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尾都是老房子,但是有很多已經破破爛爛,長滿了雜草,護理還不錯的老屋,裏麵基本都掛著老人逝世的黑白照片,還有就是擺著有棺材。


    村裏的老人到了花甲之年,就要預備好棺材了,村裏的村民,把棺材就是都放在老屋裏麵。


    這地方陰森森的,氣氛都不一樣,平時基本沒有村民過來。


    我們來到這裏,宋碧花臉色都變了,根本不敢看周圍的老房子,裏麵黑呼呼的,讓她總感覺,有人盯著她在看。


    她低著頭走路,催促我走快點。


    “碧花嬸你真膽小,這白天的你怕什麽?”我搖頭苦笑。


    “村尾陰氣重,擺著有好多棺材的。”


    宋碧花縮了縮脖子,緊張得額頭都滲出來冷汗來了。


    但是就在此刻,旁邊的雜草堆裏,突然竄出來一隻老鼠,正緊繃著心神走路的宋碧花,頓時嚇得又蹦又跳哇哇叫。


    她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同樣把我也給嚇了跳。


    看到竄出來的是隻老鼠,就讓我很無語說道:“碧花嬸,一隻老鼠而已,怎麽也能把你嚇成這樣?你這樣一驚一詐的,誰要是跟你走在一起,沒有心髒病,都要被你給嚇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


    宋碧花把自己也嚇得不輕,拍著胸口在喘粗氣,緩過神來才對我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這村尾邪乎得很,聽史狗剩說,他在這裏撞見過鬼,在張大壯家的老屋,看到一個白衣白發的女人,用塊白布吊在門口的橫梁上。”


    而我聽到這句話,頓時被她氣得很無語了。


    我們來到村尾這邊時,她就一直在村尾很邪乎,而且鬧得凶,這一路走過來,已經讓她很害怕了,結果倒好,她竟然還告訴我,她男人史狗剩,在這村尾見過鬼,而且還說得那麽詳細。


    仙人板板的,這白天的,她是想要嚇死自己,還是想要嚇死我啊?


    “這種事不能亂說。”


    我連忙勸阻,要她別聊那種怪力亂神的事。


    不管有沒有,不提最好不是?


    本來我半點都不害怕的,現在被她這麽一鬧,害得我都緊張起來了。


    “我說的是真的。”


    宋碧花對我認真說道:“雖然史狗剩那渾蛋,隔三差五就打我,但是我了解他,在我麵前有一說一,從來不會說慌,我說平安,你帶我來村尾做什麽?我們要是撞鬼了怎麽辦?”


    握叉。


    跟這種女人聊天,就算是沒有心髒病,都要氣出心髒病來。


    說句實話,我跟她真沒有半點共同語言了。


    吱呀。


    就在此刻,旁邊的一棟老屋,突兀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聲音,我們連忙轉頭看去,就看到是張大壯家的老屋,大門被吹開了小半。


    而宋碧花看著,驀然臉色大變,嚇得躲到了我身後。


    “平…平安……”


    宋碧花喊著我,嚇得渾身瑟瑟發抖,口齒都不清楚了。


    “嬸子你別自己嚇自己。”


    我黑著張臉,無語撇撇嘴說道:“大壯哥家老屋的門,是被風給吹開了。”


    “不…不是這樣的。”


    宋碧花膽戰心驚說道:“我…我剛剛看到了,狗剩說的那個女鬼,剛剛就懸掛在屋裏頭,而且還是披頭散發,穿著身白衣。”


    “嬸子你這是自己嚇自己,把自己給嚇傻了吧?”


    我要站在原地等著,我抄起手裏的獵槍,邁步就朝張大壯家的老屋走去。


    不過。


    就算張大壯的老屋,真的有髒東西我也不怕。


    我爺爺是個陰陽先生,有身很厲害的斬妖除魔的本事,而我自然也學了不少。


    老話說得好,藝高人膽大。


    何況還是白天。


    提著獵槍來到門口,我抬手就將大門給推開了。


    這棟老屋,都空著有好些年了,裏麵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還有遺棄在這裏的家具,祖先堂上還掛著張黑白照片,是張大壯他爺爺的照片。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我在張大壯家的老屋裏,仔細掃了幾眼,都沒有看到宋碧花說的,懸掛吊著的白衣女人。


    “嬸子你眼花了。”


    我轉頭對宋碧花招招手說道:“你自己過來看,張大壯家裏,哪有什麽白衣女鬼啊?”


    聽我這麽說,宋碧花壯著膽走了過來。


    躲在我身後張望。


    “平安,剛剛我真的看到了,難道是我看花眼了?”


