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關,披甲戴胄的飄兒元帥,一把撞進黑袍男子懷中,她喜極而泣,胳膊緊緊摟著他的碩腰,神情激動不已。


    此刻哪裏還有英姿颯爽的樣子。


    端地,就是個見到情郎的懷春少女。


    “龍二一,臣妾好想你——”晶瑩地淚珠在她眼眶中直打轉,最後還是奪眶而出。


    “嘿嘿,朕也想你。”李燕雲摟著她穿著甲衣且‘僵硬’的嬌軀,單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水,他正色道:“飄兒,這些日子,苦了你了——朕日後一定要對咱們的孩兒,好好誇她母妃!”


    待在軍營,免不了風吹日曬的。


    哪有待在紫禁城皇宮那般滋潤。


    即使如此,飄兒膚白依然,氣色甚好,隻是清減了不少,這讓李燕雲隱隱心疼。


    但來之前,也是飄兒自願前來,她曾說宮中太過悶燥。


    可說到底,都怪南越國那個陳向皇帝,若不是他在此屯兵,飄兒又怎會來此地。


    “那你如何跟咱們孩兒誇我呢?”飄兒笑道。


    李燕雲哈哈笑道:“朕誇你乃是一個巾幗不讓須眉,威風凜凜的安南元帥,入得廳堂,上的龍床,武能統攝三軍!飄兒寶貝,你說這樣誇如何?”


    他這般肉麻羞死人稱呼,聽得飄兒心裏齁甜萬分,臉上如塗紅脂,麵上掛著甜笑,紅著玉麵:“呸,什麽上的龍床,不得胡說,再說了,我肚子尚未有動靜,哪裏來的孩兒?”


    笑話!朕都來了,那還不快了。


    李燕雲嘿嘿笑了幾聲:“傻瓜,日後不就有了——日鬼了,這個甲衣真是不方便,這甲衣是何人造的,告訴朕,朕砍了他!”


    對著穿著亮銀甲的飄兒,他引以為傲的摸抓功夫根本施展不開,不由發了個牢騷,說‘砍了’那自然是開玩笑。


    看著他猴急地模樣,感受在鐵甲上無法使壞的大手,飄兒忍不住噗嗤一笑,照我她看來,宮中那些姐妹平時都要穿著甲衣才是。


    免的被龍二一欺負!


    而且軍營有軍營的規矩。


    既然到了此處,不光她要穿著甲衣。


    為防意外,身為皇帝的李燕雲,自然也要穿著甲衣,且飄兒早已為他備好龍甲。


    “哦?”李燕雲握著她小手道:“就光為朕備了麽?”


    這倒是提醒了飄兒,見他身後不遠處除了站崗的兵士,並無他人。


    飄兒奇怪,輕咦一聲,順口詢問般若和特種錦衣衛他們。


    般若在紫禁城雖與各宮妃嬪交流雖少,可都知皇上身邊有個形影不離的般若姑娘。


    一路行來甚是辛苦,李燕雲已經吩咐,般若、寧挽香、穆紅纓等,讓她們進營帳歇息去,就忙不迭地前來與飄兒碰麵,飄兒哪裏知道,除了般若,還有她師傅穆紅纓也跟來了。


    二人手牽手,在城關上走著,飄兒為他說著這境邊對峙的事,遠處山坡林子中依稀可見的帳篷,映入李燕雲眼中。


    隻是他們這般做,已經犯了兵家大忌尚且不知。


    不光李燕雲看出來了,就連飄兒也看出一二。


    “你瞧——”飄兒朝山林指去:“他們領兵的乃是一個叫龐曲的人,此人倒也是個‘人才’將軍營置身於山林之中,倘若我采取火攻,他們定然潰敗而逃。”


    “再此期間,曾有部將奏請我下令發兵,可如此一來,必定讓他國有了話柄,說人家隻是演練,我們不顧青紅皂白,便侵入他人疆土,教他國說了閑話。”


    “倘若守而不攻,他們區區十萬人馬,也根本無法撼動馬關。”


    她聯想李燕雲在京城一些朝綱,乃是與各國打好關係,讓大宗成為萬邦來朝的上國,作為大國那種下三濫的手段自然不能使,自是為大宗宗主國的地位和形象著想。


    免得被說是以大欺小,大國自當要有大國的風範。


    當然,這隻是戰爭尚未打響前的做法,倘若南越國首先對大宗發起進攻。


    那麽各種手段,便可心無旁騖的使,更無須跟他們講什麽道義了。


    飄兒歎道:“可惜了,那陳向皇帝就是個昏君。”


    素未謀麵,但從南越國皇帝的種種舉措來看,陳向根本就是個十足的蠢貨。


    而且這種蠢貨皇帝,前世曆史上就從不缺,李燕雲沒想到如今就讓自己給碰到了,別說是自己了,這個陳向跟前金的納蘭隆多比起來,十個陳向都不是納蘭隆多的對手。


    也幸虧納蘭隆多駕崩的早,否則當初大宗,跟前金勢必要發生更大規模的血戰。


    自飄兒口中得知,如今南越皇帝大部分都聽那個麗皇後鄭佩瑜的話,在朝中麗皇後可謂是隻手遮天,麗皇後將南越皇帝忽悠的五迷三道的。


    “牛奶浴?”李燕雲吃驚地看著納蘭飄。


    “嗯!”飄兒道:“聽說,陳向對那個麗皇後寵愛萬分,國庫不充裕之下,讓大臣采辦牛奶,供麗皇後沐浴,且麗皇後每日都會,以牛奶沐浴,而用完的牛奶便會賞賜給太監和宮女飲用,宮女太監竟然當成寶貝一樣飲用……”


