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萬裏無雲。


    馬關軍營。


    兵士們練兵呐吼之聲響徹著,許久未曾停息。


    殺氣騰燃,直震蒼穹!


    議事大帳中,一些武將自告奮勇請命前去攻打海寧城之際,前金將領耶律哈,單膝跪在飄兒麵前的他道:“皇上,格格,臣願前往!隻不過——”


    耶律哈皺眉,欲言又止。


    這小子真是墨跡,飄兒身旁的李燕雲,親手扶起他,麵露和藹可親的微笑:“隻不過什麽?卿可直言!”


    耶律哈將形勢分析給皇上和元帥聽,一些武將也在細細傾聽。


    照他的意思,適才武將的話很是不妥。


    豈是區區幾千兵馬就可以攻城的,雖然大宗出兵,龐曲那些反陳複阮的十萬兵馬會幫襯,但他們定會對大宗心存戒心,萬一讓大宗的兵馬當馬前卒,那事情可就不美妙了。


    簡而言之,他的意思是擔憂大宗被龐曲的兵馬當槍使。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打仗可不是兒戲。


    也顯然,皇上和元帥並未輕信那些立功心切的武將之言,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而耶律哈如此一說,也讓在場的武將略感慚愧,卻讓李燕雲和元帥很是欣賞。


    “那你想要多少?盡管跟朕說。”李燕雲胳膊環胸笑問,眸中精光閃爍,麵色英氣逼人。


    耶律哈看下沙盤的地形,指著道:“皇上您瞧,海寧城乃是攻打河內府的必經之城,若是攻打海寧城,他們定然想派人向河內府求援。因此,幾千人攻下海寧城不是難事,可若是想封鎖,那可就難了。”


    他說的句句在理,在場的武將更是無從反駁。


    見李燕雲和飄兒元帥二人,微笑讚賞地點了點頭,耶律哈繼續道:“臣以為,至少兩萬兵馬,百門火炮。還有,如若臣是龐曲,定然也想立功,日後阮氏皇帝複位,那豈不是蓋世功臣?”


    “破城之時,為了減少傷亡,我們可讓他們殺入城中。到時大局已定,臣敢保證,他們豈敢拿大宗的兵士當馬前卒?”


    耶律哈將局勢分析的十分透徹。


    一席話說來,讓李燕雲更為感覺此人真是個人才。


    “沒錯!”李燕雲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所以耶律哈,此次海寧之戰,非常重要,不管如何定要拿下,這也是給龐曲吃一劑定心丸,你小子也是個人才——到時攻入順化皇城,那陳向皇帝的妃嬪,朕也允許你挑選倆個中意的!”


    作為南越皇帝,自然將一些美女收在宮中,能玩南越國皇帝的女人,對這些將士們來說,滋味自然非同凡響。


    皇上這般說來,大帳內傳來一陣武將們的銀笑。


    氣氛好不熱烈。


    但礙於元帥乃是一介女流,當見穿著亮銀甲的飄兒元帥俏臉嫣紅,笑聲很快散去,她輕呸一聲,紅著俏臉,沒好氣地看李燕雲一眼,模樣風情萬種,迷人不已。


    “出征在即,怎可說出這番話來?”飄兒小聲道。


    身為男人,李燕雲自然最懂男人,他哈哈一笑:“正是出征在即,朕才給將士們一點誘惑嘛。”


    “就你詭詐!”飄兒笑嗔他一句後,美眸自他賊笑的臉色移開,看向耶律哈,語氣正經十足道:“耶律哈!你說的皇上與本帥準了,就允你兩萬人馬,百門火炮——醜話說在前麵,若是出現些差池,該當如何?!”


    最後一句話,她聲色俱厲。


    元帥的威嚴,震懾帳中每一個將軍。


    耶律哈急急單膝跪下,一臉堅毅,鄭重抱拳:“臣立下軍令狀——若出現差池,便讓將士們砍去臣的腦袋,讓他們提著臣的頭來見!”


    見他信心十足,飄兒笑道:“好!耶律哈,軍中無戲言,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諸位將士都聽見了,倘若真出差池,那就這麽辦!——”


    當然,光兩萬人馬還是遠遠不夠的。


    自然還要派些兵馬,畢竟要拿下的可不止海寧一個城,於是又將一些經驗豐富的‘老將’,寧湞、石元奎、蕭風、還有新秀泰建功,以及廖顏的兒子於慶,等大小部將一塊宣來議事大帳。


    人高馬大,如巨人般的蕭風,立於帳中,讓他身旁的將士們如同小孩子似的——他站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顯眼。


    他也許久未曾見到皇上了,與眾將一塊跟皇上行禮之時,他一雙眼睛濕潤萬分。


    他做過白蓮教使者,當過錦衣衛。


    曾與李燕雲隨駕而行參與剿滅徐鴻儒一戰,與李燕雲私下感情自然不必多說,隻不過,他由於誤食了當初用以謀害皇貴妃的墮胎藥,曾胡子掉光,眼下竟然長出胡子了。


    “蕭風你竟然有胡子了?”李燕雲驚道。


    “嗯,在京城臣求醫問藥,於是有個郎中說是服用男補之藥便可,臣試了試,如今果然有胡子了。”蕭風憨笑道。


    他本是個粗人。


    與皇上說話,偶爾沒有其他禮儀得當。


    倒像是在和自己的朋友說話般。


    男補之藥?李燕雲哈哈一笑。


    飄兒懂醫術自然也明白,她臉紅如霜,掃目看向偌大的帳中近百人的大小將士:“皇上,統領八萬兵士的大小將軍都在此處,請皇上吩咐!”


