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一掌劈暈孫安兒令人將他送回總督府,送走方家父子等人,他反倒大大方方的回到了羊城。


    雖說已經交代完後事,但趙海禪卻絲毫沒有立即就出發的意思。


    反倒是在這省城之中占了一個院子,就這樣高調的住了進去,因由他那殺穿數萬官兵全身而退的可怖戰績,一時間竟也沒有人膽敢去找他麻煩。


    這卻不是什麽誇張的,畢竟咱清廷的大臣對於皇帝雖然忠心卻也不會為了皇帝連命都不要不是。


    這年頭能給清廷當臣子的有那一個不是為了升官發財,要是往常也便算了,現在麵對的這個可是真的高來高去的,出兵圍剿?


    為了給皇帝盡忠嗎?


    不要開玩笑了,這可是連軍陣都能殺穿的狠人,若是又被他逃了,難道你還能擋得住對方的刺殺?


    他們討好皇帝為的是權勢為的是利益,這擺明就是送命的買賣,水太涼了,還不如觀望一二。


    萬一,這個和尚真的就成功了,那麽自己也就換個老板而已。


    妖清的臣子都是買賣人啊!


    做事那叫一個厚道。


    於是便出現了這樣的一個詭異的局麵,他趙海禪大搖大擺的留在羊城之中,竟是一時相安無事。


    這便是他營銷做得好,戰績又漂亮的結果。


    他越鎮定,別人反倒越慌。


    接下來的日子,趙海禪卻是每日練拳,深居簡出,對於外界投過來的目光絲毫不見搭理。


    這樣的做派卻是令得外界很多帶著期待的勢力,一時間竟然摸不透他想要幹什麽,京城之中那位做好了萬全準備,正等著招待他的皇帝更是越發的寢食難安。


    據說一天要問手下的人幾次,趙海禪的位置到底動沒動,他會不會已經暗中進京了,留在當地的隻是一個替身之流的問題。


    疑神疑鬼之下,據說已經快要病倒了。


    外界之人更是紛紛的猜測,是不是他衝破萬軍已經受了重傷,此時不過疑兵之舉。


    謠言四起,紛紛揚揚,不是沒有人想要前來試探的。


    隻是無論是人是狗,凡是走進他院子十步之內便是當場口吐白沫而死,時間久了竟是無人敢去探索了形成了一個禁區,隻是有人每一天遙遙望著他每日在院中練拳的身影,猜測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他在沉澱己身,一路走來他的武道之路走得太快也太順了,以至於他甚至還沒能好好的體悟便已經越過這層境界向著下一層進發。


    他與其他創道者不同,有著後世的理論為指導,方向幾乎已經確定了便是用武道知識去填充就可以了,這令他一路走得極快,卻也令得他對比其他的創道之人要少了幾分積累。


    沒能體會這些境界的妙處,但此刻他的缺漏的東西在補全,一點一滴的夯實他的根基,實力看似沒有進步,實際戰力卻已經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時間就這樣過了半年之久,天下再次安靜了下來似乎已經忘記了有這樣的一個人和一件事存在。


    便是皇宮之中的禁軍都是換了一波又一波,攔在道上的守軍等了又等,卻依然沒能等到法海這個天下第一號反賊。


    反倒是這些年的佛門弟子的日子卻是越發的難過,誰讓那反賊做的是僧人的打扮呢?


    就當世人以為趙海禪虛晃一槍的時候,南粵終於還是傳來了消息,哪個泥腿子反賊出粵了,正一路向北而來。


    這下好不容易才睡幾天安穩覺的乾聾又睡不著了。


    在人前消失半年的金山寺僧人再一次現身世間卻是令得四方蠢蠢欲動了起來,畢竟誰也麽有忘記半年前這尊少年聖僧喊出的口號。


    “伐無道,誅妖龍,妖清失道,天下共逐。”之語,猶在耳邊。


    紫禁城中陰雲覆蓋,空氣幾欲凝固般。


    這是個相信鬼神的年代,趙海禪戰績恐怖之語搬出來的預言應驗,身後還站在佛道兩家的大老板,你說是信呢還是信呢?


    不管你那些端坐高位上的人信不信,反正民間的愚民是信了,半年來哪怕那和尚沒有出手,但是民間的反賊卻是打著反清伐無道的名號越發多了起來。


    半日後,急報傳來,妖僧一人殺穿十萬兵馬,當場格殺所察哈爾將軍後重殺而逃。


    七日後,天南....


    又半月,妖僧現身江南之地,格殺前來阻攔八府巡按揚長而去.


    ......


    他竟像是故意的一般,仗著自己是練武之人腳力驚人竟然忽南忽北,忽東忽西的左右橫跳,擺明了就是要搞他乾聾的心態的模樣。


    半年之後,皇宮藏經閣之中,趙海禪一邊聽著外界對於自己出現的信息的傳言,一邊看著手中各家武學的秘籍,臉上已經是一臉懵逼。


    自己這是會飛呢?


    還是會分身啊?


    還日行萬裏,殺穿十萬禁軍?


    他喵的明明就是幾萬個強行拉上來的壯丁好吧,連正規軍都不是。


    初始他確實是在左右橫跳要搞乾聾心態,隻是他也沒有這麽離譜啊?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會飛吧,昨天我還在湖南你今天又給我說在津門了?


    聽著這亂起八遭的傳言,趙海禪怒了,於是決定繼續待在這藏經閣待十天半個月。


    既然大家那麽熱情,他總不會不領受不是。


    於是趙海禪安心在這藏經閣看書學習,外界卻是繼續追著他的消息翻了天似的瘋傳,一時間他趙海禪半人半鬼,非人非神,又有傳他乃是佛祖弟子降世,最離譜的是傳說他竟然是觀音菩薩和太上老君私生子的。


    這波屬實是佛道合流了。


    聽得他差點沒被水嗆死。


    終於這一天清晨,在趙海禪正吃著早餐,鄂爾多終於還是帶著八千禁軍將藏經閣給圍了。


    以他現在的境界,每日需要的食物極大,禦膳房的大量的食物失竊,七天才被發現他都已經在感歎這皇宮的防禦垃圾了。


    所以看到帶兵請前來的鄂爾多,趙海禪卻絲毫不驚訝,甚至還友好的招呼著對方過來吃點。


    “鄂爾多大人卻是許久未見了!”


    鄂爾多望向趙海禪的某種之中不無複雜,卻還是拱了拱手,如同兩尊好友一般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卻頗為感慨道:


    “是呀當日一別,誰卻又知今日一見竟是如此的光景。”


    鄂爾多與趙海禪卻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甚至在南粵之地雷家的婚禮中,兩人還相談甚歡,此刻麵對著趙海禪的邀請,竟然真的一人走了過來,坐下與他吃了起來。


    一時間忽略周圍劍拔弩張的禁軍的話,兩人竟然像是兩個相識很久的知己般把酒言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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