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房中,一聲詢問聲傳入二人耳畔。


    走在李燕雲前方的陳圓圓香肩聳顫一下,她應了一聲後,轉過身來,見先生賊賊的笑容一僵,又聽敲門聲。


    她如水的眸中,閃過幾分羞意,和驚慌。


    “先生,不是不讓你跟來的嘛?”她羞澀饒過李燕雲:“我先去開門——”


    這董蝶兒來的真他娘不是時候。


    李燕雲心中憤憤。


    當嬌姿婀娜的陳圓圓打開廂房的門,那雙手端著托盤,且打扮妖嬈嬌豔的董蝶兒走了進來。


    “蝶兒,你有何事?”陳圓圓疑惑,臉蛋依稀還有些紅暈。


    “圓圓,我來給楊公子賠罪。”進來後,董蝶兒桃花杏眼含笑地注視李燕雲。


    急急給李燕雲行了個福禮:“楊公子,之前在正堂真是對不住,小女子這便給您賠罪來了,還請楊公子切莫記在心上。”


    她將托盤放在桌子上。


    端起杯盞:“先生,請原諒小女子那般。”


    之前她與那個高園主很是盛氣淩人的,李燕雲對她沒什麽好印象。


    他麵色掛笑,冷道:“董姑娘,茶就不必喝了,本公子不口渴——想必那彭大人是你攛掇包下這沁春園的吧?”


    董蝶兒臉上一紅,看向陳圓圓。


    仿佛是懷疑陳圓圓說了她什麽壞話似的,陳圓圓也不笨,一下就明白董蝶兒的意思,暗暗地朝董蝶兒搖頭。


    這微妙的一幕,被李燕雲盡收眼底。


    李燕雲並未接她手中的杯盞,而是自顧自地坐在圓桌前,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讓董蝶兒深感詫異。


    她自認自己樣貌比起其他女子來,也是很出眾的,甚至有不少富家公子,或老爺的,被自己迷的五迷三道的,可這個楊公子對自己正眼不瞧一眼。


    一時,她尷尬的舉著茶杯愣在原地。


    為自己倒杯茶後。


    當即。


    李燕雲端起茶盞道:“你無須那般看圓圓,這事乃是本公子猜測的,像你這樣的女子本公子見多了,本公子勸你嫉妒心少些,虛榮心少些,否則引火燒身,還不自知。”


    說罷,李燕雲將茶盞中的熱水一飲而盡。


    寒著臉,將茶盞‘啪’一聲重放在桌子上,連那瓷壺都震顫幾下,董蝶兒更是香肩一聳,脖子一縮,她差點壞了李燕雲的大事,李燕雲能給她好臉色才怪。


    畢竟玻璃宣傳一事,不簡簡單單是一樁生意,更牽扯到打響知名度,日後好與各國貿易。


    她不敢反駁李燕雲。


    紅著眼圈,忙點頭應是:“楊公子,總之,總之是我不對,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她放下茶盞,忙不迭地掩著瑤鼻哭著轉身,當經過陳圓圓時,小聲嘀咕道:“圓圓,高園主讓你好生哄哄楊公子。”


    說罷,董蝶兒嗚一聲,哭著跑去。


    臉頰赤紅的陳圓圓忙喊一聲:“蝶兒——”


    她轉過身來,見李燕雲臉色駭人,她道:“先生,這回的確有可能是她使壞,但她也知錯了,日後就莫為難她可好?”


    對陳圓圓來說。


    當下知道李燕雲身份不簡單,要是為難董蝶兒,那對李燕雲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畢竟連堂堂督察院的二品大員令江,竟然都對他頗為恭敬。


    還名曰乃是皇上跟前的密差。


    而陳圓圓此舉,也完全是出於善良。


    可聽在李燕雲耳裏略感好笑。


    李燕雲起身,微笑道:“怎麽?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麽?說的明白點,這種人在本先生眼裏可有可無,走在京城集市,本先生都不會正眼瞧一眼,又豈會當回事?”


    陳圓圓臉上微赧,她嗯了一聲。


    經過董蝶兒進來這般一鬧,適才旖旎曖昧的氣氛頓時全無。


    似又想起什麽,陳圓圓眉目羞紅道:“先生,之前的事——”


    李燕雲接過話歎道:“之前的事竟然被她打擾了,真是可惜,圓圓,下回我們一定要補上。”


    她麵紅耳赤,本來想讓李燕雲切莫在意之前的事,豈料他這般說,頓時她羞澀萬分。


    李燕雲輕咦一聲道:“圓圓,你與我娘子廖顏也混得熟了,適才聽你說起廖顏?”


