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月老就看見玄昱也在阿喜房裏,忙上前行禮,見玄昱向他點頭示意,才不自然的坐下,想著那天讓玄昱發現他房裏的“閨房話”,就是想借他的手整整阿喜,誰叫阿喜出賣他,可是如今看來,玄昱和阿喜相處融洽,對他也無半分怨懟,萬分肯定,玄昱不愧是堂堂萬天之主,果真能忍,城府還不是一般的深。


    滿腦子壞水的阿喜還不知道玄昱已然知曉日記被偷窺,按阿喜的推斷,目前狀況頂多是月老發現玄昱監視他,似乎還要對他圖謀不軌,至於玄昱看沒看上月老,阿喜才不關心,那是玄昱的事,他哪有功夫管玄昱心裏裝著誰,他隻關心一點,什麽時候能把他倆放到一塊兒去。


    該死的東流,不過聽宛白那個蠢丫頭口齒不清的兩句話,就敢給本神扣屎盆子,早晚有一天,看本神玩不死你,先讓你掂量些日子,至於宛白那個沒開竅的,本神決定了,就算宛白夠呆,配東流也是綽綽有餘,可不能“委屈”了忠心耿耿的宛白。


    還有你個老小子玄昱,宛白都知道是你暗中推波助瀾,還以為我看不出來?堂堂玉帝不起好作用,沒事學我幹什麽!學我也就罷了,你有點兒創意好不好,背地裏使壞,你個小人,哼,小喜我從來都是光明正大地使壞,咱最坦蕩了。


    “正好小雙你來,玄昱剛才還提到你呢。”阿喜見他倆在邊上端著,誰也不開口,替他們著急呀。


    我什麽時候提到他?玄昱皺著眉頭,瞥了一眼阿喜,卻見他麵色誠懇,毫無半點兒不對勁,心想你就裝吧。“阿喜說,過些日子西王母要舉辦一個才藝大會,說月老你才藝出眾,我不過好奇問了幾句。”玄昱順著阿喜的意思,話說一圈又丟給阿喜。


    缺德阿喜,還想讓我上台?行啊,喝酒算才藝嗎?月老麵上謙虛地笑笑,狠踩阿喜一腳,目露凶光,似有警告之意。“喜神過獎,玉帝就不要打趣小仙了,我哪有什麽才藝,粗人一個。”


    “小雙何必太謙虛。”阿喜磨著牙根,恨鐵不成鋼地掃了一眼月老,沒良心的,人家給你栓紅線呢,懂事不?


    月老莫名被阿喜白了一眼,心裏不由顫了幾顫,阿喜又在搞鬼,他到底要幹什麽?


    阿喜看月老警惕地往後挪著身子,想是要與他拉開距離,挑眉道,“這凳子小雙坐著不舒服?要不去躺會兒吧。”


    聞言,月老訕笑兩聲,尷尬地把身子挪回來,正襟危坐。早知道今天不過來找阿喜了,當著外人麵,也不好和他不依不饒,畢竟斷袖風波才過去,總不能自己往火坑裏跳,可是那麽久阿喜也不給點兒新貨,日子實在無聊,也不知道玄昱的日記還能不能看到了。


    “想什麽呢?”阿喜伸手推推心不在焉的月老,“有心事?看上誰了?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沒,沒。”月老嚇得直擺手,阿喜的性子他最了解,阿喜要是知道玄昱日記是他有意暴露,還不定怎麽編排他,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要不還是先溜吧。


    玄昱看他倆,一個神遊太虛,一個眉飛色舞,沒他什麽事,也是時候離開,現在走阿喜應該不會懷疑了吧。


    看出玄昱要離開的意思,阿喜趕忙起身,一巴掌拍在玄昱肩上,害得玄昱剛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難得今天你們都來我這兒,你們先聊,我叫宛白多做幾個菜,晚上咱們喝幾杯,不醉不歸。”言罷,阿喜一溜煙兒地跑出去。


    留在屋裏的倆人尷尬地笑笑,舉著茶杯細細品酌,好像這茶十分極品,誰都不肯先放下。


    阿喜歡快地吩咐宛白晚飯多準備些,而後又悄悄溜回去,向屋裏麵偷窺,鬱悶地見他倆誰也不理誰,傻乎乎地一人守著一個破茶杯,哎呀,不說兩句怎麽增進友誼呀!


