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的小湖旁,歪坐在岸邊手持魚竿的李燕雲,能將涼亭中的話聽個通透,畢竟離的也不是很遠。


    涼亭前跪著的張居正,忙朝亭子中的上官雨兮謝恩起身,自是不敢平時氣質雍容華貴,美貌絕色的皇後,起身後他低頭抱拳道:


    “回稟皇後娘娘,救災銀以相繼發放於各災民手中,以及用以他們農耕的穀種,所居的帳篷,都已安排妥當。”


    “另外,臣按照皇上消毒的方法,將幹石灰,撒在百姓居多之處。如今天津衛百姓,都已恢複正常生活。同時得知皇上免稅之策,他們更是對皇上感恩戴德。”


    很明顯張居正此來,乃是匯報交代工作的,他一陣一陣的說著,將各項跟皇後娘娘交代的一清二楚。


    涼亭中抱著繈褓的上官皇後,她蓮步輕走,微蹙的黛眉下美眸低垂,仔細思量著張居正的話,想找出其中的不妥之出。


    忽地,上官皇後麵向張居正笑道:“他們對皇上感恩戴德,那想必對張卿家,也是如此吧?”


    “此為應當,臣也是奉命行事。臣更是不敢與皇上爭功。”張居正抱拳,暗暗佩服皇後這般似有似無的敲打自己。


    “張卿家言重了,”上官皇後笑道:“你如此為民,本宮定要好好賞你——小張子!”


    “奴才在!”涼亭旁的小張子忙忙跪下。


    上官雨兮美眸含笑,吩咐道:“張卿家救災有功,賞白銀一千兩,黃金二百兩、綾羅綢緞五十匹!”


    “奴才遵旨——”小張子叩頭。


    張居正一怔,忙忙下跪行禮道:“臣謝主隆恩,謝皇後娘娘。”


    先敲打一番,再給個棗吃,直將張居正鎮壓的服服帖帖,此來也是禦人之法,賞罰分明、用之防之,如此平衡才不至於鬧出什麽亂子來。


    湖邊的李燕雲將自己皇後,與張居正的對話盡數聽在耳中,他麵含笑意的點了點頭,這個皇後當初還真選對了,又是賢內助,又鳳儀天下。


    看著張居正被小太監帶去領賞遠去的身影,上官皇後抱在繈褓,蓮步輕緩的走至李燕雲身後,她玉手輕搖繈褓中嬰兒的小手,戲虐道:“快幫母後問問你父皇,你說母後處理的如何呀——”


    “好,甚好啊!”李燕雲哈哈一笑:“順便告訴你母後,晚上朕要好生獎勵你母後。”


    “呸,沒正經!”


    上官皇後眼含嗔笑,絕美的容顏一時麵紅耳赤的,若他不是自己的男人,不是孩兒的父皇,當真有一種想將他踹下湖的衝動。


    這個獎勵般若自是不明白什麽,但見皇後姐姐這般羞澀,定是好老虎哥哥一些羞人的舉動,奈何皇後柔軀後麵的蘇月兒也是一臉的紅暈。


    月明星稀,繁星點點的夜空格外晴朗,與染著宮燈的紫禁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夜李燕雲自知,不標準的俯臥撐自是免不了要練了。


    尤其是坤寧宮中,躺在鳳榻的他,瞧見一旁,正側身輕拍搖籃中繈褓的上官皇後,她身上著淡紅色錦繡睡裙。


    正是側身的緣故,柔軀起伏的線條展現的淋漓盡致,她修長的腿上穿著自己發明的那種及膝黑絲,那更是增添了幾分致命的誘惑。


    他目光含笑,在腿上摩挲,最後捏著她軟玉溫香的蓮足,在手中把玩。背對著他的上官皇後,她黑發如雲般癱在玉枕上,眉目間早已嫣紅不已,她唇瓣微抿,眸子微醺,一時嬌媚萬分。


    若不是要哄著繈褓中的皇子睡著,怕將繈褓中的小家夥吵醒,定會嬌嗔他幾句。


    忽地感覺腳上一陣熱氣,她側眸瞧去,隻見皇上竟然在她腳上親了一口,她雙頰一紅,聲細喏道:“沒正經!”


    李燕雲賊賊一笑:“孩子睡著了沒?”


    他眼中透著銀邪,且話中夾雜深意,冰雪聰明的上官皇後又豈會不知他打著什麽主意,她芳心如鼓震,媚眼如絲,羞不可抑地嗯了一聲回應,胸口紊亂的起伏間,媚眼微閉看向別處,便不敢在看他,心裏忐忑之餘羞喜交加。


    “如此甚好!”李燕雲急不可耐的手一伸,忙將鳳榻的金絲錦繡幔帳放了下來,須臾,幔帳內一陣悉索輕響後,傳來一聲艱難的呢喃後:“壞、胚……嗯!”


    外麵蛐蛐鳴叫,與曲律美妙的坤寧宮大殿中,似快樂,又似痛苦的嚶語匯聚一起,形成了最為真實卻有美好純潔的人間妙音美樂。


    翌日,偌大的紫禁城籠罩在蒙蒙細雨中,層層雨霧讓紫禁城宮闕如置身於天空之中,又似人間仙境,畫麵美麗萬分。


    鳳榻旁搖籃中,被皇家特有的明黃色錦布包裹的嬰兒,雖是半夜醒過幾次,可當下睡的香甜萬分。


    躺在鳳榻的李燕雲早已醒來,他單手支著頭側躺著,目光含笑的望著一旁容顏絕色的皇後,又瞧了瞧搖籃中的小皇子,心裏盡是一陣舒暢。


    似感受到他的在自己臉上輕撫,上官皇後彎翹的睫毛輕輕顫抖,微微睜開睡眼惺忪的美目,便看他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你這是要起來了麽?”她臉蛋倏地發燙,似想起什麽來,眸子一垂,看他道:“你也是,你堂堂一國之君,那裏如此不潔,你昨夜怎可親那裏——”


    一國之君怎地了?曆代皇帝怕是更為駭人,還酒池肉林呢,不過,夫妻間的情趣自是妙不可言,李燕雲哈哈一笑:“那裏是哪裏?”


