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緊張的玉器鋪中,痛失一雙心愛玉鐲的小宮女,她情緒激動之下,玉拳捶著李燕雲胸膛,哪裏顧得上眼前的是何人。


    “冷靜點!”李燕雲雙手握住她胳膊:“再如此放肆,老子就打你屁股了!”


    被李燕雲如此大聲一吼,如雷震九霄,他黑著臉,氣勢倒也駭人,嚇的小宮女一個激靈,她香肩一顫,驀然間清醒了不少。


    淚目瞪了李燕雲略有微怒的臉龐一眼,又瞧了一下地上,蓮腳旁碎的五零八落的玉鐲,她一臉的惋惜,微微搖頭後退,瑤鼻一酸,忙掙開了李燕雲的大手。


    她蓮腳一抬,趁李燕雲沒注意,又在李燕雲腳麵上重踩一腳後,不管李燕雲抱著腳一蹦一跳的啊聲慘嚎,她玉手捂著臉,委屈的哭著小奔而去。


    日,今兒還真是倒黴,在恩施庵被般若打了一記天山玉寒掌還不算完。


    還被這個不知名的女子,一頓捶,還連踩兩腳,老子今出門沒看黃曆還是怎麽著?


    忍著胸口與腳上的痛楚,手拿銀票的李燕雲,大聲一喊:“喂,銀票你他娘的還沒拿著呢——罷了,全當你賠我的醫藥費了。”


    見皇上受刁民欺負,周朗哪顧得上什麽青紅皂白,怒喝:“小丫頭片子,給我站住!”


    “算了算了,”李燕雲胳膊橫在周朗麵前,看著地上的玉鐲碎片,歎道:“怎地說,也是本公子弄碎了人家玉鐲在先!——不可耍威風,切記,我們是好人,要以德服人!”


    “是,公子!”


    皇上都發話了,周朗老臉一紅,自然是聽從。


    “——咦?”李燕雲奇道:“掌櫃的,適才聽你喊她小宮女?”


    這一主一仆,看他們綢緞錦袍的打扮,照掌櫃之見,此二人定非富即貴,做生意的講究一個和氣生財,掌櫃的自然不敢怠慢。


    掌櫃抱拳賠笑道:“是啊公子,適才那個姑娘說,她在宮中當差,說是在尚服局做坊女。”


    “原來如此!”


    真是冤家路窄,看來這踩腳之仇,很快就能報了,哦——以德服人!李燕雲哈哈一笑,與麵帶笑意周朗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主仆二人表情被掌櫃盡收眼底,茫然不知二人為何笑的如此殲詐,睜著眼睛一頭霧水的愣在原地。


    本來想正好在民間,想買些玉鐲首飾在去龍府瞧瞧小婉她們,但在鋪發生了這樣的事,李燕雲是沒心情在此鋪中,繼續逛下去了。


    在周朗和一些便衣錦衣衛的跟隨下,又逛了其他幾家胭脂水粉首飾鋪,才作罷。


    小雨過後,太陽自霾雲中探出頭來,天氣更加溫熱不已,這到了龍府後,李燕雲已經是汗流浹背,自府中丫鬟口中得知,苗妃娘娘與林妃娘娘,在正堂中與英格蘭的洋人談生意。


    這剛走幾步,遠遠就瞧見兩個挺著肚子的豐腴身影,與金發碧眼的兩個洋人男子自正堂有說有笑的出來。


    大宗的袍子穿在二人身上略顯滑稽,頗有穿著龍袍不像太子之模樣。


    大胡子洋人身旁的一個似是翻譯地人,操著怪異的大宗話道:“二位夫人,我們老板說了,這次與你們洽談的很是開心,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翻譯話畢,苗小婉和林詩音麵帶微笑地朝大胡子洋人點了點頭,大胡子洋人哈哈一笑,嘰裏咕嚕說了一陣後,恰在小婉與詩音一頭霧水之際,他展開雙臂,朝二位夫人抱來。


    身後翻譯道:“我們老板說,二位夫人很漂亮,就此再會。”


    這個洋人的禮儀在她們眼裏著實太嚇人了些,見此,苗小婉和林詩音臉上一紅,忙忙後退一步,刹然間,一道熟悉的身影而至,迎上了大胡子洋人的擁抱,抱著大胡子洋人道:“哈嘍,哈嘍啊——我次有奈木?”


