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宮,宮院中。


    一些手中提著劍的黑衣女子,列入而入。


    前方領頭的女子,戴著一頂鬥笠,她鶴發童顏,雖白發及腰,她麵容卻明豔清麗的似少女。


    不遠處被便衣錦衣衛保護、抱著繈褓的李燕雲。


    他吃驚之餘,看了一眼身旁的穆紅纓:“這個女子,不就是上回我們遇到那個紫什麽上人?跟我外號“上人”相近的那個……”


    “幽冥門——紫仙上人!”穆紅纓認真道。


    “對對對!”李燕雲奇道:“——嘶,這個白發魔女來此作甚?”


    白發魔女,小哥哥這個外號起的倒也貼切,穆紅纓好笑地隨他目光瞧向來者。


    來者紫仙上人,她停下腳步,無視被百花宮女弟子扶著的孔茗,對受了內傷的孔茗置若罔聞。


    紫仙氣質冷若寒冰,似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似的。


    她冷瞳凝視百花殿門前的獨孤天道:“獨孤天,看來你比本座早了一步!”


    “現在也不晚!”黑須及胸的獨孤天,輕撫下巴長須,虎目逼視紫仙,好笑道:“幽冥門的紫仙小輩,憑你,也敢與老夫爭鋒?”


    紫仙不否認,冷笑道:“久聞你天罡決練的那可謂是出神入化,我這個做小輩的剛好領教!”


    當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紫仙看似是幫百花宮,實則也是有她自己的目的,那便是讓百花宮支持幽冥門。


    那被百花宮女弟子扶著的孔茗,嘴角些許血嘖的她,捂著胸口急,麵色微有痛苦,淒美道:“紫仙上人,若你幫百花宮狠狠教訓這個獨孤天——百花宮定支持幽冥門!”


    一言既出,不遠處的穆紅纓咯咯輕笑,湊近李燕雲耳畔道:


    “小哥哥,你這個姘頭,當真是聰明的緊,想看鷸蚌相爭,好讓他們兩敗俱傷!”


    姘頭個屁,我是她姘頭還差不多,是我失身與她,而非老子主動的,李燕雲懶的與穆紅纓說笑,不過就如穆紅纓所言,照孔茗的意思,定是這樣。


    可那個紫仙上人似乎不買賬。


    紫仙上人側目看了孔茗一眼,唇齒輕啟:“孔宮主,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她移開目光,朝十幾步外的李燕雲和穆紅纓看去:“——天山派的楊過少俠前來,難不成也是為此事?”


    “他們是天山派的?原來這小子叫楊過?”獨孤天嘀咕一句後,他仰麵大笑:“看來老夫今兒,來的真是巧了。”


    獨孤天環目看了一遭,道:“既然如此——明人不說暗話,百花宮、幽冥門、天山派、若你們三個門派,支持老夫的天道門,老夫定以禮相待——否則,別怪老夫下手無情!”


    紫仙、孔茗對獨孤天的話置若罔聞,李燕雲更是不服氣了。


    “喲嗬?”李燕雲哼笑:“好大的口氣!”


    若是前任掌門秦芷彤再此,也定不會答應,就現任掌門般若,她又豈會與你這個妖邪同流合汙?


    那邊獨孤天、紫仙、以及孔茗的目光同時看來。


    一身紅裙妖嬈萬分的穆紅纓,跟李燕雲竊竊私語道:“小哥哥,這下我們想躲,也躲不過去了——要不,我去會會他?”


    她媚眼含笑,盯著李燕雲,似在請示李燕雲的意思。


    懷著抱著繈褓中二公主的李燕雲,盯著穆紅纓的胸前,一臉正色擔憂道:“小姐姐,說真的我承認你的比任何人都大——可是論武功,你是這個獨孤天的對手麽?”


    臉上微紅的穆紅纓,嬌笑一聲,無限嫵媚道:“小哥哥,江湖上行走呢,有時靠的可不是武功哦——你可瞧好了!”


    豐腴柔軀的穆紅纓,說完不等李燕雲再說甚,便朝那邊走扭著翹臀走去。


    原地李燕雲納悶了,不是靠武功,難道是靠胸?


    媚臉掛著笑意的穆紅纓,可謂是嬌美迷人,神韻流轉的目光勾人似地看著獨孤天,邊走邊道:


    “獨孤門主——我們天山派人丁單薄,勢力不如你們三個門派。”


    “適才我考慮許久,你說的也很是有吸引力呢,人家想好了,天山派定以你們天道門唯首是瞻。”


    穆紅纓冰雪聰明,可狡猾的李燕雲頭腦也不是蓋的,他當即就明白了穆紅纓的意思。


    合著穆紅纓是想與這個獨孤天周旋,拖延時間,亦或是想做其他,暫且答應,隻不過是為了打消獨孤天的戒心。


    若說李燕雲了解穆紅纓,可不明緣由的幽冥門——紫仙、和百花宮——孔茗、二女皆是微微一驚。


    能做上門主定然不是碌碌之輩,就如當下的獨孤天,他聽此話,濃眉微微一皺,笑道:


    “很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可是,以老夫所知,天山派掌門玉蟬子,年紀比老夫還大上不少,她可不是你這個小娃娃般年紀,你是何人?”


