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奧迪店,陸飛遊蕩在街上,他打了徐衝,本來應該出了口惡氣的,可到頭來他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說到底,徐衝是一個傷了心的可憐人罷了。


    不一會兒,陸飛的電話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打來的是綠毛,他皺了皺眉,本來不想接的,不過一想到今天自己的情緒沒得到發泄,眼珠子轉了轉接了電話。


    “飛哥,這幾天又去哪了?怎麽都不找兄弟們啊!”


    聽得這話,陸飛冷笑了一聲,這幫犢子知道自己手裏有錢,想方設法的要給他套出來。行,正好今晚有空,把你們一鍋端了。


    “嗨,不是忙嘛,這剛忙好,我正準備去大富樂玩兩把呢,最近手癢的厲害!”


    聽到這話綠毛開心了,:“是嗎?我們也在呢,等你啊,那一會兒見!”


    “行,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陸飛打了個車直奔大富樂!


    大富樂,其實是個棋牌室。


    棋牌室的存在一般是供人喝茶玩樂,打個小麻將,鬥個小地主,不過大富樂明顯鑽了空子,偷偷摸摸的在二樓搞了個賭場。


    這個年頭喜歡賭錢的大有人在,也都是受港片裏的影視影響,想著靠賭翻身,殊不知在這個行當裏流行著一句話,叫做,十賭九騙。


    人有時候傻起來是真的傻,比如以前的陸飛,越是輸就越想翻本,以為手氣背隻是暫時的,賭大小,一連開了四五口大,他就想著這把一定開小,接著就是越賭越大,越輸越多,一口氣輸了二十萬。


    當然,陸飛是後來才知道大富樂的老板跟陳光綠毛他們合夥坑自己。


    那個朱老板是個快手,隻要牌在他手裏,真的是他想發什麽牌就發什麽牌,而且他做莊,牌一直在他手裏,不得不說,的確是個牛人,在這裏他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不過阜城抓賭越來嚴,罰得越來越重,後來聽說去了外地不知道跟誰賭錢,出了老千被人抓了,手指頭給切了四根,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當然,今天陸飛來不是賭錢的,而是要送他們進去的,一是報之前自己被坑的仇,第二個就是這種害人的棋牌室,的確該端。


    這幫家夥坑了自己,不送份禮給他們就是自己二逼了。


    到了大富樂,陸飛可沒上去,在對麵的小商鋪買了包煙,在那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大約過了半小時,綠毛的電話又過來了。


    “飛哥,怎麽還沒到啊?”


    “路上堵車,一會就到啊,你們先開!”陸飛說。


    “行吧行吧,你快點兒啊!”


    “今天裏麵人多不多?”陸飛問。


    “多啊,你聽這聲音,嘩啦嘩啦的,全是人!”


    聽到那邊嘈雜的聲音,陸飛笑了,:“好,那我就放心了,今晚我可是要大殺四方的。”


    “好,等你啊,先這麽說!”


    掛了電話,陸飛笑了笑,他過來一直沒進去就是要看看今天場子裏的生意火不火,因為這是見不得光的地方,所以每天來的人都不一定,而且不是天天開放二樓,給綠毛打電話就是要看看今天二樓開不開,生意火不火,人多不多,人一多,那賭場的老板今天就要死翹翹了。


    想到這,他又拿著手機按下了110,綠毛也不知道,剛掛了電話,陸飛掉頭就把他們給賣了。


    “喂,110嘛?抓賭啊,澄陽路十六號大富樂二樓!”


    “對對對!”


    “涉及金額巨大,幾十萬呢,嚇死人了!”


    “你們快點來!”


    掛了電話,陸飛抬頭看了一眼大富樂二樓,笑了笑,他們坑了自己,自己給他們個教訓也是應該的。


    等到警笛聲臨近的時候,陸飛踩滅了煙頭,路邊買了些甜點,上了出租車。


    ……


    “老婆,我回來了!”


