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並非大國,國土不廣,僅坐擁二州五府之地,陳慈所在長平縣便是位於泉州西山府,而梁國境內修行勢力,大體以龍虎山和禾山教為尊。


    龍虎山本算的上玄門大派,門內也曾出過幾位長生真人,但一劫以來不知怎麽的多生變故,門內長生真人也許久不曾露過麵,不僅外界議論紛紛,勢力也有所收縮,雖聲勢比禾山教這樣的旁門還是強上不少,但明麵上的實力反而略差兩分。


    坊間傳聞,龍虎山的根本大法《龍虎星宿感應咒法》出了點問題,不過這種事自然沒有人敢上門求證。


    但這跟陳慈沒啥關係,他想表達的意思是,長平縣窮鄉僻壤的,連個買東西的地方都沒,若想進購點與修行相關的物件,就得去繁榮點的地界。


    八百裏外的西山府城。


    可陳慈一無飛天遁地之能,二無寶馬豪車,雖前身養過幾匹良馬,但也全都用來祭煉了陰馬浮屠鎖。


    這陡然要出這麽遠的門,說實話,他有點慌。


    “普通凡馬,即使用真氣刺激,八百裏地也要兩、三日功夫才能到達,萬一在路上碰到個采補的魔門妖女...咳,不至於。”


    陳慈有些許焦慮。


    雖然以他的修為,在長平縣地界已經是一等一的好手,可這又不是遊戲有新手地圖保護機製,出門碰到個積年老魔的概率雖然很低,但絕對不是為零。


    “冷靜,不要慌,不要自己嚇自己。”


    陳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憑他前世再來一瓶的運氣,不至於說出個遠門就道途崩殂:“現在的問題是,我沒錢啊。”


    金銀之物雖然對修行者也有些用處,但並不是剛需,若想用金銀置換些靈物,要麽碰運氣,要麽就走量。


    “現在賬麵上就幾十兩黃金,稍微有點價值的也就十多張定魂符,幾粒辟穀丹...聊勝於無。”


    “而且還不能再拖了,定魂符再過幾日真氣就會開始流失,到那時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我真的是太難了。”


    陳慈神色凝重,早晚都得接觸長平縣之外的世界,他倒也有心理預期。


    “準備一下,等會就走。”


    .....


    其實也沒什麽好準備的。


    定魂符十三張,不好估價,得看行情。


    而且有兩張已經隱隱有些真氣流逝的跡象,估計到時候會報廢,心疼加一。


    黃金五十兩,全給帶上。


    辟穀丹七粒,路上的補給,還可省卻排泄的煩惱,愉悅加一。


    五陰煞氣袋,必需品。


    陰馬浮屠鎖,必需品。


    陳慈心念一動,當做腰帶的陰馬浮屠鎖上靈光一閃,院子裏出現一匹陰馬,身上還披著禁製幻化的浮屠鐵甲,看著倒也不凡。


    “可以坐上去,但對真氣消耗太大了,還冰屁股。”


    陳慈揉了揉冰到的位置,散去浮屠鎖上的真氣,短程騎乘應個急還行,長途的話還不如凡馬。


    “對了,還要帶把劍。”


    能不能防身另說,但帥是肯定的,帥氣加二。


    臨到出發,陳慈想了一會,還是去後院摘了株臨近成熟的屍芝,放進盒中小心封好,心中的底氣也稍微足了一點。


    “錢是男人膽啊,就算踏入修行也是如此。”


    陳慈騎上觀中的凡馬,和自家弟子交代一二,深呼吸幾次,又檢查了兩遍,才縱馬而行。


    走了二三裏路,莫名有種想回頭再檢查一遍的衝動。


    總感覺有什麽東西沒準備好。


    初時,官道上還能見人流,陳慈騎在馬上,看到有農夫在田地裏撿拾稻杆。


    等走了二十多裏,人煙就陡然稀少了,除了有些田邊還能看到些村莊,已經很難見到生人行跡。


    路也難走了許多,說實話,騎馬也是個辛苦活,很快就把陳慈縱馬江湖的豪情給撲滅不少。


    “等日後發達了,一定要搞個代步的法器,能在天上飛的那種。”


    陳慈默默發了個誓。


    咳,倒不是因為遇到危險能跑的快些,主要是為了拉風,真的。


    ......


