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姐,我身體不舒服要請兩天假。”張娜找到劉佳說道。


    “請假?可是你負責的鬼靈草,就這兩天就要截止了啊,必須要交到外門丹藥堂去了,這會請假不合適吧?”劉佳眉頭微皺。


    “我叔叔找我有事,他是外門弟子,我總不能不聽吧?”


    又拿你叔來壓我,劉佳心有不悅,但嘴上隻能道:“那你的鬼靈草怎麽辦?”


    “不是有陳易麽?他半天就完成了200份藥材處理,比起一般的老人都快了,讓他幫忙不就行了?”張娜建議道。


    確實,陳易這段時間的進步勢頭太猛,讓一些老人都有點不高興了,


    張娜提出這個建議,劉佳一時間找不出理由反駁,


    其他老人們一天幹下來,能完成200個已經算很快的了,多數都隻能完成一百出頭,


    陳易半天多一點就完成了200個,不讓他補上,確實說不過去。


    再加上張娜叔叔的壓力,劉佳隻好點頭同意。


    她沒看見,張娜走的時候,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哼哼,鬼靈草她可是在收納鬼靈草的時候,不小心“誤”裝了兩株鬼心草,


    兩者外表一樣,但草根深處藥性不同,想要分辨靠普通的辨別靈草的方法是不行的,


    要麽用特殊驗靈手段驗,要麽靠常年累月處理靈草的經驗。


    若經陳易的手將之弄錯,交了上去,在丹藥堂的師兄們煉丹時出了大錯,那陳易可擔待不起。


    陳易本來準備下班的,但這時劉佳過來:


    “小陳師弟,伱比較能幹,這兩天張娜請假,她負責的鬼靈草明天晚上就要交功了,你辛苦一下,明天晚上之前趕出來300株鬼靈草,


    這任務完成後,我算你四個積分,多的算獎勵你的。”


    劉佳做事也算公道,


    陳易對於多一個積分沒什麽興趣,但鬼靈草對陳易來講是一種新的靈藥,他可以突擊兩天搞個幾百株,把這株靈草徹底掌握,


    而且來這裏不到兩個月,陳易找劉佳買藥末,劉佳都很爽快的答應了,


    陳易想著以後用藥末的時候還多,劉佳這個人也算不錯,關係可以稍微維護著,


    反正處理什麽靈藥都一樣,他便答應了。


    “咦?”


    太陽下山時,陳易處理鬼靈草到中途,發現了兩株有問題的草藥,


    陳易習慣性的摸藥斷性,他每處理一株鬼靈草,都大致在心底判斷其靈性分布,從此猜出它的年份、生長環境和其他同類有何細微的區別,


    像試聽練耳一樣,這是一種長年累月的積累,現在隻是默默無聞的在修煉著這種基本功,將來說不定哪一天會有大作用。


    但摸著摸著,突然摸到一根草,心底出現的靈力分布和藥性不對勁,


    就像之前摸過的這些全是白天鵝,突然來了兩隻癩蛤蟆!


    這不糊弄人呢麽!


    陳易第一時間將這兩株草挑了出來,根據其藥理分析,陳易斷定其為鬼心草。


    “這就有問題了啊。”


    陳易眯著眼睛分析,


    巧合的請假、巧合的明晚截止、巧合的剩下300株的量,又巧合的在裏麵夾了兩株問題藥草,


    世上沒有那麽多巧合。


    張娜是要搞我啊。


    陳易眯著眼睛開始琢磨,這兩株草若是混著送上去,惹出了事,輕則罰靈石,重則廢掉丹田逐出去。


    他肯定要把這兩株草挑出來的,這個不用懷疑。


    但怎麽處置後續,他要認真考慮一下,


    若是將這兩株草偽裝一下,換到下一批,讓張娜送上去,讓她接受到同等代價,會不會她被廢掉修為趕出去?


