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間計,這絕壁是離間計啊!


    嗬,別看陳老爺修為低,可他機智的一批好嘛,此等小計你猜他信也不信。


    看來自家那便宜師兄真是被這姓楊的真人看不順眼,若不是有焦真人護著,估計早就被這龍虎山的大佬給捏死了。


    不過也是,別人名中帶‘虎’,你卻要名‘擒虎’,修士雖是奪天地靈機,與天爭命,可多少也會信點天命啥的,日後林擒虎會不會後來居上反壓一頭,還真沒人說的準。


    陳慈心中無數念頭起伏,判斷其中真假得失,這位隻有兩麵之緣的林真人對他說這些話語究竟有何用意。


    湊巧碰到,因為眼緣、酒緣抬舉自己一手?


    或是給自己埋個釘子,惡心下林師兄?


    半響,陳慈才猛地記起,這桌上可還有個龍虎山的高修呢。


    “這位.上修,些許濁酒不值一提,若是無事,在下就先先行告退了。”


    陳慈行了一禮,把態度放低:“我輩修士求道,自當論心不論跡,但若是其他方麵.咳,我個人覺得還是論跡不論心比較好。”


    大的走了,留下來的仙二代也是惹不起,特別這還是個女修,不把自己趕緊摘出去,若是惹來仙拳,那可就遭了。


    不過有一說一,這位女修雖樣貌略趨於中性,但容顏嫻靜,氣質極佳,特別是眼中清澈而有神光,當真是個仙家氣象。


    “不用緊張,師叔他性子太過跳脫,但也不至於遷怒小輩。”


    女修灑脫一笑,捏起酒杯小品了一口:“倒沒想到林師兄麾下還有你這等弟子,著實有趣,不過剛才那些話語聽聽便罷,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陳慈眼中一亮,他就說是離間計吧。


    “林師兄雖得了那道旁門傳承,但也不是一定就會把旁人的白骨咒法收回。”


    女修寬慰了一句:“往好了想,他是真心想傳給你呢?”


    陳慈:“.”


    感情還真是啊!


    不過聽這語氣,此女修同便宜師兄也是個認識的,這下倒好,他這禾山之光卻成了個外人。


    陳慈訕訕一笑,不過心中的苦楚,也就他自己能知道了。


    女修放下酒杯起身,準備離開,不過看起來是不準備付錢了,可臨轉身前,她卻忽的問道:“你也修的五鬼之法?”


    陳慈心裏還在想事兒,下意識點頭。


    女修看了眼杯中殘酒,輕笑道:“我觀你真氣精純,但身上卻帶有陰氣鬼氣,且氣血略差,想必也是想走林師兄那條路吧。”


    她擺了擺手,在陳慈的注視下,往食肆外悠悠走去:“你剛剛的話我很欣賞,但行好事,前程自來,莫要貪圖凡俗享樂,終成一場空夢。”


    雲氣一閃,門外的女修便消失不見,陳慈終於籲了口氣,又有些無語,你還真不給酒錢就走啊?


    我不要≠伱可以不給,還什麽但行好事,前程自來,欣賞.話雖多,不如給錢來的實在。


    唉,這世道,全是餅啊咦?


    陳慈坐下,歎了口氣,卻看到桌上酒杯旁不知何時放著一枚外圓內方的玉錢,比普通銅錢大上幾分,倒像是塊造型別致的黃脂玉佩。


    他攝入手中一看,其上隱隱刻有雲霧圖案,卻又好似天然長在玉質內部,正反刻著八個雲篆小字,陳慈細讀一下,其意應該是‘龍虎如意’,‘永興永安’。


    “這是.”


    陳慈吸了口氣,此物莫非是龍虎山的某件信物,此女為了離間他和林老虎、禾山的關係,竟留下此枚玉錢,當真是用心險惡啊。


    “我之道心,豈是能被這些外物所擾!”


    陳慈神色不屑,一揮手,就將這枚玉錢丟到一旁口袋,慎之又慎的貼身關好:“呼,禾山,忠誠!”


    又坐了片刻,確定沒人轉回,陳慈這才徹底鬆了口氣,招呼來莊老道:“老莊,上些飯菜。”


    “嘖,沒想到陳道友你竟認得如此大人物。”


    莊老道等人走了,也敢從櫃台後出來,他這食肆雖然不甚奢華,但因臨近平康坊,偶也有道基高人進來坐坐,也算有了經驗,隻要低調些總也無事。


    “嗯,門中長輩,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陳慈煞有其事的唬了一句,不經意問道:“對了,老莊,我這長輩這些日子來的可多?”


    “怎麽可能,老道這啥地方啊。”


    莊老道也沒在意,忽的記起什麽來,扯住陳慈衣袖:“對了,你這長輩還飲了店裏好幾壇酒水,等會記在你賬上了啊。”


    陳慈:“.”


    “其實也沒那麽熟哎,哎!”