    “大哥?”


    “龍二一?”


    苗小婉和林詩音欣喜不已,可翻譯有些手足無措,這個大宗男子竟然會英格蘭語?


    自大胡子洋人口中得知,此人叫史密斯·科南,乃是英格蘭的商人,當然自李燕雲口中得知,李燕雲竟是這兩個夫人的丈夫。


    史密斯說著英語道:“龍先生,沒想到你竟是香皂、香水作坊的老板,哦買噶,見到你很高興。”


    “嘿嘿,史密斯先生,我見到你也很高興,隻是——”李燕雲瞧了一眼笑顏如花的兩個妮子,又看向史密斯:“我們這有句話叫,入鄉隨俗,嘿嘿,在我們眼裏男女有別,我這兩位夫人,你當用大宗抱拳禮對待而不是摟摟抱抱的,史密斯先生你說呢?”


    這個龍先生英格蘭語竟然這麽流利?史密斯好奇之際,尷尬一笑,聳了聳肩膀點頭:“椰絲,椰絲!我為剛才的失禮,感到羞愧。”


    繼而從史密斯口中得知,這個史密斯是前來大宗進行采購茶葉、綢布、瓷器、順便采購些香水等物事。


    更說是受英格蘭王室之命,打通海上貿易脈絡,對此李燕雲自然是讚成,貿易往來利國利民。同時考慮是不是該加海關之稅了,這個時代大宗本著萬邦來朝,四海皆友,對洋人禮儀相待,因此更沒有關稅的存在。


    如若跟洋人征稅,那對國庫來說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爺爺地大宗的錢,不能就這麽輕鬆的被你賺!


    花著便宜的價錢自大宗進了瓷器茶葉絲綢等貨物,賣到你們那你們翻了好幾倍價格,真當我們是愣頭青呢?


    瞧著兩個洋人被丫鬟送出去的身影,苗小婉走上前來,玉手勾住李燕雲的胳膊,紅著臉親昵道:“大哥,幸好你來了,我和詩音姐姐正不知如何應付呢,適才這大胡子一進府,就要抓住我和詩音姐姐的手親吻呢!”


    “嗯?他親到了沒?”李燕雲臉色一黑。


    英格蘭這種禮儀怎地也有些古老,互相蹭臉蛋什麽的就更別提了,在前世國際禮儀都是握手禮,若是握手禮也就罷了,對於史密斯摟摟抱抱的禮儀,李燕雲多少心中還是有些不適應。


    林詩音噗嗤一笑,上前一步握住李燕雲的手:“自是沒有,他那種禮儀嚇死個人了。”


    “幸好沒有,否則——”


    “否則什麽?”林詩音奇道。


    “嘿嘿,否則我就親他老婆,抱他老婆!”


    林詩音當即紅著臉輕呸一聲,苗小婉掩唇而笑,想起適才,她滿目崇拜之色:“大哥,你適才與大胡子說了些什麽,嘰裏咕嚕的,怎生一句都聽不懂?”


    在大手攬住的腰,她紅唇的唇瓣上啄了一口後,李燕雲笑道:“大哥適才用英格蘭語,與他說了一些關於生意上的事。”


    “你怎地會英格蘭語?”林詩音奇道。


    哼,前世大學也不是白上的!李燕雲哈哈一笑:“皇宮中有個寧世郎的畫師,朕跟他學的——怎地詩音,你也想學麽?”