    李燕雲麵色嚴肅下來:“泰建功——”


    甲胄在身的泰建功出列,跪下抱拳:“臣在!”


    “此次朕要你跟隨耶律哈攻打海寧,”見泰建功稍許吃驚,李燕雲知他想些什麽,繼續道:“朕也知,你打仗經驗不足,但統領能力十分果然,耶律哈也算是個久經沙場的人,此次你前去,務必要聽他調遣!”


    “臣領命!”泰建功道。


    “於慶——”李燕雲看向那個穿著甲胄的於慶,那不是很合身的甲胄穿在他身上顯得有幾分滑稽,聽到皇上喊自己,他忙行禮:“臣在!”


    “於慶啊,男兒誌在四方,你的將軍頭銜也是虛的,現家國有戰,你想不想為大宗出一份力呢?”李燕雲笑道:“你若怕,朕準許你留在你娘身邊。”


    這乃是激將法。


    對於叛逆期的少年來說,如若此刻真留在娘親身邊,這簡直就是沒麵子的事。


    “臣願前往!”於慶咬牙,俊麵漲紅道:“臣將願為大宗出一份力。”


    不錯,不愧是我娘子的兒子!朕一定會加把勁,給你生個弟弟來,這樣,朕才能和你親上加親,李燕雲對他的話很是滿意,便讓其跟著耶律哈好生學習。


    說是讓他好生學習,倘若這小子真能坐得住,李燕雲反倒有些看不起他了,若不是他地位乃是皇帝,他自己都想親自上陣殺敵,可如此一來定然會遭到他們的極力阻止。


    “石元奎!”李燕雲喊道。


    “臣將在——”


    “朕要你帶三萬兵馬,與蕭風一道隨軍出行,聽後調遣!”


    “臣將領命!”


    “寧湞!”


    “臣在——”


    大帳中不時響徹李燕雲的聲音,和各個將軍領旨的話,而後又有飄兒元帥來分配他們如何帶兵行軍,按李燕雲的意思,軍營隻留下一千守兵便可,八萬人馬很快被相繼分撥出去。


    軍中議事整整商議了將近一個時辰,眾將士們才退下。


    當他們走後,隻剩下李燕雲和飄兒二人時,飄兒握著李燕雲的手道:“夫君,隻留守一千守兵,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那陳向有另外的奇兵,殺來,那可就是——”


    她沒說下去。


    飄兒的謹慎,李燕雲完全理解。


    畢竟兵法變化多端,出人意料。


    “一千朕都嫌多了——”李燕雲將她摟在懷裏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說了,以那個陳向殺鄭吳開國大將的行為來看,他做得出這種留後手的舉措?”


    “即便他有騎兵攻來,朕不是還留著火炮呢嘛,況且派出去的兵收到消息定然殺回來,給他來個包抄,夠他喝一壺的!”


    他說話之際解開她的亮銀甲布帶,適才飄兒發號施令人前威嚴的模樣,教李燕雲欲罷不能。


    光看他銀邪地眼神,就知他想做壞事,她臉紅如霜,羞喜道:“誓師大會在即,怎可如此?”


    大軍定於晚上出發,出發之前定然要鼓舞一下士氣,可她說話之時,並未有抗拒的動作反倒是依偎在他懷裏,任由他解開自己的甲衣帶子。


    李燕雲嘿嘿一笑:“不急,朕直搗黃龍,精兵進城,圖個吉利!為將士們圖個好彩頭!”


    “呸,什麽話都說得出口——”她臉紅如血,媚眼如絲,渾身似沒有力氣似的。


    哪裏還像是適才威武萬分的元帥,此刻,她就是個嬌豔的少女,甲衣掉落間,櫻唇被李燕雲啄了一口,這讓她再無半分力氣可言。


    陽光正烈,馬關軍營。


    八萬兵士將領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嚴陣以待,他們一個個手拿長槍,背著弓箭,雖是有八萬兵士,氣氛卻安靜的隻能聽見風聲。


    他們一個個目光盯著那臨時築起的高台。


    高台下的不遠處,立著穆紅纓、廖顏、老婆婆寧挽香、童清湫、以及般若的徒弟殷小瑤,環肥燕瘦的她們,一個個睜著眸子,立在角落中凝視遠處一身龍甲的李燕雲。


    五世孫,還挺英俊的!寧挽香冷著貌美過人的玉麵心中暗想著,怕是這一刻,他們和她們都被這種天下之主的氣質,所震懾。


    他從般若手中接過天隕劍,在飄兒元帥的陪同下,李燕雲寒著臉,麵色嚴肅地上了高台。


    一身龍甲的他,威武萬分。


    黃金龍頭簪子插在頭頂發髻,他額前發絲隨風飄搖。


    當啷一聲,天隕劍出鞘。


    他高舉天隕劍,劍指蒼穹,大喊一聲:“將士們威武!”


    “皇上萬歲!皇上萬歲——”


    得到將士們的回應,李燕雲再次高喊:“大宗萬歲!”


    “必勝,必勝!”


    密密麻麻的兒郎們,他們齊聲舉槍呐喊,聲波整齊而振奮人心,他們熱血沸騰,終日練兵為的就是有朝一日痛擊那幫覬覦大宗的敵人,如今機會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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