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剛,一手柔,這剛柔變換,左右互博之法,竟是被他使得毫不費力。


    一剛一柔,亦如陰陽變換,大道輪轉之間變換莫測。


    任是他們三人如何攻殺而來,卻硬是落在趙海禪的格擋之中,任你萬般變化我自以一破之。


    趙海禪的武功本就極高,此刻在左右互博的能力之下,卻是將自身的戰力發揮出了十二層。


    輕柔的劍術如同細雨潤物細無聲,充滿了無邊的精妙,剛猛的拳印卻爆裂如火剛猛無鑄。


    他未曾真正的修行過所謂的左右互博之術,然而在此刻卻是仿佛本能一般自然而然的用出,恍如本能,卻是水到渠成。


    恐怖的拳印劍術在雙手之間揮灑自如卻是殺的三人連連後退,進退兩難。


    此刻卻已經不是什麽三對一的圍攻了,而是被趙海禪一人生生的將他們咬住,此刻竟然還隱隱之中占據了上風。


    這是趙海禪境界的壓製也是體係上的壓製,雖說此世的身體之時區區一個文弱書生,但是在他國術體係的開發之下,一身的力量卻是被其開發到了極致,便是趙懷安這樣的高手也難以自趙海禪手中討到什麽好處。


    左右互博在內功體係之中是難以習得的神技,但是對於國術高手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毫不困難之事。


    至於這幾人打算以車輪戰圍攻想要拖死他更加是笑話之中的笑話。


    身為一個國術高手,更是一個自創國術的人,他何時會在持久戰和車輪戰之中輸給別人?


    雖說力不盈久,然而那也得是看對比誰來說。


    罡氣大宗師,罡氣自生勁力無窮,便是此刻真的拿了十萬大軍在他的門前他也能鑿穿,更別說他們區區幾人?


    他們打著這樣的念頭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此刻趙懷安風裏刀等人卻是真正的感受到了來自趙海禪身上的壓力,此人竟像是個體力不斷地怪物一般。


    他們身上的內力幾乎耗盡了,這個家夥卻好似怪物一般,連汗都沒有出兩滴,看那遊刃有餘的模樣顯然還能打很久。


    甚至於跟他打的時候,就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在拚命,對方卻是在拿他們來練招一般的無力之感。


    對麵越愛越強,自己越打越累,這可能咋辦?


    便是趙懷安這個因為趙海禪傷了淩雁秋而含恨出手的家夥此刻都有些氣磊了。


    自己是來為淩雁秋報仇沒錯,但是卻不是來受虐的。


    此刻此人卻完全是在拿他們練招不是。


    然而事實上卻也是如此,趙海禪此刻卻正是在拿他們這幾個人來喂招,熟悉新生的力量。


    也不知是因為此次是在天地風沙之中突破的緣故亦或是其他,他的力量的本質似乎發生了一絲改變。


    竟是真的如同天地之間的流風一般,有了一種全新的特性那便是自然。


    若是他上一次突破到罡勁之時的力量特性是剛猛霸道的話,那麽這一次他的罡勁卻充滿了各種的變化,仿佛蘊含著天地之間萬般力量一般,雖然中庸了許多,不似往日的剛猛此刻卻充滿了廣博,包容天地。


    趙海禪知道這恐怕跟自己在風沙之中於天地對抗,突破有關。


    他雖說是在於天地抗爭卻又何嚐不是融入到天地自然之中,自然而然的便是感悟到了一絲天地自然的意蘊,融入罡氣之中卻是生出了這般變化出來。


    若是往常他練出的罡氣雖說依然很強,卻無法做到剛柔變化如今日這般的順暢自然。


    心中念頭掃過,他的心情卻是一陣大好。


    暢快之下,手中的拳劍卻是越發的自然快速,若天的流風,新雲流水一般縹緲不定不可捉摸,卻是壓得幾人打氣都喘不過來。


    待到最後他自然而然的停下之時,趙懷安,風裏刀以及顧少棠三人卻是已經如同爛泥的攤到地上,雖然艱難握劍欲戰,卻哪裏還能打。


    然而即便是如此,卻見趙懷安,眼中滿是死寂之意。


    卻是連滾帶爬的來到了淩雁秋的身邊,卻是滿臉苦笑的看向她說道:


    “雁秋啊,雁秋我卻終歸是害了你,若非是我你如何會落到這種地步呢?隻是今日你我都要死了,卻還是給不了你承諾,活著不行,此刻更是不行。”


    “此刻你要死了,我也活不了了,隻能下輩子了。。”


    說著他卻是靜靜的抱著淩雁秋對著趙海禪開口說道:


    “你殺了我吧,我這就去陪雁秋去。”


    聽著他這樣光棍的話語,趙海禪腦袋微微一歪,卻是頗有些怪異的開口說道:


    “是誰告訴你的,我想要殺你?怎麽難道我真的表現的很想一個反派嗎?”


    一語出,全場的目光卻是被吸引而至。


    卻說這龍門客棧之中的雙方除卻趙海禪與趙懷安幾人卻早就停下來打鬥,無他卻是他們僵持不下,自知已經沒有意義卻都在對峙著等待幾位高手的戰況,此刻聽著趙海禪的話語卻是齊刷刷的看來。


    那一個個的眸中之意,卻分明就是覺得趙海禪就是想要殺人了。


    看著他們的眼神,趙海禪卻哪裏還不明白他們是個什麽意思。


    方才他卻是動了殺意不錯,但是現在他改主意了。


    他眸中清冷之光收斂而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滿滿的玩味之色。


    “趙懷安趙先生,你可知道我此來為何?又是因何捉的淩雁秋?”


    聞言趙懷安眸光閃動,卻是想起那日在黑山白水之間,聽聞這尊年少的小書生的話語。


    他說他要與自己講道理。


    不過那一日因為要去伏擊雨化田他確認了淩雁秋沒有危險因此選擇了不出手,卻不曾想此人武功進境竟然如此之快,卻是已經達到了現在這樣的程度當真是可怖。


    “我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要來找你講道理來著,哪裏此刻趙懷安先生,你覺得我的道理夠不夠大,夠不夠強?”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拳頭卻是平靜的看著趙懷安說道。


    得了怪力亂神的神通,他自認算是夫子一脈的傳人,此世又是一個書生的身份,卻如何不能cos一波儒家弟子?


    眾所周知,儒家的道理就是手中的拳頭。


    手中力量便是最大的道理,你不聽我先把你打趴下再聽。


    趙懷安沉默無言,隻是望著他手中的拳頭卻不知在想些什麽?


    但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大的回答。


    哀大莫心死,這位絕情的男人在被趙海禪打敗,見過生死之後卻終是正視了他與淩雁秋之間的關係,卻也接受了她的愛。


    隻是她要死了。


    “若果說,我能救她,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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