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


    高昂之中飽含憤怒的龍吟之中


    一道驚天的蜈龍橫空而過,那佛體妙姿男生女相,滿臉慈悲的老僧卻是乘龍自餘杭城中的高空而過,餘杭城中諸多高手毫不敢言。


    高高在上,滿臉慈悲的佛陀忽然垂眸卻似看到了人群之中的趙海禪,臉上似笑非笑的向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下一刻卻是駕馭著蜈龍揚長而去。


    旁人隻覺得那老僧似乎望下看了一眼,趙海禪心中卻是已經了然,那詭異真的看了下麵一眼,因為方才對方留給他的那個令符震動了一下。


    趙海禪眯著眼看向高天,看著那緊跟其後追擊而去的一儒一道,恐怖的威懾橫過長空,壓得餘杭眾生無不低頭俯首,不得仰望而視之。


    此乃大能之威,真幻歸一人間大能便是壓倒天下,非是他們要人俯首而是威壓至此自然而然。


    然而這股可怕的威壓來的快,去的更快,不過須臾便已經消失不見。


    待到高空之中,雲煙具寂,風消雲散之際。


    趙海禪方才緩緩收回自己的眸光,轉動了下自己已然是看得僵硬的脖頸,卻終是將自己的目光落在天街盡頭一處宅院府邸所在。


    黑瓦紅牆威嚴肅穆,然而這一切卻僅僅隻是點綴,真正吸引人注目的卻是那仿佛凝聚了無盡威嚴環繞的牌匾。


    “鎮南!”


    此匾為當朝太祖所書,賜予手下最為器重的將領之一,他親封的鎮南王趙景華。


    然後如今這曾經威名赫赫的鎮南王府卻也沒落了,便是連曾經的王爵之位都已不存,唯有這鎮南二字依然懸掛於這種數百年依然威嚴的府邸之前。


    隻是看這般下去,卻也難說那一天連著這鎮南二字也叫人給折了。


    往日的鎮南王府,今日的鎮南侯府之前,趙海禪靜靜的矗立望著眼前充滿威嚴厚重氣息的府邸,眼神之中藏著一種難言的沉默。


    此地是原身出身的家族所在,隻需是踏入此地,他除卻那便宜師父金蟬之外,卻要多出一堆親人了。


    是的沒錯,原身的他卻也是個出身公卿權貴之家的富家子弟。


    在這個年代,能夠拜入宗門修行的往往多是些有權有錢的富家子弟權貴之子,畢竟貧窮之人便是三餐皆難何能去培養孩子,更不必說是將之送入宗門之中了。


    其中像是佛門這樣為權貴所重的教派更甚,你若貧賤沒有一點緣法你連他佛門大宗的門向那開你都找不著。


    我佛慈悲,隻渡有“緣”人。


    趙海禪腦海之中紛亂的念頭流轉,卻是在下一刻輕輕的敲響了那一扇朱紅的大門。


    他承接前身的一切,終是要接過他的一切因果。


    隻是希望此世的家人門,不要太過於差勁的好。


    趙海禪眸中閃過一絲深邃眸光,卻是長長吐出一口氣,手中指節輕輕扣下。


    “咚咚咚...”


    隨著朱紅的大門緩緩的洞開,探出一個蒼老的麵容眯著昏花的老眼卻是問道:


    “你找何人?”


    看著眼前看門的老人,趙海禪心中微微一歎,恐怕這鎮南侯府的日子卻也不好過呀!


    鎮南侯府正堂


    趙懷威大馬金刀端坐於主位之上,眸光死死的盯著那堂前跪著的小兒,空氣之中妳漫著恐怖的沉凝怒氣,壓得府中侍候在旁的下人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那位堪堪回到家中的鎮南候次子,趙家的小少爺趙海禪,卻見他此刻雖是跪著,臉上的表情卻是極為的輕鬆平靜,仿若被自己親爹罰跪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然而別看趙海禪臉上穩如老狗,此刻他心中卻是在猜測自己這位便宜老爹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隻因這位卻是啥也沒有說,自他被府中下人引到此處,此人除卻一句“逆子你跪下,你可知罪”,讓他跪在堂下便是一直閉目不在多言。


    卻是不知道這位葫蘆之中卻是賣的什麽藥?


    是為了自己以金山寺和尚的身份惹了麻煩又偷偷的跑了回來?


    看著卻也不像,若是他鎮南候真的就因此要問責於他,那大概率他是連這個門也進不得了,更別說此刻進門就是叫他一聲逆子。


    顯然是還認自己的身份,但是這番操作卻是為何?


    不過趙海禪這個人有個優點,那就是想不明白,那就不想,若是你有什麽東西我接著就是了,便是他趙懷威真的將他給賣了,那便是賣了,大不了就是他捏碎普渡慈航的令牌叛他人族而去。


    當然這隻是最壞的結果,他並不相信,堂堂朝廷敕封的鎮南候,雖說這裏麵有幾成他爺爺鎮南王趙景華爵位的緣故,但是位格分量擺在哪裏,真若如此做得了那可就真叫人看不起了。


    正是想通這一點,趙海禪心態此刻極為的平衡,雖跪於堂下,但是人若看去隻會覺得他是坐在哪裏打坐一般,這是他身上那股沉靜之氣帶給人的錯覺。


    好大他也是當過幾年和尚的人了,這點能力他還是有的。


    “趙懷威,你個沒良心的,咋滴你還要你兒子跪到什麽時候?是想要逼死自己兒子你才甘心是嗎?”


    遠遠一聲嬌斥之聲傳來,先聞其聲未見其人,府中諸多的仆役卻無不是精神一震,趙海禪還觀察到那端坐於首位之上的雄壯身軀也是微微一抖,眼角抽搐一下卻是慌忙起身去迎。


    似是發現了趙海禪偷偷看他的眼神,他還反過來瞪了趙海禪一眼,那複雜的眼神之中卻分明是你小子自求多福的意味。


    趙海禪見此微微一愣,下一刻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說你這個五大三粗的家夥難道是真的想要賣兒子呢?感情你丫的就是一個妻管嚴,這是想要護犢子又怕家裏那位不同意,演起來了是吧?”


    想通此節,趙海禪嘴角抽搐之餘,卻又覺得一種淡淡的溫馨之感,便是心中本還存在著一點不快也滿滿淡去。


    這個男人啊,特別是妻管嚴的男人,他為了你能夠做到這個程度便足見在他的心中是真的有自己這個兒子。


    “夫人,夫人啊,我這不就是教訓一下這個逆子嘛,你咋來了呢?”


    “嗬,我再不來,你這個鎮南候還當不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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