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繁星點點的夜色中,他策馬奔騰,心中急如火燒,偏偏身後還跟著騎馬而追的官兵。


    在這一刻李燕雲可顧不上這麽多,嘴裏邊喊著‘救火’混肴視聽,讓路兩旁的官兵捉摸不定,邊馬不停蹄的駕馬逃走。


    他腦子中閃過宮中的雨兮她們,還有民間苗小婉她們,離開京城,出來整整一個多月,可以說是每天都想,她們在等自己回去!我要回家,要回家!要與許廣他們匯合,還要找到小彤子!


    心中焦愁萬分之下,頗為不是個滋味,情緒激動之下,他淚水拋灑,伸手入懷,拿出納蘭飄的那隻金簪,狠狠的朝馬屁股上紮去。


    汗血黑馬‘法拉利’淒嘶一聲,吃痛之時,它渾身如鉚足了勁般的朝前狂奔,李燕雲一瞧,心中暗喜,隻見那些窮追不舍的官兵被遠遠的甩在身後。


    “抓住偷馬之人——”身後官兵急呼的聲音,也愈發有些小了許多。


    看來這匹法拉利,還真如完顏林所說的那般,是一匹衝刺的好馬!太好了,隻要逃出盛京,自己專找人煙稀少之地,定能逃出金國。


    他心中算盤打的不錯,可借著月色朝前看去之時,倒吸一口涼氣,前方不遠處橫著道道木質路障,每一個路障,皆是圓木削尖,足足有半人多之高。


    且數十名弓箭手,正蹲在路障那頭,弓箭對準策馬而來的李燕雲,如若弓箭離弦,怕是極為不妙……


    翌日,陽光媚照,晴空萬裏。


    空闊地馬場,佇立著妙軀婀娜,著一身繡花黃裙的姑娘,她柔順的秀發及於腰後,鬢發垂於高聳的胸前。


    她明豔動人白皙嫩玉的俏臉,略含慍怒瞪著正在說話的男子,背在柳腰後的玉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


    “飄兒格格,說到底,昨夜也多虧了我!要不然馬場損失太過嚴重——唉,多虧我出來撒泡尿,然後發現了失火,於是情急之下,騎馬前去通知各個官兵前來救火——”


    馬工們跪在地上,一個個嚇的不敢吱聲,那帖爾木忙忙抱拳道:“是啊格格,幸虧有龍小哥,才沒燒到戰馬,隻是損失了一些草料。”


    “不過要論到這火是誰放的——”李燕雲看向那群下跪的其中一人,怒道:“福康,是不是你放的火,昨夜就你沒喝酒,你怎地巡查地?為何又放火,你抖個什麽?快說!”


    福康身子都弱篩糠般,額頭冷汗直流,忙忙擺手:“格格,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


    “哼,你說沒有就沒有,唯獨你昨天沒喝酒,唯獨偏偏昨晚著了火!哪有這麽巧的事,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李燕雲這麽說,哪怕不是福康做的,怕是也是福康做的,畢竟這個事需要一個人來背黑鍋,且平日裏福康本就在此不受馬工們待見,甚至好些人與他有過小矛盾。


    “沒錯,肯定是福康安做的!”


    “龍大哥說的對!”


    當即一些馬工七嘴八舌的將矛頭指向福康,福康一時嚇傻了,沒料到會是這幅情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瞧吧,不是我一個人這麽說,大家都這麽說,福康怕是你也抵賴不了——”李燕雲搖頭悲歎,一臉痛哉:“飄兒格格,戰馬乃是重要軍備,此人手法真是歹毒,如沒猜錯,應當是被韃靼國給收買的殲細,要來破壞大金的戰馬啊,簡直罪大之惡極!”


    你倒會嫁禍!納蘭飄走至李燕雲身前,明眸慍怒之意稍退,好笑道:“那你為何昨晚,騎馬離馬場如此之遠,難不成你不是想偷馬而逃?”


    這個打死也不能認,偷馬而逃,那就等於放火也是自己幹的了!李燕雲狂笑幾聲道:“飄兒格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下都說了幾百遍了,那馬兒失控,朝前跑去,將我帶到那裏,我能有什麽辦法——飄兒格格,嘿嘿,你不會因為馬兒馬兒失蹄,而將馬兒的錯誤,硬說是我的罪過吧?”


    你就這麽想走麽?納蘭飄媚眼中飽含一絲薄怒,玉麵略帶一絲冷笑,卻又發不出火來,偏偏眼中閃著晶瑩地淚光。


    她湊近李燕雲身前,一股幽香傳入鼻孔,似有淡淡玫瑰花瓣的味道,看來昨日她渾身被泥巴弄髒之後,特地回去洗了個玫瑰浴,這丫頭,身材確實不賴,前凸後翹,曲線甚妙,不知道沒了衣服會是怎樣一副情景……不對,老子與她不共戴天,想這些作甚?


    看他眼神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眼中透著邪惡之意,納蘭飄心裏欣喜萬分,暗暗有些得意。


    李燕雲正心猿意馬之際,見她粉唇輕啟:“龍二一,你別裝了,你興許騙的過他們,可你騙不過我,你是想趁火逃走是也不是?哼,我知道你想離開金國,可為了金國,我暫時無論如何不能讓你離開!——來人!”