    不行,據說她有個叔叔在外門是個煉氣六層,或許能出靈石保住她,


    自己雖然不一定怕那煉氣六層,但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種事完全沒有必要。


    要弄,就直接弄死她,神不知鬼不覺不留痕跡的那種,即便她叔叔來了也找不到仇人,


    這是最穩妥的方式。


    張娜多次惡心陳易,讓陳易早就不爽,


    如今,又直接對對陳易下手,陳易也不是任由欺負、心慈手軟的人。


    陳易心中開始琢磨如何處置此事,


    弄死張娜隻是其中一點,而且是陳易不太在意的一點,張娜下場如何,不影響陳易的未來。


    陳易還要考慮自己以後怎麽發展,


    或許,這次事件利用好了是一次機會。


    藥理天賦、丹藥閣、張娜、修行資源,等一個個詞在陳易腦中閃過,


    終於,他想到一個穩妥處理此事的方法,若做的好了,又是一件一舉多得的事。


    陳易先是在處理鬼靈草的時候,手上不經意的沾了些其他的藥粉,


    又借著取草的時候,將一些沾了藥粉的草,混到了後麵一批要處理的鬼靈草之中,


    然後又將手上這兩株有問題的鬼心草稍做處理,大概從表麵上看那株草不再是癩蛤蟆,而是醜小鴨。


    如此拿出來,交給了劉佳,


    “劉師姐,這兩株鬼靈草,我感覺有點問題,您給看看?”


    “嗯?沒什麽問題啊。”


    劉佳接過鬼心草,看了半晌,沒查出問題來。


    因為這兩株鬼心草,被陳易處理過,不僅是外表看,便是一些和鬼靈草有區別的細微地點也變成和鬼靈草一樣,


    “陳易,你是新人,可能認靈藥的經驗還不夠豐富,這兩株就是鬼靈草,沒問題的,放回去,一起交上去吧。”


    劉佳辨認了下,回道。


    但陳易卻堅持,這兩株草有問題,


    劉佳無奈,隻得拿出一件分辨藥性的法器測給陳易看,


    結果一測,她驚了,“還真不對!這兩株竟是鬼心草!陳易,你怎麽看出來的?”


    陳易說出來早就準備好的解釋:


    “這兩株的外形和鬼靈草幾乎一樣,甚至連像鬼心草的幾處特點也恰巧沒有了,


    但我在世俗的時候,就喜歡琢磨各種草藥,平日裏喜歡上手摸、用鼻子聞,


    摸的多了、聞的多了,不知怎麽,對每種藥性的寒涼冷熱、醫理毒理突然就生出了一種直覺,


    而今天處理這幾百株鬼靈草的時候,我抓到這兩株,就感覺不對勁,


    雖然我不知道哪裏不對,但直覺告訴我就是不對。


    所以找您來確認下的。”


    陳易這番話是準備好的說辭,既有來曆可查、說的頭頭是道,又不會太過分,


    “絕對藥感!你竟然有絕對藥感!就算不是完整的絕對藥感,你也覺醒了這方麵的雛形。


    天啊,陳易,你是藥理方麵的天才啊!”


    劉佳感慨著,驚歎著。


    絕對藥感,陳易前都沒聽說過,還是最近在古籍中查到的,傳說中有個老頭為了寫醫書,各種嚐草藥,


    最後嚐出來絕對藥感,隻要手一搭,鼻一聞,便能分辨出藥理藥性來,非常強。


    後麵每隔個二、三百年,也總有這樣的人出現,


    修仙界之大,無奇不有,有各種奇怪天賦的人層出不窮,


    陳易表現出來的這點特殊天賦,稍微有點稀奇,對醫藥丹術這方麵挺有用的,但對修為的提升和戰鬥力的改變,又沒什麽用,


    可謂是隻有用的恰到好處,才能達到普通天才的地步。


    這一切都是陳易的鋪墊。


    “這叫絕對藥感嗎?師姐我也不懂,也有可能是我運氣好吧。”陳易摸了摸鼻子,謙虛了句。


    “行,你別說了。這兩株藥,交給我。我今日就去一趟丹藥堂。


    對了,你剛說這兩株藥是哪裏來的了?”


    劉佳這時才想起陳易一開始說的事,


    “是我整理300株鬼靈草的時候,發現的啊。”


    “嗯?”劉佳眼睛一眯,


    “混蛋,給我耍這個心眼是吧。”


    這兩株假的鬼靈草,被動過手腳,連常年摸藥的老師傅都容易被騙過去,


    若不是陳易有絕對藥感,發現了的話,可能陳易會背大鍋,人直接廢掉。


    而靈藥區出了這麽大的事故,劉佳身為負責人,也免不了吃掛落。


    劉佳氣得胸脯高漲,眼中出現怒意,


    “陳易,這事大概是張娜要害你,你交給我吧,別管了,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劉師姐,這未必是張師姐弄的吧,可能她也不知情呢。”


