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三強爭霸賽


    霍格沃茨特快列車到達站台的時候外麵仍然在下瓢潑大雨,哈利想知道這場雨是不是覆蓋了整個國家。他在下車之前迅速往自己和另外三個斯萊特林的身上加了防水的咒語免得被淋成落湯雞,然後和德拉科一起登上了高爾占到的馬車——哈利曾經用“爬上”來形容過進入這種交通工具的過程,而德拉科斥責他說馬爾福們從來不“爬上”。


    馬車一直開到那兩扇橡木大門前的石階下,等待前一輛被夜騏們拽走了以後才挪到正對著的位置。哈利和德拉科匆匆地踏上石階迅速進入城堡,如果不是哈利已經做足了防雨措施,堅持不肯跑過去的德拉科隻會變得水淋淋的而不會留下任何他堅持的所謂貴族風度。


    於是幹爽而悠閑的某貴族繼承人,在羅恩和赫敏狼狽地先後竄進大門時揚著下巴假笑起來,然後在羅恩惱怒地把頭發上的水甩向自己時氣憤地叫起來。


    “快點進去,就要分院了。”


    哈利看著麥格教授對在門廳的另一邊亂扔水炸彈的皮皮鬼大聲怒吼,心不在焉地衝著赫敏和羅恩施了個快幹咒。


    缺乏控製的快幹咒永遠不適合人們的頭發,羅恩所有那些紅色的頭發馬上全部都站了起來,像是晚上公園裏會出現的那種穿著皮衣在身上打洞全身掛滿了鏈子的人;而赫敏的頭發與其說是一叢灌木,不如說她獅子的阿尼瑪吉形態至少在毛發上已經獲得了絕大的成功。


    哈利眨了眨眼,趁著兩個朋友發現自己的形象改造之前,一把拉住已經開始放棄貴族矜持的某鉑金貴族溜進了禮堂,徒留身後“哈利”和“你給我站住”的怒吼。


    就叫聲的音量而言,毒蛇們連鷹都比不過,更不要提獅子了。


    禮堂裏麵已經擠滿了二年級以上的學生,哈利迅速和德拉科回到自己的固定座位上做好,然後偷偷地望向了教工席。缺少海格的桌子上顯得空出了一大片,而麥格和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師也沒有在場。哈利幾乎可以肯定今年的老師仍然會是穆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小克勞奇將得到這份伏地魔自己從來沒有得到的工作——似乎伏地魔打算把自己的失蹤和死亡設計成一場華麗的劇目來表演,有時候哈利真的想知道這種無比強烈的表演欲到底來自他父母的哪一方。


    ‘我相信是裏德爾那邊。’


    湯姆鬱悶哼聲道。


    ‘對不起。’


    哈利不那麽有誠意地安慰又一次被自己連帶進去的湯姆。


    斯內普就坐在辛尼斯塔教授的一邊,正皺著眉頭惡狠狠地掃視下麵一片片喧鬧的小孩子,然後在視線移動到格蘭芬多的桌子上時厭惡地停了好一會兒。


    哈利可沒功夫因為自己的現任院長對自己的前學院表示出露骨的輕蔑而有所動搖。他熱切地盯著斯內普的臉,直到魔藥大師敏感地發覺到他的無禮凝視,讓午夜般漆黑的眼睛和那雙翡翠的眸子對視,一臉的不悅。哈利膽敢厚顏衝著斯內普咧開嘴粲笑,一臉的陽光仿佛看不到斯萊特林院長怒氣衝衝的樣子。


    ‘一篇論文賭他肯定又在噴鼻息了。’


    湯姆頗為感興趣地說。


    ‘十塊巧克力賭他眼角或者嘴角正在抽搐。’


    哈利說完,繼續看著斯內普,笑得更燦爛了。現在他篤定斯內普不會沒事對他用攝神取念,而且即使被魔藥大師發現自己的秘密似乎也不是一件特別恐怖的事。


    ‘看起來不具可賭性。’


    湯姆聳聳肩。


    ‘又不是好像我們能去查證。’


    輕笑著,哈利收回注意力開始觀看今年的分院儀式。


    在吃完點心以後,鄧布利多開始例行的發言,當他宣布完魁地奇比賽的取消以後整個禮堂的學生馬上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德拉科和幾個斯萊特林帶著一種欠揍的高人一等的假笑環視所有那些震驚而不知所措的學生,特別是當他看到格蘭芬多的桌子上時。


    羅恩很快發現了德拉科和哈利在看著自己,他悄悄地向兩個斯萊特林威脅地揮了揮拳頭。看來即使赫敏對他們的頭發確實做了點什麽,羅恩還是沒有忘記哈利免費贈送自己爆炸頭的事——雖然對此哈利堅持認為是曆史就該把它揭過。


    就在哈利和德拉科因為羅恩佯作憤怒的擠眉弄眼而竊笑的時候,配著一聲炸響的驚雷作為背景樂,禮堂的門一下子被撞開了。


    穆迪作為黑魔法防禦術老師的出場無疑十分有氣勢。湊趣似的,禮堂的天花板上一道接一道地閃過紫白色的閃電,穆迪殘缺的臉在明明暗暗的電光中烙著可怖的陰影。


    如果這樣出現的是盧修斯,他肯定會被大半個學校的女生當作神祗來頂禮膜拜,哈利聽著禮堂裏那齊刷刷倒抽的冷氣。而如果這樣出場的是斯內普……好吧,至少他會被哈利頂禮膜拜,斯內普會看起來像個吸血鬼之王之類的……


