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光周朗明白了皇上來此目的,鄭家上下也茅塞頓開,顯然皇上口中的苗小婉,對皇上來說是個極其重要的女子,否則皇上不會親自帶錦衣衛前來鄭府。


    齊韻惠嚇得跪在原地,如失魂落魄般的軀殼般,不發一語。


    “皇上啊,草民鄭鈞,代賤內給皇上賠不是了,請皇上饒命——饒過鄭家老小,草民肝腦塗地報答皇上的隆恩——”鄭鈞哭著叩頭道。


    “你代她跟朕賠罪?你能代得了麽?朕問你話了麽?再多嘴,可就別怪朕。”


    李燕雲一席話嚇的鄭鈞心裏咯噔一下,匍匐在地,再也不敢說些什麽。畢竟皇上沒問話,便多言,這可是對皇上的不敬,跪在眼下的鄭家上下,每一個瑟瑟發抖,更是不敢再多言。


    李燕雲冷哼一聲,從鄭鈞身上移開目光,看著呆若木雞的齊韻惠道:“怎麽?剛發生沒多久的事,你不會記得了吧?”


    “啊!”齊韻惠驚叫一聲,忙扇自己耳光,聲音悲戚道:“皇上,民女知錯了,知錯了,民女該死——”她叩首道:“請皇上饒過民女吧……”


    “督察院都禦史齊正輝,乃是你爹?”


    “回稟皇上,正是,正是!”


    “哦?哼哼,仗勢欺人,欺壓旁人,你欺負他人之時,可曾想過會被他人欺壓的滋味?想必有其女必有其父!”李燕雲輕輕歎道:“朕一直以為免除連坐,免除滿門抄斬的刑罰,乃是一個盛舉,你說朕是不是該恢複滅九族的罪了?——跟朕說,你是哪隻手打的苗小婉?”


    一旦皇上恢複滅九族罪,不光齊家要被全部抄家斬首,恐怕就連鄭家也會受牽連,每一個都逃脫不了,鄭家上下嚇的魂飛魄散。


    齊韻惠更是連聲求饒,“皇上,民女真知罪了……”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朕問你哪隻手打的苗小婉?!”


    李燕雲大聲喝斷了她的話,他眼中淚光閃爍,苗小婉俏臉上輕微地紅腫浮現在他腦子裏,令他心痛不已,那妮子乖巧聽話,從不與人結怨,可人善被人欺,偏偏有不長眼的對她如此,不替她出這口惡氣,李燕雲頓感心中如被壓著一塊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龍顏震怒別說是鄭家上下被嚇的不敢吱聲,連院中的錦衣衛都畏懼不已。


    齊韻惠顫顫巍巍地伸出左手,眸子含淚看向李燕雲,聲音顫抖道:“皇,皇上,是這隻!”


    “捋起袖子來!”


    李燕雲的話便是聖旨,她不敢再違抗,輕輕捋起繡花錦袖,如玉般光潔白嫩地藕臂顯現出來。


    “皇,皇上,民女真,真知錯了。”齊韻惠更咽道,她一副我見猶憐之色,與打苗小婉之時那囂張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判若倆人。


    朕曾經心軟過,可換來的卻是你們的變本加厲,猖獗不斷,空口白牙朕如何能信?李燕雲手一伸,周朗會意將繡春刀送到李燕雲手中,刀光閃過,美人的藕臂鴻飛,如玫瑰花瓣掉落,血霧彌漫。


    “殺無赦!”


    他將繡春刀丟給了周朗,轉過身去,齊韻惠淒厲地慘叫響徹在身後,鄭家的求饒聲,哭聲匯聚在院子中,不多時院落中一片死寂,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


    這一刻起,李燕雲擁有了帝王的冷血無情,齊家仗勢欺人,苗小婉的遭遇乃是已知,不知背後又有多少齊家的人,慘無人道的欺壓百姓,無論是為了苗小婉,還是為了京城能安定,齊家都注定覆滅。


    福兮禍所依,安定是用無數的生命換來的,如太極八卦陰陽相連,不知何時李燕雲已然明白,無論什麽樣的人,一旦坐在皇帝這個位置,性情都會發生變化,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不去做也得去做。


    鄭家看似可憐,殊不知還有比他們還可憐的人,受過他們背後齊家的欺淩,無論背後百姓如何議論自己,哪怕認為自己是個殘暴的君王,還是為國為民的好皇帝,李燕雲都無所謂,隻要他認為對的,他就去做,無論何人,都阻止不了。


    是非公論,就留給後世的史學家評判去吧,齊家有太後罩著,在京城肆無忌憚,而李燕雲更是早就讓周朗調查過,馬車中,與周朗談了一會話,齊家為了私利,勾結官員,賄賂朝中大臣官員的事跡再次被周朗一一列舉。


    “唉,你覺得朕適才殘忍麽?”李燕雲苦笑道。


    跪在馬車中的周朗抱拳道:“臣不敢妄評皇上。”


    “朕赦你無罪,朕要你評!”


    “回稟皇上,在臣看來,他們乃是罪有應得。鄭家京城百姓都知,若幹年前隻是小小家財的人家,自從齊家女子嫁過去之後,便有此輝煌。而齊家在京城借著太後的鳳威,在京城作威作福,同行更是不敢與齊家做對,有的紛紛被齊家趕出京城,甚是霸道!”周朗如實回答道。


    好一個甚是霸道,既然霸道,朕就要比你們還要霸道!李燕雲仰麵一笑:“依你之見齊家藐視國法,賄賂官員,中飽私囊。弄的京城行商之人不敢立足於京城,如此地頭之蛇,朕若不治他們,京城商道無法發展,那簡直太對不起百姓了。周朗聽旨……京城凡是齊家與督察院齊正輝相關的親戚,還是齊銘之父齊正平一家,全部收押處斬,所得家產悉數充入國庫!”


    “臣遵旨!”


    周朗領旨下了馬車,周朗剛下馬車,李燕雲正閉目養神,不知不覺昏昏欲睡,朦朧中那個渾身是血地女子,女子清麗地俏臉上盡是急色,朝他招手:“雲兒,快走,快走——小六子,快帶殿下離開此地!”


    “不,母妃,我不走!”李燕雲哭著,心裏盡是一股難言的不舍,更如刀尖刺入心頭般疼。


    “殿下快走,不走來不及了!”尖脆稚嫩地聲音響起,一個十來歲地小孩,跑了進來,拉著他胳膊。


    馬車顛了一下,額頭滿是冷汗的李燕雲雙眸一睜,他已然醒來,一臉的驚訝,不由半張著嘴巴,李燕雲不知怎生回事,更不知為何老是夢到那個女子。


    親切之感尚未散去,回憶起夢境,他仿佛明白了,那畫像中的女子,乃是那個皇帝的母妃,如沒猜錯,便是生母。


    母子連心,興許是以前那個皇帝對此事一直憂愁記掛,這殘留的記憶,才在自己腦子中出現。


    究竟是什麽,李燕雲不知道。


    街道上一輛馬車急行中,坐在馬車外一身素裙婀娜地林詩音,她一臉急色,遠遠看見幾隊錦衣衛簇擁著一輛緩慢行進的馬車,她忙跳下馬車,看著沿著馬車行走的飛魚服周朗。


    “周大哥,龍二一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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