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空間亂流於眼前飛逝而過,不過眨眼睜合之間,已是來到了一處新的所在。


    趙海禪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快速辨別此刻自己所處的位置,應當是離金山寺和餘杭城中段處的一處密林之中。


    趙海禪這些年雖然都是待著山上不大下來走動,但是對於此地卻還頗有些印象,隻因當初自己那便宜師父就曾經帶他路過此處,還在此落腳歇息過。


    確定了此地的位置,趙海禪卻沒有絲毫的鬆懈下來。


    今時不同於過往,此刻他卻是再也不敢說往著什麽人多的地方去了,好不容易逃出來,卻是不能令那些修行者發現了自己。


    此前他若隻是一個普通的金山寺弟子,那在諸多的修者麵前那些高手們卻也不好對他下手,此刻他身懷大量的資源卻是不好那麽的操作了。


    麵子重要,錢重要,修行者們還是拎得清的。


    隻見他快速的脫下一身的僧袍,換上自己儲物戒子之中特意準備的粗衣麻布的短打衣裳。


    身為方丈之徒他自然不會缺這樣的東西。


    身形站立不動,臉上的肌肉卻是隨著他的念頭開始不斷的蠕動了起來,光頭用毛巾一裹不一會兒,便已經換了一個人。


    卻見一個一米二的侏儒醜陋漢子正站在林間,任是誰來了也難以看出上一秒,他卻還是一個俊俏小僧。


    改易容貌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國術修成便是身體之中毫發般的勁力尚且能控製自如沒更不必說是這臉上的肌肉了。


    隻是可惜了,他此世的年紀終歸還是小了些,畢竟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孩子,此刻轉換容貌看上去卻真的就是一個侏儒的模樣。


    不過這卻也不打緊,這逃命的瞬間卻無有那麽矯情的事。


    “那自此刻起,我便是著名民族企業家武大郎了!”


    趙海禪嘿嘿怪笑一下,卻是大步向著山下而去,走了一步似又覺差了些什麽。


    聽下來思量一下,卻又是自己儲物戒子之中拿出一堆扁擔箱子,挑著便是大步流星的向著杭州城中而去。


    不時還不忘,高呼一聲:


    “賣燒餅咯~”


    果然他才走不過數十步,便感覺到數股無形的神念掃過,趙海禪見此那卻也是神色不變,大聲呼喊叫賣著便向著杭州城的方向走去。


    不過數個呼吸,便又有著數個高來高去的修者在他的頭頂飛過,然而這些家夥,皆是看了趙海禪一眼便轉身而去。


    這是修行者的傲慢,一個凡人有甚值得關注的。


    天上的修者高來高去的,趙海禪心中卻是已經暗罵開了花。


    “尼瑪的,果然這群修行者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哪怕是有大能開口也攔不住。”


    方才飛過的修行者之中,他分明就感受到了數道屬於道門的氣息,果然還是財帛動人心啊。


    即便是其上有一尊大能壓著也不例外。


    總有幾個膽大的想要幹上一票。


    趙海禪大步流星的在地上走著,那天上各門各派的修行者在天上飛著,那叫一個忙碌。


    最危險的時候,甚至有修者停了下來,於高空之中死死的盯著趙海禪所化的侏儒漢子武大郎,又是用靈眼查探,又是用神念搜索卻好不細致。


    然而這一切終歸都會是白搭。


    趙海禪的變換麵容的功夫可不是什麽法術神通之類的技巧,此刻你便是用二郎神的天眼來看,你都隻會看見趙海禪就是一個民族企業家武大郎的樣子。


    而這位顯然還沒有這樣的本事,看了趙海禪許久就離開了。


    天上諸多修者往來不絕,趙海禪卻是安然的在這山道之上大步流星的向著那杭州城而去,一路之上卻是有驚無險。


    畢竟即便是那最為凶惡的魔門中人此刻卻也不屑於去理會一個麵貌醜陋的凡人。


    畢竟就算是魔頭也是顏控,詭異卻還挑食呢!


    更不用說此刻還有著財帛在前,有誰願意搭理一個凡人呢。


    這也令得趙海禪能安然的到達餘杭城下。


    此時天色漸晚,餘杭城門之前,已經是擠滿了要進城出城額客商,趙海禪放眼看去,卻見城門之前,卻是已經有著一行的修者傲然而立,俯視著這些來往的行人。


    “師兄,你說那和尚真的會從此地經過嗎?”


    “這凡間汙濁便是我等皆是不堪其擾,那和尚得了海量的資源該是逃入深山之中閉關去了,那還會往這凡間跑?”


    “別是到頭來令得我等白白受的這人間汙濁之苦,見著這些個凡人醜陋的模樣當真是難受的緊!”


    “嗯?你敢懷疑師父師叔們的安排不成?讓你守在這裏認真守著便是了,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小師弟初次下山能有此表現便不錯了,二師弟你也莫要苛責於他,隻是小師弟,此事卻是師父交代下來,是上宗大人們的命令我等須得盡心才是。”


    聽著那為首的白衣大師兄開口,這小師弟卻終歸還是乖乖的低頭稱了一聲“是大師兄。”


    然後這三尊仙宗弟子卻又是恢複了一副冷漠的模樣注視著行人搜索著趙海禪的身影。


    人群之中,趙海禪耳朵微動,這經過國術與新修出的異力加持的聽力卻將這些話盡數收歸耳中。


    “三尊練氣期的修士嗎?”


    看破他們的修為又是聽到他們的對話,趙海禪心中對於自己此時的處境卻是有了些許的判斷。


    他們僅僅隻是令附屬的下宗出手,看來如今的處境卻還算不得上很糟糕,那老道的話語終歸還是起了些許作用。


    這些宗門的修士雖然內心貪婪,卻終歸還是不好自己出手,隻能通過下屬的宗門勢力去追捕自己。


    而這便是他的機會。


    趙海禪眼眸之中精光一閃而過,下一刻卻又恢複了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乖乖的排在入城的隊伍之中。


    下一刻,卻見一道瑩光照來,趙海禪心頭一顫,眸中閃過無奈。


    不得不說這些人為了他身上的東西卻當真是煞費苦心了,竟然連照妖鏡都給拿了出來了。


    說實在的這照妖鏡,在修行界中並不算是什麽珍惜之寶,隻是其運轉消耗極大,一般的城池卻絕無使用的道理。


    而此刻餘杭城上懸掛此物很顯然便是因為自己。


    趙海禪眸光落下那城門之上高懸的明鏡深深看了一眼,下一刻卻是背起自己的扁擔貨箱大踏步的走入城中去。


    “照妖鏡很好,可惜對我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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