    陳易補了一句。


    “小陳啊,你就是心太善了,這可不行,在這修仙界,心腸太好可是要被欺負的。


    放心,這事你就當不知道,師姐給你做主。”


    陳易不再勉強劉佳,


    多說這一句,也是在樹立與人為善的形象,


    不愛惹事、害怕樹敵、與人為善,是陳易在修仙初期給自己下的一個定位。


    而劉佳氣匆匆走之後,


    當天下午,便有靈藥堂的一位煉氣巔峰的師兄下來,開始考核陳易。


    若雜役區真出現一位絕對藥感的天才的話,那靈藥堂是絕不能讓給別的堂的。


    靈藥區,


    劉佳是隨著一位禦劍的師兄一起下來的,


    那位師兄往那一站,便似有一股潮汐般的法力波動散發開來,


    讓這幫煉氣初期的雜役們,站都站不穩。


    陳易也心中一凜,對方的修為比外門的柳道元還要強上幾倍。


    “陳易,來見過李碩師兄,他是靈藥閣的內門弟子,今日過來問你幾個問題。”


    劉佳引薦道。


    陳易上前行了一禮:“陳易見過李前輩。”


    李碩麵白無須,30多歲的外表,長得有些文雅,他單手虛托,微微一笑,


    “不用稱前輩,叫我師兄就好。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陳易隻覺一道溫和的力量將自己托起,他站好:“師兄請問,陳易但有所知,絕不虛言。”


    “好,你說能感知到草藥的性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今年早些時候,我在宮家醫館幫忙”


    陳易將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後麵李碩又拿出來幾種靈藥,讓陳易摸一摸、聞一聞,


    然後又問陳易問題,


    有的是讓陳易說出藥性,有的是給出選擇題讓陳易選,有的是讓陳易找不同,


    陳易把自己的實力切了兩刀,大概表現出三成左右的實力,


    有選擇性的“答對”了李碩出的題目,


    在最後李碩最後拿出來的一個高級靈草時,陳易搖頭說判斷不出來。


    將近十個問題考過,李碩微笑點頭:


    “好!果然是絕對藥感,可惜你修為太低,這個天賦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小陳,你這種天賦,非常適合我們丹藥堂,


    如何,你對煉丹製藥,可有興趣?”


    陳易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師兄過獎了。師弟我在凡俗時就喜歡研究草藥,對藥理一學很有興趣。”


    “哈哈哈!好!


    可惜咱們宗門的規矩不能壞,不到煉氣中期不能入外門,


    待你三年後入得煉氣中期時,我親自來接你!


    這三年你放心在山下修行,不會有人再找你麻煩了。”


    李碩大笑著道,又表揚了幾句劉佳,誇得慧眼識人才,直接獎勵了劉佳100積分。


    讓劉佳笑的嘴都合不攏。


    陳易表現出合適的恭喜表情,眼中沒有一絲貪婪和嫉妒,甚至連羨慕也隻是輕輕一閃。


    見此,李碩再次點頭,


    他給劉佳暗中傳音:“陳易在你這,你幫我考察一下他的品性,年底時再來向我匯報。”


    “是,師兄。”


    劉佳受了任務,也很高興,若非陳易,她很難有接觸到內門師兄的機會,要知道進入內門可不是修為到了煉氣後期就行的,


    而劉佳現在琢磨著陳易來到雜役區後的一些表現,準備一一把事件記錄下來。


    接著,李碩走之後,到草廬下方找胖子於力說了幾句話,


    於力難得的站起來和李碩回話,先是表情嚴肅地點頭,最後笑著擺手目送走了李碩,


    然後才撐著往下流的大肚子,重新坐下。


    坐下後,他眼中若有所思。


    陳易交了鬼靈草的任務之後,第二天特意請了假,說前兩天靈藥處理的過多了,需要調整下法力。


    劉佳沒見過這麽摸魚的,不過陳易隻要月底積分夠就行,便也由他。


    張娜第三天到靈藥區還沒開始幹活,


    就被劉佳叫過去一頓訓罵,


    被抓了現形,張娜死活不承認,就說自己也沒看出來,那兩株假草不是自己放的,


    但劉佳不管那麽多,


    “不管你承不承認,事實擺在這,接下來三個月,你要上交雙倍積分,完不成就滾!


    另外,張娜我告訴你,


    這還是陳易幫你求情的份上,才這麽輕罰,不然的話,你應該直接被趕出靈藥區!”