    這時代牛奶飲品乃是奢侈品。


    賞給太監和宮女,自然是飲用的。


    說罷,飄兒一臉嫌棄,秀眉微皺,香腮鼓起,嫩唇撅著。


    恁地可愛萬分。


    是什麽樣的美人,竟然能將陳向迷成那樣?身為男子的李燕雲,不好奇那是假的。


    可當下,飄兒的小表情逗的李燕雲哈哈一笑,單手搭在她香肩道:“——那飄兒,你身為朕的愛妃,要牛奶沐浴嗎?嘿嘿,對朕來說,並非難事哦。”


    “我才不要做那種妃子!”飄兒堅決回答,當即笑道:“我知道,這種事,你也做不出來。”


    那是自然,牛奶是喝的,那個妖後竟然如此,簡直是暴殄天物,李燕雲笑而不語,在她額頭親了一口,將她摟在懷中,還是朕的老婆們好。


    說了會話,李燕雲想到適才來時,見飄兒身為元帥,要斬了那些部將,還沒打呢,陣前斬將勢必影響軍心。


    “夫君無須擔憂,”飄兒笑道:“定然有很多部將,和謀士會在大帳中求情。臣妾說是斬他們,也隻不過是威懾他們。”


    當問原因,那些部將乃是因軍中枯燥,幾人結伴去喝花酒找姑娘樂嗬的,李燕雲哈哈一笑,這問題若說嚴重也相當嚴重,大敵當前,竟然如此作為,不罰自然說不過去。


    而他們也都是領兵的部將,若斬他們難保其中有人不服,有時候威懾,來的比動刀子更具效果。


    飄兒出征之時,李燕雲就曾說過,京城的一些大將謀士,任她挑選,納蘭飄倒也聰明,專挑了一些悍將前來,其中有蕭風、石元奎、等一些有打仗經驗的‘老將’。


    還有一個讓李燕雲都沒想到的人,乃是——泰建功。


    大帳中,飄兒服侍李燕雲穿上龍甲,穿上肩膀有著龍頭的黑甲,頭發插著龍頭金簪的李燕雲,威武萬分,英氣逼人。


    “泰建功?”李燕雲看著為自己係著帶子的飄兒,有些意外地好笑道:“飄兒,你怎地將那小子也帶來了?”


    飄兒笑道:“這個還是我與姐妹們在坤寧宮道別之時,上官皇後說的,她說你能將那泰建功安排到軍營中鍛煉,想必他定有過人之處,於是我就帶著了,看看他有何本事,還別說,這小子倒也努力的。”


    “朕,朕在民間收服泰建功的事,皇後都知道?”李燕雲大驚。


    “你說呢?”飄兒笑道:“皇後聰明過人,別說這事了,怕是你的一舉一動,皇後都知道,隻不過皇後不想親口問你。”


    飄兒抱著他笑道:“她說,有些事,你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你若不願意說,問你的話,隻會給你徒增煩惱,照我說,上官姐姐,可稱得上一代賢後了。”


    這話倒是沒錯,上官皇後無論主內主外,可都是井井有條,讓人心服口服,根本不是那南越國的麗皇後可比擬的。


    難道是般若說的?在京城般若可都是形影不離的在自己身邊,一些事般若自然知道,乖乖,如若照此說來,京城的陳虎兒他娘薑貞的事,雨兮也定然了若指掌。


    唉,娘地,朕在雨兮麵前自作聰明,自以為隱藏的很好。


    實則都是自己騙自己,李燕雲哭笑不得。


    “皇上,皇上啊!”


    正與李燕雲說話間,外麵傳來一陣哭喊聲,聽語氣好像不止一個人,當見一身龍頭黑甲的李燕雲,和穿著亮銀甲的飄兒元帥走出。


    很顯然他們已經知道皇上親臨的消息,且麵前的人龍甲在身,不是皇上還能是誰。


    三個穿著甲衣的部將,單膝跪下抱拳:“臣將等拜見皇上萬歲,拜見元帥——皇上求您開恩呐,那幾個兄弟,出去喝花酒本罪無可赦,可大敵在即,陣前斬將,恐怕不妥啊。”


    其他二人抹著淚附和,他們本是粗人,對出生入死的戰友自然都是有感情的,自然不想看著兄弟們被斬首。


    飄兒麵無表情,看著這三個部將。


    李燕雲笑道:“朕已經將這些事全權交給飄兒處置,你們要求的人不是朕,而是元帥!”


    這話算是賣給飄兒一個麵子。


    “本帥曾說過,各位將軍要遵守軍紀,”飄兒歎道:“可總有幾個不聽話的要以身試法,你讓本帥如何饒過他們?不罰他們,如何服人?難道要將軍法視若無物?!”


    一席話,鏗鏘有力,句句在理。


    三人為之一震,嚇的不敢再哭,其中一個人,道:“王林將軍,和寧湞將軍,可都是世代忠良啊,元帥!”


    寧湞?李燕雲心中一動,不正是老婆婆寧家的後人?靠,這老小子竟然也喝花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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