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高照,萬裏無雲。


    暖暖的陽光,為這寒冷的初春,增添了幾分暖意。


    積雪尚未融化。


    整個京城都還是白茫茫一片。


    京城朱雀大街,甚是熱鬧,小販們多不勝數,百姓們走家串戶的拜年,集市上響徹著歡聲笑語,叫賣聲、連綿不絕。


    偶爾還能遇到異國服飾的人們,這完全取決於,京城的國使府開造,京城的異國的人自然也就多了些。


    身上披著紅色披風,連嬌俏的腦袋上都戴上了披風連帽的寧挽香,隻露出白嫩的精致的臉蛋,側眸看著身旁為自己拿著地冥刀的五世孫,她心中甚暖。


    怎麽辦,看完泰陵後,我真要離開五世孫麽?


    可是,真的很暖,身上暖,心裏也是暖暖的。


    被般若和錦衣衛跟隨的李燕雲,此刻他哪裏會知身旁老婆婆的內心想法,懷中抱著地冥刀的他,目光含笑地看著逛街的百姓,看著他們臉上洋溢的笑容。


    不知怎地,他心中頗有成就感。


    隻有江山穩固,萬民才能幸福啊。


    正思量間,耳畔傳來寧挽香的聲音。


    “五世孫,我想吃那個——”寧挽香玉指指向不遠處的糖葫蘆。


    李燕雲笑了笑,走上前去:“大伯,來兩串糖葫蘆。”


    最後買了兩個糖葫蘆,般若和寧挽香一人一個。


    她潔白的貝齒咬下糖葫蘆,嘴裏含糊不清道:“對了,花劍坊昨天有個姑娘找你,說要請教你流行歌曲的,不過你不在,後來她與童清湫說了會話,就離開花劍坊了。”


    老婆婆如此一說,李燕雲就知道是誰了。


    不是陳圓圓還能是誰。


    李燕雲會意一笑。


    看向寧挽香,確認道:“老婆婆,你出來,廖姐姐和清湫去了玻璃作坊?”


    “嗯。”寧挽香點了點頭。


    看來娘子對玻璃生產也是頗為上心,既然如此,自己也該好好盡力,那陳圓圓開演唱會替玻璃做宣傳的事,也該實踐一下了。


    恰好童清湫和廖顏不在,李燕雲幹脆順道帶著老婆婆般若,和一幹便衣錦衣衛去沁春園。


    去見見陳圓圓也未嚐不可。


    對於寧挽香來說,這是她第一次前來京城,一路上她對京城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且她也喜歡跟著五世孫到處玩,路上看到好吃的,自然都讓五世孫買來。


    處於佳節,沁春園十足的熱鬧。


    剛進沁春園,就一陣鑼鼓快板之音傳入耳中,且喝彩之聲不絕於耳。


    隻見那戲台下座無虛席,一些富家子弟,沉醉其中,大腹便便的老朽,年輕的公子哥皆有,而戲台上,著戲服畫著臉譜的女子,輕擺衣袖,娓娓唱來。


    “江潭落月複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


    “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


    她嗓音尖銳卻又動聽,當唱到此處,那身段窈窕的女子,目光無意間掃到台下,那被便衣錦衣衛簇擁的李燕雲。


    她嗓音略微一顫抖,“落月搖情滿江樹……”


    她還是堅持唱了下去。


    立時得到一陣喝彩之聲。


    似無人聽到不妥之處,完全沉醉於她的美色之中,李燕雲含笑衝她點了點頭,一些園中打雜的,頗有眼力見,忙給李燕雲他們搬來長凳。


    老婆婆、般若,和一些便衣錦衣衛便相繼落座。


    戲台上的女子衝台下坐在長凳的李燕雲點了點頭,她表情雖是平靜,內心卻激動無比。


    她膝蓋一彎,玉手疊放在小腹,大方地給各位行了個福禮:“小女子陳圓圓,謝各位捧場——”


    一聲說罷,她朝後台而去。


    兩個打雜的小夥子拿著托盤,前來接賞,登時一些富家子弟,口中叫好之際,錢財都往托盤上放置。


    那徐娘半老的高園主。


    她走上台來眉開眼笑道:“多謝各位大爺公子,下麵再有請我們剛來沁春園不久的董蝶兒——”


    在一陣熱烈的喝彩中,高園主扭著翹臀前去後台。


    鑼鼓快板再次響徹之時,一個身段豐腴畫著臉譜的女子,著戲服而進,嬌嫩的嗓音以戲曲的方式‘咿咿呀呀’的唱來。


    不過。


    她長得如何,倒是看不出,畢竟臉上畫著油彩臉譜。


    不過這也足夠驚豔眾人了。


    在李燕雲看來,這個董蝶兒屁股倒是挺大,身段甚好。


    台下的寧挽香一邊吃著五世孫買的小食,一麵津津有味的欣賞著,身旁的般若挺著小背,亦然如此。


    下麵有人議論:“聽說這個董蝶兒也是秦淮八豔之意,樣貌堪稱一絕。”


    “是也,是也,光看這姿色絕對差不了哪去,就是不知沒穿衣服是何模樣——”


    看官們的搔言浪語惹地李燕雲一笑,果然都是他娘的同道中人,略微欣賞片刻後,他正欲要起身前去後台見那陳圓圓商議玻璃廣告一事,可怎地都覺得不妥。


    也正在此刻,一個打雜的走過來抱拳。


    “這位公子,陳姑娘有請。”