    聽到連續三個月要上交雙倍積分,張娜被驚的不敢置信,


    她甚至都沒有聽劉佳後麵說陳易幫她的話,


    瞬間眼中就被仇恨充滿了,整個心直接怒火中燒!


    她現在恨不得馬上就撕了陳易,都怪你,你怎麽不去死!就因為你把那兩株草拿出來上報了,害得我要三個月交雙倍積分,


    天哪,這我可怎麽活?!


    怒極之下的張娜當天晚上便找人給他外門弟子的叔叔送了信,


    叔叔連夜下來見她,


    “怎麽了,小娜,怎麽有人給我傳信說你要死了?”


    見叔叔張雲來此,


    張娜直接就哭了出來,添油加醋的把事用哭腔說了一遍:


    “嗚嗚嗚,我哪裏知道那裏麵有兩株假的鬼靈草啊,我之前都檢查過了,絕對沒有,一定是陳易從外麵找來的兩株假草,摻雜在我那裏,硬說是我害他。


    嗚嗚嗚,三叔我怎麽辦啊,我被罰三個月上交雙倍積分,完不成我就死了啊!”


    張雲盡管知道自己這個侄女是什麽東西,但他也得幫,他就這麽一個侄女有靈根,還因為自己沒照顧好,兩年前中了毒,破了相,基本沒有嫁出去的希望了,


    這次再不幫的話,回家時他都沒臉見大哥了,


    “罷了,此事我知道了,誰讓我就你這麽一個侄女呢。


    叫陳易是吧?煉氣一層?行,回頭我幫你弄死他。


    好了別哭了,不就90個積分麽,我給你一塊靈石,足夠你買積分的了,剩下的你多買些靈米,趕快把修為提升上來,


    這雜役區在宗門眼裏,根本連人都算不上,你至少得進入外門,才算一個真正的宗門修士,


    少惹事,多提升修為,記得了嗎?”


    張娜聽到叔叔要弄死陳易,直接破啼為笑,又見叔叔給了自己一顆靈石,當場嘴都笑歪了,半邊臉上的麻疹子顯得更加滲人了。


    與此同時,


    草廬區第五排的某間屋子裏,


    練完每天一次水靈訣的宮清水,覺得自己法力積累的太慢了,


    這個時候,她有點明白下品靈根的無力之處了,


    同樣是一個房間積累一天的靈氣,下品靈根運轉一個大周天所增長的法力,比中品靈根要慢了3、4成的樣子,


    如此日積月累下來,中品靈根的修行速度肯定遠超下品靈根。


    宮清水覺得不能這麽下去,他得想辦法弄些其他的修行資源來,靈根不夠,就靠資源來湊!


    好在,她最近打聽過,外門最火爆的堂口叫戰堂,戰堂招人不看修為,隻看戰鬥力,


    而他們對於煉氣初、中期的修士,最喜歡的是裏麵兼任先天武者的。


    因為兼職先天武者的修士,其法力具有先天真氣的特性,與普通修士隻會施展法術不同,


    那些先天武者,個個身體靈活、身懷絕技,其法力可以當作更高級的先天真氣應用,每每在關鍵時刻,能起到妙用。


    並且,根據經驗來看,能突破到先天的年輕修士,其經脈、丹田、眉心祖竅等部門與其他人比有明顯優勢,


    越年輕突破到先天,就說明潛力越大。


    能25歲以下突破到先天的武者,他們就願意破格接納,


    若能在20歲突破先天的,那絕對到哪個戰鬥小隊都喜歡。


    當然,那種四、五十歲、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不在此列,那些先天武者,早已經沒了潛力。


    宮清水今年剛好20歲。


    於是,她修煉完水靈訣之後,便開始修煉起宮家武學來,


    如今她勁力早已入髓,加之體內有了法力,並且在深山中那次之後,她眉心祖竅多次跳動,


    終於在今夜修煉了兩個時辰後,她靈機一動,突然感覺到一扇門要被打開了,


    宮清水二話不說,直接盤腿坐下,開始了悟道。


    一夜過後,


    再次清醒過來時,宮清水不用睜開眼睛,


    都能“看”到草廬內的所有東西。


    “這就是先天麽,好強大的精神力量,好強的先天真氣,不對,我的先天真氣應該和法力融合到一起了,


    我的法力,竟然在一夜間爆漲了這麽多!”


