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陽高照,院中無風。


    當下無人之時,南宮才終於忍不住了,臉上激動無比。


    李燕雲又何嚐不是如此,此刻見到這些熟悉的麵孔,就如見到家中的親人般,倍感親切。


    “南宮才,你表姐雨兮向來可好?”李燕雲朝正堂走去。


    “表姐,表姐……”


    南宮才在身後的更咽,讓李燕雲心裏一提:“嗯?雨兮她怎麽了?”


    “皇後娘娘甚是想皇上您!”


    你爺爺的,嚇死朕了!李燕雲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急,慢慢說。”


    李燕雲在前麵緩緩地走著,身後的南宮才應了一聲這才緩緩到來:“皇上,如今大宗的朝政事務,皇後娘娘懷著龍嗣,都要親自過問,幸好有皇上創立的文軒閣一眾大學士批閱奏折,否則皇後娘娘定會勞累不已。”


    “皇上你此次出來,皇後娘娘一直瞞著文武百官,倘若有大臣去宮中要見皇上,皇後娘娘都會派人說皇上您身體不適,不宜見臣下。”


    “有一次,戶部尚書艾成安,他聽說韃靼國和東瀛聯軍已退的大捷,他在乾清宮門外久跪不起,非要見皇上商議征北許廣大將軍撤軍一事,說大軍在外,國庫的銀子如嘩嘩流水般花著,後來還是皇後娘娘派太監硬是將他抬出宮的,那老頭……哦不,那艾成安,還一口一口的喊著後宮弄政,昏君,昏君呐——”


    “即便受如此委屈,我表姐她,她都愣是沒責罰艾成安!”


    哈哈哈,艾成安那個老頭頑固不已,當初朕要跟他戶部從國庫弄點銀子,為小婉建設細鹽作坊,那老頭都摳摳搜搜的,這麽固執的老頭,雨兮倒是跟他來硬的,不錯,做的太棒了雨兮。


    艾成安那般怎地說也是為大宗著想,可進攻金國的人不多,他那般做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倒也可以理解。


    “皇貴妃她們如何了?”


    “這個臣不知!”


    這小子在民間,又怎會知道宮中的事,李燕雲發現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旋即改口:“民間龍府呢?”


    不知不覺走進正堂,李燕雲坐下不解地看著南宮才,南宮才憋著笑道:“民間龍府有周總管的屬下陸炳在府外派人輪班把守,倒也安全無憂,倒是林家的林夫人,曾找刑部範清賢範大人鬧過幾次要進宮見皇上!”


    “想笑就笑吧!”李燕雲白眼一翻。


    “不……噗!皇上,臣是特種錦衣衛,無論多麽好笑的事,臣都不會笑……噗!”南宮才臉色憋成了番茄色:“大宗天氣比這金國可溫暖不少,正是那般天氣,聽說,林姑娘隻要出門,林夫人都特地讓林姑娘穿很多,加以掩飾,對外則稱林姑娘身子畏寒。”


    “不就是林詩音肚子大了,還沒成親嘛,她娘看不下去了,是也不是!”李燕雲惆悵,這出來都快倆月了,在大宗時,她都懷了一個多月了,如今肚子怕是都能看出來了。


    “是啊皇上,”南宮才幹咳幾聲,道:“皇上,此事可拖不得啊,如今林姑娘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林夫人可是著急萬分呐!而且皇上,陸雙雙已經被林姑娘接進龍府了,安嬪娘娘與林姑娘、還有苗姑娘、三人在京城城郊開了幾個什麽香水作坊。”


    “香水?”李燕雲驚訝,莫非小夢涵將香水研發成功了?


    南宮才應了一聲道:“沒錯皇上,除此之外,安嬪還帶了香水來,待會您一準能瞧見,還有我妹妹南宮靈兒,在龍府經常與這幾個姑娘跑前跑後的玩,倒是也自在的很。可是一有機會,她便會去錦衣衛鎮撫使司問臣,哭著問皇上何時回來,問龍大哥何時回家……”


    說到此處南宮才雙目泛紅,李燕雲心裏一疼,本來說年後娶靈兒,還有詩音的,豈料後來發現中那悲歡乾坤,真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見李燕雲臉色黯然,南宮才道:“皇上,您不用擔心,皇後娘娘收到許廣密信之後,知你心意,讓臣轉告皇上您,皇後娘娘特用皇上的龍璽,發布聖旨給高麗王,令他調動高麗省的六萬兵士。”


    “另,大宗兵士四萬,山海關總兵吳玉桂兵士三萬,共計十三萬雄兵,囤積金國南境!”


    “另,皇後娘娘與許廣將軍互通書信達成一致,隻要皇上出了金國,大軍定壓境金國!”


    “想出金國談何容易?”李燕雲起身一歎:“在城關上,你也瞧見了,金國那個狗皇帝,可是將老子當成了人質啊,所以如今隻有一計,方能使他同意!”


    見南宮才一臉不解地樣子,李燕雲眼眸幽邃,語氣極為凝重:“無論朕出沒出金國,讓他們盡管用兵就是——物極必反,真到了那個地步,兵臨城下之時,金國皇帝恐怕比誰都著急!朕隻有賭一把了!”


    “可是……”南宮才頗顯為難。


    “嘿嘿,好了,不必多說!與大宗利益比起來,朕的性命不足為慮!況且,朕不相信他敢殺朕,盡管放心便是!——完顏林,來啊,給南宮才兄弟安排一間廂房!”