    “在!”兩名甲胄官兵走上前來急急抱拳。


    “龍二一,我的金簪可在?”


    自懷中掏出金簪,遞到她麵前,:“喏,你要就拿回去吧!”


    “記住我的話將金簪收好了!也別想著跑,我會讓人加強監視你!我不信你還能飛了不成,”納蘭飄小巧地嘴角勾起一抹柔笑,轉過身去,望著官兵:“將福康押入大牢!——還有,帖爾木縱容手下飲酒,懈怠馬場之工,罰薪三成!如若在犯,造成戰馬死亡,按罪當處!念此次隻是損失一些馬草料,便從輕發落!”


    “謝格格開恩!”帖爾木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格格,我冤枉啊,我沒有放火,沒有放火——”被兵士帶走的福康痛哭哀喊。


    帖爾木與馬工們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聽著漸行漸遠地腳步聲,齊聲喊道:“恭送格格——”


    龍大欽差,你果然殲滑,如若不是我怕你跑,特地安排那麽多弓箭手輪班在要道值守,怕是你昨晚已經離開盛京了!


    她嬌麗白嫩地臉上掛著迷人的柔笑,腰姿直拔地走著,跟身後不遠處監視李燕雲的官兵吩咐:“對了——龍二一去哪,你們都得跟著,哪怕他上茅房,你們也在茅房外麵守著!”


    “是!”官兵臉色惡寒應聲道。


    看著朝遠處小轎行去的倩影,李燕雲一臉苦色,這下可如何是好,本來她就怕我逃跑,經過昨晚的事,她更加警覺了。


    看著手中的金簪,這娘們真是欺人太甚,簪子還不能弄丟,否則就要殺了我的好兄弟完顏林,這些手段,虧她使的出來。


    四個侍女站在轎子前,見裙擺飄舞,發絲輕搖的納蘭飄行去,隨從侍女忙忙掀開轎簾,走至轎子旁,她還不忘回眸一笑,本就容顏嬌美,這一笑可謂是千樹萬樹梨花開,蕩人心魂。


    妖精!你要對老子有意思你直說嘛,我身子給你就是了!李燕雲將金簪揣入懷中,恬不知恥地想著,犯不著用這樣的手段,還替你保管好金簪,還不能弄丟,唉——完顏林,為了你,我隻能替她保管好金簪了!


    微風中,轎子漸漸遠去,完顏林那幹人這才敢起身。


    “龍兄弟啊——”


    “嗯?帖爾木大人,你這是作甚?”


    帖爾木上去一把握住李燕雲的手,老淚縱橫表情激動萬分。


    “多虧你昨晚發現著火的早,拯救了我們馬場的一幹人等,若不是你發現的早,馬棚中的戰馬有點差池,那我等可就性命不保了,昨晚幸虧燒的是草料,反之後果不堪設想——”


    “嘿嘿,所以我故意……”李燕雲臉色急變哦地一聲:“我是說,我見草料棚著火,我故意騎馬前去通知官兵,唉——身為光榮的一名馬工,能為馬場效犬馬之勞這是應該的嘛!否則馬場的戰馬若有差池我也難辭其咎嘛——對了,依我之見,風動力流水線,耽誤不得,大夥得得趕緊建造才是。”


    帖爾木點頭哈哈一笑:“龍小哥所言甚是——你等照龍小哥吩咐,全力建造風動力流水線!”


    昨晚李燕雲為了趁火逃跑,不連累他們,自然是故意點的草料棚,卻不想,自己將這些馬工都灌醉了,本來是個好機會,可以逃走。


    奈何納蘭飄技高一籌,竟暗暗藏伏了弓箭兵在要道,最終逃跑失敗。


    馬場中,馬工們有的拿著剪刀在裁剪帳篷,有的在捶捶砸砸,加工趕製風動力流水線,李燕雲坐在地上,嘴裏含了根馬草,望著馬場出神,又不時地看著身旁貼身監視自己的官兵,暗歎,這倆跟尾巴似的跟著自己,到底該如何才能逃走呢?


    他心裏憂愁不已,到底該如何能從這幫人眼皮底下離開此地,眼下他們比之前監視自己更加嚴厲,用納蘭飄的話說,怕是插翅難飛……


    插——翅——難——飛?——飛?李燕雲腦子中一道靈光閃過,忽地星眸大睜,嘴巴半張,驀然間,他哈哈一笑,飛對自己來說又有何難?昔日在紫禁城中,自己不正是利用熱氣球,造成了一場轟天動地的人工降雪。


    如今帳篷木料皆在這馬場中,熱氣球的大部分原料都有,想製造一頂熱氣球,飛走,又有何難?


    完顏林走至李燕雲身旁坐了下來,放下錘子,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將李燕雲身旁羊皮水壺拿起咕嚕喝了幾口,哈哈一笑道:“龍大哥?你笑個甚?”


    “嘿嘿,我想起了一件開心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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