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欒——石皮,我叫石皮。(.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欒易說到一半頓了頓,突然想起在拒仙城還有不下一個人在等待著自己。要是少‘女’見過自己,以後也肯定會被這些人盯上。


    他不希望自己的不幸去打攪到這個少‘女’的一切。她是那麽的安靜溫柔和善解人意。猶如港灣可以讓自己暫時聽到,蕪雜的心情都可以在這裏得到片刻的寧靜。


    絕不能讓“欒易”和這個少‘女’認識。欒易最終將自己過去在小‘混’‘混’中的外號當成名字說了出來。“石頭的石,臉皮的皮,石皮。”


    “好奇怪的名字,肯定不是真名吧。”少‘女’傾聽著欒易的話,似乎擁有靈覺,可以看到欒易臉上一閃而逝的溫柔般。心思縝密地刊破了欒易的謊言。


    還不等欒易張口解釋,少‘女’便搖了搖頭,“就算是化名也好,我不介意的。你肯定有你的理由對吧。”


    少‘女’微微笑道,“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打擊太過突然,宛如一個晴天霹靂讓欒易的世界驟然爆炸。他的腦海一片紊‘亂’。


    踮起腳尖的少‘女’在欒易臉上‘摸’了‘摸’,笑不成聲:“你的樣子太可愛了。我是說我喜歡你身上那種奇怪的味道,你想到哪裏去了。”


    “……那——那奇怪的味道到底是什麽,你怎麽跟有狗鼻子一樣。”欒易也連忙轉移話題,不想被少‘女’繼續繞在剛才的窘迫上。


    “不是常說老天爺對每個人的機會都是平等的嗎,我的眼睛雖然看不見,可是可以嗅到每個人身上的味道。你的味道很好聞,很安靜祥和,唔,應該說是親切的,”少‘女’奮力搖了搖頭,蹙著眉頭,“不對不對,是讓我想要親近的氣息。”


    “祥和?”欒易喃喃反問,這個詞用在誰身上也比用在他身上好。如果他依舊走在古時聖人的那條路上,或許是沒錯的。但現在,他早已是一個手上沾染過很多鮮血的殺人犯了。怎麽配得上祥和這個詞。


    “不要用這個詞,簡直是對祥和的玷汙!”欒易咬牙切齒地說到,少‘女’的話倒不如說是一根釘刺釘在了他身上,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一雙手給砍下來。看著自己舉起的手,欒易顫抖著手臂,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雙手剛剛從血池中撈出來,稠絮的鮮血從指尖垂下,拉出長長的一條條血絲最後滴在地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我的手沾染了很多鮮血。”


    欒易的聲音有些梗塞,“我殺過人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肯定是你的鼻子出問題了。”


    “不對”少‘女’搖頭,“我有聽說過的,古老時期就連聖人也身染鮮血,親手殺掉過人。祥和是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不是殺不殺人的事情。”


    “我猜你肯定是個喜歡和平的人,如果大家都不用打架。修士之間都沒有爭鬥,那該多好。”少‘女’自言自語的話說到了欒易的心坎中,哼唧道,“石皮,你也是這樣想的,對不對。”


    欒易沉默,他不敢承認少‘女’的話。即便是正確的,一旦承認了,就變成欒易在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看也看完了,我們出去吧。”


    外麵,梓萱已經不見了蹤影。欒易想讓少‘女’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好,將她喚道了河邊。


    ……


    晚風催動少‘女’的長發,一根根青絲毫無重量地在風中飄揚。即將落下的夕陽散發出最後一絲餘光,將少‘女’的頭發染成黃橙‘色’。


    今天的風兒有些喧囂。


    欒易將自己的故事托盤而出,講述的都是被自己親手或是間接殺掉的人。從紅塵界的華‘春’風開始,一直到最後散修中的朋友阮月如她們幾人。


    少‘女’聽完最後,妄自吹著晚風。黑‘色’的瞳孔眺望著河對岸的草坪和城市建築。“呐,石皮,現在的河麵上是不是‘波’光粼粼,特別漂亮?”


    “嗯。”


    “那是不是有小魚會突然跳上來?”


    欒易掃了一眼,搖了搖頭,口中卻又是一個“嗯”字吐了出來。


    “你在騙我!”名叫阿九的少‘女’,夕陽斜照在她的半邊臉上。讓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多了些紅潤,她轉頭向欒易吐了吐舌頭。


    而後蹲下生下,在欒易的額頭上屈指彈了一下。


    阿九終究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還天生雙目失明。


    欒易還記得少‘女’離開之前,蹲在自己身邊說的話。


    “有人在暗中盯著我看,他想要殺我。真想一直待在你身邊,在你身邊很安全,阿九可以靜得下心來。”


    “你想地太多了,沒有人會殺你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的。”欒易笑著安慰道,“就算有人想殺你,那也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晚風吹拂,夕陽落下。欒易一個人躺在河畔的草地上,六月的風從水麵上吹來,帶著絲絲清涼。


    “九公主,你為什麽會遇上我呢?”