    本來還凝重的氣氛讓李燕雲如此一說,似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看皇上自信滿滿的樣子,南宮才點了點頭,他很是相信皇上,畢竟皇上可一直都是以狡猾著稱的。


    此次出金國,可不是光光自己一個人要離開金國,之前還答應過納蘭飄,要帶她一起離開,在這金國她多次替自己解圍,若不是她,自己恐怕在富察琳琅那間事上,就被當成輕薄貝勒爺女兒的登徒子,給處死了。


    還有富察琳琅那個小妮子,也要帶她一起離開,還有紀柔那妮子,也答應替她父母報仇,還有好兄弟完顏林,以及因為自己,而被押在金國刑部大牢的蕭笑,也要將她救出。


    要想離開,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大兵壓境以要挾!真刀真槍的幹,看那納蘭順真還敢不敢囂張!


    爺爺的,老子最恨比自己還囂張的人了!


    走近廂房前,裏麵傳出紀柔一陣銀鈴般地笑聲:“娘娘,這個香水好香啊!”


    “這個是玫瑰味的,紀柔姑娘喜歡麽?”


    “娘娘我喜歡!”


    “喜歡就送你了!”


    “謝娘娘賞賜——”


    女人間還真是自來熟,廂房外的李燕雲暗笑,這都不需要自己多加介紹,她們自己就混熟了,不錯,好事一件。


    不得不說,此刻聽著小夢涵端莊不已地聲音,李燕雲心裏直癢癢,幹咳幾聲極為正經地抱拳道:“臣,龍二一,求見安嬪娘娘,有要事要與娘娘商量。”


    廂房中著錦裙鳳袍,頗有沉魚之顏,坐在紅木大椅上的安夢涵,她聽聞此聲,不知怎地,她臉上不由一紅,心裏激動,期待萬分,笑眸中淚花點點。


    “娘娘,紀柔暫且告退!”


    “嗯,去吧,春娥送一下紀柔姑娘!”


    春娥掩唇而笑,自然明白,安嬪見春娥如此雙頰更如抹了一層胭脂般,豔麗如霞,美似畫中人。


    她端莊地坐在椅子上,明眸看著一臉壞笑進來的人,那人剛進門就將門給關上了。


    “龍大人,大白天的,你,你關門作甚……還不快給本宮行禮!”她小巧地嘴角翹起調皮壞笑,澈眸飄向別處。


    “行禮?”李燕雲輕輕一笑,走至她身前,一把握住她白嫩地皓腕,另隻大手順勢攬著她的柳腰,她“啊”一聲嚶嚀驚叫間,柔軀緊貼著李燕雲的虎軀。


    “你還沒給朕行禮呢!”李燕雲嘿嘿一笑:“叫爸爸!”


    “哼!”她嘟著鮮潤地紅唇:“不,我不叫!”


    登時李燕雲大手捏著她的小嘴,她粉唇形狀立時呈‘o’形狀,模樣可愛至極。


    “嗯?”李燕雲臉色一黑。


    熟悉的行為,熟悉的命令口吻,就連他的壞笑也是那麽的熟悉,曾在腦海中思念千萬遍,重複無數次,如今他近在眼前,那麽真實,她心裏酸不可抑,淚水自眼眶中流出來,嬌聲道:“爸爸——”


    “乖!”


    眼眶泛紅的李燕雲心頭一熱,一把將她擁擠懷裏,她霎時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粉拳捶著他的胸膛。


    “你怎地就不辭而別,害的我第二天才從皇後姐姐那知道,你要去金國,打死你,打死你——”


    “李燕雲,我還沒被你欺負夠,我要你欺負我一輩子!”


    這個要求不難!李燕雲輕輕一笑,將柔若無骨地身軀摟的更緊,在她飽滿地俏額上,啄下一口,下巴抵在她的香額,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若不是被那悲歡乾坤害的,傻子才願意來呢。


    她玉拳無力的捶著李燕雲的胸口,麵若梨花沾春雨,又似驟雨打青荷,憐人卻又淒美萬分,心裏卻甜若融化的蜜糖,酥軟不已。


    幾番話下來,她在李燕雲嚶嚶啜泣,淚水簌簌,卻唯獨不聽李燕雲說話,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李燕雲,見他也如孩子般流著淚,與在大宗時他囂張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玉手忙忙抹去他的淚水:“不要你哭,我不想你哭——老公,我們回家,回家可好?”


    “好!”李燕雲含笑應了一聲:“嘿嘿,不過……”


    安夢涵一怔,會意一笑,道:“不過,你還要帶富察琳琅回去對麽?國使公與金國貝勒爺之女婚事,宮中早就知道了!無妨,皇後姐姐也說了,以你的性子,不沾花惹草那才怪了,一個富察琳琅沒事的。”


    一個?要是一個也就罷了!唉,老子太他娘的難了,明明是以國事為主,偏偏魅力無女可擋,實則認識富察琳琅、實屬巧合!可對富察琳琅的手段實屬不太光彩,通過坑蒙拐騙,偶然得之。


    李燕雲心裏有鬼老臉一紅,幹幹一笑:“其實說出來你也許不信,朕雖落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一向惜身如命,可事情複雜不已,朕委屈啊,朕被逼的與女子共處一室,還共臥一榻!——實則是三個半啊!除此之外,小夢涵,朕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嗯?!”安夢涵淚眸燃火,吭哧半天,氣惱不已:“叫我說,你來金國是逍遙快活來地,皇後姐姐真不應該大費周章救你——何為三個半?是何意?!你不說來,我就不幫!”


    “喲?小夢涵,長本事了,你還敢抗旨了,看朕如何教訓你!”


    見李燕雲臉色一寒,安夢涵氣勢蔫了下來,還沒來得及說甚,嬌柔去身軀一把被李燕雲攔腰抱起,朝床榻而去,她‘呀’地一聲,忐忑之時,霎間羞紅了臉蛋,如玉地小手隻能勾著李燕雲的脖子,又羞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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