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中,見倆人匆匆跑去,周朗見勢欲要追去,李燕雲忙伸手攔住了周朗地去路。


    “不用追了——”


    “公子,他們若告官,定然會給公子惹來小麻煩,那公子身份就有暴露的風險!”周朗擔憂道。


    周朗深知,無論他們告了什麽樣的官,可能拿皇上怎樣?但這個事小,暴露身份事大。


    “有句話叫官匪是一家,今兒個,本公子倒要瞧瞧,他們告的官,是否嚴明公正!”李燕雲看向那邊愣住地倆位錦衣衛道:“暫別處理了,咱們就坐等官差前來,嘿嘿……對了,裏麵正好有酒有肉!”


    為了以防那些賊人真地官匪是一家,李燕雲留了個心眼,派一名錦衣衛前去叫人,而周朗倒有些佩服皇上了,麵對房內地斷頭屍體,李燕雲旁若無物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李燕雲端起酒碗道:“你小子,愣著作甚,喝呀!”


    “啊,是,公子!”


    “周朗啊,你婚期將至,本來朕也不想將你叫出來,可你在朕身邊待慣了,乃是朕地左膀右臂,朕使你使慣了。”


    “公子是君,小的是臣,有公子垂愛,周朗才有了一切,您讓周朗做什麽,正是周朗的福分,周朗的一切都是公子給的,周朗永生難保公子大恩大德。”說罷,周朗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


    若說朝中李燕雲最信任地無非那幾個,而周朗就是其中之一,這廝乃是皇後的義兄,算是大舅哥吧,這一下子娶了公主,又是親上家親,真不知道,該稱他為大舅哥,還是小舅子了。


    當時李燕雲在宮中被扮作小太監的雨兮行刺時,也是這個周朗帶人前來搭救,拋去主仆身份,這個周朗,也算是好兄弟了,可李燕雲知道,身為皇上,不能與臣下成為兄弟。


    李燕雲哈哈大笑了一陣,歎道:“自古帝王多疑,恐怕誰做在這個位子上,整天都會疑神疑鬼,懷疑那個是貪官,這個是佞臣,你知道麽,本公子在朝堂龍椅上坐著,聽到的都是誇讚大宗盛世之言,可一到民間,本公子又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與朝堂之上的諂媚之言,大大不同!”


    自己不到民間根本發現不了這麽多不為人知地事,更別提當初吳修,欺壓百姓的事了,李燕雲心裏憤慨,一仰脖一碗酒水見底。


    喝了幾碗後,周朗有幾分醉意,笑道:“皇上,這些事臣不懂,但您放心,臣這條命便是皇上的,臣得皇上賞賜,一輩子吃不完花不完了,更不會有貪汙之事發生在臣身上,臣定為皇上潛心效命,輔助皇上治理大宗王朝!”


    “好小子,幹!”


    這恐怕是到這世界,李燕雲第一次在民間如此暢所欲言,暢快淋漓地痛飲。正開懷暢飲著,門口攢聚著一些人,各個手中拿著火把,微醉醺醺地周朗和李燕雲,也沒當回事,又好似沒看到般,繼續推杯換盞地喝著酒。


    “這地上的人,可是你們殺的?”一個身穿官服,頭戴雙翅烏帽的半大老頭,看著地上地三具斷頭屍體,走進草屋,瞪著李燕雲和周朗:“你們膽子可真大,殺了人不跑,還在這喝酒吃肉……你們到底是何人?”


    而屋外穿著民間便服地錦衣衛,早已被官兵的刀架在脖子上,一時不敢妄動。


    周朗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道:“大膽,齊家縱賊放火,你們不管,來這管我們來了?這三人本就該死!林家三個作坊被燒,難道你們沒聽說麽?那乃是這三人幹地!”


    李燕雲眯著醉眼一打量,外麵官兵和一幫地痞果然站在一塊,他冷哼一笑,沒有說話,繼續喝酒。


    “府衙大人,正是他們,我們來要找五哥喝酒,沒想到看到他們想毀屍滅跡!”


    “沒,沒錯,我們看的真真的。”


    府衙大人點了點頭:“你們說是齊家幹的?這個本官不知,本官隻知,你們三個私自用刑,乃觸犯了大宗的律法……來啊,將他們拿下……不對!就地格殺!”


    一幫官兵衝了進來,各個手中皆是明晃晃地大刀,而這個官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是想將自己和周朗殺了,來個死無對證,簡單來說,就是這個府衙大人,是在暗暗幫齊家。


    “且慢!”李燕雲起身打了個酒嗝,嘿嘿笑道:“我說狗官,這種大事,你們不打算移交刑部定罪?竟然想著就地格殺?”


    府衙大人冷笑道:“就地格殺又如何?到時朝廷追問起來,本官就說你們膽敢反抗府衙執法,本官不得不為之,況且你們又殺了人,嘿嘿,朝廷不會多問的。本官再讓你們死的明白些,本官不知你們是什麽人,但京城沒人不知道齊家的,更是當今太後的親家,你們還真敢說是齊家縱賊放火?別說沒有證據,就算真有證據,本官去抓了齊家地人,本官這官還要不要當了?”


    府衙大人繼續道:“所以,這是你們傻還是本官傻?齊家不光親戚是太後,還有人在督察院任職,本官一個小小的府衙得罪不起。這是你們分不清人情世故,別怪本官了,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李燕雲輕輕一笑,朝周朗努了努嘴。


    “是!”周朗會意,從腰間掏出錦衣衛腰牌,笑道:“怎麽?府衙大人,錦衣衛辦案,你們難不成連錦衣衛都敢殺?”


    府衙大人定睛一看,頓時傻了眼,隻見手裏拿的乃是銀牌,上麵分明是刻著錦衣衛三個字,按照這腰牌乃銀牌來看,定在錦衣衛中地位不凡。


    錦衣衛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乃受皇上直接統領,平時不是欽差,那也是欽差。倘若這倆人是錦衣衛,如果殺了這倆人,可不就是得罪了皇上?無論是太後,還是皇上,都是他這種芝麻官所惹不起的。


    這下,府衙大人猶豫了,一時半會不知如何是好,官兵們身後中有個灰衣小帽子地地痞,忙道:“府衙大人,這黑燈瞎火地,誰知道是不是錦衣衛?再說了,就算將他們殺了,也無人看見,我們都是自己人,無需害怕,如此便死無對證了!大人,你要知道,得罪了齊家,就等於得罪了太後,到時你官可就做不成了。”


    這人的話算是提醒了府衙大人,他一拍腦門:“對哦,本官才不承認你們是錦衣衛,哼哼,不殺你們,你們到處招搖誣陷齊家,齊家若怪本官辦事不利,那本官豈不就連官都做不成了——來啊,將倆人就地格殺!”


    喲,官匪勾結了,娘地,大水衝了龍王廟了!朕養你們這些魚肉人命地狗官,當真是恥辱!李燕雲絲毫未慌,笑眯眯透過官兵們中的間隙,看著外麵。


    “哈哈,府衙大人,你看看外麵!”周朗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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