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唐雲睜開了眼眸,他在練功房帶了一天,別的不敢多說,這拳印九重天他自問多少是掌握了不少。


    再想到昔日自己的對敵,無非是仗著底子厚,開辟了十二條經脈碾壓別人。


    現在麽。


    他臉上綻放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同時也道:“若是再掌握拳意,實力怕是能更近一個檔次!”


    外麵,大道學宮卻熱鬧非凡。


    安靜多日的大道學宮忽然爆出了一樁新聞。


    天宮學生陳飛下生死戰,挑戰,人宮學生唐雲。


    走出練武房。


    有三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落入了唐雲耳中;讓唐雲站在原地微微蹙眉,想著,不應該啊?陳飛絕對被自己嚇破了膽子,怎麽還敢下生死戰書,還傳的沸沸揚揚?


    忽然,唐雲想到了一事。


    那生死戰書自己好像沒接,插入了身後的白楊樹上;若如此,還真可能被有心人撿去了。


    聳聳肩。


    走向了武技閣。


    注定不會有事,兩天後的一戰也不會發生,唐雲自然不會關心。


    “嘭嘭嘭!”


    少傾後,唐雲又開始了自己的連拳之路。


    ——


    某間教師,老師授課結束,下台離去。


    一個名叫齊浩的少年,一臉玩味的看著李明月,道:“喂,聽說你人宮有個叫唐雲的人?據說慫的一批,連戰書都不敢接下。


    以你對大道學宮的了解,你認為這樣做有用嗎?”


    個子高高的李明月臉色難看,哼了一聲:“我人宮之人,沒有不敢接戰書一說!”


    “是嗎?”


    齊浩大笑,隨手將一張薄紙甩了過去,丟在了李明月麵前笑眯眯道:“那麻煩你轉告一下唐雲同學,親切的通知他一聲,陳飛同學已經等候多時!”


    “哈哈哈哈哈!”


    身後,跟著一種學生大笑著離去。


    李明月咬牙切齒,從齒縫中蹦出幾個字:“找,找出這小子!”


    身為人宮的人連戰書都不敢接,不是擺明了向天宮示弱?


    唐雲對此一概不知。


    “轟!”


    一拳,一拳……再一拳。


    半天後,唐雲走出了練武房稍稍的緩一緩,隻是他的眸子立即落在了一位黑袍少年身上,那少年緊閉著眼眸,抿著嘴唇。


    少傾,他忽然一震。


    身後猛然凝聚成一道槍影,在身後綻放,火紅色的槍身,鋒芒畢露的槍意。


    “槍意!”


    唐雲呢喃了一聲。


    “武技,九尺槍決!”


    黑袍少年身子剛剛一動,一股極其鋒利的氣息籠罩武技閣。


    “轟!”


    一位老者笑眯眯的打斷了黑袍少年,道:“小家夥,要練武技就去練武房;這是武技閣,這麽多書籍,損壞那一本都讓人心疼!”


    黑袍少年訕訕一笑,滿臉歉意道:“不好意思,看的太入神了!”


    他轉身也看到了唐雲,咧嘴一笑,有些憨厚,卻一頭衝向了一間練武房。


    唐雲愣了一下,沒說什麽,轉身又走入了練武房,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修煉出拳意。


    凰,有戟意。


    黑袍少年有,槍意。


    就連陳飛都有劍意。


    反觀自己……就仗著底子厚實一點,否則在這大道學宮真的有些不夠看。


    “不行,不練出拳意誓不罷休!”


    “轟轟轟!”


    這一次,唐雲是較真了,哪怕渾身酸疼,也不再偷懶,使勁的砸拳;他不知道拳意是如何的練出,但他知道自己出拳夠快,夠多,就一定行。


    一千次拳不行就一萬次,一萬次不行,就一百萬拳。


    他不信砸不出一個拳意。


    “咚,咚咚!”


    少年揮汗如雨,將青春奉獻與武道當中。


    大道學宮。


    也有少年,眼神黯淡,雙眼灰寂,回頭看了一眼院子,默默念道:“永別了!”


    他是陳飛。


    那個下了戰書的陳飛。


    他沒想到那封戰書會落入他人手中,他更沒想過,戰書竟然會傳開,讓整個大道學宮都知道自己將與明日與唐雲決戰。


    生死決戰。


    放在那一戰之前他不在乎,一個被人挖了重瞳的廢物罷了;可那一戰徹底摧毀了他的信念與驕傲。


    自己完敗,哪怕用出了劍意,還是瞬間落敗。


    尤其是那少年的眸子,絕對是殺過人的目光,還是那種不介意再殺一人的眼神,太過攝人與冰冷,讓人渾身泛著冷汗。


    這兩日每每回想他便驚出一身冷汗。


    他承認,他怕了。


    在坦坦蕩蕩赴死一戰中被唐雲殺死。


    還是在萬眾矚目下自己投降,天宮之人將自己視為恥辱,仇冦‘疏遠,嘲諷譏笑與謾罵中,他選擇最後一者……離去。


    退出大道學宮。


    退出這個傳奇的地方,兒時夢寐以求的地方。


    走出大道學宮。


    他目光回望,看著四字。


    有淚水不自覺的流淌。


    來之前他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猖狂,傲人;目視一切不講所有人放在眼中,在小小的城池中,大放厥詞,大道學宮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然而,才來了多久?


    半月都沒。


    他便狼狽的離去,比起喪家之犬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想笑,可笑著笑著就有淚水流淌。


    他知道,他這一輩子完了。


    去你的武道。


    去你的傳奇。


    去你的切。


    他身後,站著一位魁梧中年,默默的注釋這一切,麵無表情。


    他本可以阻止這一切,卻沒有阻止,因為這是每個人的選擇,連這點都無法承受,未來又如何去爭鋒?在大道學宮當中,他還能給這些孩子一次選擇。


    然而,到了外麵呢?連選擇權都沒。


    相比於更冷酷的殘忍,這在他看來已經很仁慈了。


    第三日。


    徐徐到來。


    大道學宮不少學子都興奮的趕赴生死台,甚至有部分學生熬了通宵,精神亢奮,早早的在生死台等候,想目睹這一場大戰。


    就連老師都來了兩三位。


    然而。


    隨著時間的流逝,卻不見人出來。


    唐雲還在練武房當中,掄起自己的拳頭霸道的砸下,他不知道砸了多少次,但他知道有那麽一縷感覺了,每一次出拳都能感應卻遲遲差了一點。


    具體是什麽,他沒法琢磨,總覺得下一拳就可以。


    就這樣,他一拳接著一拳,一拳接著一拳,不知疲憊的砸下。


    關於戰書一事,他早已拋擲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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