    不過斯內普正坐在教工席上,而盧修斯顯然不可能出現在此時此地,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眼前隻剩下一個恐怖片的犧牲者形象——或者幹脆就是殺人魔王。


    “公正的裁判員,嘿。首先要公正,然後還要有充分的能力,那老家夥到底要去哪找這個人呢?他愛好的正義守衛者們通常是能力不足的傻子。”


    德拉科躺在他的床上諷刺地說,在學生們都被轟回宿舍以後。


    “我敢說他們總能找到一個,畢竟即使是鄧布利多也會想讓霍格沃茨贏。你們不想參加嗎?我是說如果贏了的話就可以得到榮譽和財富。”


    布萊斯在德拉科的另一邊輕鬆地說。


    “那點加隆誰會看在眼裏?倒是有個獎杯裝飾一下臥室也許不錯……不過我們都不滿十七歲,而那個老家夥隻會放他的格蘭芬多們去鑽規定的空子。我應該寫信給父親,他可以向魔法部提起抗議,針對如此不公平的限製!”


    德拉科半心半意地說,他隨便地揮了揮手,灰色的眸子在刻意減弱了光線的火把照耀下顏色幾乎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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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騎著自己的被子,在床上無聊地翻滾,勉強自己不去猜測穆迪今後的行動。


    “我不理解這個限製的意義……我是說假設他們能成功挑選出最強的選手來代表學校,那麽當低年級的學生被挑出來時隻意味著他比其他高年級的更強更可能成功,不論他有多小。如果是為了降低危險程度才選擇年齡限製的方法,那麽在正確的選擇下,缺乏能力而有生命危險的低年級生根本不會被選中,到底有什麽可擔心的?還是說比起未成年學生,成年學生死了不會招惹那麽多的麻煩?”


    哈利沉思地說,加入了討論中。


    “也許是以前死的人太多了,他們不得不更小心輿論?”


    布萊斯提出。


    “每五年頂多死三個而已,每個學校最多攤到一個。”


    德拉科不耐煩地說,完全不在乎幾百年前誰死了。斯萊特林六七年紀符合年齡條件的學生中並沒有什麽特別值得一提的人物,顯然霍格沃茨的勇士肯定會花落別家。


    “如果今年的比賽也有人死了,你們說五年後三強爭霸賽還有可能再次舉辦嗎?”


    哈利若有所思地問。


    “當然不可能。”


    輕輕哼了一聲,布萊斯回答。


    “我懷疑今年是否會死人。他們可能把挑戰的難度降低了,就像鄧布利多說的他們為此做了很多努力。”


    德拉科懶洋洋地回答,對自己的後一句話嗤之以鼻。


    “唔……這麽說如果這次又死了人,比賽的舉辦就會再次擱淺,結果這屆三強爭霸賽就是為了殺死那個倒黴的勇士而專門重開的了。”


    哈利想不到比這更冤枉的死法了。


    他有點懷疑鄧布利多當年是不是也有借著爭霸賽鍛煉自己的想法才沒有想辦法讓自己退出比賽,畢竟如果小克勞奇能愚弄火焰杯噴出自己的名字,他看不出來鄧布利多有什麽困難讓火焰杯承認錯了並改變讓哈利變成龍烤黃金男孩的主意。


    哈,小克勞奇瞞過火焰杯的時候使用了所謂“特別厲害的混淆咒”,結果他被昏迷咒給解決了……好吧,那畢竟是鄧布利多教授或者斯內普教授發出來的。


    哈利想著,迅速滑入了夢鄉。


    喘息著,哈利摸索著把魔杖在被子下麵捅了捅,消除掉那些現在令他不快的東西。他決定等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好好洗個澡,畢竟清潔咒雖然好用,卻總是比不上真正的淋浴的。


    帶著懶洋洋的舒適在被子裏窩得更深,哈利忽然間發覺了一點不對勁,非常非常的不對勁。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在被子裏轉過身來,看到某個頭發和月光發出同種光澤的男孩正挑著一邊的眉毛衝著自己假笑,準確地說是不那麽自然的假笑。


    該死!


    哈利掙紮了一下脫離被子的掌握,順手給自己的床邊加了一道靜音咒——事實證明他在睡覺前就應該用上這個咒語的。


    “我已經用過靜音咒了,哈利。”


    德拉科俯視著鬱悶地趴在床上把頭砸在手背上的朋友,得意地說。


    “德拉科,那隻是……你知道,那很普通……”


    哈利抬起頭漲紅了臉試圖解釋,但是磕磕巴巴的找不到什麽更高尚的理由。


    “當然了,我們十四歲了,我知道那很普通。不過……”


    “什、什麽?”


    哈利已經幾乎在吱吱叫了。是的,他有四十多年的人生經驗,可是這不代表他曾經在這樣醒來的時候被任何人抓到過,宿舍裏,開學後的第一晚。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從前一直被伏地魔糾纏又足夠的懵懂,他從來不需要為此煩惱,即使有夢到憧憬的對象也不過是人家對著自己微笑罷了。


    “‘教授——’我認為這不那麽普通,現在你是否能屈尊告訴我是哪個教授了?”


    德拉科學著哈利捏起嗓子尖叫了一聲,惹得哈利差點把頭藏進被子裏去。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喊出來了!


    哈利轉動著手裏的魔杖,開始考慮要不要幹脆把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忘皆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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