    “宛白,你今天可要好好露一手,說什麽也要給你家喜神長臉。”阿喜見屋裏什麽動靜也沒有,幹脆也不進去,讓他們僵著去吧,正好相互監督,小喜我也不用擔心自家寶貝的安危。


    “放心吧。”宛白認真地忙活,習慣阿喜在一邊指指點點還不從不幫忙,幫也是幫倒忙,還不如讓他在一邊坐著呢。


    “你說,玉帝和月老怎麽樣?”


    “能怎麽樣?”


    “比如,很般配呀。”


    “不可能。”


    嘿!你個死丫頭,當初還不是你和本神說玄昱好男風。“你不是懷疑過玄昱喜歡男人嗎?怎麽又說他倆不可能。”


    偷瞄一眼阿喜的狀態,見他心情平和,宛白大著膽子說道,“要是喜神你,或許還有可能,要是月老,就是不可能。”


    難道小爺我長得像斷袖?阿喜嘟著嘴,陰險地瞅著宛白。“月老怎麽不可能?”


    “哎,喜神你想啊,你和玉帝成天低頭不見抬頭見,傳出點兒什麽,也有人信,可月老呢,和玉帝一個月也見不了一次麵,你說出去,誰信啊。”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阿喜一下子茅塞頓開,頓時對宛白的看法有所改觀。


    生活久了,宛白越來越懂阿喜的心思,怎麽說呢,用心去看一個人,哪怕一個小動作就能知道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麽。


    明白漏洞在哪兒,最關鍵的便是迅速修正,考慮長遠些,阿喜決定這次一定不能太冒進,爭取打玄昱一個措手不及。


    “聽她們說,好像散播謠言不隻是日遊神和夜遊神,還有一個。”


    宛白的聲音不大,似乎在和自己說話,阿喜正沉浸在新的計劃中,忽然耳邊飄來這麽一句,氣道,“還有誰?”


    “啊?”宛白嚇一跳,以為阿喜已經走了,竟然還在。“我剛剛有說話?”


    迫於阿喜的淫威,宛白隻好把聽來的全講給阿喜,“他們說,平日裏和喜神親密的還有月老,說不定喜神和月老也有一段故事,可是某一天月老突然主動透露,說喜神你經常威脅他,不許對外說你和久樂的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們才深信不疑。”


    原來是這樣!阿喜可不是吃虧的主,當下恨不得將月老淩遲。


    雖說吧,小喜我也想讓月老和玄昱不清不楚,可是我還沒得手呢,死月老,你以為搶我前麵,我就不會對你下手?大不了一起當斷袖,小喜我誓死要報複回來。


    其實宛白說的這些都是她編的,宛白為何編排月老?當然是想讓阿喜討厭月老唄。


    離間月老和阿喜的想法,宛白琢磨不是一天兩天了,還記得那天夜裏,阿喜做惡夢大喊大叫,她進去時,清清楚楚地聽見阿喜的夢話裏,一會兒是“我也心疼你雙雙”,一會兒又是“月老你個臭娘們兒”,宛白萬分肯定月老是個女的。


    一顆心思撲在阿喜身上的宛白,當時就把月老歸為“情敵”一類,而且據她觀察,阿喜應該與月老十分相熟,認識的年頭也很久遠,久遠到比西王母的交情還深一些,之間一個眼神就知曉對方的心思。開始她還以為他倆發神經,後來漸漸發現那才是真正的心有靈犀。


    耐心等待的宛白終於看到機會,從阿喜那兒學來的一套終於派上用場。


    不管阿喜是否喜歡月老,她都要盯緊了,畢竟沒見過月老變成女人的樣子,萬一是個絕色大美人,她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既然知道與阿喜晚相識一步,定要奮力前行。


    宛白一直記著當年,她就是因為品相差了那麽一點點,便沒當選百花仙之一,可憐得隻能天天挑水施肥種桃子,如今自是要想些別的辦法彌補身上的不足。宛白雖然開竅晚,但是她很努力,很努力地向阿喜靠齊,隻為了能離阿喜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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