    精神上、法力上、感知上、武道實力上,諸多強大的好處衝擊著宮清水,


    她整整一天一夜都在房間內整理收獲,一點嚐試、感受、全力的戰鬥力,


    臨到第二天中午時才出來,再次見到太陽時,


    她覺得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單是先天武者,並沒有這麽強,


    但結合煉氣期的法力的話,


    煉氣初期的修士,應該沒有幾個能撐過我十招的了。”


    一股強大的自信從宮清水眼神之中散發出來,


    “今晚,我要讓雜役區改一改規矩。”


    而就在宮清水閉關的這天晚上,


    雜役區在無人的地方,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


    從草爐出來後,便覺有芒刺在背的感覺,陳易沒有特意去尋找誰在盯著他,


    但這種被靈識鎖定的感覺,陳易估計不是煉氣初期能有的,


    煉氣中期以上?隻有可能是張娜的叔叔張雲。


    這麽快就來對付我了?


    陳易考慮了最壞的事情發生,將身上不多的冰彈符、各種藥粉做好準備,並調整好法力、和金剛功的狀態,


    雖然這些東西應該用不上,但萬一呢,陳易還是做足了準備。


    陳易吃過飯之後,沒有回房間,而是趁著天色暗下來,一直在草廬下方的平地處晃悠,


    那裏是於大胖子所在之處,


    先前丹藥堂的內門師兄李碩已經明示了,讓陳易放心修行,沒人能動他,


    陳易推算,於大胖子應該得了李碩的交待,


    被動等敵人,不如主動勾引出來。


    果然,


    不多時,有劍光亮起,頭上有破空聲傳來,


    一人踩著飛劍,從宗門處飛下,直奔陳易而來:


    “你叫陳易?”


    一道聲音傳至陳易耳中,


    陳易警惕,全身能量調動,袖中藏符、符上帶毒,做好了萬全準備,


    才朗聲道:


    “在下陳易,不知師兄所來為何事?”


    “殺你!”


    鏳!


    一道劍光亮起,直朝陳易飛去,其速度破開空氣,聲音未至,劍光先行!


    與此同時,


    那人扔出十塊靈石,朝著於胖子方向飛去:


    “於師叔,師侄張雲,來你處殺個雜役,按照規矩一個人頭5靈石,今晚有得罪,特奉上10顆靈石!”


    陳易靈識之力集中朝著劍光方向放出,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在一瞬間,靈識就抓住了那劍光的飛行軌跡。


    太快了!


    陳易靈識感知中,判斷自己會在這一劍下受傷,他的皮肉抗不住,


    在金剛功煉髒已經即將圓滿的情況下,尤其是金剛功修煉的也都是靈氣能量,遠強過普通的金剛功修行者、比之修仙界真正的體修也差不了多少的情況下,


    這一劍,最多讓陳易斷骨而已,要不了自己的命,


    但對方隻要敢落地近身,那陳易準備好的毒藥,配合上先天武者的一擊,絕對讓他後悔。


    煉氣六層也是煉氣期,法力或許比煉氣初期強大數倍,但在沒有特別防備的情況下,防禦力不算高,


    隻是那樣的後果挺大,陳易至少要暴露出絕大部分的武道實力,事後得好好和宗門解釋了。


    陳易略覺得虧的慌,那個死胖子就真不出手?難道他賭錯了?


    飛劍破開音波,數十丈的距離瞬息而至,


    陳易已經選好了承受這一劍的身體位置,同時做好等對方離近後,打出全力一擊的準備,


    這是最壞的情況,是陳易所料九成八之外的那百分之二的概率。


    就在這時,


    一隻堪比臉盆大小的肥碩胖手,突然出現在陳易手臂前方,


    輕輕一握,像摘紙飛機一樣,便把那帶著強大攻擊力的飛劍抓在了手心之中,


    於胖子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瞬間出現在陳易身邊,


    他另外一隻手,輕輕一拍,便把空中的那十顆靈石原地拍了回去,


    “小子,知道叫我一聲師叔,就滾回去吧,今日這孩子你動不了。”


    陳易輕輕鬆了口氣,懸著的心放了下去,


    賭對了,百分之二的概率沒有發生,他悄悄將各自準備都散了下去,


    隻要這一下沒成,後麵的發展應該逃不出陳易預料的五種方向之一,


    而無論哪種,都在陳易預料的九成八範圍之內。


    空中,


    張雲的身影戛然而止,沒了飛劍的他,直接落在於胖子前方數丈處,


    此時盡管夜幕已至,但對在場的三人而言,與白日並無太大區別。


    張雲國字臉、濃眉細眼,此時見於胖子握住自己的飛劍,他無論加多大的靈力操控,那飛劍都紋絲不動,


    張雲歎服,再次一拜:


    “果然,於師叔二階煉體修為與傳說中並無二致,師侄獻醜了。”


    “嗯,煉氣六層能使出如此飛劍,還猶有餘力,你在同階中也算不錯了,內門有望。”


    於大胖子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後將飛劍往回一丟,扔給了張雲。


    “謝師叔。但晚輩有一事不解,


    雜役區的人命5靈石一條,這規矩可是您老定下的?”