    天山派遠離中原武林,知之者甚少,可掌門的名號玉蟬子,還是有年長著知曉的,當下被獨孤天一語道破,穆紅纓未有驚慌。


    穆紅纓走至獨孤天身前,如變了個人似的,姿態多了幾分端莊,恭謹地行了個福禮,膝蓋一彎:“見過獨孤前輩——”


    “——沒想到獨孤前輩還記得家師玉蟬子的名號,可家師她已薨多年,掌門之位便由我師妹秦芷彤掌管,如今掌門之位她已經傳給了般若!”


    “——天山門徒本就不多,在天山派這麽多年,資質甚高的我,姓穆名紅纓,若勸勸般若掌門,她定會答應的呢!”


    穆紅纓膝蓋一直彎著,一雙若玉小手隔著紅裙,平穩的放於小腹,說話間她彎翹的睫毛顫動,美眸低垂,瑤鼻下的豐潤小嘴張兮,乖張卻又不失嫵媚,可謂是撩人心弦。


    而她的一言一語無不表達著對獨孤天的崇敬,說到玉蟬子,她卻還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將她擁入懷中,好生憐愛一番。


    獨孤天看的心裏歡喜,伸出手來似要扶起她:“玉蟬子的秦穆二徒,老夫還是聽過的——穆小輩,莫要多禮——”


    “哎喲!”穆紅纓故作身子不穩將要倒下去,獨孤天看的一驚,忙攬住她柳腰。


    登時一陣奇異的香氣飄入鼻孔,獨孤天心曠神怡,保持幾分清醒的他,眼中卻有幾分占有欲。


    他似笑非笑道:“穆小輩你沒事吧?”


    你個騷紅纓,抱著繈褓的李燕雲遠遠瞧著這一幕,牙齒一咬,不知自己為何發這麽大火。


    媚眸中閃過幾分異色的穆紅纓,忙觸電般似的站穩,故作端莊,低著小腦袋,以小心謹慎的語氣道:


    “對不起,獨孤前輩,人家不是有意的,適才沒站穩——”


    獨孤天捋須一笑:“穆小輩果然是姿色過人呐!”


    穆紅纓抿唇羞笑,忸怩小聲道:“若獨孤前輩不嫌棄,紅纓願給獨孤前輩生個一兒半女的!”


    獨孤天哈哈一笑:“可是紅纓小輩,老夫已年過五十——”


    穆紅纓微微一發力,臉上立時如塗紅霞,撇過頭去,羞澀萬分道:“那又何妨?不是還能做妾?紅纓喜歡很強的男人,就像獨孤前輩這樣的——”


    “這——”獨孤天仰麵哈哈大笑,看她如小家碧玉般嬌羞憐人的模樣,聞著周遭散發的奇異香味,獨孤天心智略有迷亂。


    不遠處的李燕雲,看著穆紅纓與獨孤天不知說著什麽,竟逗的獨孤天心情甚好,李燕雲些許好奇之際,那獨孤天忽地身形不穩,大手摸著腦袋晃動了幾下。


    那邊的孔茗和白發女子紫仙,也是略微奇怪。


    獨孤天晃了晃腦袋:“奇怪,老夫這是怎得了?”


    忽地,穆紅纓原型畢露,一陣媚笑:“你個色老頭,就你這模樣,連我小哥哥一個腳趾頭都不如,真以為老娘看上你了?”


    “哼,不知——奪魂蝕骨香的滋味如何?”


    美人計?李燕雲震驚之際,穆紅纓目光如芒瞪著眼前的獨孤天,她素手生焰,火紅的玉掌,當即打在獨孤天胸口。


    這一掌可謂是使出全力!


    但對功力身後的獨孤天來說似無傷大雅。


    他隻感胸口如大錘重擊了一下,但不至於喪命,他急退幾步,他身後的天道門弟子忙抽出劍來。


    此一刻,在場的人才明白,合著穆紅纓適才是逢場作戲。


    恍然明白的獨孤天,這下才知,適才那香味乃是毒氣。


    他氣怒萬分,可腦子愣是昏沉,捂著震痛的胸口,熏眼微眯晃著身子看著穆紅纓:


    “你,你這個騷狐狸,老夫非殺了你!”


    他發怒之際,運起天罡掌,朝穆紅纓麵門打來。


    穆紅纓早有準備,急急後退,瞪著紫仙和孔茗,嬌叱:“你們還愣著作甚?”


    一直靜默不語的幽冥門紫仙、和受了內傷的百花宮宮主孔茗。


    二人見此,齊攻而來,立時紫仙、孔茗、穆紅纓三個女子與中了毒的獨孤天交戰一起。


    獨孤天的天道門弟子,則要同時麵臨,幽冥門的那群黑衣女子;和百花宮的那些女弟子;更還有李燕雲的那些特種錦衣衛。


    “趁他病要他命,殺了那幫天道門的人!”李燕雲給周圍四五個特種錦衣衛使眼色。


    錦衣衛們各自應聲後,拉起小型弓弩,每把各置三根羽箭的箭矢。


    嗖嗖嗖——


    箭矢如蝗蟲般飛速對準天道門的弟子,和獨孤天射去。


    特種錦衣衛們本就受過嚴格的訓練,準頭自是不用多說——當即有天道門的人脖子、肚子、胳膊中箭、慘叫連連。


    那邊三個女子、紫仙、穆紅纓、孔茗合攻獨孤天,中毒的獨孤天竟然都不落下風。


    可見身手強悍的令人發指,上下飛舞間,還能應對飛來的箭矢。


    一些弟子手下們,持劍亂戰,繚亂的兵器當啷擊打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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