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給也不是,不給亦不是,不經意間又被納蘭飄擺了一道,似是納蘭飄故意試探自己。


    可若說富察琳琅與自己的事,多虧納蘭飄解圍,雖然在金國皇帝的宮中,自己與納蘭飄想到一起。


    且殿內跟金國皇帝說的那些話,定是納蘭飄說出來的效果,遠遠比自己說出來效果要好些。


    也正是因此,李燕雲對納蘭飄的看法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轉變,那個妖女並非那麽壞!


    罷了,既然她不願見我,那便不見吧,臉上無奈一笑,旋即一歎。


    和碩公主府朱漆大門前的李燕雲收起金簪,轉身似要離去,可這一幕,被府中一個著黃袍裙身段窈窕緊致的女子看了個真切。


    黑發如瀑般落於胸前,白皙美麗不已嫩麵嬌冷無比的女子,偏偏她泛淚的美眸中還有略微火氣,見他似要離開,她兩隻蓮腳原地急跺兩下。


    “那個兵,怎地打的如此響?定打疼他了!他怎地也不知躲一下?”她貝齒咯咯作響緊咬:“而且,這死人,他竟然真的就這麽走了!討厭,討厭!”


    莫非格格喜歡的,便是此人?身側,玉手中拿著包裹的牡丹,掩唇一笑:“格格,此物,要不要交予他?”


    按說,被封為國使公,本該開心,可這些爵位對李燕雲來說可有可無,無非是在金國行事可以更方便而已,相比之前,更受人尊重而已。


    且這個國使公,出行之時,還有形影不離隨身而跟的官兵,李燕雲更是明白,這些官兵名為保護,實則就是他娘的監視。


    這納蘭飄的府邸剛好是貝勒爺的府邸的鄰居,既然到了此地,李燕雲自然是想去隔壁富察府。


    “公爺,公爺!”


    還沒走多遠,忽聽身後嬌脆地聲音輕呼自己,李燕雲納悶地回頭看去,隻見一個侍女打扮的俏女子懷著抱著包裹,正急急小跑而來。


    “這位美貌的姑娘,找我何事?”李燕雲笑著,心裏則是不解。


    “美貌的姑娘?”牡丹臉一紅,將包裹朝李燕雲懷裏一塞:“我叫牡丹,切莫叫這樣的稱呼出來,格格讓我將這個包裹還你,裏麵有我們女真的馬褂,乃是……乃是格格買來的,格格說了,不要總穿著中原的衣袍,否則多有多有不便。”


    這包裹李燕雲再熟悉不過,利用熱氣球逃跑之時,自己為了不引起馬工們的注意,特地沒帶走包裹,想必是納蘭飄去馬場調查之時,發現自己的包裹,特地取來的。


    李燕雲打開包裹翻看了一番,不光裏麵多了一件馬褂,還有那幾萬兩銀票,以及自己離開大宗時,自己的上官皇後為自己準備的一些衣物,不過唯一不見蹤影的自然是那把‘火槍’。


    似是看出了李燕雲的疑惑,牡丹道:“格格說了,那火器她暫時替你保管,難免你擁此物,惹來禍端。”


    當初小彤子將那把槍交給納蘭飄,是怕自己一怒之下殺了納蘭飄,而如今納蘭飄擁著此物,是怕自己惹來禍端,不過這都不打緊,如今為國使公,可比剛來時在馬車做馬工的待遇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唉,說真的,倒有點想念完顏林兄弟了,得找個機會將他找來,正所謂有福同享嘛!李燕雲抬頭抱拳道:“嘿嘿,那就多謝美麗的牡丹姑娘了。”


    “呸,這般油嘴滑舌!”牡丹耳垂發燙,沒好奇道:“不是我說你,公爺,你有這般心思,還是多用在格格身上吧,虧的格格為你熬夜做這馬褂——”


    “嗯?不是買來的麽?”


    “啊……那個,公爺實話跟你,這乃是格格親手為你做的,經常縫著縫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就笑了,魂不守舍的!”牡丹眼圈紅了:“不和你說了!”


    看著侍女牡丹扭著屁股小跑而去嫋嫋倩影,李燕雲眼眶微紅,我李燕雲又不是個傻子,她那般心意我怎地看不出,否則我跟傻子有何區別。


    可是……事情遠非你們想的那麽簡單呐,若是日後朕的大宗兵士與金國兵士兵戎相見,朕怕狠不下那心呐——不過牡丹的屁股夠圓的,讓人有一摸芳臀之感。


    富察府中,正堂中一身似清朝黑色官服的富察雍哲,坐北朝南,他捋著胡須哀聲歎氣,旁邊一個珠光寶氣,穿著深紅色袍錦布卦的女子在堂間走著,看著一旁低著頭不語的女兒,又看了看富察雍哲。


    “老爺,你也別難過,事已至此,壞事變好事,何樂不為?”女子眼中掉淚,看向富察琳琅:“就是琳琅,萬一你以後嫁到大宗去,額娘想見你一麵,甚難呐。”


    “額娘!”