    陳慈喊了兩聲,最終也隻能咧了咧嘴苦逼認下,這姓楊的,真不當人子。


    不過從剛剛話裏得知,那姓楊的是先自己進來獨飲,麵色不渝,喝了許久悶酒後那女修找了過來,兩人又坐了半響,他陳某人才提著酒水撞了上來。


    如此說來,最後一絲疑慮也被打消,陳慈這才徹底安心,啞然一笑,自己想的也太多了點吧。


    美美吃了一頓,犒勞了下自己,靈米飯、肉食酒菜的滋味還是同丹藥不同,能給人切實的飽腹感。


    這一頓飯二十兩黃金。


    陳慈卻付了四顆靈珠,加上他帶來的四壇培元養身酒也被某人順走了,對此也隻能用‘晦氣’兩字來形容。


    “龍虎山”


    陳慈撇了撇嘴,表示不屑,不過吃飽喝足,他卻還有些其它更重要的事要做。


    長生路漫漫,他陳某人之法,也未嚐不利。


    四海商會。


    作為梁江海市最大的商行之二,四海寶樓占地之廣,很是驚人,甚至還有一小半樓體立於海中,驚濤駭浪拍之,亦紋絲不動。


    陳慈倒去不了那些地方,一樓大廳,才是他這種散客可以逛的地方。


    三百滴精血,百張甲馬神行符,花了他四顆多靈珠,然後被妖姬小姐姐找回四兩淵沉砂,此等水屬五行神砂,在海中靈穴之地恐比山川大澤還要好找一些。


    就是這妖姬小姐姐在遞過精血、符篆、神砂時,有意無意的用指尖觸碰陳慈掌心,顯然是饞他陳大老爺的身子了。


    低俗!


    此等妖姬雖是養眼,但自從背負五鬼,修了五鬼附身法,陳老爺就有些有心無就是真的有力無心,唯以身心許道,再無其他。


    “我聽說寶樓裏有功決售賣,可否領我去看看?”


    正人君子陳老爺將視線從妖姬小姐姐身上收回,也不去管微貼的柔荑,開口問道。


    “老爺,珍寶奇物卻要上二樓,這邊請。”


    “前麵帶路。”


    兩人卻從側廳沿著回廊去了二樓一處樓台,隻見其中一排矮櫃,放著一本本顏色不一、材質不一的道冊,或厚或薄,桌角的一尊鏤空紫銅香爐裏飄出陣陣煙氣,寧神而幽香,但濃罩在矮櫃道冊之上,朦朧遮掩而不散,恐怕是某種禁製手段,不讓旁人隨意窺視了裏麵的內容。


    一位年約六旬,身著錦袍的修士迎了上來,圓臉富態,紅光滿麵,看著很是抖擻,雖修為不很高,但卻是個實打實的人修。


    “老夫許倫,見過道友,道友貴姓?”


    “免貴姓陳。”


    “陳道友,請用茶。”


    許姓修士請陳慈入座,笑問道:“聽聞道友你想購些功決,不知可有什麽需求。”


    陳慈看了眼一旁的矮櫃,也是開門見山,直接說道:“讓道友見笑,我當年以凡俗武學入道,後麵雖尋了本道冊有了些修為,但聽說力道之法也有玄妙,故想購本法冊研習一二,可有推薦。”


    頓了一下,陳慈又補了一句:“最好是全冊,莫有什麽殘缺漏洞,對修行有礙。”


    “道友既然能到四海寶樓來,想必也是對力道之法有了些了解。”


    許姓修士也沒見怪,抿了口茶水笑道:“梁國方圓真要論力道之法,確實也就咱四海商會有正經傳承,不過道友你要是尋本殘冊倒還好,就似這本《碧眼金猿覆海功》殘冊,隻需二十顆靈珠就能拿下,不過全冊,卻不是能隨便拿出來售賣的。”


    力道功法,融竅換血,自然也講‘穴竅’之數。


    像這裏售賣的一些功決,俱都是殘冊,相當於修行界裏的雜家散修傳承,從數竅到數十竅不等,不過最高也就七、八十竅的樣子,價格也是幾十靈珠到數百靈珠。


    這也就是在四海寶樓裏,要是在外麵,價格還能低上一半,隻是四海商會裏的功法雖殘,但卻保真不缺,至少不會練出什麽問題來。


    “力道之法,以熬煉肉身為主,融竅換血也會改變些微肉身結構,向先天之屬靠攏,稍微勇猛精進,就容易被其中真意迷了神智,性格大變。”


    許倫雖是做生意,但也勸道:“道友你若是想打磨下肉身,習練些武藝,練個十數竅也就夠了,不用追求太過高深之法,至於外麵流傳的殘冊,某卻隻能說道友還是小心為妙,海市裏常有司鼎力士走火入魔,就是練了又殘又缺的功決,壞了腦子。”


    “這樣啊那我能否購買某本全冊的三分之一,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


    陳慈想了想,開口問道。


    許倫啞然一笑:“陳道友,你說呢?”


    不過此人也未打啞謎,解釋道:“若是全冊,便是下品力道法訣,也得千顆靈珠起步,並且道友你還得在商會裏領供奉之職才行,具體情況道友若是有意,某卻可以喚來寶樓執事與你詳談,若是殘冊,某倒也能做主,給道友便宜兩分,隻當交個朋友。”


    “這”


    陳慈微微皺眉,殘冊功法倒也不是不行,他一身殘法,也沒說些什麽,可主要他不知道力道之法對五鬼附身的增益如何,殘冊的道行火候夠用倒還好,要是不夠用,也是麻煩,還不如一次到位,至少也得後續有門。


    “許道友,可還有其他方法?”


    陳慈想了下,還是開口問道。


    “也不是沒有。”


    許倫掃了陳慈幾眼,見其似真是想購全冊,捋了捋長須,開口說道:“道友你若是有四海如意龍紋寶錢千枚,倒也可以直接購買一本下品力道功決全冊,甚至商會能任君挑選,絕無二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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