    這倒是省去自己主動的麻煩了。


    免得人家懷疑朕別有用心呢。


    李燕雲暗暗一笑。


    湊到寧挽香身前道:“老婆婆,你暫且再此聽戲,我去去,稍後便來。”


    “嗯。”寧挽香點頭。


    李燕雲起身,生怕好老虎哥哥會遇到意外,般若跟著一同前去,周朗更是帶著兩名錦衣衛跟隨。


    在夥計的帶路下,李燕雲微微詫異,看著方向似乎是陳圓圓的寢房,他上次來過,自然輕車熟路的。


    溫暖的寢房中燃燒著暖爐,經過叩門應聲,李燕雲一進去就感覺暖意洋洋的。


    “陳姑娘,你也是,我乃是正經人,你將我叫來閨房,玷汙了我名聲,我到無礙,可別玷汙了陳姑娘你的名聲啊!”李燕雲正色道。


    而長身立於房中的陳圓圓,她臉上的妝已然卸掉,清玉般的素麵恁地一紅。


    換好長裙的她,忙給李燕雲行了一個萬福禮。


    “隻因正堂太過清冷,故此特邀先生來這暖房中,暖暖身子,”她聲音有些顫抖,似極力的掩飾內心的激動,她眼臉微垂,眸子中蘊淚:“先生近來可好?”


    她心跳不止,欣喜萬分。


    卻沒表現出來。


    先生的稱呼很妙,在前世有另一層含義,李燕雲搔搔一笑:“先生?難不成我是陳姑娘的先生?”


    他語氣很是隨和。


    她自然不明白李燕雲話中含義。


    她依然保持萬福禮的姿勢,嗯了一聲道:“自然是,公子自然是小女子的先生——”


    此刻她語氣帶著幾分哭腔,嬌軀也略微顫抖,搖搖欲墜。


    好一個我是你的先生,李燕雲哈哈一笑:“別如此站著了,不累麽?其實我此次來,是和你談演唱會一事——咦,你怎地哭了?”


    說話間,瞅見她眼中豆大的了淚珠,自眼中滴落,李燕雲下意識地要扶起她,豈料一陣香風入鼻後,她朝李燕雲懷裏倚靠。


    “先生,你能否抱抱圓圓?”她下巴搭在李燕雲的肩膀。


    這個要求真是太為難人了,李燕雲正色道:“圓圓,眾所周知,我不是一個被美色那麽容易打動的人,這事怎生合適呢?——你等等先,我先關門。”


    他忙不迭地單手將門關上:“這下可以了!”


    如此之下,她臉頰緋紅,纖臂緊緊摟著李燕雲的碩腰,恨不得將李燕雲按進體內似的。


    她柔軀似若無骨般,依稀有些溫熱,李燕雲頓感一陣舒爽,這他娘的誰頂得住,他幹笑著攬住她柔細的小腰,感受其絲滑和嬌軟。


    “先生!”


    “啊?怎地了?”


    陳圓圓淚水簌簌,垂麵道:“先生,您不在時,圓圓就像著了魔似的,每當唱起你教給我的《辭舊們回憶》都會想起先生您,圓圓好像病了,且病的不清,先生是藥,隻有先生能解圓圓的病——”


    她嬌軀顫粟,淒聲嬌泣。


    這情話說的不錯。


    改日得讓她叫叫其他娘子該怎麽說情話。


    李燕雲歎了一聲。


    而後,正派無比道:“圓圓呐,其實現在你也許不太相信,但我對天發誓,我真是來談演唱會事宜的——”


    感受腰後不老實的手,她麵頰火熱萬分,輕嗯一聲後,陳圓圓奇怪道:“先生,你懷裏揣何物?”


    稍微一愣。


    李燕雲便恍然一笑:“哈哈,說起這個你定會喜歡的,說它是製作精良也不為過,乃是天下罕見之物,世間難得的藝術品——先鬆開先生,先生拿給你看——”


    當下陳圓圓頭腦些許清醒,羞澀地後退一步,便拂袖拭淚:“對不起,先生,圓圓一時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心情,適才當真是失禮——”


    她臉頰嬌豔如花,似若滴水,美不勝收。


    這妮子竟還跟朕玩若即若離,欲擒故縱。


    有點意思。


    李燕雲不去管她,伸手入懷,在懷中搗鼓一番,李燕雲掏出《春宮圖》遞至陳圓圓麵前:“來,你自己先打開看看——”


    當陳圓圓接過那卷小畫,李燕雲背過身去。


    他一臉正派的講解道:“裏麵有老樹盤根,金蟬附樹,倒掛金鉤——唉,說起來,樣樣都是絕學——圓圓,你也該好好看看,好好學學,日後好跟你相公一起實踐——”


    就你會玩欲擒故縱,老子也會。


    她好奇地,當展開《春宮圖》看到上麵的小人做著羞人的姿勢,當真讓她呀觸目驚心,她輕啊一聲驚叫,嬌軀一顫。


    可當看到那春宮圖的紙頁,些許不對勁,她目光定格住了。


    轉過身來見她如此,李燕雲笑道:“好看吧?嘿嘿,待會在看,先去給先生弄點茶水,先生我為你講解這麽多,些許口渴。”


    李燕雲舔了舔嘴唇。


    她臉蛋嫣紅如血,忍著羞澀,小聲道:“不是……先生,你看,這圖好像有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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