們漁幫相助了。”


    “這次誅邪,本官隻是從旁協助而已,具體該怎麽做,還是要看孔先生的想法。


    所以,這件事情,可不能沒有你們漁幫啊,趁此機會,也好讓本官長長見識,你們儒生,是如何誅邪的。”


    言語間,曹淵充滿了對儒家的不屑。


    麵對他這樣的人,孔武隻是感覺有些氣氛和無奈而已。


    最起碼,直來直往、性子耿直的曹淵,要比心思陰沉的呂棟等人,要強太多了。


    孔武也不是什麽懦弱性子,相反,他行事一直都很‘莽撞’,索性便直言道:


    “曹大人是不是對在下,亦或者對漁幫乃至儒家,有什麽誤解或誤會?”


    這番話,將他的強勢,體現的淋漓盡致。


    似乎就像是在逼曹淵做出回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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