    “一天到晚大手大腳的,你有金山啊?別以為自己開個小網吧就不得了了。”


    到了家童曉君看到陸飛手上的甜點,照常的埋怨了一句,也沒法子,從小到大過得都是拘謹的日子,跟陸飛在一起之後就更難了,花錢從來都是省著的,所以陸飛花錢她總會嘀咕嘀咕。


    “是是是,老婆大人教訓的是!”陸飛無奈道。


    “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童曉君咕囔著說,:“今天爸來電話了,讓我們明天回去吃飯。”


    “行啊,我的天,這好像是我老丈人第一次喊我們回家吃飯吧,榮幸啊!”陸飛開心的說。


    自打跟童曉君在一起之後,他從來沒被自家老丈人待見過,這還真是頭一回。


    “上次小玲的事,爸很感激你!”童曉君頓了一下說。


    “說啥呢,都是一家人,什麽感激不感激的!”陸飛拍了一下童曉君翹臀說。


    “要死了你!”


    這個年頭的女人還是很保守的,特別是像童曉君這樣的農村姑娘,大白天的做一些親密舉動讓她又羞又臊,惹得陸飛哈哈大笑。


    第二天清早,報紙一登出來,整個阜城市炸鍋了。


    驚!至毒品之後,危害社會的新型毒品——電子遊戲,毒害青少年,無數青少年放棄學業,趨之若鶩,我們孩子的未來在哪?


    通篇沒有提到勝光電子一個字,但各種言論都指向了勝光電子。


    新聞怎麽樣才能引起大眾的重視,那一定是共鳴。


    電子遊戲行業發展至今,取代了青少年的所有愛好,孩子們一有時間就去打遊戲,而且成癮,多少為人父為人母不管是如何製止都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


    這篇報道寫的極為生動,還有真人真事,配上圖,一位母親嗷嚎大哭的照片惹人憐憫。


    一時間,勝光電子的輿論鋪天蓋地,甚至有人呼籲勝光電子關門大吉,本地的電視台和報社已經捕捉到了不一樣的氣味,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去蹲勝光電子的總部遊戲城去了。


    “梁總,能不能采訪一下你啊?”


    “關於電子遊戲的定位人群,和青少年遊戲成癮事,您能做個回應嗎?”


    “廣大民眾呼籲停掉電子遊戲廳,聽說那位母親的兒子把家裏的錢偷了在你們遊戲廳玩遊戲,輸掉了幾千塊積蓄是不是真的?”


    梁千平被這些記者問得滿腦子的問號,第一反應是就是解釋,不過他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怎麽解釋,索性一臉黑的閉嘴,頭也不回的進了遊戲城。


    一早上看到報紙的時候,陸飛笑了,董偉的語言能力還是有的,很有進攻性。


    報道出了之後效果非常顯著,就連相關部門都驚動了,因為篇幅之中提到了有關於學生偷錢去賭的事。


    遊戲這個東西因為沒有相應的法律法規,所以無法對梁千平有什麽實質性的打擊,但有關於賭的問題,那性質就變了。


    一上午,整個勝光電子雞飛狗跳,全城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梁千平忙的焦頭爛額,急忙打電話讓所有門店的博彩機器下調進分額度,不得超過一百,然後各種解釋,帶著電視台的記者參觀各家門店的遊戲廳,說博彩機器都是供人娛樂,輸贏不過幾塊錢的事兒,與賭不沾邊。


    梁千平的狼狽,讓全市的商界都感受到了一個強烈的信號,有人在搞事情,而且下手很黑。


    勝光電子擴張的速度如此之快,與博彩機脫不開關係,其中五成以上的利潤都是博彩機子創造的,這層窗戶紙以前沒被捅破,而且知道的人也不會去捅,畢竟他們做的生意與梁千平不是一個路子。現在被捅破了,上頭追查下來,梁千平真的得脫層皮。


    他們都在紛紛猜測這個狠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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