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可墩望著從天而降的一支精銳驍騎,緊皺著眉頭,向身旁的當戶道:“集中優勢兵力,將這股隋兵給我剿了。”


    當戶苦著臉,他抬頭指著遠處的一麵白色的大旗,旗幟上繡著兩個黑色的大字——賀若!賀若兩個字的上麵還繡著一個白色的雙目猙獰的狼頭。


    這是白狼騎的標誌。


    當戶說這話的時候,厚厚的嘴唇都有些戰栗,唇上因為幹燥的氣候而結的痂子挺立著。


    “大首領,如果我猜的沒錯,來人恐怕是這幾年在草原上頗有凶名的白狼騎!”說到白狼騎三個字的時候,當戶仿佛想起了那些令人驚恐的傳說,以及狼到所向,雞犬不留的恐怖傳言。


    “什麽,白狼騎!”話音剛落,一支利箭嗖的一聲直射過來,達可墩慌忙側身躲避,那支利箭正好穩穩地紮在了當戶的額頭。


    當戶瞪大了眼睛,望著遠處一匹白馬上,一身白甲的青澀少年。


    少年右手旁插著一杆長長的馬槊,左手則緊握著一支硬弓,正目光灼灼的盯著這邊。


    砰!


    當戶冰冷的屍體從馬背上栽倒下來,就此成為少年箭下功勞薄上的一個數字。


    達可墩被這一下嚇破了膽,哪還有再逗留的心思,大吼一聲,“扯呼!”


    所有的奚人騎兵便如同泄洪的水一般,向後急退。


    賀若懷心望著遁走的達可墩,冷笑道:“窮寇勿追,打掃戰場要緊。”


    賀若懷心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畢竟奚族人和契丹人不同,賀若懷心對他們的好感度要更多一些。


    史懷義親手斬殺了五個奚人騎兵,正割了耳朵,一邊扒拉一名十夫長的皮甲和匕首。


    賀若懷心從馬背上跳下來,走到史懷義身邊,問道:“查清楚了嗎?是奚人哪個部落的?”


    奚人分為五大部落,分別是阿會部,處和部,奧失部,度稽部和元俟折部,五部互有攻伐,但總體上來說,還是比較和睦的。


    對帝國邊境的騷擾也相對較輕。


    “查不出來,這些人雖然身著奚人的服裝,但是隱匿了部落的標誌,不知道是哪一個部落的人。”


    史懷義咧著嘴笑了起來,對他來說,這一趟收獲不小。


    這就夠了,至於其他的就不是他所考慮的事情了。


    他也不想考慮。


    賀若懷心搖搖頭,心中升起了一個又一個疑團。


    “不管怎麽說,也算是一場大勝,奚人逃就逃了,能得這些戰利品也不錯,走吧,先去柳城再說。”賀若懷心將心中疑雲壓下,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花費過多的心思。


    “好嘞!”史懷義笑嘻嘻的看著賀若懷心,別提有多開心了。


    賀若懷心剛要轉身,便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大喊起來。


    “壯士,請稍候!”


    賀若懷心皺眉,轉過身看過去,便看見尉遲封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急奔過來。


    賀若懷心淡淡的道:“將軍是在叫我?”


    尉遲封三十多歲年級,看上去頗為穩重。


    他向賀若懷心微微拱手,也很有禮節,倒是他身後的那名赤膊漢子,有些不服氣,臉上怒氣衝衝的。


    “壯士,我家主子想見見你,向你表達謝意,請隨我來吧!”


    尉遲封雖然禮節周到,但是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傲氣卻在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來,他的語氣中也帶著不容置疑和反駁的霸氣。


    史懷義立刻就不願意了,哼了一聲,嚷嚷道:“你以為你誰啊,你叫我們去,我們就去?”史懷義是什麽人,也是出自頂級將門的人物,對於尉遲封語氣中的輕蔑豈能聽不出來。


    “你···你大膽!”赤裸上身的尉遲犇終於忍不住了,大喝一聲,道:“尉遲校尉,我看這群不知死活的小子就是故意在這個時機出來邀功的。”


    史懷義拿起手中的長刀,指著尉遲犇道:“喂,你說什麽呢!要不是我們,你們能將這群奚族人打退!”


    尉遲犇看見史懷義挺狂傲,他更加惱怒,舉起手中的陌刀,冷笑道:“沒有你們,我們照樣能殺退敵軍,倒是你們,出現的時機可真是精妙的很啦。”


    史懷義也不怵。


    雖然他佩服尉遲犇的陌刀技,但是也沒有到害怕的地步。


    賀若懷心笑了起來,盯著尉遲封,道:“尉遲校尉,這就是你們的謝意!”


    尉遲封一窒,臉上的顏色難看,他盯著賀若懷心,道:“尉遲犇就是這性子,壯士心胸寬廣,就不要責怪了,隨我來吧。”


    也沒有多少愧疚的意思。


    正在這時候,楊雪兒的侍女清兒領著幾名侍女,來到這邊,俏生生的站著,風吹過,將她額前的儒雅秀發吹起來,猶如仙女一般。賀若懷心身後的那些軍漢們,何時見過長得這麽精致的女子,都一個個忘記了手中的活計,呆呆地看過來。


    清兒看著眼前的場景,臉蛋有些微紅,輕撚著衣角,柔聲道:“尉遲校尉,大人傳話,請尉遲校尉下馬請壯士過去。”


    尉遲封一愣,不過他不敢反駁,忙從馬背上跳下來,向賀若懷心行了一個軍禮,道:“請壯士寬宥在下的無禮,請!”


    賀若懷心心中好笑,這校尉看上去本是個威勢極重的人物,從赤膊漢子對他的恭敬程度便可以看出來,但是在這個小姑娘麵前,卻溫馴的像一隻小貓,可見這侍女身份不低。侍女的主人恐怕更是驚天之人。


    他向尉遲封微微回禮,然後將目光盯在清兒的臉上,他帶有侵略性的目光直勾勾的射過去,如果放在後世,這名女子還在象牙塔裏遭受著無數試卷和考試的轟炸,可在這個年代,她已經是足夠令人生畏的權貴附庸了。


    清兒被賀若懷心的目光盯的不好意思,她猝了一句,道:“你看什麽?”


    賀若懷心哈哈一笑,這丫頭,看來還是個小丫頭。


    “看你呀!”賀若懷心大膽的說道。


    “看我,看我做什麽?”清兒一愣,自幼生在高門,陪在小姐身邊,又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哪裏知道外麵世界的“險惡”。


    “姑娘長得漂亮,如花似月,似麝如蘭,所以就多看了幾眼。”賀若懷心拿出一副紈絝的模樣,故意挑逗起侍女來了。


    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了,整日裏都是和粗鄙漢子,流血殺人打交道,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又可愛的小丫頭,不由得起了玩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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