    嬌小嫩軀包裹在粉紅色襦裙中的富察琳琅,她抬起頭來,水汪汪地大眼睛蘊積淚水,輕叫了一聲後,忙忙起身,一把撲進額娘的懷中,母女倆抱在一起啜泣著。


    “哎?涅羅,你哭個甚?”富察雍哲道:“這不是還沒到那一步的嘛,婚期尚未談,再說了,那小子暫時一時半會別想離開金國——說到底,都怪那小子。不過涅羅,皇上已經宣稱的意思是皇家悔婚,並非我們毀了這個婚約,皇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們照做便是。”


    如若是富察家毀了皇族的婚,那還了得,正因如此,金國皇帝為了顧全皇族的顏麵,才詔書一道,宣稱乃是皇家改變主意,要將富察家的女兒富察琳琅賜婚於大宗國使,與大宗喜結秦晉之好,可謂是兩全其美。


    “不照做還能如何?否則便是抗旨!”瓜爾佳涅羅摸著女兒的後腦勺道:“倒是琳琅,那個國使公待你如何?額娘怕他對你不好啊,額娘一想到萬一你受委屈,額娘這親就跟錐子紮了似的。”


    富察琳琅抬起梨花帶雨般白嫩地小臉:“額娘,神仙哥哥很溫柔,待我很好,還將郭襄女俠的故事給我聽呢,額娘不用擔心!”


    “我的乖琳琅,你打小心眼就好!你是額娘身上掉下的肉啊,額娘真舍不得你!——你告訴娘親,昨夜他到底有沒有對你那個?”


    “哪,哪個?”富察琳琅臉上一紅,淚汪汪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額娘,顯然這冷不丁地額娘如此一問,她沒反應過來。


    跟琳琅說這個作甚?富察雍哲裝作沒聽見,將臉轉到一旁,涅羅臉色通紅看著琳琅:“那壞小子,有沒有脫你衣服?對你做一些羞羞的事來?”


    “額娘……”


    富察琳琅羞不可抑地低著小腦袋,芳心噗通亂跳,模樣嬌俏可愛萬分,她不知該如何跟額娘說。


    “哈哈哈哈……嶽母大人,在下高風亮節,光明磊落!又豈是那種猥瑣之人?放心,我與琳琅目前還是清白地!”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輕笑,富察琳琅香肩一顫,嬌軀急抖兩下,心裏欣喜萬分,本來還梨花帶雨地臉上顯出笑意,小巧地梨渦出現在了雙腮,一時更為俏麗,是神仙哥哥?


    富察琳琅忙轉過身去,映入眼簾地是一個梳著大辮,身穿金國傳統藍色馬褂的男子,馬褂布料乃是上好的錦布而縫,布料閃爍澤澤光華。


    他本就劍眉星目,鼻梁高翹,薄唇白齒,英氣逼人,偏偏麥色臉龐上還掛著壞笑,他這身打扮著實讓琳琅眼前一亮,連眸子中皆是亮晶晶地秋波,粉嫩地臉蛋發燙不已。


    奶奶地,這身清朝人的打扮,搞的老子真有些不習慣!幸好這個金國不用剃頭。


    他不請自來,著實讓富察雍哲和琳琅的娘親涅羅愕然不已,倆人朝前一步,正要說甚,一個官兵苦著臉,急走幾步進來。


    “貝勒爺、福晉!小的沒攔住公爺,還請恕罪!”


    “你且先下去吧!”富察雍哲揮了揮手。


    “嗻!”


    待官兵推下,富察雍哲望著李燕雲沒好氣道:“國使公,你可知道,按我們金國的規矩,尚未成親之前,你們不能見麵?需找個媒人洽談婚期,成親之日,方能相見?”


    “嘿嘿,嶽父,小婿既然來了,就免去找媒人這一道吧,洽談婚期有我來洽談就好——琳琅,你說呢?”


    富察琳琅她大眼睛中充滿亮晶晶的笑意,正打量著神仙哥哥,芳心亂跳之際,見神仙哥哥這般跟自己發問,她臉蛋緋紅,心裏更是急跳兩下,啊了一聲,忙忙低下小腦袋。


    “我,我不知道,神仙哥哥不要問我。”她羞不可抑小聲說著,小巧地嘴角勾起,發燙的臉色盡是笑意。


    這個女婿好像臉皮過厚了些!瓜爾佳涅羅忙忙擋在女兒麵前,一臉正色正要說甚,就見幾個官兵抬著大箱子走了進來,且紅木箱上裹著大紅花,瓜爾佳涅羅吃驚之際,望向身旁的富察雍哲。


    這小子行事作風當真是標新立異,富察雍哲捋著胡須:“國使公,你速度到快,皇上旨意發布沒多久,你聘禮倒是送來了!”


    “區區薄禮,還望嶽父嶽母笑納!”李燕雲笑道:“既然來了,其一是為了見琳琅一麵,其二便是下聘禮,其三——嘿嘿,我覺得媒人也不用找了,既然是皇上下的旨意,皇上自然就是媒人,嶽父說個日期,我遵循便是。”


    “阿瑪、額娘——”富察琳琅朝前一步,紅著小臉:“我生日還有三十一天,琳琅想在富察府過完生日,再擇婚期可好?隻因,這怕是琳琅在富察府過最後一次生日了,以後可能不會在富察府住了。”


    小琳琅這一言聽的瓜爾佳涅羅地淚水簌簌落下,緊緊將女兒抱在懷裏,富察雍哲也是眼眶泛紅。


    富察琳琅小嘴癟著,小腦袋埋在額娘胸前,豆大的淚珠滑落在臉上,且似有似無間,見她眼神似有似無朝自己瞄,她眉目嫣紅間,李燕雲心領神會,看來,琳琅還記著的郭襄三件禮物的事,嘿嘿,女孩子喜歡浪漫,無論哪個時代的女子,都一樣啊。


    好!既然如此,琳琅你放心,我定會給你三個轟天動地的禮物!李燕雲大手一拍,笑道:“琳琅,就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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