    一時間,欒易思緒蕪雜。接觸的過程中,雖然不想承認,但少‘女’的身份卻呼之‘欲’出。


    中州皇主的小‘女’兒,現年十九歲的九公主。


    唯一不同便是,從來沒人知道九公主不僅體弱多病,而且是一位雙目先天失明的盲人。


    即便是猜到阿九身份的欒易,在那個時候還不是大吃了一驚。


    和傳說中的不一樣,阿九不是傾國傾城的美貌。她的美與眾不同。淤泥而不染,出清漣而不妖。


    溫柔、安靜、善良、單純而又知‘性’。


    當這種種特點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在阿九綻放甜甜微笑的時候,我見猶憐。


    這個鄰家‘女’孩的美麗,全在這裏了。


    冰涼的身體,缺乏血‘色’的膚‘色’,孱弱的體質似乎在晚風中都可以被吹走。一頭黑‘色’的秀發卻無力生長,就連人也長到了十三四歲的高度便停了下來。突然出現在拒仙城,和自己相遇的自稱阿九的少‘女’,欒易在一開始就知道她是皇主的‘女’兒。


    即便是這樣又如何。在欒易眼中,這個不帶一個護衛,不戴任何首飾,一聲抹茶綠‘色’的平凡著裝,見到陌生人還略微有些怯生生。等到認識之後,又能一眼看透別人心思的聰穎少‘女’,不過是個靈華透頂的平凡鄰家‘女’孩而已。


    欒易知道暗中肯定有自己無法查探到的高手在一路看護,但他無所謂。是中州皇族也好,是天淵閣修士也罷。


    握住少‘女’手腕的刹那,欒易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背後那轉瞬即逝的殺意讓他渾身冰涼,而後欒易的心神透過雙方的接觸看到了阿九的身體情況。


    體弱多病的原因無他,少‘女’的經脈是破損的,殘缺的,斷斷續續的。


    也是如此,即便靈華透頂,這輩子注定和修煉無緣。


    欒易不懂,以中州皇主那種人物,為什麽沒有想到給阿九重鑄血脈,洗‘精’伐髓。以皇主的修為來說,隻要有幾個虛境修士在一旁配合,根本費不了多長時間。


    或許是和阿九口中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有關係吧。


    欒易沒有去多想,自己和阿九的緣分也隻是今天的短暫邂逅而已。通往紅塵界的道路徹底封死了,兩位分神期修士已經向欒易言明是帝者以大能力從高天之上親自將不能動搖的陣法核心給取走了。三十八年未到,絕對不可能打開。


    通往紅塵界,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靠自己的實力,三十八年之內率先破入虛境。和帝者定下的規矩來一個對決!


    當然欒易也想過自己成功的概率大概隻有不到億萬分之一。帝者一定會親自出手抹殺他這個規則的破壞者。


    如果能夠在有生之年達到虛境,欒易已經把主意打上了修煉界屈指可數的幾件帝器上。拿著帝器護體,就算是帝者也不一定有辦法懂得了自己。


    當然了,最保險的做法還是那一口可以磨滅帝者屍體的帝棺。如果那個時候在棺材板上看到幻象都是真實,很有可能這口棺材的檔次比帝器還要牛皮。


    被帝者從無盡星空扛回來的帝棺令人遐想,欒易甚至懷疑是不是那些傳說中的高手在擁有可以踏足寰宇的能力後。曾經見到過其他的文明在域外星球‘交’織繁衍。


    欒易無法想象。


    和中州皇‘女’的緣分到此必須結束。欒易已經沒有留在拒仙城的理由了,再待下去,麻煩的事情肯定會接踵而來。


    中州第九皇‘女’的真容恐怕還真的沒多少人見到,因此阿九才會一個人在拒仙城中‘亂’逛。看一看各處的風景,再去看看紅塵界的風景。


    欒易能明白她是什麽心情。既然不能修煉,那就用有限的生命去出沒這個世界,盡量在自己的腦袋裝載下這個世界的祥和和美麗。


    不過這不代表就沒人認識阿九,跟蹤自己的人也不在少數。欒易可不想著你變成自己和其他年輕高手打鬥的地方。


    能夠避免的爭鬥就盡量避免。欒易需要苦修,不管是去北域找無雙也好,為接觸小麟枷鎖而去挑戰‘逼’迫古家也好。


    今日的戰鬥已經給欒易提前潑了盆冷水。各種勢力的虛境不出,也不是他可以對付的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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