    第三日,清晨。


    陳慈看著不遠處的西山府城,感歎道:“終於到了。”


    風餐露宿真沒有想的那麽浪漫,即使是修行者,在野外過夜也會覺得很不舒服,別說祭煉法器了,就是食氣練法效率也會差上很多,這幾日夜晚修行三陰真氣,陳慈都是久久沒有進入狀態,收獲堪微。


    不過一路上還真沒遇到什麽波折,除了幾頭不開眼的野獸成了五陰煞氣袋的零嘴,什麽攔路劫道的戲碼並沒有碰到。


    倒不是梁國境內太平,主要是獨自趕路的道士,但凡有點眼力勁兒的,都不會上前招惹。


    陳慈沒有進城,凡俗隻是修士享福的地方,但涉及修行之事,大多還是另尋靈穴,搭建福地洞府。


    伏虎壇,便是禾山教在西山府的外門據點,掌事的是個禾山教外傳執事,喚作虎頭道人,據說有衝擊道基的煉氣修為。


    陳慈在西山府人生地不熟的,便是想接觸當地的修行者,自然是先拜一拜自家的碼頭比較合適。


    “貧道禾山教外傳陳慈,前來拜訪,還望通報一二。”


    陳慈看著伏虎壇的氣派,滿眼羨慕。


    不同於自家三陰觀大貓小貓三兩隻,伏虎壇占地極廣不說,樓閣極高,紅頂金瓦,陽光一照還有異彩霞光,就連守門的道童,看著年不過二十,修為離周天圓滿已然不遠,比家裏的三個劣徒強上太多。


    三徒:老爺,你倒是教教我們啊。


    門口道童掏了掏耳朵,上下打量了陳慈一眼,似是沒有聽見,陳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啞笑一聲,手指一抖,一張定魂符就不帶煙火的塞到這道童袖中。


    嗯,真氣快要流盡的那張。


    “這位老爺稍等。”


    道童也是個識貨的,認得這定魂符,喜笑顏開,引著陳慈進了偏廳,不多時就有一位半道半俗打扮的白胖道人出來,看著四十出頭,修為估摸著不到十竅,原本臉色還有點倨傲,但略微感應陳慈真氣修為後,立馬換了臉色,笑道:“這位師兄不知怎麽稱呼?”


    “貧道長平縣三陰觀陳慈,師弟是?”


    “原來是陳師兄當麵,小弟丁江,不知師兄今日來伏虎壇是?”


    這丁江道人態度更好了些,本以為是禾山教哪個外門弟子來打秋風,但聽著這姓陳的能在一縣之地立觀,那本事可就不一樣了。


    就算禾山教家大業大,也不是隨便一個外傳弟子就能打下片基業的。


    丁江奉上靈茶,其實就是凡俗老茶,略微沾了點靈氣而已。


    等兩人落座,陳慈並未開門見山,一手端起靈茶,一手已悄然遞過三張定魂符,兩張品質尚可,一張真氣流逝些許。


    丁江胖臉掛笑,嘴上推辭連連,手上一把接過:“陳師兄,這怎麽使得....有什麽事兒隻要師弟辦得到,定不推辭。”


    這等品質的定魂符,在禾山教弟子內可是有市場的,三張應該能換個幾十兩黃金。


    陳慈放下茶杯,悠悠提了句:“丁師弟,剛剛那道童,視之不像是個有道心的啊。”


    白綱愣了下,心裏暗啐,這姓陳的看著出手大方,卻沒想到是個心眼小的,不過隨即臉上笑著附和道:“師兄說的對,那廝看著確實不像個有道心的。”


    不過一個小門童,給個掛落,也不算什麽,又不是自家弟子。


    對視片息,兩人齊齊一笑。


    得罪了道爺還想跑?


    道爺心眼小,出了名的有才無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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