    張雲接回飛劍,收了法力,沒再動手,事不講清楚,他若是再出手,那可就是找死了。


    “是我定的規矩。”於力緩緩回道,然後似乎是覺得站累了,當即便原地坐下,遠處他那塊大蒲團,自動飛到於力的屁股下麵墊好。


    “那我殺這小子,有何不可?”


    “殺別人可以,殺這小子不行。”


    “他有何不同?”


    “你早兩天來殺他,我都不管。現在不行,這小子被保了。”


    “嗯?他是什麽來頭?”張雲再問。


    “絕對藥感,丹藥堂的內門弟子李碩看中了,直接下了標記,三年後就要來提人,專門跟我說,不希望他在我這出問題。


    你要覺得能說服李碩把標記撤了,明天你來殺他,我不管。”


    “李碩.師兄?”張雲眼神微凝,他是戰堂中人,盡管隻是煉氣六層,但一身實力不懼普通的煉氣後期,


    對於其他堂口的煉氣後期都絲毫不懼,


    但丹藥堂的麽,戰堂之人所求甚多,一般不願得罪,尤其是李碩還是有名的一階煉丹師,極有可能步入築基期的內門種子。


    張雲確實承受不起明著得罪李碩的代價。


    至於說絕對藥感,這東西張雲聽說過,沒太在意,


    不過是一種藥理天賦而已,在真正的實力麵前狗屁不是,一切天才在未成長起來之前,都不是天才。


    “也罷,既然是丹藥堂李師兄標記過的,那恕師侄不知,以後陳易在雜役區,我不會再找他麻煩。”


    “嗯,你知道就行了。此事都是因你那個侄女妒嫉心太強而起,


    明日起,我讓她去礦區待上一年,磨磨心境,否則將來會釀成大禍。”


    “磨心境是好事,但晚輩就這麽一個侄女,剛來的時候已經中了毒、臉上破了相,還請師叔多照顧一些。”


    “哼!不用你教我做事,她一個煉氣三層的修士,連點礦都背不了嗎?那要她有何用?”


    於力不悅,蒲扇般大手一揮,“你回去吧,外門就好好修行,想插手我這邊的事,等你築基後再來。”


    “晚輩告辭。”


    張雲拱手告辭,直接禦劍飛起,轉息便消失在山門的雲霧之中。


    他從和於胖子全程在討論陳易的命運,


    但頭到尾都沒看過陳易一眼,也沒問過陳易的意見。


    “陳易謝過於管事。”


    陳易對於力行了一禮。


    於力突然一拍陳易肩膀,


    陳易適時的將體內金剛功應激而起的對抗之力撤掉了一大半,整個人被拍了一個大趔趄,


    “果然。你小子在世俗練過硬功,底子不錯啊!”


    於力略微點頭:


    “腦子也還行,知道用點手段,在這雜役區,也確實隻有我能護住你。


    但你聽我一句講,修仙界,實力為尊,在真正的實力差距麵前,一切計謀都是無力的,


    你能躲過這一劫,不代表以後都能無事。


    今日若沒有我,你哪怕用盡全部氣血之力,怕也就是一劍的事,事後誰再幫你討要道理都無用了。


    好好修行吧,修仙界,修為實力是硬貨,其他的都是虛的。”


    “謝於管事提點,晚輩定然勤勉修行,為宗門做貢獻,以謝於管事的救命之恩。”


    “少說那些屁話,沒用,我不愛聽。


    嗯.


    李碩那小子求我照顧你,我老於也不能一點事不做,這樣吧。”


    於力略微一琢磨,


    突然扭頭朝著山上某處輕飄飄說了一句:


    “於雄英,帶著你東西滾出去,把房子讓出來。”


    一道聲音,傳至草廬第二排三個房屋中的最後一間,


    下一刻,一個全身肌肉的健碩少年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叔爺,噶哈攆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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