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陸飛有多陰,從一開始見到杜霞的時候他就把計劃想好了,因為他知道這三個家夥不幹淨。


    跟他們簽約,他們總以為自己在陸飛身上占了便宜,還幫了他們大忙,還感恩戴德。


    小黃魚泛濫,他收小黃魚,接著擾亂市場,接著再給他們個定心丸,簽一年的約,接著搞的他們停業,這就是個連環套,是個大坑,挖好了讓他們跳的。


    一直到華北黃魚罐頭出世,小黃魚漲價,他們才意識到自己虧了,但這還隻是個開始。


    當然,這不能怪陸飛,如果他們自己沒毛病,陸飛想動他們也沒辦法,要怪,就怪他們太貪心。


    這個世界,所有你以為的占便宜,這便宜的背後可能就是個巨坑,所以,得當心。


    “陸總,港口那邊沒貨可拉了。”


    這一個禮拜,宋潔按照陸飛的思路,把罐頭廠搞的有條不紊,順著陸飛的意思,已經刷走了一批人,現在廠裏還剩一千兩百多號人。


    宋潔也是個聰明的姑娘,也一直在學習怎麽管理,悟性也好,陸飛很滿意。


    濤子在辦公室裏一直驚歎,他沒想到飛哥已經搞了個上千人的大廠子。


    “我跟老李那邊談好了,從今天開始每天供貨八十噸。”陸飛說道。


    “這可怎麽辦?這樣我們每天要損失至少一百五十萬以上的營業額。”宋潔皺眉道。


    “一百五十萬?你會不會算賬?”陸飛皺眉道。


    “不是嗎?”宋潔問道。


    陸飛苦笑道:“一百五十萬是說給我們自己聽的,川地每罐黃魚十五塊,一天我們損失八十噸,三十二萬罐,你得算這個帳。”


    “貨是我們自己賣得不行嗎?”


    宋潔驚愕冷一會兒,說:“那我去跟漁港的人交接?”


    陸飛擺了擺手說:“我來處理這個事吧,當時是以我個人名字簽的這個合同,你以公司的名義去找他們也不對頭。”


    “知道了陸總!”


    說完宋潔就離開了,陸飛看著濤子說:“濤子,你要記住,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以後跟人家做生意一定要想清楚,做老板每一個決定有可能都關乎自己的生死。”


    濤子知道陸飛在教他,急忙的點頭應聲道:“知道了飛哥。”


    說著陸飛撥通了張寶山的電話,電話那頭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陸總?”


    “張總,我問你,你怎麽回事?為什麽我的人到你那邊拉貨不給拉?你想幹什麽?”陸飛一上來就帶著滿腔怒火。


    張寶山那邊一頭的汗,急忙說:“哎呀陸總,我這裏出事了,稅務局的人查上門,說我偷稅漏稅,我正著急上火呢。”


    “不是,你怎麽這麽沒腦子幹這種事?”陸飛叫罵道:“我不管,你想辦法給我貨,我這等著出貨呢,幾萬個人等著我養,沒貨你幫我養?一天二十噸,少一斤我都不放過你。”


    “哎呀陸總!”張寶山都急死了,急忙解釋說:“現在漁船不給出啊,陸總您多多擔待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狗日的,把我給舉報了,現在真的出不了船,大不了這一個禮拜我不算你錢,行了吧?”


    “張總,你是想跟我耍賴是嗎?”陸飛叫罵道:“沒貨我他媽要死的,幾萬個人等我養,你知道我貨拉到華北賣多少錢一罐嗎?十五塊錢一罐,二十噸,我一天要損失多少?你一天不給我貨,我一天損失一百多萬。”


    “可,可可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出海啊。”張寶山說。


    陸飛沉聲道:“出不了是嗎?你等我的律師函吧!”


    “別別別,陸總,您這不是乘火打劫嗎?”


    “我乘火打劫?我還鬱悶呢,我的損失誰來承擔?”陸飛憤恨道:“我告訴你,要麽給我貨,要麽賠錢,不然就等我的律師函。”


    “陸總,陸總……”張寶山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說:“賠,我賠!陸總說賠多少。”


    陸飛冷笑了一聲,坑你沒商量。


    “我給你算筆帳,我的小黃魚運到華北,每罐售價十五塊,一罐兩百五十克,你可以隨便打聽打聽,我也不坑你,咱實事求是,每斤我算你二十五,一天按一百萬算!”


    “啊?”聽到這話張寶山額頭的汗珠豆大的往下掉,急忙說:“陸總,我出給你的每斤可是八毛啊,你現在一斤要算我二十五塊?你這,也太黑了吧。”


    “那是我應得的你知道嗎?”陸飛拍這桌子說:“那本來就是該我賺的。”


    “是是是,可是……”


    “沒有可是!”陸飛說道:“就這我已經承受了巨大的損失了你知道嗎?市場貨鋪不了,等著我的就是被別人搶占市場,到時候就算我有貨也賣不出去,我要損失多少你懂嗎?回頭我還要砸錢搶市場,那是幾千萬幾千萬的砸,你懂嗎?”


    聽得這話張寶山鼻子一捏,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因為陸飛說的有道理啊。


    按道理,陸飛這還是照顧他的,要是坑他,直接一紙訴訟告上法庭,他損失的可不是這幾百萬。


    所以張寶山隻能捏著鼻子說:“賠,我賠還不行嘛陸總!”


    聽到這話,陸飛嗬嗬一笑,這張寶山應該挺有錢的,又改口說道:“盡快給我安排出貨,我隻給你三天時間,要是還不安排給我發貨,我要你三倍賠。”


    “啊?這個,現在事情很難辦呐,三天這個事真搞不定!”張寶山說道。


    “我說張總,你有時間在這跟我解釋,還不如花時間去疏通關係,我告訴你,要是耽誤我生意,我真要你好看。”


    說完陸飛就掛了電話,張寶山那頭拿著電話,幾乎抓狂。


    “艸,艸,艸!”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接連爆粗口,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麽的憋屈,總共就簽了一千兩百萬,辛辛苦苦一個月,剛拿到貨款九十幾萬,這兒就要賠出去了,還不算,一天沒貨一天賠一百,張寶山想死的心都有了。


    同樣的電話錢東也接到了,他跟張寶山也一樣,有苦說不出,陸飛隻給他們三天時間,不然就給他們寄律師函。


    連上稅務局的罰款,這樣的損失,張寶山與錢東或許還扛得住,但杜豪就沒辦法扛了。


    當然,陸飛不會讓杜豪去賠什麽一天一百兩百的,他的目的是要拿下杜家口,並不是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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