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很快也平靜了下來,似乎在隋國,知道範家的人還真不多啊。


    想起那個神秘的家族,程奇方都縮縮脖子,他們這種地方強豪,在那樣流傳千年不衰的巨族麵前完全就沒有任何存在感。


    也不怪乎賀若懷心會是這樣一幅表情了。


    賀若懷心點點頭,看向眾人,眾人也麵露迷茫之色。賀若懷心又將目光聚焦到自己的嶽父身上,問道:“範家怎麽了?”


    程奇方尷尬的笑了笑,他剛才也是太過驚訝,因為這個觀點他並不是第一聽到,之前在一個神秘家族中曾經聽到過類似的話,不過那時候覺得這是天方夜譚,並沒有在意。今天聽到賀若懷心又提起這件事,而且還說了一些細節,他才明白,這個觀點確實驚世駭俗,而且仔細想想,可操作性程度不低啊。


    若真能實現,是可以做到集中力量辦大事的。


    “沒什麽,李公子別誤會,是剛才李公子一席話,讓我突然想起來一個故人,她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觀點。”


    這下輪到賀若懷心驚訝了,“你說真的?”這麽先進的經商理念,在隋朝就有人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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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假的,賀若懷心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


    程奇方點點頭,他看到賀若懷心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忙說道:“李公子不要多心,在下那位故人雖然也說過類似的觀點,但是細想來與公子所言又不盡相同,似乎沒有公子的細致,也沒有公子的出彩。”


    賀若懷心有些汗顏,自己出彩個屁,自己能說出這番話,完全是依靠後世的知識和見識,若果真在這個時代就有人有這麽先進的經濟思想,那這個人可就太厲害了。


    不會是和我一樣,都是穿越者吧。


    賀若懷心頗有惡感的想。


    若果真還有一個穿越者,再好不過了,自己豈不是有一個伴了。


    說實話,自己穿越過來,有時候還真是挺孤單的。


    精神的孤單。


    不過連他都覺得這種想法純屬扯淡,太過於空想了。


    “如果有機會,還真要見一見你那位故人,和他坐而論道一番呀。”賀若懷心笑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能有這麽一個人,和自己想法一樣,也算是誌同道合的知己了。


    程奇方搖搖頭,苦笑一聲道:“不瞞李公子,見麵之事,恐怕沒辦法。上一次我能聽到這話,也是一個極意外的事件。順道聽了兩句,覺得有意思,便記了下來。如果按正常來,像我們這種普通人物,絕對是入不了他們的法眼的。”一向自信的程奇方想起當時那個戰戰兢兢的模樣,以及那些厲害的人物,他所有的自信就像嫩芽一樣,被抽走了。


    賀若懷心沒見過程奇方,但是他沒少從程子嫣嘴裏聽到她評價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兼具頭腦智慧與勇氣的人,可是看到他剛才那種失落感,以及那種自卑感,賀若懷心愈發感覺到奇怪了。


    到底是什麽人,什麽樣的範家能讓程子嫣嘴裏的那個有勇氣的父親變得這般畏畏縮縮。


    賀若懷心冷哼一聲,說道:“程主事說的言重了,帝王家尚且有見麵的機會,更何況他一個本地豪族。就算他足夠豪橫,又能夠豪橫到哪裏去!”


    賀若懷心才不怕這些所謂的強豪之族,家族再大,也有盡頭。


    那個人再神,也總有缺點。什麽都可以缺,唯獨這自信,是萬萬缺不得的。


    程奇方看到賀若懷心急了,覺得他年輕人年輕氣盛,也沒有反駁,便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


    說道:“李公子,你說的入股之事,我覺得很好,我們可以嚐試。”


    賀若懷心見他轉開話題,也就不在範家這件事情上糾結,隨即轉移了話題。


    笑道:“我是這樣想的,你們諸家可以提供資金和人力,而我來負責技術和市場,尤其是隋國的市場。按照比例,我會占五成的收益。”


    眾人驚訝於賀若懷心的大胃口,不過都沒有人反駁,因為他們知道,賀若懷心完全可以說六成或者七成,不說別的,就說他背後站著的乙支文信,就值這個價。


    黃真想到賀若懷心既然是兩郡太守,想必在隋國有龐大的關係網,隋國這一關就過了。再加上乙支文信的關係,在高句麗這一關也就過了。一個人一下子解決掉了兩個大市場的問題,讓他占大頭確實沒什麽問題。


    程奇方點點頭,道:“好,我同意,我出三千金。”


    黃真笑道:“既然程伯伯三千金,那我黃家就出五千金。”


    “我馮家五百金。”


    “我盧家三百金。”


    眾人吵吵嚷嚷起來。


    ······


    在另一側。


    鄧禹身旁也圍著一個圈,悄聲議論,看到賀若懷心與程奇方、黃真打的火熱,鄧禹雖有心過去,但是終究不甘占了上風。


    再者他現在於程家黃家分庭抗禮,也無須去湊熱鬧。


    他知道,從賀若懷心在安樂坊出手教訓鄧川的那一刻開始,雙方就已經形成了一個死結,再也難以善了。他能感覺到賀若懷心就是衝著他鄧家去的。隻是沒想到他背後的實力這麽強。乙支文信都出言警告,他鄧禹就是有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賀若懷心啊。


    “鄧主事,你看他們聊得熱火朝天的,也不知道在商量什麽。”鄧家的走狗曾家家主說道。


    “是啊,鄧主事,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我聽說在黃家的安樂坊打了鄧川侄兒,可有此事。”另一個走狗王家也耐不住寂寞,出言說話。


    鄧禹掃了兩人一眼,冷冷的道:“是啊,是不簡單,乙支大將軍都出言了,能簡單到哪裏去!”


    眾人歎息一聲。


    王家家主王貴貼近鄧禹,低聲說道:“鄧主事,查清楚了沒有,這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引得乙支大將軍出言維護,這麵子可真是不小啊。”


    王貴年近五旬,比鄧禹還要老上幾歲,可是在鄧禹麵前說話,完全腆著臉,諂媚的厲害。


    鄧禹的目光在遠處賀若懷心的臉上停頓了片刻,將目光收起來,低聲問道:“我也在猜測,可是至今未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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