    “想是想,畢竟會了外夷的話,交流起來毫無障礙可言,且我與小婉妹妹做生意也會方便許多呢,可是我與小婉平日忙著作坊的事,怕是沒那閑工夫,而且——”


    她欲言又止,腦袋一低,瞅著了瞅自己隆起的肚子,又朝小婉的大肚子看了一眼,驀然,她與小婉臉上嫣紅不已。


    “都是你弄的,恨死你了!”林詩音眉目染上了一抹奇異的紅色,嬌軀無力的朝李燕雲懷裏靠了靠,偏偏苗小婉紅著小臉低頭補充了一句,“就是,大哥壞死了。”


    顯然林詩音意思是在說懷了身孕多有不便,兩個因為懷了龍嗣身材豐腴不已的妮子,這般說話無異於撩撥,瞅著她們美豔無比,嬌嗲的表情,李燕雲心裏如貓撓似的癢癢。


    也正是因為她們有身孕李燕雲不敢太過放肆,左摟右抱的他,在倆人臉上各啄了一口,才滿意地朗笑一聲。


    “既然如此,朕先教你們一句英格蘭語——燕雲李愛老虎油。”


    “燕雲李愛老虎油?”兩個妮子同時念道。


    “正是,正是!”


    見李燕雲一臉壞笑,了解他性子的苗小婉知道定是什麽羞人的話,可還是禁不住好奇心湧動,當得知是李燕雲我愛你,倆人妮子羞叫一聲,這種話,對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簡直羞煞人也。


    “嘿嘿,這句話你們念的不錯——這是賞你們地。”


    當李燕雲自懷裏掏出胭脂水粉,和一些首飾玉簪之類的物事,兩個女子驚訝萬分,又聽他說是他親自買的,她們欣喜萬分。


    一碗水自然要端平,不光有小婉和詩音的,還有靈兒和雙雙兩個嬪位娘娘的。


    從她們口中得知,南宮靈兒竟然在房中與陸雙雙學刺繡,當李燕雲拿著禮物前去,帶著小婉和詩音一同前去,須臾,兩個妮子得知李燕雲特地為她們賣了胭脂水粉,自然是喜上眉梢,忙不迭地爭相恐後讓李燕雲,將玉簪耳墜為她們戴上。


    自上次在龍府中過夜,初為人婦的南宮靈兒少了些以前的青澀,佩插著李燕雲買的發簪的發髻挽在腦後,有此陪襯她白嫩的俏麵多了幾分別樣的秀麗。


    姐妹們說話間,坐在李燕雲懷裏的靈兒,她撲淩的大眼睛,瞅著林詩音和苗小婉的大肚子,羞澀道:“龍大哥,上回你我還有雙雙姐,我們都那樣了,我和雙雙姐何時也能和小婉姐和詩音姐一樣呀?”


    她的話聽得站在一旁的陸雙雙臉蛋紅若豔霞,低下頭去羞笑道:“靈兒你壞死了,這種話怎能說的出口,呸,不想教你刺繡了。”


    一番話惹的房中苗小婉林詩音和李燕雲的一陣輕笑,氣氛融洽而又歡樂不已。


    與龍府與四個夫人待了許久,一同用過膳,李燕雲才回宮。


    斜陽西照,豔霞燦爛,將金瓦紅牆神秘的紫禁城,映射的極為璀璨耀眼,紫禁城的前宮與後宮乃是有乾清宮為界,若在白天,前宮會有大臣幫公務。


    而不得踏入後宮一步,否則乃是死罪。


    且到了晚上,宮門嚇鑰,除了有批準留在前宮辦公的官員,以及待命的錦衣衛,其他閑雜人等皆要退出宮去,即便留在前宮辦公或是錦衣衛的男子,都有太監跟隨監視。


    當下張居正跪在乾清宮前,太監來勸道:“張大人,皇上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宮門都快下鑰了——您呐還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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