    陳圓圓羞嗯一聲,低頭道:“昨日我又去花劍坊了,你沒在,廖姐姐跟我說起你和她的往事,說你不嫌棄她曾為人婦,甚至還帶著一個兒子李慶。”


    “即便如此,她說你待她也甚好,由此我便知,先生你是真性情之人,若能得先生你歡心,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圓圓本早就對先生……”她羞嚀一聲沒說下去,遲疑幾分才緊張道:“故此,圓圓適才,才敢鼓起勇氣,才敢那般對先生。”


    她此刻看也不敢看李燕雲,臉頰浮上豔麗的嫣紅,美麗萬分,十分誘人。


    李燕雲聽得哈哈一笑。


    她偷瞄了李燕雲一眼,見他臉色甚好,她又道:“先生,廖姐姐也當真是一個好女子,她還說不想在龍府就那麽幹待著,想開家酒樓,她說她在廖家村,就曾做過酒莊,賺些來往旅客的銀錢度日。”


    “我倒有些佩服廖姐姐這樣的想法,誰說女子不如男。”


    這倒是真的。


    廖顏的手藝堪稱一絕。


    沒想到娘子竟然想開酒樓,李燕雲笑著點了點頭,正要說甚,忽地,一陣幽香鑽入鼻孔。


    陳圓圓撲進他懷裏,臉蛋貼在他胸膛,輕呼一聲:“先生——”


    這妞真是的,動不動就抱朕。


    正要占些便宜,但李燕雲見她似有難言之隱,便奇怪問道:“怎了圓圓?”


    “何事?但說無妨?”


    陳圓圓羞澀道:“先生,趁我們現在尚未在一起,你能否不要跟廖姐姐,還有童清湫說起我們的事?”


    哦?這妮子害羞,生怕在童清湫和廖顏麵前抬不起頭,才這般說的。


    這樣簡直太刺激了些。


    見她麵紅耳赤,一副嬌美的模樣,李燕雲搔搔一笑,在她翹臀上拍了一下道:“我們本來就是清白的嘛,難道不是嘛?”


    她心裏又羞又喜。


    奈何他補了一句道:“放心吧圓圓,我們的殲情暫時不告訴她倆!”


    “先生——”她綿軟無力地喊了一聲,甚是羞澀。


    見她這般,李燕雲甚是感覺有意思,笑道:“對了,圓圓,適才董蝶兒叫你哄本先生的,你打算怎麽個哄法?”


    “啊?”她小嘴輕張,詫異道:“先生?你,你聽見了?”


    李燕雲哈哈一笑。


    然後,正色道:“其實,也能理解,畢竟高園主是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怕本先生報複她,待會你就讓她無須擔憂,給本先生好生張羅好元宵十五日當天的事便可。”


    “諸如,一些京城的豪門富家子弟,都要請來,這些辦好了,本公子既往不咎,高興了,沒準還會多給沁春園一些賞銀。”


    “是先生,圓圓記住了。”陳圓圓道。


    其實對李燕雲來說,要想報複高園主簡直太簡單了,動動嘴皮便可讓沁春園灰灰湮滅。


    說完這些李燕雲笑道:“好了,本先生該走了!”


    “先生!”


    “嗯?又怎了?”李燕雲好奇轉身,剛身形一轉,一片軟軟的唇瓣貼在他嘴唇,當即她捂著臉跑到榻前:“先生,我,我換戲服了。”


    這妮子真會占朕的便宜。


    李燕雲微微一笑。


    自廂房出來時,還能見到老婆婆坐在那長凳上聽三個女子說著話,她們一口一個寧姐姐的喊著,顯然與寧挽香已經熟絡。


    直到李燕雲大喊一聲老婆婆,寧挽香才反應過來,站直身子,如高傲的模特那般,麵無表情地朝李燕雲走來。


    “五世孫喊我,下回再說吧!”


    渾身裹著紅色披風的她,青絲如瀑,貌美迷人,在沁春園院落中甚是吸引眼球,如百花從中最為絕美那朵一樣,嬌豔的不可方物。


    偏偏渾身有一種冷豔的氣質。


    與她並肩而行出了沁春園,後麵般若錦衣衛緊隨其後。


    李燕雲些許奇怪道:“老婆婆,你跟那三個女子討論了什麽,竟如此之久?”


    “沒,沒什麽!”老婆婆語氣有些不自然,美眸卻看著前方,麵無表情。


    “哦。”李燕雲淡淡點了點頭。


    朝花劍坊的路上去時,一路無話,李燕雲卻發現一個奇妙的細節,老婆婆竟然時而偷看自己,當自己看向她時,她會有意地避開目光。


    集市上大街熱鬧非凡。


    車水馬龍,甚是喧囂。


    陽暖風清,倒也舒適。


    當經過一家鋪子,寧挽香蓮足一停。


    美眸斜看了一眼鋪子後,唇瓣一抿,垂首瞧著自己的手腕:“五世孫,你覺不覺得我身上好像少了些什麽?”


    這把李燕雲給問愣住了,他跟著腳步一停,上下觀察一番,費解道:“少?少了些什麽?”


    她昂首挺胸,心中有些急惱。


    目光又斜視了一下那鋪子,一本正經道:“五世孫,我,我不是很想買首飾——我們走吧,好不好?”


    說是走,她腳步絲毫未動。


    一開始就覺得老婆婆舉止異常,這下李燕雲總算明白了,朝旁邊一看,不正是賣首飾的鋪子,他好氣又好笑,拉著她的皓腕,朝裏走去。


    她極不情願道:“五世孫,我都說了,我不想要!”她嘴上說的幹脆,腳步卻比李燕雲走的還快。


    美眸中亮晶晶地,目光觀察著鋪中琳琅滿目的玉墜瑪瑙等飾品。


    合著那三個女子,就教我老婆婆這些?


    這不是教壞老婆婆嘛?李燕雲也不拆穿,倒想看看她還會哪些招數,還學會哪些技能。


    他哈哈一笑:“般若,來,進來一起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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