    被我這麽一說,讓她都懷疑起來,究竟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你肯定是看錯了。”


    我安慰她說道:“放鬆點,你別老是疑神疑鬼。”


    這段時間來,我知道她不好受,畢竟前幾天,她的小女兒才被害死,到現在還沒有從悲痛中走出來。


    因為悲傷過度,吃不好睡不好,精神狀態差,自然就容易出現幻覺了。


    “是看錯了就好了。”


    宋碧花拍著胸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終於讓她鬆了口氣。


    而我關好門,帶著她就朝村尾最裏麵走去。


    但是。


    我們剛剛離開,張大壯家老屋的門,此時此刻吱呀一聲,竟然又自動打開了,而在黑呼呼的老屋裏麵,此刻有個披頭散發,身穿白衣的女人,就懸掛吊在橫梁上。


    而我跟宋碧花,已經來到村尾的樹林裏。


    環顧眼小樹林,宋碧花就目露孤疑問道:“平安,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我帶你過來,是來報仇的。”


    “報仇?”


    宋碧花聽著愣了愣道:“報什麽仇啊?”


    她聽得稀裏糊塗的。


    “我們村裏的小孩被害,我已經知道凶手。”我簡單直接的,說起了大黑蛇吃小孩心髒的事。


    “是條大黑蛇?”


    知道情況後,頓時讓宋碧花腦海轟鳴,心裏都在掀風鼓浪,看著我,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這事你聽誰說的?”


    我就知道,她會這麽問。


    但是我不可能把司藤出賣了,她可是再三叮囑過我的,我想了想說道:“我看到那條大黑蛇,在我們村出現過幾次,而且嘴裏還帶著血跡,所以我才懷疑到那條蛇的頭上。”


    “大黑蛇……”


    宋碧花喃喃幾句,驀然目露精光說道:“你說的大黑蛇,是不是有扁擔那麽粗大?”


    “嬸子你見過?”我錯愕。


    這事是司藤告訴我的,究竟有多大我哪知道啊。”


    “我見過。”


    宋碧花立即說道:“就是前天傍晚,我路過張富貴家後院,看到條大黑蛇溜進了他家裏,當時把我嚇得不輕,立即就去告訴張富貴了,但是張富貴沒有找到,然後,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兒子就血淋淋的躺在床上,胸口血淋淋的,心髒被掏空了……”


    “這麽說來,凶手就是那條大黑蛇?”


    她說到最後時,儼然反應了過來,杏眼圓瞪著,身體都控製不住顫抖起來。


    “十有八九。”


    按照宋碧花的話來猜測,村裏的三個小孩被害,定然就是那條大黑蛇了。


    而且我們村,四麵環山,跟其他村的村民來往少,這段時間,更沒有外村人,來過我們村,而張富貴家的孩子,在出事前,大黑蛇當晚就溜了進去,凶手不是大黑蛇還能是誰?


    其實司藤告訴我時,我心裏還是半信半疑的。


    畢竟我跟她,還是剛剛接融,她哪個村的人,我都還不知道,我哪會輕易相信她說的話?


    但是現在我相信了,司藤沒有騙我。


    “我女兒死得好慘啊,竟然是被一條蛇吃掉了心髒……”


    宋碧花蹲在地麵,再次傷心大哭起來,等情緒穩定下來,她就滿臉淚水看著我,然後問道:“平安,你知道那條大黑蛇在哪嗎?”


    “我知道。”


    我說道:“大黑蛇的老窩,就是在螢火蟲洞內。”


    “是在螢火蟲洞?”


    宋碧花站起身,呼吸急促問道:“你確定嗎?”


    “確定啊。”


    我點頭道:“我帶你過來,就是來宰那條大黑蛇的。”


    “這事你怎麽不早說?”


    “當時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大黑蛇在害人。”


    我苦笑道:“而且這種事,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啊,我過來遇到你,原本我不想叫你來的,我自己去殺那條蛇。”


    “把獵槍給我。


    宋碧花搶過我的獵槍,殺氣騰騰就朝螢火蟲洞走去,眼裏的仇恨就像烈焰般在熊熊燃燒。


    “你把獵槍奪走,那我怎麽辦?”


    “你用我的菜刀!”


    宋碧花從腰間,嘩啦一聲,就把菜刀抽出來扔給我。


    “你隨身帶把菜刀做什麽?”


    “把菜刀隨身帶著,自然是找到凶手為了報仇的。”


    我們倆說著,便來到螢火蟲了。


    洞內黑呼呼的,根本不知道有多深,宋碧花掃了眼,拿起獵槍,徑直就往裏麵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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