    “討厭!”上官皇後臉塗粉霜,自然指的不是蓮足,她濃濃的笑意浮現在白嫩的臉頰,柔聲嗔了他一句,便撇過頭去不再看他:“我想再睡會。”


    神清氣爽的李燕雲當即應了一聲,旋即便重新躺下抱著皇後補覺,又睡了兩個時辰,直至倆人被小皇子的哭鬧聲吵醒。


    在坤寧宮看著上官雨兮用那新式的玻璃鏡梳妝打扮,鏡子中她的容顏笑起來迷人萬分,若麵無表情之下,便有出塵之勢的仙子般美麗。


    且雨兮也對這個玻璃鏡子讚不絕口,詢問李燕雲如何懂這麽多的,李燕雲自是說偶然間試驗發現的,說到那玻璃鏡子,李燕雲倒十分關心民間玻璃作坊的建造情況。


    自鏡子中見皇上神情飄忽,上官雨兮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你定在想那些玻璃如何大規模生產了吧?”


    李燕雲笑道:“皇後啊,你真乃朕肚子裏的蛔蟲,朕想什麽你都知,你他太懂朕了!”


    “少來!”上官雨兮心中甜蜜之餘,目含盈笑白他一眼。


    一身紅色鳳紗裙,身形婀娜修長的她,起身走至搖籃前,抱起嬰兒道:“那玻璃說到底,也是大宗賺錢的一個門路,你定要好生經營才是,後宮有我,我主內你主外,你大可放心的放手去幹!”


    她此話聽得李燕雲感動的想親皇後幾口,他上前一步,胳膊一摟,將她與懷中的繈褓都摟在懷中:“皇後,朕愛死你了——朕定帶大宗走向富強!”


    旋即上官皇後從他口中得知,他要將大宗打造成萬邦來朝,他國敬仰的大宗帝國。


    這般壯誌雄心,頗讓皇後欣慰,自己不光跟了個好夫君,還是個難得一見有魄力的皇帝。


    且他的所作所為,在這一世的曆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那你時刻要注意安全才是,”上官皇後關照道:“你在民間的仇家也不少,光你說的拉二胡的刺客,還有一些未知的,總之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那些拉二胡的刺客,至今未查到其行蹤,不過想到般若那強悍的身手,李燕雲自信滿滿,在上官皇後臉上親了一口道:“放心吧,朕會小心的。”


    夫妻二人著話,共同在坤寧宮用完膳,李燕雲才在般若的陪同下去弘德殿,查閱了一下文淵閣和文軒閣的奏折。


    這些奏折無外乎大宗各地的大小事,一些他認同的則是蓋上玉璽,便可生效,不認同的則駁回原處,有文淵閣和文軒閣重新商議。


    同時還有錢謙益的一封信,坐在龍椅上的李燕雲打開信箋,錢謙益那蒼勁有力的楷書映入眼簾:


    “臣錢謙益遙拜吾皇,大宗與韃靼國的互市之策,臣已與韃靼大汗馬哈木商量!”


    “——韃靼國大汗則是稱,此策他們經過商議,覺得乃是有利於兩國邊民發展之策。”


    “——馬哈木表示,隻要大宗不侵犯韃靼,韃靼定然會好生遵照其協定的事來做,與大宗友好邦交,繁榮共存。”


    屁話!李燕雲將信箋朝鋪著黃布的桌子上一摔,嚇的身旁的般若和小張子太監一激靈,他自言自語道:“韃靼國真是無恥,曆來都是他們侵犯大宗的邊民,還要大宗保證不侵犯韃靼,他們才會遵照協定,他娘的,簡直無恥之極!”


    “皇上息怒!”小張子跪下道。


    這些事他看得心煩,暗暗發誓日後定會把韃靼蠻夷,打到西伯利亞去,想起還遠在韃靼國的趙青兒,李燕雲當即吩咐小張子磨墨,自己擬一封信。


    看著信上歪歪扭扭的毛筆字,小張子和身後的般若差點笑出聲來,皇上的字跡當真是清新脫俗。


    待用黑墨寫好,並蓋上玉璽,乃是讓韃靼國放了趙青兒和趙如峰他們,至於那個古嘯月,他才不關心。


    “去將這封信令人快馬加鞭,傳給韃靼國的錢謙益!”將信箋遞到小張子麵前道:


    “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將趙氏父女帶回大宗,韃靼國若有誠意,就放了大宗的人質,不得有誤!”


    “——否則日後,別怪朕對韃靼國無情!”李燕雲牙齒咬的嘎嘣作響,感受到皇上渾身的戾氣,小張子忙顫顫巍巍的接過信箋。


    當小張子走了出去,給韃靼國如若施加壓力,想必趙氏父女,定然會安全無憂,想到此處,李燕雲臉色漸緩。


    他微微一笑看向背著天隕劍的般若,般若水潤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抿了抿薄嫩的小唇後,小心試探道:“是,是出宮玩?”


    “走!”李燕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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