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不是心中一凜。


    這可是一尊歸一境大能的問話,別說他此刻是人族抑或是詭異,都無法掩飾普渡慈航是一個歸一大能的事實。


    能夠被一個歸一大能問名字,是多少修行者欲求而不可得的。


    別看此前這普渡慈航叫徒孫叫的那叫一個親切,但他卻連趙海禪是誰都不知道,此刻竟然開口問他名字。


    什麽叫認可,這他娘的就叫認可。


    然而與其他人的激動不同,此刻趙海禪的內心反倒是相當的躊躇,思量著普渡慈航到底是什麽意思?


    被一尊歸一境大能詢問名字可不一定是什麽好事,更別說他是一尊詭異的情況下。


    然而這樣的念頭,僅僅隻是在他的心海之中閃過一瞬,卻見他低頭作揖拜了一個佛禮,悠然回道:


    “稟告祖師,小僧法海,乃是金蟬法師之徒。”、


    “哦,金蟬呀,是他呀,倒真是好眼光。”


    普渡慈航詭異的眸光看的他心中一陣直嘀咕,這老妖怪到底想要幹些呢?


    還不待趙海禪做出反應,卻見這尊詭異卻是突然開口道:


    “小徒孫,人族苦弱,詭異飛升,可願入本尊門下?屆時待本座開辟佛門別脈,爾便可稱宗道祖,若是你努力的話,我許你一尊如來果位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臉上臉色數變,便是連趙海禪臉上的神色也繃不住了,隱隱露出幾分驚疑之色。


    “嘶~此子竟然有如此的天資,竟然能得到一尊歸一大能開口招攬?”


    這可不是什麽對於後輩詢問名字那麽簡單了,這甚至已經是到了許諾一脈之祖,佛陀尊位的程度,足見這尊大能對於趙海禪是多麽的重視。


    如此重利之下,便是趙海禪也愣了愣方才平靜下來回道:


    “多謝師祖,隻是法海不悔為人!”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驚異,卻都也無不是大鬆了一口氣。


    這樣一尊歸一境的大詭已經是令得他們心驚了,若是這看起來很受兩尊大能重視的小和尚再參合進來恐怕就麻煩了,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小和尚。


    哪怕他趙海禪此刻不過是一個堪堪達到百日築基踏足先天的小蝦米也不例外,畢竟他潛力可是得到兩尊大能的看重。


    麵對趙海禪的拒絕,郭老道單手撫須,滿臉欣慰的看著趙海禪良久,方才緩緩開口:“善!”


    顯然他對於趙海禪的回答很是滿意,別管佛道兩家有何爭鋒和恩怨,但總歸是處於人族陣營,後輩之中能出如此人物,卻如何不叫他開心呢?


    “小子,你既然不願跟隨本座,本座卻也不強加於你,你且去吧!”


    說著一個戒子卻是被隨手的拋飛落入他的手中,趙海禪本能的接過,待到反應過來,心中卻是一陣咯噔一下。


    “不好,這老家夥要害我!”


    這普渡慈航看似很好說話的並不與之計較他拒絕他的事情,卻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高調的將一個儲物戒子交給他。


    這要是真心想要給他,何時不能給?


    此刻分明卻是有著其他的目的。


    恐怕這老怪物還是存著逼自己走進詭道的意思。


    趙海禪心中凝重,臉上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在場主諸多的人眾,眸中隱隱精光閃爍卻是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


    而此刻在場眾人的眸光卻無不是鎖定在趙海禪手中的戒子之上,他們這些人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難道就真的就是為了除魔衛道,匡扶正義?


    放他娘個狗屁的,口口聲聲說著正義那他們宗門派係上上下下諸多的人口還要不要修行了?


    他要之所以來此說到底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金山寺之中的資源底蘊。


    一個千年大派的底蘊,哪怕對於他們這些門派來說也不是什麽小數目。


    而此刻一個宗門的底蘊,盡皆落入一個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小和尚的手中,卻是容不得他們沒有想法。


    郭道人可以不在意,那是因為他身為堂堂的歸一大能,一人的收藏便不下於普通的大派,又有大能的氣度在此,自然不在意這一點東西。


    然而他們終歸不是大能啊!


    棋亭之下,趙海禪神色難看。


    此刻這儲物戒子之中究竟是否有著金山寺中諸多的資源底蘊,已經不重要了,隻因在這個關頭,普渡慈航將之扔給自己便是給了別人這樣的一個聯想。


    無論他們在金山寺之中找到多少的資源,終歸是會有人認為有更好更珍惜的東西藏匿在他手中的儲物戒子之中。


    人心不足蛇吞象。


    從他接過那個戒子之時,這普渡慈航的算計便算是成了。


    至於破局的方法?


    除非他此刻真的就如此的舍得當麵講這戒子交出去,那麽很多人都願意庇護於他,但是他願意嗎?


    別說日後很可能會任人魚肉,便是交出去真的就不會有人懷疑他藏匿了什麽重寶?


    而且戒子之中的東西,卻正是他需要的,叫他交出去,卻也是有些不舍。


    趙海禪臉上神色陰晴不定,手中的戒子卻是已經麻溜的帶在了手上。


    普渡慈航見此哈哈大笑,反手卻是將一個玉佩遞來。


    “小徒孫,然後想好了便捏碎此玉,本座必將與你接引,皈依我原始佛界。”


    對於普渡慈航的玉佩,趙海禪卻並沒有拒絕,雖然這老家夥算計於他,但是拿著這個玉佩卻不失為一個選擇。


    即便是如此,此刻的趙海禪臉上一片平靜,心中卻依然難免有著幾分怒火。


    被人算計的感覺並不好,特別是這還是赤果果的陽謀。


    普渡慈航擺明了就是要算計他,但是卻招招戳中他的死穴,愣是讓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此時東西拿了也便拿了,但是這下山的路,可就不好走了呀!


    他終歸還是要下山的。


    直到此時,一直未曾開口的郭老道卻是豁然開口道:


    “爾等聽令,天下道門不得以境界壓人欺負弱小,爾等可曾知曉?”


    在場出身道門或是自認為道門之人,聞言卻都是一愣,意味深長的看了矗立在棋亭之下的趙海禪一眼,眸中滿是怪異之色。


    “老祖,竟然如此愛護此子?”


    愣是他們想破腦袋也絕對想不到,此子到底有何能為,竟然能得兩尊強者如此的看重。


    “既然郭老道都做到如此的地步,那我也下一注如何?”


    一道清冷的女聲自頭上而來,一語落下滿場皆寂。


    “齊婷,就連你也忍不住了嗎?”


    “棋亭(齊婷)?”


    趙海禪猛地抬頭,眸光落在頭頂的亭子之上,眼中卻是說不出的震驚。


    這亭子是個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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